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齐国太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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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建闻言,眼里更加对毛遂欣赏,看来此人不是那种立了功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的人。
第33章 献酒()
“先生进否?”田建看着两人半天还在门口说话,不由笑问道。
“遂此番来只是想看看太子殿下,看完后,遂就走了。殿下还要给王上献酒,遂怎敢打扰殿下对王上的一番孝心。”毛遂婉拒道。
说完毛遂对着田建一拜,走到田建身边,轻语道:“殿下小心后胜。”
小心后胜!田建耳边不断闪现这句话,是后胜通秦国被毛遂撞到了,还是其他缘故?更或者是君王后!还是他早朝时和后胜之间的冲撞!
田建心中各种猜疑不断闪现,可却是拿捏不准,等到他想详细问毛遂的时候,发现毛遂人已走远。
“只有等到明天在详细问一下毛遂了!”田建暗道。
毛遂这一句话虽然让田建警觉了一下,但是田建并未有太大提防,后胜这个人,凭借田法章对君王后的宠爱才做到谒者这个官职,准确说后胜就是后党,服务效忠于君王后及君王后的两个儿子,他的权势来源于君王后和田建的威势,他怎么可能自毁长城!
正是田建的这个想法,使他即使听进去了毛遂的话也没有做到应有的防备,在后来吃了大亏!此事是后话,暂且不提。
田建回到东宫略微梳洗了一番,就准备前往宫城,无他,此时正是夏日,后世山东境内的闷热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而战国时代虽然没有后世的严重,但也是两腋习习,背生清风!着实难受。
东宫与宫城的距离不是很远,换句话说东宫基本也属于宫城的一部分,只不过历代君王那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将东宫通往宫城的通道硬生生的封上!
不多时,田建已然到了田法章休息的偏殿。
田法章此时还在处理奏折,这些都是一些税赋,案情,水利,粮仓之类的小事,如果大事那就必须要在朝堂上讨论才能通过。
君不见周桓王想要废掉郑庄公寤生卿士身份的时候,还需要与周公黑肩商议,卿士的身份低于三公,周桓王都不敢轻易废掉,可见周朝时候周王不像是一个君主,更像是后世美利坚总统一样,基本干什么事情都要与国会商量,自己的实权有限。
周桓王是周平王的孙子,他是直接接过他爷爷的王位的,这里面有一件事情,也是周王室东迁之后真正转衰的关键。
因为郑公克段于焉(古文观止中周策有选),这里的郑公就是郑庄公寤生,他的娘武姜是个偏心眼,想要将郑庄公的爵位给他弟弟公子段,郑庄公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不敢和自己的老娘翻脸(华夏人自古重孝,到了汉朝太后的权利有时可以决定废立汉帝),于是一直隐忍,不过这个郑庄公是华夏五千年来不可多见的手黑,心黑,能忍的典型代表,他不断放纵公子段,直到舆论站在他的这一方,他才出手,最后太叔段兵败自刎。
不过由于郑庄公老是不来周朝当差,周平王就想废掉郑庄公的卿士由虢(郭)公担任,虢国是个小国,不敢惹郑国,于是虢公辞绝了。虢公道:“郑伯不来,必国中有事故也。臣若代之,郑伯不惟怨臣,且将怨王上矣。臣不敢奉命。”
好吧,虢公不敢,不过郑伯听说了这件事,表示不能忍,于是假惺惺的跑到洛阳,哭诉说自己耽误王命,不敢再担任卿士,愿意辞退。
郑伯这一招以退为进还真把周平王哄了,于是便让郑伯不必在意,你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郑伯这家伙很狡猾,再三请辞,很像曹孟德这家伙,最终周平王下不了台,说:“寡人当命太子狐,为质于郑,何如?”
最后周郑两国交换了质子,可不可怕,一个天子的太子竟然沦落到给诸侯当质子,从此之后,列国越加看轻周王室。
好了,话题回转,平王五十一年崩(大概活了七十多岁),太子狐从郑国回来奔丧,结果悲伤过度死了(我猜是老的扛不住,这个倒霉孩子),然后太子狐的儿子姬林继位,是为周桓王。
本来田法章很轻松的就可以完成他的工作,然后轻松的临幸某个宫女,妃子,或者搞些娱乐活动,但是谁让田建这家伙一穿越过来就要嚷嚷重立威王的谤木法,搞的田法章一边欣慰的赞扬田建这个好孩子,一边批阅奏章的时候暗骂这个坑爹的儿子。
田建若是知道,必然也很委屈,他穿越过来干这件事就是想养望的,谁知道田法章竟然重新颁布了谤木法,使得他这个太子的光环有些不够耀眼啊!
“王上,太子求见。”旁边的宦官提醒田法章道。
“太子,健儿!”田法章额头上露出几根黑线,实在这个儿子太不让他安心了,不说这几天不断处理政务,就说前几天和他老婆君王后那个的时候,做儿子的跑过来,大献国策。
他还偏偏没有一丝发作的机会,田法章揉揉发胀的脑袋,哀叹道:“让太子进来吧!”
田建小步走了进来,拜道:“建儿参见父王。”
“好了,直说吧!你又给寡人找什么事了!”田法章开门见山的说道。
田建一脸疑惑,不解道:“建儿不知父王何意?”
田法章也不能打破这家伙的积极性,脸色发黑,不过语气却是柔顺许多,轻声道:“建儿,可又有什么大才,国策要献给父王啊!”
田建一脸懵逼,自己真的变得一过来,就要大谈治国了吗?
“父王,孩儿此次过来是为父王献上一美酒。”田建语气发虚,声音有些低下。
什么,我没听错吧!田法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天可怜见啊!
寡人这个儿子终于懂得享福了!
“建儿所献何酒?”田法章脸色变化极快,顿时一张散发着温顺笑容的慈父面孔出现在田建面前。
田建又有些看不懂了,声音微弱,细若蚊呐,道:“父王,建儿所献乃是西方几千里之外的葡萄美酒,此酒产地更在秦之西部,大月氏之地。”
第34章 大月氏()
“建儿,这个大月氏是什么东西。”田法章看了田建一眼,疑惑道。
田建嘴角抽搐了一下,暗骂自己这个该怎么圆呢?
“父王,秦国西部千里之外另有一大国,此国国土不弱于我齐国,时人称之为大月氏,该国风土人情与我齐国大不相同。国风周南樛木中有言,南有樛(揪,一声)木,葛藟(累,三声)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其中的葛就是葡萄,不过我等之葛在大月氏之地可以生长的枝繁叶茂,食之果实犹如食之甘饴(一种谷物发酵的糖果)。此美酒正是这葡萄酿成的。
”田建略一思考,小声答道,头有些低下,不敢直面田法章那直勾勾的眼神。
“建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田法章紧盯着田建,眼睛一眨也不眨。
田建心里泛起了难,只想用嘴巴子打他那张英俊的小嘴嘴,不过他心里一转,对着某人默哀三秒。
开口道:“父王,此言乃是魏国商人白锦告诉建儿的。”
“白锦?此人什么来头?”田法章追问道。
“白兄,本宫要对不起你了!谁知道本宫这个父王什么事都要追问。”田建心里暗自腹徘道。
“此人乃是魏国白圭之后,游历列国,精通列国风俗地貌,人文风情,更游历过秦国西方。”田建道。
看到田法章欲要张开的嘴,田建急忙再道:“不过此人不爱好名利,只想做一个普通商人,货值列国。”
“可惜建儿本来要将他留在齐国辅佐父王的,可是谁想白先生对世俗名利淡然于心。”田建哀叹道,不失时宜的挤出了几滴泪水。
看到田法章张开的嘴巴终于闭合了,田建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的嘴终于堵住了。
田法章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这个白锦走的好啊!不然这个坑爹儿子又要忙着举荐他了,一个商人,就算对列国很熟悉,但现在哪个士子没有这个才能呢!
“父王,不如尝尝这葡萄美酒,自从前些日子建儿看到父王经常咳嗽,心里也是经常担心,这美酒对咳嗽也有一些缓解作用。”田建关心道。
田建对田法章也开始有了一些父子之情了,虽然很淡,抛不去前世的印记,但是田法章在他生病的时候亲自赶到东宫看他,他心里也是暖暖的。
按照历史记载,田法章就要在一年后病逝,田建心中既有亲情的羁绊,不愿他病逝,也有为大局着想,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力,也没有威望统领起这个积弊成灾的国度。
田建手下的文臣武将现在寸功未立,只有等到几年后的伐燕才能一步步掌管住整个齐国的政权,兵权。
一但田法章病逝,以田建未加冠的年龄,只能像他的表哥赵王丹一样,由君王后摄政,到那时,田建反而就要缩手缩脚,他的目标就是要在伐燕之战中确立足够的威信,哪怕田法章病逝,他也可以完全掌管整个齐国。
“建儿有心了。”田法章眼光柔顺,轻声道。
田建拍拍手,在殿外的小艾进来将葡萄酒交给田建。
翌日清晨,天已经大亮。
田建穿戴整齐,跪坐在朝堂上方。
“宣貂大夫,毛遂入朝觐见王上。”门外一道道尖细的声音顺着朝堂传向了路寝之台的台阶下方。
“貂大夫请。”毛遂朗声笑道。
“毛先生也请。”貂勃也报之一笑,因为毛遂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官职,所以貂勃为表尊重,称呼毛遂为先生。
“同请!”两人共同道。
汉白玉的台阶大概有着几百层台阶,夏日灼烈的阳光使着整个路寝之台耀耀生辉,大气庄严之色一览无余!
“臣,貂勃,毛遂拜见王上。”
貂勃,毛遂分别一拜,大声喊道。
“貂大夫,毛先生免礼。”田法章喊道。
“谢王上!”两人共同喊道。
“臣貂勃幸而不辱使命,蒙毛先生相助,三屈赵臣,取回高唐之地。”貂勃朗声道。
毛遂感激的看了貂勃一眼,对貂勃的人品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一句话完全就将功劳推给毛遂了。
前几年魏国的须贾出使齐国,当时的范雎作为副使,与毛遂在赵国的表现一样,范雎将田法章说的哑口无言,最后两人完成使命。
不过须贾回到魏国就说范雎这个人收取了田法章的钱,中饱私囊。
最后,好了,一个魏国的功臣竟然连一点赏赐也没有,最后被魏齐(魏相)差点打死,还抛到便坑,使宾客便溺其上。
这也是后来范雎当了秦相,性格上有点变态的最大原因。
“三屈赵臣?本宫很是好奇,还请毛先生详细讲解一番,让本宫开开眼界。”田建大感兴趣道。
毛遂感激的看了田建一眼,道:“回王上,殿下,遂不过区区口舌之劳,不敢祈功。”
田法章大声一笑道:“毛先生如此谦辞,不如貂大夫为寡人和诸位大臣讲解一番。”
貂勃领命,朗声道:“所谓三屈赵臣,一屈者乃是赵相蔺相如侮辱我邦,蔺相如辱骂我齐国祖地在陈地,其意昭然若揭,毛先生反驳道:我闻赵国百年前尚为晋国六卿,
二屈则是蔺相如妄想赵国不还高唐,毛先生当时大笑一声,道:故宋之地有一桑木,百年不枯,亦不长桑叶,宋人皆奇,于是一大臣将此事告知宋公,宋公道:此木吝啬,当用刀斧相加,一日不开桑叶,便锯它一寸,百姓依宋公所言,果然数日之后,桑木繁华,枝叶茂盛。今日之赵国便如宋之桑木,百年不枯,亦不长桑叶,吾等便可依照宋公所言联同秦国,由安平君领军出发,与秦国互成犄角之势,日销月割,如此几年之后,我齐国何患没有高唐一城。”
“彩之!彩!”田法章大喊一声,无比激动。
田建也跟随着田法章喊道:“彩!”
顿时,朝堂一阵叫好声,毛遂说的这话实在精彩。
“何谓三屈?”田法章急不可耐,问道。
第35章 三屈赵臣()
“王上,毛先生第三屈与前面不太一样,第三屈乃是屈心。”貂勃正色道。
“屈心?”田法章有些迷惑,如何屈心,屈心又是怎么屈心。
旁边毛遂对着田法章一拜,谦逊道:“遂三屈赵臣,乃是殿下之言,遂不敢居功。”
“本宫之言?”田建有些好奇的看着毛遂,他不记得自己对毛遂有过交代。
“殿下可记得殿下伐燕之计,此计一出,赵人必定认为他们的损失可以在伐燕之战中弥补,此时与齐国交恶,无疑于自毁堤梁,所以此计既安赵人之心,又屈赵人之威。前两屈不过是微末之功,后面才是真正如同挟泰山之势而来,赵人认为有利可图,所以高唐一事才真正可以顺利完成使命。”毛遂嘴角挂起笑容,缓缓而谈。
田建看待毛遂的眼神越加欣慰,其实毛遂可以完全将此功独揽,但是毛遂这个人竟然将田建一番话的作用凌驾于他费尽口舌之劳。
田建对着田法章一拜,朗声道:“毛先生此言,建儿实在惶恐,正如蝼蚁搭穴,孔洞之深,全在于蚁之勤劳,不在壤之肥美,今貂大夫与毛遂复使命而归,建儿请求父王当加赏于两人,当可使百姓欣喜,臣有所归。”
“臣等复议太子所言,当赏貂大夫,毛遂两人,使百姓欣喜,臣有所归。”众臣齐声拜道。
田法章看此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三寸髯须,眼睛略微眯起,心中既有所警惕,又有压抑不住的欣喜。
虽然太子田建对自己王位的威胁现在还很弱小,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这个儿子很会拉拢人心啊!
“太子所言,寡人深以为意。今封貂勃为下卿,毛遂为下大夫,寡人愿汝等两人当要紧奉王命,另赐两人府邸一处,貂勃赐金五百,毛遂赐金三百,宫中女婢各四人。”田法章从自己的袖袍拿出一道背面印着花纹的布绢道。
田建眼睛一缩,看来自己这个父亲早就写了封赏的内容了。
“建儿为父王贺!愿父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田建双手伏地,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