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汉圣天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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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制的箭矢在气流的作用下发出了凄厉而尖锐的响声,白马义从那令无数敌人胆寒的箭雨紧随其后,近万支箭矢疯狂地倾泻在先登死士的阵地之上。
射手们又熟练地从箭囊之中抽出一支新的箭矢夹在手中,随后才以一种无谓地心态检查起自己的战绩——纵横无敌的白马义从,一向是只需要策马奔腾、张弓搭箭这两项基本操作便能解决一切敌人,无论他们是弱小还是强大。这不是他们的自吹自擂,而是历来无数次战斗中发生的事实。
然而令他们无比震惊的是,一向无往不利的箭雨竟然没有取得丝毫的战果,锋锐的箭矢在先登死士的重盾厚甲面前显得是如此的无力,一部分箭矢虽然穿透了先登死士们身前的重盾,却被坚实的厚甲弹开,而另一部分箭矢甚至连那一道盾墙都没有突破。
这不可能!
同样的想法浮现在每一名白马义从将士的心中,这太荒谬了,他们的甲胄怎么可能挡得住白马义从射出的箭!?
麴义深深吐了一口气,虽然军械所的重盾厚甲是在自己的亲眼见证下进行的试用验收,但毕竟没有经历实战检验。而今看来这军械所打造的盾牌甲胄确实有其过人之处!怪不得一向抠门的刘备刘将军对那些工匠们那般大方。
白马义从们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双腿之上不断用力,轻微而快速地不断调整着马头的方向。整个白色洪流在这个时代骑术最精湛的骑手们的操作下实现了令人震惊的转向,又掉头向战场的左方冲去。
界河南岸,袁谭身侧的赵云双目神采连连,颇为感慨地说道:“虽然早在情报之上看过,但而今亲眼所见依旧觉得震撼。白马义从的骑术实在是世间罕见。
怪不得他们身为骑射部队敢把阵线压的这么紧。如此急转一般地掉头迂回,即便是战场不够开阔,他们也能不断移动。要是想在战场之上困出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袁谭默默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冀州上下早已对白马义从的情况了如指掌,没有按照最初准备的方略来对付白马义从。
本来冀州军认为追是肯定追不上的,因此准备的方案是构建合适的阵形,大军从各个方向分批压进,战场之上公孙瓒麾下兵马自然不敢贸然后退,只能跟着推进。如此一来白马义从的活动空间将被不断压缩,到时候未必不能困得住他们。
后来随着对白马义从的不断了解,这一方案被袁谭亲自否决了。白马义从不光射术惊人,一身骑术更是令人无可奈何,实在不是能被困得住的。
赵云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战场之上那白色洪流,心中暗自考虑着什么。而对面白马义从的统帅严纲却险些咬碎了牙。他大吼道:“仰射!”
奔驰着的白马义从们纷纷抬高了弓箭的角度。又是一声鸣镝箭响,箭雨从一个巧妙的仰角射向了先登死士们的阵地。
严纲手中的鸣镝箭一射出手便睁大双眼死死地盯向了对面的先登死士们,然而令他绝望的是这一次依旧没有什么战果。
本来就带着弧度的兽脸盾牌被先登营的将士们轻轻后仰,彻底将整个人遮蔽在盾牌之下。即便白马义从的箭矢以准确的角度、强劲的力道精准地命中了目标所在的位置,却实在难以突破重盾厚甲的防御伤到先登营的将士们。
严纲暴躁地嘶吼着,带着白马义从们不断地左右迂回,疯狂地向先登营的阵地上倾泻着箭雨。
最初还颇为紧张的先登营士卒们此时却渐渐发觉敌人那看似可怖的箭雨原来是这般软弱无力,他们也逐渐放松下来,各自在心中默默温习着自己平日里演习的流程。
不断策马奔腾着的白马义从们终于停了下来,他们第一次在战场之上感到了疲累与无力——虽然箭矢依旧充足,士卒和马匹的体力依旧充沛,然而一波波没有取得任何战果的攻击是他们的心神逐渐焦躁起来,以往只会出现在敌人心中的无可奈何与气急败坏不断地在白马义从将士们的心中涌现。
身为统率的严纲尤为暴躁,他那双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先登死士们阵地以后的界河。袁谭小儿留在对岸的大旗之下,只要杀死眼前这些敌兵,冲过那些桥梁,就能为主公雪耻,为自己雪耻!
一旁白马义从的副将有些犹豫地策马上前,轻声道:“将军,这些人明显是事先做好了针对我们的准备,我们的弓箭根本伤不到他们啊?不如传令两翼辅助兵团们掩护,我们暂且退却,请主……”
副将话还没说完,严纲便毫不犹豫地甩起长枪狠狠地砸向副将的头颅,惊的那副将堪堪将头一低,只听“嘭”的一声响,副将的头盔便被砸飞了出去,抬眼望去已然是凹陷变形了。
副将一脸错愕地望着严纲,一旁其余的将校们都是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劝阻。严纲猩红地双眼冷漠地扫过副将,声音沙哑地说道:“再敢妄言退兵者,死!”
众人唯唯诺诺,那副将也连忙沉声称是,只见他握紧了双拳紧紧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严纲转头望向先登营的阵地,恨声道:“早有准备又如何?我们难道只有弓箭吗!传令所有人,收起弓箭,随我一起冲锋,踏死他们!”
众人不敢违背,连忙传令下去。白马义从们纷纷挂弓收箭,取下环扣上的长枪,准备冲击先登营的战阵。
第82章 严纲的野望()
始终密切关注着白马义从行动的麴义自然也注意到了对面的异动,他轻轻吐了口气,抬起右手取下了盾牌背面牢牢挂着的手戟,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身前的盾牌。
身旁的士卒们听到了那熟悉的金属撞击声,纷纷有样学样地取下手戟,通过敲击盾牌的方式向更远处的同袍们传递着信号。
很快这信号便传递到了每一位先登死士的耳中,士卒们顿时打起了精神来,他们紧紧握着手戟默默等待着白马义从的冲锋。
严纲死死地盯着先登营的阵地,率领着白马义从们手持长枪,驱使着坐下马匹疯狂地冲锋着。白马义从的将士们听着耳旁呼啸的疾风,一股快意顿时涌上心头。
等死吧,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不是不怕利箭吗?那好啊,就看看你们的盾牌甲胄能不能挡得住我们的冲击!
严纲同样是这种想法,他心头的怒火因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屠杀而慢慢熄灭,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疯狂的暴虐。
他的嘴角又咧起了那独特的残忍的笑意,锋利的目光略过先登营的阵地,再一次投向了界桥另一头的袁字大旗。在他看来,眼前这一群已经来不及逃跑的重装步兵和死人没有区别。
要知道身为北方草原的无冕之王,公孙瓒的部队从来不需要像其他诸侯那样在乎马匹的消耗,即便着白马义从这样的轻骑,也能够毫无顾忌地借住这些北地良马施展出一些违规的攻击。
重盾厚甲能挡得住利箭,却不可能挡得住白马义从的冲锋,来自塞北的高头大马那强大的力量加上马匹与士卒们的重量,不管是冲撞还是践踏的力道都足以透过盾牌与盔甲震死里面的血肉之躯,哪怕是加持在士卒们手中的长枪之上也必能透穿眼前敌兵们的防御。
因此严纲把更大的精力放在了整个冀州大军的阵型之上。
在他看来所用的阵型乃是标准的青龙摊爪,中军屯在南岸,在北岸布置精锐兵团与敌军的前锋交战。看似隔着界河,实际上双方并没有多少距离。
与之相比,公孙瓒的中军距离前锋严纲就有些远了。当然这并不是公孙瓒的失误,恰恰相反公孙瓒的布置是极为合适的。
常规的大军交战之时,不是全部大军一拥而上就能发挥威力的。如果前锋士卒数量足够的话,中军必须和前锋保持足够大的距离。
因为本来前锋的阵型就已经足够长了,一旦中军紧紧压着,阵型就过于冗长了,后面的中军士卒始终只能作为摆设。
即便前锋能够打开敌方阵型、双方充分交战前锋没有死完之前,但其庞大的阵型规模已然占据可了全部的有效交战空间,中军士卒是没有办法越过友军与敌兵交战的,甚至无法从两侧进攻敌军。
至于及时为作战不利的前锋提供支援那更是无稽之谈了。所为溃败,其实应该叫败溃更为合适。从古至今除了少数的精锐部队,其他军队基本上是一旦战败就会出现难以遏制的溃逃。
中军与前锋距离过近的话,一旦前锋失利败阵,溃散的士卒将极其容易冲散中军主力的阵型、引起更大的溃逃,冷兵器时代大军阵型一乱基本上就意味着灭亡。
这不是一支两支督战队能够解决的问题,而且过多的督战队不仅会影响部队的阵型,而且血腥的镇压还极为影响士气。
后世的前秦大帝苻坚,率百万之众列阵与淝水之滨,为了让晋军渡河好半渡而击,便下令前军后退。结果仅仅是一个后退的命令便引起了整个大军的全线溃逃,其中固然有其势力内部人心不稳的原因,但却完全可以从中窥出中军与前锋间隔过小的弊端。
公孙瓒身为当时名将自然不会犯这种兵家大忌,他固然对白马义从很有信心,相信其不可能溃败。但同样的,同一般部队乃至寻常骑兵部队相比,白马义从和其众多的辅助兵团更加需要更大的有效空间来从容伸展自身拿手的放风筝式的骑射。
而袁谭借住界河摆出的青龙探爪阵型就完全没有这些顾虑。有伸在北岸的这只爪子在,只要前锋的重盾兵紧守阵地,在这支部队和两翼的辅助兵团没有被赶尽杀绝,袁谭军就始终握有这座桥头堡。借住界河大桥与两岸的浮桥,中军将士可以源源不断地为这支爪子输血。
而前锋身后的界河不仅给前锋将士们造成了后无退路、背水一战的感觉,而且随时能够强行切断两岸通道的中军完全能够避免了一旦前锋战败溃逃可能带来的恶劣冲击和敌军的趁势掩杀。
很得意吧,袁谭,确实是颇为绝妙的布置啊。
严纲猩红的双眼透出一丝疯狂,可惜,你这个蠢货想不到吧,我的冲锋不仅要杀死这些亵渎了白马义从威严的士卒,还要趁此机会直接杀到你的帅旗下啊。
我会让你知道,你在心中洋洋得意的青龙探爪阵型是多么的愚蠢,你放在前锋两翼的众多辅助兵团将成为笑柄一般的摆设,你用来不断输送兵力的桥梁将成为我斩杀你的最好助力啊,你这个蠢货,我倒要看看,你来不来得及拆毁桥梁!
重盾之后的先登营士卒们默默等待着主将麴义的命令,震颤的大地和隆隆的马蹄丝毫没有动摇他们的心神,不说一次次训练带来的习以为常,便单单是整个阵地最前方的那道身影便足以给予他们足够的勇气。
麴义紧紧握着手戟,默默感受着越来越近的马蹄,五百步,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麴义猛地站起身来,大喝道:“放!”
随即所有的先登死士们全部从盾牌之下站了起来,随着他们奋力的一掷,数千只手戟直至射向正在冲过来的白马义从。
严纲低吼一声,连忙舞起长枪打飞射向他的手戟,可惜的是并不是所有白马义从的士卒都有他这份武艺,霎时间许多白马义从顿时中戟落地,整个冲锋的阵型顿时为之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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