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旧事-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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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何罗马通兄弟意图刺杀刘彻,正是金日磾率先发觉,不顾性命拦住马何罗,才让刘彻逃过一劫。
刘彻反复地对比着这两人,思来想去,还是由霍光为顾命大臣之首最为妥当。
为此,他特地命人画了一幅画,赐给霍光。
霍光拿到画,打开一看,也着实吃了一惊。画中画的是周公背着成王,接见诸侯的光景。霍光虽是个聪明人,却也无法准确拿捏刘彻的意思,他知道这是让他辅佐幼主的意思,可他为什么不明说呢?
霍光是个谨慎的人,他知道此画关系重大,出不得差错,皇上没明说,他也不能过于声张。
他将画小心翼翼地藏好,不在他人面前提起此事。
刘彻给霍光赐画后不久,又动手做了一件事,这件事非常的残忍,但是在刘彻看来,此事不得不做。
他传来刘弗陵的生母钩弋夫人,让她与刘弗陵玩耍,说实话,钩弋夫人已有多日未见到自己的儿子,想念得紧,对刘弗陵又是亲又是抱,而刘弗陵有母亲在身边,玩耍得也特别带劲。反倒是刘彻,却像一个无足轻重的旁观者。
刘彻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对娘儿俩,心中却倒海翻江。
“眼前的这个女人,多年轻啊。而朕,却如此老弱不堪,万一朕走了,她就是太后,如此年轻的太后,必定要祸乱宫廷。”
刘彻起身,命人将刘弗陵带走。
刘弗陵一走,刘彻就换了一副脸孔,严厉地斥责钩弋夫人一些毛病。钩弋夫人吓得急忙脱簪叩头,哭得更是梨花带雨。
刘彻一时生厌,下令将夫人押去掖庭狱,掖庭狱既是之前的永巷。
钩弋夫人一时傻眼了,连忙爬着抱着刘彻的大腿,喊着,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刘彻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他甩开她,钩弋夫人被拖了起来,到了殿门口,她回头望着刘彻,希望他看在自己为他生了皇子的份上,饶恕自己,可是却听到刘彻催促的声音,“快走,你活不了!”
钩弋夫人关押数日后,赐死于牢中。
她死后数日,刘彻主动问起外面对此事的看法。侍从说道,“人言,且立其子,何去其母也?”
刘彻的答话算是为自己的做法给了个理由,他认为主少母壮,女主必然祸乱朝政,所以不得不防。
刘彻或许不知道,他的儿子刘弗陵是否应该承受早年丧母的痛苦。
后元二年(前87年),二月,刘彻于已是卧床不起。
刘彻终于感到了死亡的临近,他急召霍光,金日磾,上官桀等重臣觐见。看着病重的刘彻,霍光不禁泪流满面,从心底看,他与刘彻君臣间,还是极有感情的。
他悲泣着问道,“陛下如有不讳,谁可为嗣?”
“难道你未曾看懂朕赐你的画么?立少子,你行周公之事。”刘彻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陛下,臣…臣不如金日磾。”
“臣,外国人,不如光,会让匈奴轻视大汉。”金日磾推辞道。
刘彻歪了歪头,表示认同,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二月三日,下诏立刘弗陵为太子,霍光,金日磾,上官桀三人受遗诏辅佐少主。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金日磾为车骑将军,太仆上官桀为左将军,全面掌控京城卫戍部队。
二月五日,刘彻感觉精神尚可,刘彻命侍从助其强行起身,五柞宫树木成荫,景致极美,在侍从的搀扶下,他颤巍巍地在门外走着。
他命侍从搬出一只摇椅,他要在庭院里的树荫下躺着,他躺了下来,闻着青草方向,听着虫子鸣叫,心情竟然出奇地舒畅。
五柞宫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往年春日闲暇,他必定要在这里逗留些许时日。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最为舒服,最为冷静。
春风拂面,日影西斜,侍从准备唤起已沉睡多时的刘彻,希望他能入殿内,免得在这里着了凉。
侍从叫了几声陛下,却无响应,他将手伸到刘彻鼻下,早已气息全无。
侍从当即扑通下跪,所有人见状,都齐齐扑通下跪,以泪水为刘彻送行。
刘彻就这样走完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当人们说起他的时候,总能有着豪气干云的气势。他无疑是个极有作为,武功赫赫的杰出帝王。
他也有不足的一面,好大喜功,穷奢极欲,笃信神巫,铸成大错。
刘彻,十七岁登基,七十一岁驾崩,在位五十四年,他的功与过,后人多有评述,他的谥号恰如其分地概括了他的一生,威疆驭德曰武。
他就是独一无二的汉孝武帝,庙号世宗。
第196章 危机()
公元87年二月,刘弗陵即位,第二年改元为始元。
刘弗陵还只是个孩子,却坐上了皇帝的宝座,一登基,他就面临着诸多危机。
他弱小的身躯与巨大的台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还不习惯顶在头上沉重的流苏,肃穆的朝堂,刘弗陵显得极不自然,时不时紧张的看着大司马大将军霍光。
霍光表情严肃,他十分清楚,虽然自己手握武帝遗诏,刘弗陵也已登上帝位,但是并不意味着天下太平,明里暗里,盯着他们的眼睛肯定不少。
斗争没有结束,反而刚刚开始。
为了以防不测,霍光吃住都在宫中,通宵达旦,不辞辛苦,看护着小皇帝手中的权力。
霍光人前风光,人后也有不少痛苦。
实际上,说句不好听的,武帝一生很辉煌,但他留下来的却是一个浮华过后的烂摊子,虽说武帝最后那几年休养生息,民生有所恢复,可比起最好的年景,还是差了不少。
刘弗陵的起居生活也让他伤透了脑筋。
刘弗陵没有太后,六宫无主。刘弗陵是个孩子,孩子就难免有孩子的脾气,总难免有哭闹任性不讲道理的时候,要是常人家的孩子,一巴掌扇过去,孩子也就乖了,可刘弗陵是天子,打不得更骂不得,只能哄。
哄人可不是霍光的强项。
霍光头都大了,他可谓即当爹又当妈。一段时间下来,霍光就吃不消了。
为此,他找来了刘弗陵的姐姐鄂邑公主,加封其为长公主,史称盖长公主,入宫照顾刘弗陵的起居,才暂时解决了燃煤之急。
不过,此时的霍光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盖长公主会成为他的敌人。
霍光所料不差,刘弗陵登基会有人不服,而不服之人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燕王刘旦非常不服气。
他聪明,他勇武,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成年,可他老爹却偏偏要将皇位传给一个孩子,任由权臣分享刘家的权力。
你说他能服气么?
他不能,所以,当武帝遗诏传到他的燕国的时候,他就放出话去,“玺书有问题,封纸小,京城可能有变。”
接着,他就派人到长安密切打探长安局势。后来,探子回报说朝廷要赐他三十万钱,加封一万三千户的时候,刘旦就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我当为帝,为何要他们来赐封。”
刘旦不仅如此说,更是如此做的。
他秘密与一些诸侯王的子弟结盟,打着修武备的幌子练兵,开始了他的夺权计划。
刘旦的行动自然逃不过霍光的耳目。
霍光不担心朝中局势,他这几十年官场生涯,一直以低调稳重著称,几乎没有什么政敌,丞相田千秋是个老实人,御史大夫桑弘羊对民生的兴趣远高于权力。另外两位辅臣,金日磾正派稳重,上官桀尚武且心机不深。
因此,霍光最为担心的就是外面的诸侯王,诸侯王之中燕王刘旦又是首当其冲。
可面对刘旦的不轨行动,霍光现在只能隐忍不发。
动手的时机尚不够成熟。
刘旦秘密地谋划着谋反一事,他的郎中成轸鼓动他说,“只要大王一发兵,国中连女子都会追随大王。”
这句马屁话让刘旦大为开怀,他与他的盟友刘泽把檄书传给各郡国,一为造反造势,二为鼓动更多地诸侯加盟。
檄书上写,“少帝非武帝子,大臣共立,天下共诛之。”
按刘旦等人的计划,齐孝王刘将闾的孙子刘泽发兵临淄,杀掉青州刺史隽不疑,隽不疑由当年的御史大夫暴胜之举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刘泽十分忌惮他。
而刘旦则在燕国招募不法之徒,打造兵器,演练兵马,就等着约期一到,便举兵反叛。
燕国有不少忠于朝廷的官员劝谏刘旦,刘旦则毫不留情,前后杀了十五人。
刘旦在燕国忙得不亦乐乎,他的盟友刘泽在临淄却已经出了事。
同为皇族的瓶侯刘成得知刘泽的阴谋,知道事关重大,将事情告诉了青州刺史隽不疑,隽不疑当机立断,立即带兵将刘泽捉拿。
刘旦得知刘泽已被捕,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隽不疑将事情向朝廷报告。
霍光很快作出了回应,派大鸿胪丞前往齐国调查,调查的结论直接指向了燕王刘旦。
大鸿胪丞做不了主,只能将事情向上面报。
摆在霍光面前的又是一道难题,刘旦的谋反已经是铁板钉钉,证据确凿,按国法家法,都应该处死。可霍光心里清楚的很,一旦处死燕王,后面的局势将更难断定,处理不当,景帝时的七国之乱有可能要重现。
燕王是天子的亲兄弟,如果他霍光一上台就把天子的亲兄弟处死,那必然招致天下诸侯的不信任。可留下燕王,等于放虎归山,将来必定也是个后患。
这的确是个头疼的问题。
“刘旦,大行皇帝怎么不把你带走。”
霍光心里骂着,但是决断却从他的口里出来了。
他认为燕王乃皇上至亲,可以免于处理。
此议一出,群臣交头接耳,让不少大臣看到了霍光的老谋深算。
对于现在的皇上和几位辅政大臣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以朝廷的仁义对待诸侯王的不满,可以堵住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悠悠之口。
霍光也想借此向天下诸侯说明,他不是当年晁错,他更不会犯当年晁错的错误。
朝廷对于刘旦谋反案的结论是,刘泽等处斩,刘旦以天子至亲,不予追究。
刘旦生了一场闷气,却仍然没有放弃谋反的念头,只是他的谋反策略作了改变。
霍光在这件事上看到了青州刺史隽不疑的才能,特意将他提拔为京兆尹,主政长安。
隽不疑的到任又帮了霍光一大忙,隽不疑在吏治最为严酷的时代,都以宽仁著称,而且治理地方并不比酷吏差。
他来长安,也扭转了长安酷吏成风的局面。
史载,他到县里办案,他的母亲都会问他,“□□了几个?活了几个?”一旦隽不疑说大多□□,他母亲就十分高兴。而当隽不疑说没有□□时,他母亲就非常愤怒,吃不下饭。
隽不疑一来,长安城百姓怨气化解了不少,京城人心不稳的局面也逐渐改变。
因此,霍光终于可以在治国上大展拳脚,收拾武帝留下的烂摊子了。
第197章 盐铁会议()
霍光要施展拳脚,始终绕不开另两位辅政大臣。
这两人不是丞相田千秋和御史大夫桑弘羊,田千秋经常因为逍遥自在,不管一事受到霍光的称赞。桑弘羊则垂垂老矣,不在霍光的考虑范围之内。
霍光要看的佛面是金日磾,上官桀。
为此,霍光采取了最为直接有效的办法来巩固他们的关系。他与金日磾,上官桀联姻,以后亲家来亲家去,也可以免去很多台面上的争执,他的决策自然就能畅通无阻了。
金日磾果然是个厚道人,他还未及与霍光发生争执,在始元元年就主动卸任,去见了先帝。
如此一来,在朝政决策上,霍光只需考虑上官桀的感受。
事实确实如此,两人起初互相配合,相处融洽。
史载,每当霍光请个假,旅个游的时候,上官桀就会把霍光的工作全都承担起来,而且做的也不差。
“去吧,亲家,好好玩儿,这里就甭操心了。”上官桀每次说出这样的话,霍光都有“有亲家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
霍光也有精神紧张的时候,刘弗陵即位之初,他饮食起居都在宫中,一夜宫中喧哗,所有人都惊起,以为生变,霍光当即召见尚玺郎,命他将皇帝玉玺交出,尚玺郎宁死不予。霍光一急,起身就要上前抢夺,尚玺郎死抱着玉玺,大声道,“臣头可得,玺不可得。”霍光一听,顿时住了手,他笑着称赞尚玺郎,表示自己放心了,有这样不怕死的臣子保护着国玺,他还担心什么呢!
霍光从秉政之初开始,心中就酝酿着一项计划。
这是一项让大汉重新恢复生机和强盛的计划,应该说,他战战兢兢陪侍武帝二十年,小心谨慎,看到了武帝的赫赫武功,却也看到了社会残破和衰败。
他深为忧虑,却因为位卑言轻,不敢有丝毫表露。
霍光是个有理想而正直的大臣,他希望像他的哥哥一般,成为俯仰天地的英雄,只不过他哥哥霍去病的天地是武功,而他的天地是文治。
为了实现这一理想,始元元年(前86年),霍光派廷尉王平一行五人去各地巡游,巡游的目的是察举贤良,考察民情,□□冤狱,为朝廷获得第一手的民情资料,霍光则以此作为施政的基础。
五年之后(前81年),霍光的地位已稳如泰山,社会民情他也摸了一遍,他认为改革的时机已至,必须马上着手实施。
霍光极为清楚,他的改革涉及经济民生,最大的阻力来自于御史大夫桑弘羊及各级墨守成规的官吏。桑弘羊虽然老了,对权位漠不关心,但是从武帝时起,重大的经济政策都出自他手,所以他必然会剧烈反对,而从中受益的官吏们必然也会反对。
但是,霍光有办法让他闭嘴,他下令将这五年探访到的贤良和文学人士,都接入长安,目的只有一个,开会。
史称,此次会议为“盐铁会议”。
霍光一手导演的这个会议,体现了霍光的高明之处,这样做一是向天下作出求贤若渴,兼听求明的为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