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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战辽东-第14部分

小说: 战辽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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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跟我一起去倭国?”

    魁首书肆里,楚凡眼睛都瞪圆了,刘仲文提出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嚷这么大声干嘛?”刘仲文环顾了一下书肆里注目着自己的顾客和伙计,赶紧一把拉着楚凡往外走,低声埋怨道。

    等到了外面,楚凡从伙计手中接过了走骡的缰绳,刘仲文也牵来了他的马,二人却也不上马,就这么步行往南门而来。

    到了大街上,刘仲文这才对楚凡细细分说道,“俺在家里,除了跟老爷子置气,啥也干不了,还不如出去闯荡一番……再者说,你孤零零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儿,俺也不放心!……俺们虽不是亲兄弟,可比亲兄弟还亲!俺跟在你身边,心里也踏实一点。”

    “……你不是一门心思要去投军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楚凡当然巴不得刘仲文跟自己一起去,他当然巴不得这位发小跟自己一块去,刘仲文那身手,等闲三五个人近不了身;可他也知道自己这位发小的志向。

    “嗐!这事儿就别提了,但凡能走,俺早去往关外了,一刀一枪博个封妻荫子……俺爹盯得紧着呢!”刘仲文说完叹了口气。

    “……你该不会是想拿跟我跑海贸这事儿当幌子,出了海就直接往宁远去吧?”楚凡疑惑地揣测道。

    “嘢,这倒是个好办法!”刘仲文眼睛一下亮了。

    楚凡后悔地直想抽自己嘴巴,黑牛自小便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没事儿自己提醒他干嘛?

    再说宁远那地方别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知道?所谓关宁铁骑,是大明朝最后的倚靠,无论是杀鞑子还是平定流贼都少不了他们。这黑牛要是贸贸然加入进去,搞不好就得死在鞑子的铁蹄或是流贼的锋镝之下,身为发小,楚凡当然不愿意他以身犯险,所以他翻了翻白眼道,“黑牛,送你一句话,老鳖嗅咸鱼。”

    “啥意思?”刘仲文还沉浸在投军的美梦中,没反应过来。

    “休想啊!”楚凡恶狠狠地喊了一声。

    “为啥不行啊?”刘仲文苦了脸,可怜巴巴地问道。

    “你跑不掉就想拿我当幌子?日后你爹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要是你在战阵中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脸见你爹吗?……切!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楚凡有点儿怒了。

    看到楚凡真生气了,刘仲文赶紧低声下气地赔不是,赌咒发誓自己再不会有这样的念头,楚凡这才松了口,“你要真想和我一起去倭国,就好生同世叔还有婶子说清楚……这海上风高浪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谁能保证不出意外?……再者说了,你哥已经外出游学了,你爹妈面前就剩你一个了,你真忍心扔下他们远赴倭国?……父母在不远游敢情你不懂?”

    “俺爹倒也罢了,俺娘还真有点放不下……”刘仲文嘟哝道,突然反应过来了,“不对呀,你说父母在不远游,那你怎么忍心扔下婶子去倭国?”

    楚凡又好气又好笑,伸手给了他一个暴栗,“我这不是被王廷试逼得嘛!”

    刘仲文摸了摸额头,尴尬地笑道,“哦,对,俺把这茬儿给忘了。”

    说完他又苦了脸,“可你让俺跟俺爹妈说清楚,哪儿说得清楚呀……俺爹已经半个月没跟俺说过话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出了登州南门,楚凡看了看远处的刘府,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了……总之你要跟我一起出海,世叔和婶子不点头可不成!”

    “要不你帮俺跟俺爹说说?俺爹这几天饭桌上老夸你,说你少年老成心思细密什么的。”刘仲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热切地望着楚凡。

    听到刘之洋的这个评价,楚凡也不免有些飘飘然,不过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对刘仲文说道,“你自己先去和你爹妈说,实在不成了我再帮你。”好歹这是人家家务事,自己贸然出面的话,岂不弄成了自己怂恿的了。

    说完楚凡翻身上了骡子,居高临下对苦着脸的刘仲文说道,“对了,还有个事儿,后天我要去张家湾进货,你帮我问问你爹,可有船去往大沽口?”

    刘仲文听完拍了拍胸脯道,“这事不用问俺爹,俺就能给你安排了……后天一早你只管来守备营就是了。”

    楚凡想想也是,这个时代的军队,和将领的私产差不了多少。刘仲文身为守备官的二公子,安排艘船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想明白了楚凡冲刘仲文一抱拳,“那就先谢谢啦,黑牛。”

    刘仲文无所谓的挥挥手,“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干嘛。”

    目送楚凡施施然远去,刘仲文心中却是充满了羡慕。

    刘之洋把他这个二儿子盯得太死,在登州城里怎么折腾都成,想要出去,没门!

    他也曾经试图逃跑过,可别看守备营里那些千总把总平时跟他称兄道弟,说到这事儿一个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水路不成那就走陆路吧,也不成!

    半年前他悄悄收拾好行囊,准备从陆路去往北直隶,结果才刚刚跑到招远,就被他爹的家丁给撵上了,拖回家被他爹一顿暴揍,饶是他铁打的筋骨,都被揍得十来天下不了床。

    从那以后,他就绝了逃跑的念想。

    当他听说自己的发小惨遭家变,被逼着跑海贸时,除了满满的同情外,不免也颇为羡慕楚凡——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四处游历了。

    所以他才想到跟楚凡一块出去闯荡,对他而言,能摆脱他爹的监视和控制就是头等大事。

    可一想到刘之洋那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脸庞,刘仲文又蔫了,没精打采地认镫上马,慢吞吞地朝刘府而去。

    骑上了马他才惊觉,现在的楚凡比起以往来,确实是大大不同了。

    以往的楚凡,话不多,也没什么主意,大多数时候都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像个小尾巴似的,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哥当得名副其实。

    今天怎么了?以前的小跟屁虫怎么反过来把自己训得一愣一愣的!

    到底谁才是大哥呀?

第二十九章 并蒂莲顺袋() 
“他二婶,大侄子一回来记得立马叫我……这活儿太有意思了!”小三婶倚在门口,第三次叮嘱张氏。

    “得嘞!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小三婶你呀,你就放心吧。”张氏笑着应道,眼瞅着三婶意犹未尽地走了,这才缓缓关上了门。

    转身回到院子,看着火尽烟消的大灶,长桌上散落的纸片烟丝,以及那盛着鱼鳔胶的小碗,张氏莫名有种又失落又期待地感觉。

    楚凡做得这一切,她完全看不懂。

    但这并不影响她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的儿子!

    她是个平凡的女人,只是个普通渔民的女儿,在家的时候,她的天就是她那一去三五日海里刨食的老父亲;嫁给楚安后,她的天便是这个豪爽直率的丈夫;如今,楚安没了,楚凡便成了他整个的天!

    不管是从前那个木讷迟钝的小秀才,还是如今这个机灵懂事的准海商,这就是她整个的天!

    这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希冀的未来、是她呵护的命根。

    那天水师的不期而至,让她这个没有多少见识的乡下妇女手足无措,感觉天都要塌了,幸而在最关键的时候,她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儿子,事实证明,她选对了!

    她很骄傲,为楚凡,也为自己。

    现在,楚凡做着这稀奇古怪的事,她仍然不懂,就像那天听不懂楚凡的谈话一样,但是直觉告诉她,儿子做的事是对的,儿子正在为这个家奋斗。

    这就够了。

    “妞妞,那是石灰,快放下!”北侧厢房里传来楚凡的喊声,惊醒了发呆的张氏,她快步走过去,只见楚凡满身白灰,夹着妞妞走了出来,妞妞双手也沾满了石灰,在他哥腋下咯咯地笑着。

    张氏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接过妞妞,照着她那小屁股就是两巴掌,“你个死妮子!你哥在做事你就可劲儿捣乱……看俺不打死你!”

    “哇!”

    妞妞张口就开嚎,刚才还是阳光灿烂的小脸上立刻乌云密布,楚凡忍俊不禁,冲拎着妞妞往井边走的张氏喊了声,“娘,她身上是石灰,给她揩干净了再洗。”

    扭头回了北厢房,楚凡继续往屋里搬生石灰块,直到四个角上都堆满才罢手。

    这屋里可是他这两天的全部心血,七万六千多支加料烟卷,整整齐齐码在木箱里,为了防止受潮,他才想起用生石灰干燥。

    出了厢房上好锁,楚凡拍打着身上的石灰屑,闲茶赶紧拿了块布巾帮他擦拭,好半天才弄干净。

    回到屋里,桌上摊着块包袱皮,上面整齐叠放着两件襴衫、几件小衣、两根腰带、两双云履、净脸的面巾……甚至连笔墨纸砚都专门打了个小包,楚凡知道这是闲茶为自己去张家湾准备的行囊。

    “少爷,这次去张家湾,婢子又不能跟着你,你自己要照料好自己……晚上千万烫了脚再睡,再怎么累都别鞋一蹬就上床……这衣裳婢子又絮了些棉,天冷,别冻着你……”闲茶一面检点着东西,一面絮絮叨叨,可她这絮叨楚凡不仅不觉得烦,反而十分的温馨。

    想要像以往那样用肌肤相亲来表达一下自己这种感受,楚凡却又犹豫着不敢出手——不知道是大明朝的女孩是不是都跟闲茶一样,反正楚凡每次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时,总是适得其反,每每招来闲茶的怒目而视,甚至有几次都把小妮子吓哭了。

    所以现在楚凡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了——奶奶的,上辈子看不懂女人,这辈子还是这怂样!

    他还在那儿胡思乱想呢,小妮子已经走到小床边,从枕头下抠出个顺袋道,“少爷,原先你那些褡裢、香囊、玉佩什么的,抄家那天都被那帮天杀的搜走了……婢子琢磨着没个顺袋着实不方便,赶了几天赶出来了,总算没耽搁。”

    楚凡接过来一看,却见鲜红的袋子上绣着一枝碧绿的并蒂莲,他心中一动,抬眼看着含羞带怯的闲茶刚准备说点儿什么,就听门外响起了一声呼喊,“小蔫儿!”

    一听这称呼,楚凡就知道刘仲文来了,出门一看,果然见他肩上背着个大大的行囊,正穿过院子朝自己走来。

    “你爹娘同意啦?”楚凡大喜过望的问道。

    “唔……俺妈同意了,要不俺能顺利出来?”刘仲文那张国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继而又理直气壮起来。

    楚凡犹豫了,他再怎么希望刘仲文跟他一起走,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把刘仲文拐跑。

    沉吟了好一会,他终于摇了摇头道,“黑牛,这么着不行!”

    “凭啥不行?”刘仲文瞪眼问道,他好容易才说动他娘,到这儿楚凡却不认账了,由不得他不急。

    “黑牛,你知道我是巴不得咱哥俩一块的,可无论如何都得经过世叔点头才行,否则万一有个好歹,别说我了,就是我们家以后也没法见世叔呀?”楚凡话说得婉转,语气却很坚决。

    “文哥儿,凡儿说得对,你爹不发话,凡儿可不敢带你出海……你倒是屁股一拍走了,明儿你爹上门找俺要人怎么办?”张氏站正房门口听半天了,这时发话道。

    刘仲文见张氏都这么所,像霜打的茄子般拾起包袱往肩上一背道,“那好吧,俺还是回去吧,俺爹那儿……真指望不上。”

    楚凡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想了想喊道,“黑牛你等等。”随即快步跟上了他。

    “我跟你一块回去吧,我尽力劝劝世叔……要是他还不松口,那我也法子了。”楚凡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还是俺兄弟够意思,”刘仲文一把搂住他肩膀,哈哈大笑道,“不管成不成,哥哥都记你这个情了!”

    楚凡抿嘴一笑,不言声上了骡子,和刘仲文齐头并进朝村外而去,没走出几步,刘仲文偏过头很认真来了句,“小蔫儿,有件事儿俺特好奇,怎么这段时间感觉你变成哥,俺倒像小兄弟了呢?”

    楚凡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打趣他道,“那以后你就改口叫凡哥呗。”

    二人笑闹着到了村口,便看到了大路上走来几个身影,打头的,正是晃着肩膀的楚蒙。

    “十一哥!俺正准备去找你呢,可巧就碰上了。”楚蒙一看到楚凡就招手道,楚凡赶紧拉停了骡子跳了下来。

    “哟!文哥,这可有日子没见了。”楚蒙这才注意到刘仲文,拱手笑着打招呼。

    刘仲文却不下马,挥着马鞭虚抽了他一下,笑骂道,“你小子,不到被人打得屁滚尿流会想到俺?”——他们三人从小就玩在一起,楚蒙但凡吃了瘪,就会去找刘仲文帮他出头。

    三个发小笑闹了一阵后,楚凡问楚蒙道,“十三弟,你刚说找我有事儿?”

    楚蒙得意地点点头,伸手入怀故作神秘道,“哥你猜猜?”

    楚凡摇摇头,只见楚蒙从怀中拿出十张百两银票,在手里摆成了个扇形。

    “哥,俺们这些天天天去孙家闹,喏,今儿终于大功告成了。”楚蒙洋洋得意。

    “嚯!老十三你可以呀,还真给弄来了,”楚凡笑道,继而立刻想到个问题,“这么说,那孙振武放出来了?”

    “对,今儿就是这老狗亲自来结的账,”楚蒙说完,拉过楚凡的手,把银票往他手里一塞道,“哥,这钱就算孙家赔你的。”

    “唔?那怎么行?”楚凡还在想孙振武的事儿呢,没反应过来,愣了下赶紧递还给他,“这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怎能给我?”

    楚蒙却不依,坚持道,“姓孙的把你家害得这么惨,俺瞧着都凄惶……俺这是无本买卖,哥你就收下吧……俺知道你要出海,正缺本钱。”

    二人推来推去好半天,楚凡实在推脱不了,只得受了八百两银票,说好算借楚蒙的,这才罢休。

    分道扬镳后,楚凡径直把刘仲文送回家,面见刘之洋陈情,不知是刘家婶子的枕头风吹得好呢还是楚凡劝解得法,总之刘之洋最后居然同意了,并且还让刘仲文第二天跟着楚凡一块去张家湾。

    “既然要闯,就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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