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武神智圣-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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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瞬正在逐渐唤醒那人身为“人”的情感……
随后,马瞬看见那人将整张脸迈入枯树般的手掌之中,房内随之响起了低低的啜泣之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啜泣,那人一边高高低低地重复着抱歉的话语。
“三伯,一切都过去了,父亲已经原谅你了……”
马瞬走到榻前,轻轻握住马玄那双骨瘦如柴的手掌,温言安慰道。
但这样的安慰似乎来得太迟,马玄依旧没有止住泪水,自顾自地念叨:“是我害了五弟……是我害了五弟……是我害了五弟……”
这样的话语絮絮叨叨地赘述着,语调也在重复之中逐渐升高,马瞬担心引起外头的注意,伸手按住马玄的双肩,用力的摇了摇,低声喊道:“三伯,醒醒。父亲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现在只有你能够还他一个清白!只有你!”
“我?”马玄痴痴笑道:“我只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废物……”
“不,您是我的三伯,曾在军中做过书笔文吏,能不能告诉我,在街亭之后,父亲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街亭?街亭……”马玄晃动着头,似在思考什么,有一句没一句地道:“五弟失败……押送汉中……囚车……钥匙……”
“钥匙?”马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重点,追问道:“是打开囚车门锁的钥匙么?”
“有人给我……钥匙……要我放走……五弟……”
“还记得那人是谁么?”
马瞬感觉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问题的核心。
“是谁……是谁……”
马玄脸上露出苦思冥想地神情,干枯的手指使劲挠着头发……
“那人是不是在丞相府中,司掌狱讼,一个您经常见到的人……一个您苦苦恳求的人……”
在马瞬的诱导下,马玄渐渐想起那一张面庞——
“是……是的……是张参军!是张裔!”
第97章 舌战宵小()
最后一块碎片归位。
马瞬感到脑海里“咔嚓”一声。
全部线索拼凑成了隐藏在历史背后的真相。
既出乎意料之外,却又都在情理之中。
马瞬一直都在怀疑,如果是有人帮助马谡越狱,那为何最终判决时马谡的口供上并没有提到那人的名字。
是万念俱灰,还是已经放弃了挣扎……亦或是为了保护什么人而选择了三缄其口。
直到此时此刻,马瞬才明白父亲当时的苦衷。
因为救他的那人是他最亲近的三哥马玄。
但也因此,当马谡再次被捕之后,就唯有死路一条。
而那个在悬崖边出于好心想要拉一把,结果反将马谡推下悬崖的,也是马玄……
唯有这个至亲至爱之人所犯下的过错,马谡这个将死之人不愿将他拖下水,而甘愿引颈受戮……
但也因此,令马玄的心中背负上了间接害死亲弟的沉重枷锁,故而从汉中归来后,便时而情形时而癫狂,让人以为是得了不知名的怪病。
逝者已矣,而生者却形同活在炼狱。
记得一两年前,马玄还是个身形挺拔的中年儒士,却不想,今日已是一个须发皆白、佝偻畏光的半疯之人。
“时事易换,令人唏嘘……”马瞬紧紧地握住三伯的手,认真道:“小侄一定会为您遍访名医,治疗顽疾。”
在确认了马玄与马谡之死有关之后,剩下的首要任务就是带他逃离马府。
然而就在这时,厢房的大门被人猛地向里推开。
夕阳已经落山,刺眼的火光照耀进屋,令马瞬一时睁不开眼。
“啊!他来了……他来了!”
马玄似受了什么惊吓一般,一把挣脱马瞬的小手,手脚并用地躲到厢房一角,蜷曲着身子瑟瑟发抖。
“又是你!马瞬!”
为首的一位半百老者重重地将手杖杵地,双目圆睁,厉声喝道,老者背后是十数个手持绳索钩棒的家丁仆役,正来势汹汹地盯着自己,仿佛只要老者一下令就要将马瞬绑来邀功。
“彼此彼此,我也见惯了你这张臭脸了——马静。”
“大胆!你这不肖子,竟敢直呼长辈名讳!快给我上!”一旁持灯的马康见状,忙指着马瞬破口骂道。
此言一出,那些个家丁纷纷涌入屋内,一两个人去制服马玄,剩下的全围在马瞬身边。
这些个家丁都是马静从马家户役之中简拔的好手,各个都精干强健,对马静忠心耿耿。
被围在人群之中的马瞬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冷笑一声,道:“二伯真是好气魄哦……将自家兄弟当做怪物一样养在这种破地方,哪天死后,咱们同去泉下问问马家的列主列宗,到底谁才是这不肖子!”
“你!”马康被他辩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要发作,却被马静伸手拦下。
“老二,你退下。”马静用他一贯老谋深算的语气制止了马康的暴走,同时拄杖步入屋内,布满邹纹的老脸在红色的烛光中显得愈发阴森可怖。
“呵呵,贤侄休怪你二伯。他也是一时气火攻心所致。毕竟三弟他今天刚服下养药,最受不得激,贤侄不请自来,又将三弟吓成这样,恐怕反倒加重了病情。”马静双眼微眯,故作和蔼地对着马瞬道。
马瞬却毫不迟疑地揭穿了他的假面具:“老不死的,方才的气势到哪去了?这会一口一个贤侄叫得多亲热,莫不是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处置小爷了吧?”
马静像一只直立的乌龟般缓慢地摇了摇头,答道:“岂敢岂敢。贤侄是巨达府上的红人,老夫怎敢动轻动。既然来了,老夫只想略尽地主之谊,请你在府中‘做客’几日而已。”
“哼哼,老不死的,别假惺惺的了,谁稀罕你这破房子,小爷去也!”
话音未落,马瞬运起“鹊登枝”便要从人群缝隙之中蹿走。
但就在此时,一张罗网却当头盖下,马瞬纵然身法精妙,也无处施展,被罗网罩了个正着,七八个家丁转了个位,便将马瞬紧紧拧缚在网中。
马瞬心中“咯噔”一声,论身法,此刻已无用武之地;论气力,他也不是七八个成年大汉的对手,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有备而来的马静一步将死。
马静看着无处可逃的马瞬,纵然城府深沉,脸上却也露出了得意之色:“你小子错就错在行事太过张扬,现在满城都知道你的诡异身法。虽然破不了你这邪术,但在这天罗地网下,你纵是插翅也难飞,还不是只有乖乖束手就擒?”
“你擒了小爷又能怎样?小爷出门前已留书向伯伯,说明去处,你倒是动我一根汗毛试试?管教我大哥要你们加倍奉还!”马瞬面不红心不跳地诓道,毕竟他并没有做足这样的准备,何况最为依仗的向宠此时尚在昏迷当中,更不可能来为自己报仇。
但马静不明就里,听了此言,反倒沉思了片刻,双目微微睁开,一股精芒从中射出:“那老夫可能得向巨达兄说一声抱歉了,昨夜有贼人援墙入室,不慎溺水池中,老夫好心教人打捞,才发现是马瞬贤侄。但可惜为时已晚,虽然贤侄留得了一口气在,却也溺成了个痴呆废人……”
马静的语调虽缓,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惊悚。也使得马瞬对这位大伯的阴暗一面有了更深刻地认识。
马瞬不由叹道:“可惜了,你要是把这点聪明才智用在大汉社稷之上,成就岂会在我父亲之下?可惜你心术不正,鼠目寸光,自毁了马家百年清誉,还要拉整个马家为你陪葬,可惜啊!”
马静再次将手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冷言道:“你懂什么?老夫身为马家之主,要得是马家的长盛不衰,岂是那种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的傻瓜能够相提并论的?”
马瞬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道:“何等愚蠢!我一个小辈尚且为了洗雪家族蒙上的耻辱,深临险境,九死一生!你这‘马家之主’却宁可屈身跪在益州人脚前,以为只要把真相层层掩盖,就能长盛不衰?去你妈的美梦!”
“这……这小子疯了!堵住他的嘴,丢到后院池子里先浸上三天……”马静气急败坏道。
但就在这时,一个仆从匆匆忙忙地从屋外闯进来,对着马静报告道:
“大老爷!丞……丞相造访!”
第98章 丞相驾到(求推荐票!)()
“你……你说什么?给我清楚地再说一遍!”
马康一把扯住那下人的衣襟,提到身前,厉声喝问道。
“回二老爷,门外通传,说……说丞相来了!”
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令马静和马康二人登时变了脸色。
马瞬看着这两个家伙跳梁小丑的模样,不发一言,但心头却已是喜出望外,巴不得丞相立刻就能来到此地主持公道。
但在场的都不是蠢人,尤其是为首的马静。
在片刻间地权衡思量之后,这位马家族长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还愣着干啥?将这小子绑上,捂住嘴,先藏起来再说!”
马瞬的心情登时沉到谷底,心想这马静是打算先下手为强,让自己见不得丞相,立即剧烈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这张罗网。
但七八个大汉配合得异常紧密,几道绳索往马瞬时清瘦的身躯上一勒,然后往口中塞入一个布团,瞬间让这个刺头消停了下来。
就在这几个壮汉拎着五花大绑的马瞬正要出门的时候,忽然院子月门之外涌现出一片火光。
只见两排甲士左右开道,左手打着灯笼,右手倚着腰刀,分别站成两列,一行人从甲士当中穿过,径往小院厢房而来。
“老朽不知丞相驾到,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马静见得来人,当即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一手拄杖,一手却在背后朝那群屋内的家仆打了个按兵不动的手势。
但见灯火之中,孔明一袭鹤氅,手持羽扇,远远地朝马静拱手施礼道:“亮不请自来,未递拜帖,多有叨扰,还望伯常海涵。”
“丞相此言真是折煞老朽了!能得丞相驾临,着实令小舍蓬荜生辉,只是此处非是说话之所,老夫已命人沏上一壶香茶,还请借一步……”
马静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却生怕被这位智冠天下的诸葛丞相发现了此间端倪,直欲将其请离此地。
却不料孔明轻摇羽扇,笑道:“伯常不必费心了,亮不过是碰巧途经贵府,进来叙叙旧罢了,少些时候便走。”
马静嘴上应了两声,但看孔明身后的阵势,心中却暗道:“骗鬼!”
只见孔明身侧立着一位青年一名少女,正是诸葛乔和诸葛果,两人不似孔明那般笑语晏晏,脸上具都是严肃的神情,也没有主动和马静这位长辈打招呼的意思。
孔明身后站着一人,眉星剑目,既有北地军人的坚毅,亦不乏南方士人的儒雅,更难得的是年纪尚青,约在二十六七模样,如此少年英雄,在十万汉军之中也不做第二人想——正是人称“天水麒麟儿”的姜维,姜伯约。
与姜维对称站着的,是两名文士:一人峨冠博带,身材颀长,面如冠玉,一派名士之态,定是参军蒋琬;而另一人柳眉细目,长面短须,双眼之中不时透露出一股精明之色,则是参军杨仪。
如此阵仗,要人老成精的马静相信这只是“偶然”路过自家门口,然后随便进来看看,是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但苦于马静内心自藏暗鬼,也不敢明白询问来意,只好煎熬地在丞相面前虚与委蛇。
“不知丞相是何时班师回朝?怎么天府上下全无半点消息?”马静旁侧敲击地问道。
孔明答道:“行程上原定是明日到的,因有要事面见圣上,亮便先行动身,连夜赶来,留下子远统率后队,亦在明日会抵达天府。”
“原来如此,听闻丞相此次北伐收复了武都、阴平二郡,立下了不世之功,大汉上下无不欢腾,老朽亦打算择日登门道贺,不料想倒是在敝府先见了丞相。”
马静正说着,孔明却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反倒是上前环顾了院落一周,然后问道:“听闻宜城向、马两家联姻,季常千金即将过门向氏,此大喜之时,贵府上下理当万象一新,怎得独这院落好生破败?”
见孔明提起此事,马静心中骤然一紧,面上却故作平静道:“此屋乃是宅中老舍了,本无人居住……”
孔明却捻须吟道:“可亮似乎听闻,这是叔常处所吧。”
马静心中瞒他不住,连忙答道:“丞相所言极是,后因三弟在一年前突发疯病,药石罔效,怕惊扰贵客,故而权且安置于此。”
“当年叔常毕竟也与幼常一般,曾在北伐军中效力,如今大半年未见,人事皆非。亮正想看看叔常近况,不知伯常是否可以替亮引见?”
“这……好吧,但三弟恐怕已认不得丞相了,若是疯言疯语,一时顶撞,还请丞相切勿见怪。”
马静稍一犹豫,却也想不出该如何打消丞相之意,只好暗中祈愿马玄不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只做疯癫之状便可。
于是一行人就在马静的指引下,入了厢房,孔明环顾四周,见皆是散落一地的残破家具,十来个马府家丁分站成两排,马静伸手指了指墙角蹲着的那个身影,便道:“让丞相见效了,此人便是舍弟。”
孔明见状,不由叹道:“昔日马氏五常,不觉间已去二人,今叔常又是如此,偌大马家,竟然凋敝如斯。”
马静适时表忠心道:“丞相请放心,老朽但有一口气在,定会让宜城马氏在蜀中占有一席之地,光耀门楣,绝不会辱没了咱们荆州人的名声。”
“光耀门楣?”孔明忽然回过头来,眼神却已变了,仿佛审讯一般地望着马静道:“亮怎么听说你将幼常之子赶出家门了?”
马静早知孔明有此一问,将心中早已备好的一套说辞当即奉上:“丞相身居庙堂,有所不知。自五弟殁后,马瞬这小子日益乖僻,时常与人斗殴。老朽纵有心为他走出心魔,常加关照,奈何这小子却全然不领情,自离家去了,近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