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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战辽东-第122部分

小说: 战辽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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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起来,济州岛上还有很多先君遗臣?”

    听完全智泰的介绍,凌明沉吟着问道。

    “正是!”全智泰点了点头,他已经虚弱到没有那俩朝鲜俘虏相扶都站不起来的地步了,“据我所知,光是这旌义县内便有数十人,有的被软禁,有的成了牧奴……我本也是牧奴,只因去年不合顶撞了牧司的头头,才被抓进了这大牢。”

    颤颤巍巍走出牢门,全智泰仰头长叹,惨然道,“李倧无君无父,身为人臣却干下篡位逐君的勾当,当真是天理难容……先君无辜,恢复大功竟无人记取,如今尚孤零零被幽闭在江华岛!”

    凌明知道他所说的恢复大功是指李珲在朝鲜之役中,带领朝鲜军民力抗日本的事情。

    “我们这些流人,每每谈及与此,无不扼腕叹息,”全智泰流着泪说到,“有朝一日若能觅得浮舟,定当泛海而至江华岛,到先君跟前尽忠,死也要和君上死在一处!……只恨身陷孤岛,有心无力呀!”

    凌明一边听他说,一边快速的转着念头,很快,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里渐渐成型。

    “全君,请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我家公子!”想清楚以后,凌明对全智泰说道。

    临出大牢前,他停下了脚步,叮嘱全智泰道,“记住喽,我现在叫凌明!”(。)

    ps:  都不敢用这个定时发布了(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凌明的计划() 
“凌大哥请起!”

    旌义县衙大堂上,静静聆听完凌明讲述的楚凡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伸手去扶一直跪着的凌明——他是真的很不习惯别人对他下跪,可凌明执意要跪他也实在拦不住。

    “公子,你原谅俺隐瞒身份这事儿了?”

    凌明却没急着起来,仰头望向楚凡的双眼里满是讶异。

    他之所以执意跪着说这事儿,是因为在他看来,首先自己曾是锦衣卫小旗这个身份,就会让大多数普通人望而却步,更不用说自己还是锦衣卫缉拿的头号叛徒了——这种事儿一般人躲都躲不及!

    也就是楚凡,凌明才会把自己身份如实相告——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早知道楚凡是个胆子大到没边儿,做事又精细谨慎,对自家兄弟相当护短的人,简单的说,楚凡就不是个普通人!

    饶是如此,凌明也做好了被楚凡臭骂一顿的准备,可他没想到楚凡听完之后,不仅没骂自己,居然还伸手来扶!

    而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满溢着感动和敬佩之色,对!感动和敬佩!

    “凌大哥,凡虽说是年未及冠,但这忠义二字却是晓得的!”楚凡不由分说把凌明拉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凌大哥你们甘冒奇险,于虎狼丛中为我中华谋利益,凡既感且佩!更不用说凌大哥你为老谋子他们的血海深仇,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宰了那卖国贼……这份忠肝义胆,凡自叹不如……至于隐瞒不报,事关身家性命,却也无可厚非,凡缘何怪罪?”

    凌明听他这般说。鼻子便有些发酸,眼圈有些发红——世人都道他们锦衣卫鲜衣怒马、缇骑四出,最是人人敬而远之的祸害,可谁又知道他们这些潜伏朝鲜的锦衣卫,为国为民做了多少无声的奉献?

    尤其是楚凡对骆养德“卖国贼”那个定义,虽则是首次听说。但却让凌明一听就懂了,仿佛六月间得饮冰雪那般痛快淋漓。

    “凌大哥,你一直隐姓埋名,今日却突然自揭身份,只怕是与这旌义县该如何处置有关吧?”楚凡看他发怔,想了想问道。

    “唔……回禀公子,正是!”凌明还在感慨,冷不防被楚凡一口道破动机,不禁有些错愕——公子果然不愧是能将登州官场都玩转的人呀。自己还没说呢,他就已经猜到了。

    “你准备怎么做呢?”楚凡沉吟着问道。

    临来之前,楚凡和刘仲文、陈尚仁他们早已计议了一番,确定了这旌义县打完就走,不考虑长期占领。

    原因很简单——人手不足!

    现在牛岛基地内,两批流民拢共加起来还不到两千,其中所谓成丁不过六七成;这些人光是用在牛岛基地的建设上都还有些捉襟见肘——烟场要扩建一倍;兵器组和钢铁组更是急需补充劳力,尤其是铁料的加工;船场是个吞噬劳力的怪兽。更别说楚凡还打算再扩建出一个能造千料大船的船坞了;另外,火*药作坊也得开建。还有楚凡计划中的盐场和糖场……

    而要控制一座县城,三班衙役不能少,书办各房的人手不能少,牢子皂隶不能少……即便不考虑他们是外族,这个旌义县城没个二三百人根本维持不了基本的秩序!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武力!

    楚凡估算过。按现在一个哨一百五十人左右的规模,只靠一个哨根本弹压不住偌大个县城——光是四个门就得用掉五六十个战士,还不算轮换!

    两个哨的话,倒是可以弹压住,可这样一来。牛岛就彻底空虚了——癸字哨可还没来得及扩编呢!

    再加上牛岛距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刚好百里左右,风不顺的话,整整一天的航程,有什么事情两头照应都不方便。

    所以楚凡听取了众人的意见后,对济州岛定下的战略是:缓缓推进,逐步蚕食。

    也就是先在牛岛对面的济州岛东北海岸上安两个钉子,和牛岛形成犄角之势,然后再从这俩桥头堡逐步推进,最终连成一片;等到人力更充沛、复辽军更强大后,再继续向西推进。

    所以,旌义县虽然能拿下来,但楚凡根本没想过长期占领——二战中日本人打下一个地方就舍不得放手导致在战争泥潭中越陷越深的教训,楚凡可是清楚得很。

    “公子,属下认为,这旌义县就这么放弃掉实在可惜,不如……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凌明掰着手指头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却听得楚凡眼睛越睁越大!

    卧槽!这样也可以?

    如果真能想凌明策划的这样,用朝鲜人管朝鲜人,那不仅不会给牛岛增加负担,反而能多出一股助力来!

    “公子有所不知,这朝鲜官场与俺们大明官场一般无二,欺上瞒下是老套路!”面对楚凡的质疑,凌明信心满满地回应道,“只要属下此计得售,不但俺们在这旌义县就算站稳了脚跟,亦可为牛岛基地争取不少时间……三五个月之内,济州牧绝反应不过来!”

    楚凡思忖良久,摇了摇头道,“计是好计,只是凌大哥你们的安全却是大问题……咱们在这儿杀的人太多了,我估摸着这旌义城中只怕有一半的人想要活撕了咱们……你说你只带那几十个老兄弟,我实在是担心你们站不住脚呀!”

    “公子且请放心,若论颠倒黑白、蛊惑人心,谁能比得上俺们锦衣卫?”凌明既感动又担心,感动的是楚凡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安危;担心的是,楚凡不采纳他的建议,所以急忙给楚凡吃定心丸,“再者说了,全智泰他们虽说是被流放的犯官,可犯官也是官呀!……而且都是久经官场的老油条了,只要给他们一帮子人,还怕他们管不了?”

    他又反复推演了几遍此计的走向,终于让楚凡下定决心了,不过后者还是决定,留一个小队给他,同时在旌义县南边的港湾里随时泊一艘船,实在事不可为,他们也方便撤离。

    计议已定,一场捉放曹的大戏徐徐拉开了帷幕。(。)

    ps:  江宣景大大实在太给力了,没说的,螃蟹拼了命也要加更了——四月份,即便不能天天三更,一周里至少加更个四五天!

第二百六十章 反正第一人() 
旌义县衙大堂旁的耳房里,金泳太兀自吐得昏天黑地。

    刚才那一幕太血腥,实在不是他这个一向秉承“远庖厨”原则的谦谦君子所能接受的,所以被水浇醒之后,他便不可抑止的大吐特吐起来。

    “传犯官金泳太!”

    等等!

    刚刚不顾形象用袖角擦完嘴的金泳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犯官?

    在他金泳太自己的衙门里,他居然就成了犯官?

    没等他回过味儿来,两个衙役冲了进来——没错!就是他手下的衙役,昨天还点头哈腰叫他县太爷呢。

    衙役进门后,不由分说便一把撸掉了他头上的乌纱,架起他便往大堂拖去。

    一进大堂他便傻了眼,堂上高坐的,不正是他的监管对象,前礼曹判书宋义兴吗?(螃蟹注:朝鲜的礼曹,相当于大明礼部,礼曹判书相当于礼部尚书)

    只见这位六旬老头,此刻穿着簇新的蓝色周衣和巴基,头顶黑纱朝鲜冠,精神矍铄,顾盼神飞,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看上去病怏怏的模样!

    和他同样打扮的,还有大案两侧雁翅般排开坐着的七八个人,金泳太一一看过去,全是被流放到济州岛的光海君遗臣,一个个高昂着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连那位萎顿不堪的全智泰,此刻都拼命挺直了腰杆,似乎又回到了手绾大权的重臣时代。

    “金泳太,尔可知罪?”

    宋义兴逼视着被摁着跪下的金泳太喝问道,虽然没穿官袍,可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压感却有若实质般重重压在了金泳太身上。

    “你……你……我我……”金泳太陡遭奇变,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以官职论,对方虽说是流放的犯官。可毕竟是前二品大员,哪里是他这七品芝麻小官能仰视的;以出身论,宋义兴可是堂堂式年试的榜眼,更不是他这区区举人能比拟的。

    所以平日里按照规定金泳太每个月到宋义兴的住所查看时,都只能以探视看望的名义去;王廷都还给这位老判书体面,他区区一个县令哪敢胡来?——若是唐突了这位榜眼。朝鲜士林的口水都能把他金泳太淹死!

    “贼子!”宋义兴猛地一拍惊堂木,把金泳太吓得一哆嗦,“那李倧篡位逐君!尔非但不唾之弃之,反倒为虎作伥,攀附逆贼,残害忠良……金泳太,尔这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金泳太吃他这一喝,挺直脖子想要分辨什么,想了想却又垂下头去——李倧发动政变。幽闭光海君这事儿,说破大天儿去,也是篡位!在大义上实在站不住脚,让他想要争辩都无从说起。

    “吾等圣学弟子,当先便是个忠字,”宋义兴见他无语,声调便放缓了许多,捋着花白的胡须侃侃而谈。仿佛一名老学究在教化顽童,“这君臣大义。乃是吾等立身之本,如何能逾越……”

    宋义兴本就是饱学宿儒,这一教训起来,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从上古三皇到汤武革命再到秦的大一统,挥挥洒洒一直说到大明朝。历数各朝各代乱臣贼子和忠直纯臣;不仅如此,还从忠引申到孝、到仁、到义,旁边全智泰等人也不时应声附和;再加上宋义兴久在上位的强大气场,一番雄论下来,听得金泳太诚惶诚恐、汗流浃背。仿佛自己去做李倧的官,真的是五伦丧尽、猪狗不如!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尔金泳太尚有脸立于天地之间乎?”说着说着,宋义兴声音越来越大,“天幸上国垂怜吾等忠直,派遣天兵一举攻克旌义县,方才让吾等有此报仇雪恨之机……诛杀逆臣,迎回君上,自今日始!自尔金泳太始!”

    说到这里,宋义兴猛地站了起来,从签筒中掣出一个签往地上狠狠一扔厉声喝道,“左右,将这逆贼拿下!立斩回报!”

    堂前衙役们早听得不耐烦了,此刻齐齐应了声肥喏,上来就要拉金泳太。

    金泳太面如死灰,流着泪摇头道,“宋大人责备的是!想我金泳太,也是先君简拔于寒微,方才鱼跃龙门、跻身士林……今上无道,以致先君受难,我每每思之,亦如万箭穿心般痛楚……”

    被衙役架起后,他仰头长叹一声道,“我固当诛!只求宋大人看在家母年迈、小儿尚幼的份上,放他们一条生路!”

    宋义兴点点头道,“尔非首恶,自然祸不及家人……安心去吧,我自有安排。”

    金泳太感激地看了宋义兴一眼,任由衙役架着往堂外走,却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缓步走到了大堂门前喝道,“且慢!”

    来人虽说的是朝鲜话,身上穿的却是标准的明国服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金泳太一眼后,冲宋义兴拱手道,“宋大人,在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宋义兴赶紧起身拱手回礼,“凌先生仗义拯救我等,有何吩咐我等自当凛遵。”

    凌明微微一笑道,“吩咐不敢当……照理说,你们朝鲜自己的家务事我本不该插嘴……不过我刚在堂外旁听,却觉得这金泳太金知县天良未泯,尚有一丝忠义存留……宋大人何不暂留他项上人头,责其戴罪立功,日后光海君复位,这金泳太也算反正第一人了,岂不美哉?”

    宋义兴捻须不语,故作沉吟,左顾右盼和全智泰他们用目光交流着——其实就是留时间让金泳太表态。

    “宋大人!下官愿意!下官反正!”

    刚才那番表演,早把金泳太搓揉得厉害,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想到死到临头居然是一位明人替自己求情,再加上凌明所说那“反正第一人”,让他心头大热,哪还有半点犹豫,赶紧抓住这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哼!”宋义兴暗地里松了口气,脸上却越发冷峻——做戏要做足这个道理他如何不知道,“以你残害我等忠良之罪,砍一万遍脑袋都不为过……也罢!看在凌先生为你求情的份上,就暂寄你项上人头,且让你戴罪立功吧!”

    金泳太死中求活,眼泪鼻涕一下子全出来了,趴在地上便咚咚咚磕头,“谢宋大人不杀之恩!”

    宋义兴冷哼一声道,“你别谢我……要谢你就谢这位凌先生吧!”

    金泳太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扇了个嘴巴后,转向了凌明,磕头更加快了,“谢谢凌先生!谢谢凌先生为金某求情!”

    凌明呵呵一笑,弯腰把金泳太扶起来道,“金知县不必多礼……非是凌某救你,实是你心中对先君的忠义救了你呀……日后,如何与朝堂中那帮逆臣周旋,就全靠金知县你啦!”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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