蒸汽皇朝-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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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赵守仁给自己算起卦来,王羡也很紧张。
“此系潺潺,月梦独旃。”
“此卦如何?”王羡不是很懂,急切的问道。
“附耳过来。”赵守仁在王羡耳边嘀咕了几句,王羡瞬间大喜过望。
“道长可否……”
“我还要上山给师傅复命,时候到了,我自会找你去。”赵守仁收起番旗,做了一礼离开了街市。
终南山上的那座道观还是苔藓斑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有高人所在的地方。赵守仁一没修理边幅,二没放起行头。如同一个浪迹江湖骗人的道士一般,直愣愣的上了山门。
“砰砰砰。”
“谁啊?”开门的人不再是当年的道童,而是一个翩翩的少年道长。
“你这人,莫要行骗骗到终南山了。去去去,莫要让我把你打下山。”
“守尘,一别十年不认识师兄了?”
“你是?”守尘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才不敢确定的问道:“你是守仁师兄?”
“对了!”赵守仁敲了守尘的脑壳一下,迈进了门槛。
“师傅在吧?”
“在在!”看到师兄往屋子走去,守尘好心拉了一把。
“师兄,您就这样进去?”
“这可是十年风尘,岂可是洗去的?”
守尘不明所以的望着自己的三师兄,关上了木门。
“恩师,徒弟今天在山下算了一卦。”
“什么卦?”
“此系潺潺,月梦独旃。”
“你是怎么解的?”
“徒弟给那人讲了第一个。”
“说来听听?”
“紫运如流水潺潺不休,绵延而温和。孤阴不生,周公岂能赤旗长招?”
老者起身走了下来,这才看起十年岁月在自己徒弟身上留下的印记。
“卦倒是真的,不过你倒是解得不得其法。讲讲你的第二层意思吧。”
第116章 多说了一句()
“此系潺潺,指的就是王羡的命格。不过别人家紫气东来皆为天上而来,他的倒好,躺在地上就不起来。这倒也罢了,更可怜的是顺着往下流。此人福气虽然高起,但是丢的快,没得早。
月梦独旃,我倒是没有骗他,只不过没说全而已。月亮本就是独一个,这卦还非要再次说明,明摆着就是告诉你孤阴不生。既然如此,那这王羡所有的壮志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看看而已。
梦即指前面所说,更是顺带着暗示周公。如今大乾的国姓就是周,怕是皇室要凋零了。至于留下的赤旗,接任的人看都没兴趣看一眼。”赵守仁言罢,看着自己的师傅。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找王羡呢?”
“徒弟既然应了,自然有个始终。他日救他一条性命,算是全了昔日之愿。”
“既然你想做如此圆满的人,当年和人家订的二十年之期不是未到吗?”
“徒弟始终就在山上,修的就是道心,又怎会下山?”
“真如此?”
“本就这样。”
“无量天尊。”老者弯腰扶起自己的徒弟,端详了一会,挥手让他走了。
“师傅?”守尘看着半掩的大门,吞吞吐吐不知想说这什么?
“怎么,想下山?你个女儿身的小道童……”
“师傅,守尘虽然是您的记名弟子,但您可要一碗水端平。”守尘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等待老者发落。
“不是时候,这雷音还未落下,你这花儿怎能不等着春呢?”老者摇了摇头,长袖一甩,山门紧闭。
慢慢悠悠的冬天终于走了,不过大乾的朝局如同北境未化的冰,还在凝结。
“怎么,南洲的土著作乱,尔等就看着?”周弘还未而立,但由于他父皇周蠡做了周全的准备,他倒是能掌管朝局。
“回禀陛下,土著无非是隔靴搔痒而已,与我国体无碍。劳师动众,王师远征,劳民伤财。”
“是啊,陛下。国库近来空虚,户部拿不出银子啊。”
“……”
“好了。”周弘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念头,十三监刚通过自己的扶持将琉璃香的生意抢过来,这些人就惦记起自己内库的体己银子了。
“银子国库拿不出,就从朕的内库出。”
大臣们有点惊讶,谁也没想到皇家历代吝啬的性子到周弘这里转了。不过皇上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这些当大臣的也不能掉链子啊。
“吾皇万岁……”
“启禀陛下,征伐南洲一事微臣觉得应当交给王琦将军……”
“臣觉得交给……”
看着争吵的大臣们,周弘满意的微笑起来。毕竟谁都知道南洲只有一群用木头的土著,随便打打就能立了战功。周弘环视着四周,终于看到了姜家的二子戈静候姜肃。
“戈静候,这满朝武将都在毛遂自荐,为何你沉吟不语?难道在你看来,这南洲不当打?”
姜肃在朝堂历练多年,早就从毛头小子到了狐狸的地步。虽然这头狐狸道行有点浅,但是还是知道狡猾二字怎么写的。
“末将不敢,只是末将学的是弓马骑射,不懂南洲应当用什么战法。慎重起见,不敢自荐。万一到时候损了人马,倒是折了朝廷的掩面。”
姜肃前面还说的挺好,但是偏偏多说了一句话,瞬间招来一大群不善的眼光。
“听听,都听听!”周弘有点激动,开口骂道:“这才是朝廷柱石,懂的知己知彼。既然如此,朕这次将征讨南洲一事交给戈静候,各位没意见吧。”
朝上的武将对视一眼,又狠狠剜了姜肃一眼,答应下来。
“戈静候还不谢恩?”
姜肃心下知道坏了,这时候硬着头皮也要接下来,否则就是满朝公敌了。
“谢主隆恩。”
……
“怎么了二哥?你咋耷拉着脸,不会昨晚被嫂子骂了吧?”姜旷腆着大肚子,看起来更像一尊弥勒佛了。
“出事了,陛下要派我去南洲征讨土著,兵部的调令怕是就在路上了。”
“你?你没推脱掉?”姜旷睁大了眼睛,他兄弟二人这些年在京师可是没出岔子,怎么会被新皇盯上。
“怪我这张嘴,多说了一句话。”姜肃拍了拍嘴巴,还是下不去狠手扇自己一巴掌。
“那怎么办?你要是跑到粤州,可是跟北境隔着个京师和南京的。要是南京城那个……”
“小妹那里套出话没有,陈家的兵器作坊还没找到吗?”
“不知道,颍川的陈宅只剩下几个烧窑的老头,鬼知道那些人跑到哪里去了。至于小妹那里,这几个月怕是不好过。”姜旷拍了拍大肚子,继续往下讲。
“自从十三监开始做琉璃和香水,这小妹的琉璃香生意是每况愈下。前几个月各地的大小官员使绊子,这几个月倒是顺顺利利,不过客人没了。她这快十年经营起来的琉璃香,过阵子半死不活都是好的。”
“不会吧,之前不是日进斗金吗?”
“生意上你不懂,你不看看她铺子之前铺的有多大,大乾基本每个大一点的城镇都有琉璃香的字号。年景好的时候伙计的花费还好说,如今这时节,小妹不问父王要钱就上天保佑了。”姜旷叹了一口气,对自家小妹很是关心。
“这么厉害?就算十三监再厉害,总不能一下子截断了所有的路吧。”
“不,还真截断了。皇商的货虽然比着琉璃香的要低上一等,但是别忘了人家头上有个皇,就是放个屁都比别人的香。而且这些家伙最不要脸的是价钱低。
甲等的货卖乙等的价钱,乙等的货卖丙等的价钱……小妹跟着降,他们也降,似乎就跟一个怨妇一样。”
“管他呢,反正家里又不缺银子了。这次去南洲,刚好招点兵,到时候走海路就好。”姜肃对于姜宁损失多少钱不在意,毕竟就是坐吃山空也够吃个十几辈子。
“这话在理,我近来听说小妹在处理琉璃香下面的小商户,好像卖给了一家开银庄的。听小妹说起这家银号,好像是准备做粮食买卖。
对,就是城南的那个大商户,叫什么水玻璃的鬼名字。”
“我怎么听着这么像陈惕开的,不会是小妹被自己儿子坑了吧。”姜肃听着这名字有点不对劲,总觉得跟某个人的相性很合。
第117章 元宝撵秃驴()
“他?不知道。”姜旷也不敢信口乱说,对自己二哥的怀疑放在了心上。
“你提起那小子我倒是怀疑一件事,就是陈家搬到西沪对面的哈拉巴去了,否则枪支不可能从西沪流出来。”
“家里仿造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行?”
“不行?”姜旷叹了口气,想起打水漂的银子就心疼。
“之前铁不行,只能将老式的火绳枪变成燧发枪。去年有了钢材,但是钻出的铁管太少了,根本不够用。小妹倒是提起陈家之前有什么车床,但是根本没见过。
造一把枪的成本还不如买呢,要不是父王坚持让家里的工匠慢慢造枪,我早就托人去哈拉巴买了。”
“那怎么办,我都要准备去南洲征讨了,没有火器支援怎么行?”姜肃板着脸,生着闷气。
“别装了,一些猴子一样的东西,还用什么枪?你要是想要买,自己托人去西沪的汇通商行,他们会从哈拉巴送来一批的。”
“谁!”姜肃听到隔壁的动静,立马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匆匆离去。
……
平静的寺庙里,佛像前燃起的青烟袅袅升起,伴着薄雾霭霭,古刹更添几分佛韵。只是庙中的住持却有不同的称呼,虽然香客们大多称呼他为慧远大师,但是还有些人却称他为教主。至于他本来的雷姓,知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了。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庙门上的楹联,别人家的寺庙都是佛祖或者轮回,他家的倒是很不合群: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像这般露骨的门楹,真不知道怎么将寺庙藏于京城外。可能是由于山太高了,也可能因为庙太小了还藏得太深了。
“教主,城里的人从姜家兄弟二人的谈话中探听到重要消息。”
“哎呀,不要总称呼我为教主。教内兄弟皆为佛祖坐下弟子,人人平等,这般称呼会疏远了彼此的。”
“小的受教了,慧远大师。”
“你……”慧远抬抬手,看着坚持的教众还是算了。
“说吧,也不知道城里的什么消息,非要传给本教主听。”
“找到了,当年岭南宋家捡到的枪找到了……”
“什么?枪不是一直在我手里吗?”慧远有点发蒙,不知道这个属下说的什么。
“小的嘴笨,是造枪的地方,也不对。就是知道哪里能买到枪了。”属下费了半天劲,终于讲了点有价值的东西。
“哦,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之前我就听说周彛艘慌梗还幢匙盼颐恰6粤耍咛迥睦锬芄宦虻角梗俊
“西沪的汇通商行,据说是对岸的哈拉巴产的。”
“波斯?”教主皱了皱眉,看来对胡人还是很反感的。
“应该是……”
“好了,传令下去,就说本教主要去云游四方。红尘之内皆苦命,唯我白莲救苍生。”慧远咧开嘴角,很是得意的笑了笑。
……
“掌柜的,那秃驴都站在那里半天了,你说他盯着白墙干嘛?”小伙计搭着抹布,凑到乔庸身边。
乔庸正了一下帽子,觉得头上湿漉漉的。只是这天脱了帽子冷,带上帽子热,甚是难受。听到店里的伙计来问,乔庸楞了一下,看了看老秃驴,还是脱掉了帽子。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这帽子要是不摘,怕是要带到阳春三月了。拿着。”乔庸将帽子盖在了小伙计头上,看着他遮住眼的样子笑了笑。
“懂了吧?”
“懂,懂!”小伙计连忙点头,继续在屋子里擦桌椅。
慧远本以为有了这小伙计提醒,掌柜的肯定会过来问一下,再不济让人把自己赶出去呀。谁知道这俩人都跟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似乎自己就是空气一般。
“阿弥陀佛,静念我佛三昧,往生西方净土……”慧远有点待不住了,只好自己找话说。
可是屋里除了他刚才的禅语,谁也没扭过头来看他一眼,似乎他是真的不存在。慧远那里受过如此歧视,胸口的怒气直逼头顶,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怒目金刚一般。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愿诸位早登极乐。”
“聂辉,放狗。”乔庸没想到这老秃驴嘴这么恶毒,看来还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诶。”小伙计早就看着老秃驴不顺眼了,连忙往后院牵狗去了。
“施主,并非贫僧夸口,是你这店铺有血光之灾。”慧远以为这人只是吓吓自己,怎么能打了出家人的颜面?那不是往佛祖脸上抽吗?
“你,你们来真的?”聂辉死命的拽住那条雪獒,生怕它跑出去。
“掌柜的,小的拉不住元宝了。”
“回来!”聂辉一个没注意,雪獒朝着慧远扑了过去。
“佛爷和你们没完!”慧远可不敢依仗着自己的功夫与这只獒犬相斗,撒丫子跑了。
不过他逃了不代表这只叫元宝的雪獒放过他,只见一人一狗一个逃一个追,疯狂的在西沪的街市上逃窜。慧远不是没想过回身施展武功招式,但就怕他还没拉开架子,这狗就扑下来了。
集市上的众人哪里见过这般热闹,重要的是和尚被狗撵了。一个个指指点点,似乎在他们想来,一定是这花和尚偷了别人家的东西。
“大人救命啊,救命啊!”慧远顾不得自己身为教主的矜持,对城门口的守卫大声呼救,心中还庆幸自己的惨像没被教众看到。
守卫们那敢出手相救,要是伤了这狗的半分毛发,怕是西沪城的财神爷会要了他们的命。一个个装哑做聋,相互之间盯着彼此,谁也不去看狼狈的慧远。
眼看着元宝就要扑上去,城门处刚要进城的马车中传来一声呵斥:“元宝!”
雪獒竖起耳朵,停顿了一下,随即立马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