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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战辽东-第186部分

小说: 战辽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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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诗韵姐姐见笑了,这天儿一冷,鼻子就老痒痒儿。”打完喷嚏,闲茶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掩饰道。

    “二夫人太客气了,谁没个头疼脑热的呢?”诗韵微微一躬身笑道,笑容浅得连贝齿都看不到——闲茶的身份大伙儿也都知道了,均称呼她二夫人以示尊敬。

    闲茶早听说这诗韵是加藤家为了巴结楚凡,特意从扬州买来的瘦马,当初在星取山庄还服侍过楚凡;现在甫一接触,果然感觉到了别样的风韵——毕竟是受过特别的训练,这诗韵举手投足间很自然便带上了种种娇媚,甚是令人着迷。

    羡慕之余,闲茶不禁又有些惋惜——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干嘛要做木下丸的奸细呢?

    想到诗韵的身份,闲茶不动声色地将一个小碟子推到她面前试探道,“听说姐姐是从扬州来的,且尝尝这绿豆糕吧,这可是你家乡的厨子做的,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诗韵眼中果然闪过一丝异色,闲茶敏锐地感觉到了那目光中饱含了忧伤和无奈,甚至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愤怒。

    趁着诗韵细品绿豆糕的当口,闲茶迂回着套起她的话来。也不知是诗韵故意的呢,还是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备,没多一会儿她的身世便被闲茶查了个底儿掉。

    说起来这也是个可怜人,诗韵被卖入青楼的时候小得都不记事,连她爹娘姓甚名谁都记不起来了,反倒是青楼中照料她的那个妈妈感情极为深厚;及至她十四五岁时,便被福建的一位海商赎了身,连她那位妈妈以及几位姐妹一起带到了泉州;到了泉州她才知道,这位海商买了她们却是为了巴结倭国人的,于是乎她们漂洋过海到了长崎。

    在长崎那几年的经历诗韵却不愿多说,无论闲茶怎么旁敲侧击她都打马虎眼混过去,反倒是从星取山庄被送到济州岛这几个月的生活,诗韵说得极为开心。

    “孩子们特别可爱,不管学什么都是认认真真的,”说起女校里的生活,诗韵的眼睛一下亮了,“学认字儿什么的都不说了,最喜欢的就是我教她们弹琵琶,可专心啦……包括他来上算学课,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可孩子们却听得津津有味儿……”

    闲茶一听她说这话,再一看她那迷离的眼神,立刻明白了——这小妮子说到自己的情郎了。

    教算学的?是张子玉、童明甫,还是孙和斗?

    还没等闲茶猜呢,诗韵自己就暴露了,“……他说是校长,可还真没多少时间呆在学校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牛岛那边……”

    校长?那可不就是孙和斗!

    不知为什么,闲茶心里涌上了非常复杂的感情,一方面她被诗韵和孙和斗这段感情给感动了,另一方面她又特别担心,孙和斗可是牛岛的技术总管,很多工艺他都一清二楚,而眼前这位却是——木下丸塞进来的奸细!

    她也不知道他俩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这要是都同床共枕了的话……

    闲茶直感觉后背一阵凉,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找个借口溜出去,赶紧和凌明商量一下,最快度把这诗韵给控制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楚凡和凌明商量如何处置这些奸细时,她就在旁边,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楚凡的原话是——稍安勿躁,别打草惊蛇,这是在岛上,即便这些奸细真挖到了什么,怎么才能传出去呢?

    想到这里,闲茶沉下心来,更加仔细的观察起眼前这位诗韵来。

    观察地越久,她越确定,诗韵是那种外柔内刚的女孩,其本性是相当刚强的;而让她疑惑不解的是,诗韵对打探消息这事儿,似乎并不上心。

    和她们同桌的还有徐婉云和烟场的几个管事,有好几次徐婉云她们都提及了烟场的一些日常事务,按理说这位诗韵对此应该极感兴趣才是,可闲茶注意到,她在听到这些话时,竟是微微蹙了蹙眉,转而更加起劲地和闲茶谈论起自己的学校生活来。

    更让闲茶吃惊的是,有一次诗韵聊得开心了,举杯喝茶时动作便有些大,袖子落下来时闲茶看得分明,她那雪白的小臂上赫然一道血痕!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闲茶狐疑的时候,整个后花园里骚动了起来,却是楚凡带着他那庞大的伴郎团进来敬酒了。

    伴郎团中,孙和斗赫然在列,闲茶不由得有些好笑——说曹操、曹操到,她是真很好奇这对儿野鸳鸯到时候会有怎样的精彩表演。她注意到,这诗韵自打孙和斗进了院子,那一双秋水便时不时瞟向他,脸上也莫名的绯红起来。

    后花园中女眷不少,摆了足足二十来桌,楚凡他们一桌桌都要走到,敬酒致意还要花不少时间,等到闲茶她们这一桌时,天色都已黑尽了。

    本打算看孙和斗如何表现的闲茶,却没想到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一幕。(。)

第四百零一章 大婚(完)() 
天刚亮不久,就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雪花静静地飘落在水山大宅里,那满地的红纸屑没多一会儿便变得红白相间,煞是好看;到处挂着的宫灯尚未熄灭,雪花飘落在上面,立刻就化开了,将红色丝绢都洇湿了;天地间一片静谧,昨晚狂欢残存的丝丝气息仿佛都随着雪花的飘落慢慢沉淀下来了。

    “吱呀~~”

    张氏住的院子门开了,裹得严严实实的闲茶探出头来,把门口守着的俩卫兵吓得一激灵,“叭”地打了个立正,站得笔直。

    闲茶冲他俩笑笑,出门朝新房方向迈步而去,嘴里轻声嘟哝着,“这都快到巳时了,怎么还不起?”按礼,新婚头一天早上新娘子要来给婆婆奉茶,闲茶见这时候颜如雪还没来,打算过去提醒一下。

    迈着小碎步踩在满地的纸屑上,闲茶不由得又想起昨晚后花园里那一幕来:孙和斗与诗韵果然是郎有情妾有意,只是看他们那模样,似乎还只停留在眉目传情的地步,这让闲茶长松了一口气——还在暧昧阶段就好,她就不用太担心孙和斗泄露什么关键的机密给诗韵了。

    这一对儿也还罢了,让闲茶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在不经意间居然又现了一对儿——不用说便是柱子和徐婉云了!

    不过这一对儿却是古怪得很!闲茶看得出柱子确是对子弹组的组长动了情,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柱子明明喜欢人家,却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而徐婉云的表现则更让闲茶奇怪不已,她从前者的目光中看出了太多的内容——最明显的是愧疚,还有些许羞愤,隐隐约约还有几分气恼。

    有意思!

    闲茶想到徐婉云那躲躲闪闪的目光便好笑,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一!一!一二一!”

    她正走着呢,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喊着号子迈着整齐地步子小跑而来;闲茶注意到人人背上都背着那个大大的“战术背包”,她就知道这是所谓的“五公里越野”了,果然士兵们从她面前跑过的时候,个个汗流满面,腾腾的热气连那冲压出来的头盔都遮盖不住,一个劲地向上冒。

    刚过完一队,另一队紧接着又出现了,闲茶正奇怪这是哪个营头这么刻苦呢,就看到同样全副武装的柱子气喘吁吁地出现了。

    “夏营长可真用功!你们一营这么早就出去训练啦?”闲茶笑着打趣他道。

    “二夫人早!”柱子嘴里回应着,脚下却没停,“不用功可不成,俺们可是第一营,跟着公子爷打过宁远的!……咋能让那帮小混蛋们给落下?……不说了,还得练队列呢,回见!”

    看着他们消失在校场方向的背影,闲茶也感染了一丝那昂扬的气息,脚下越轻快起来。

    走到新房门口时,站岗的俩卫兵“啪”地朝她敬了个平胸礼,却还是验看了她的身份牌才放她进去,身份牌是楚凡年前才弄出来的新玩意儿——就是找了几个学生教会他们画炭笔素描,把人的脸画下来后,再拓到一块巴掌大的木牌上,旁边附上姓名性别、出生年月日、住址等等信息;这东西虽说耗时耗力,却是楚凡要求必须推广的,现在也只有少数高层才有,从上到下正逐步配备。

    穿过前院,刚踏入花厅,闲茶就看到那位温柔腼腆的陪嫁丫鬟杨翠翘正指挥着几个粗使丫鬟在搬家具呢,见她进来后,翠翘深深蹲了个万福,柔声道,“二夫人早!”

    闲茶知她是杨家嫡女,不敢怠慢,回了一礼后道,“姐姐早!……老爷和夫人起了吗?”

    翠翘朝内院望了一眼,犹豫着回答道,“刚才我出来时还没起,现在……应该起了吧。”

    闲茶又问,“这一大早的,搬家具干嘛呀?”

    翠翘微微一笑,“回二夫人,这是老爷吩咐的,他说这花厅要隔一下,外面是会客的地方,里面布置成……唔,办公室……我们先把家具挪开,待会儿泥瓦师傅还要进来砌墙呢。”

    闲茶这才明白了,点点头不再说话,迈步朝内院而来。

    才进内院的天井,迎头便撞上了小螺,后者见她进来,赶紧把食指往嘴唇上一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她便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进了西厢的第一间房。

    “他们还在睡?”关上门后,闲茶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在她记忆中,楚凡一向是早睡早起的。

    “嗯……昨晚折腾得太晚,且让他们再休息会儿吧。”小螺轻轻点了点头道,脸上飞过一片红云。

    闲茶立刻就懂了她说的“折腾”的意思,她脑海中立刻闪现出楚凡和自己在床上的种种情形来,脸上一下起烧来,笑着轻啐了一下再没说话。

    比起闲茶来,小蝶更是个未经人事的,当然不可能继续这个羞人的话题,指着这间装饰得相当富丽的房间道,“姐姐,这间就是你的房了,我给粗粗归置了一下,你看看可还合你的心意?”

    闲茶扫了一眼后,心中立刻涌上了一股暖流——这间房紧挨着颜如雪的正房,房里的摆设一看就是比照着正房小一号布置的。

    不用说这肯定是颜如雪的意思,别看小魔女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可对自己这位“老人”还真上心,进门伊始就通过这样的方式确认了自己“二夫人”的身份,这让闲茶感动得鼻子一酸,眼中便有些湿了。

    “小姐……哦不,夫人说了,这院子咱们只是暂时住着,以后等搬进城了再好好收拾个大宅子出来,单独给你个院子,”小螺没注意闲茶的表情,自顾自的碎碎念着,“……夫人早就看好了城里北边那块地,就是所谓‘御花园’那里……早前她就请李家的三叔去看过了,三叔可是高人,李家在椛岛的院子可都是他指点着建起来的……三叔也说那是块宝地,顺着山形水势就能造个上佳的院子出来……可惜造园子这事儿只能等打完这仗再说了……朝鲜人真烦,要来就干干脆脆来嘛,早打完早了事儿……”

    她正念得起劲儿呢,就听门外传来楚凡的呼喊声,小丫头赶紧朝闲茶使了个眼色,嘴里应着开门出去了。

    闲茶本想跟着去的,想了想又停下了,顺着自己的屋子逛了一圈后,停在了窗边。

    推开窗子后,入眼处正好是元行宫的方向,只见风雪中远远露出一小截在建的城墙,她不禁有些痴了。

    小螺说得对,要打就干干脆脆的打一仗,打完了才好建设家园。

    朝鲜人,来吧!(。)

第四百零二章 来啦!() 
“噗!”

    雪亮的铁锹深深插入到刚刚冒出点新绿的草地上,一大块带着草皮的土块被高高地抛向了旁边。

    挖完这一铲后,付狗儿抬手擦了擦即将流入眼睛的汗水,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班长后,轻声嘀咕了一声,“挖!挖!一天到晚就挖,也不知挖个什么劲儿!”

    他是福建安溪人,今年19岁;他家里原本是茶农,有片祖上传下来的三亩多的茶山,日子还算过得去;谁知去年他爹应县上的秋役,修整城墙时不小心被石头砸了腰,一下就让这个家陷入绝境;他爹卧床一个月,家里但凡值点钱的都典当换成了汤药费,可就这样还是不够,没法子又先后把他弟弟和妹妹都领到泉州卖了,家里也就只剩他爹娘和他三个人了;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他爹眼看慢慢好起来时,他娘又染了病;镇上郎中是个庸医,用错了药,结果他娘只捱了三天便蹬腿儿去了;为了给他娘办后事,他爹只得将茶山卖给村里的大户刘家;可那刘家竟是一副落井下石的架势,不仅把价压得极低,更打起了他们爷俩儿的主意,想要他们卖身投靠,继续打理茶山;一怒之下,付狗儿抄起柴刀翻进了刘家,把刘家两个小少爷给杀了。

    杀人之后,付狗儿情知闯下了泼天大祸,当夜便在老父的催促下孤身逃出了安溪,来到了泉州城外;恰逢杨家在招船上伙计,一心想要躲一躲风头的付狗儿当即报了名,于是便在去年腊月初同他那一批三百来人被送到了济州岛。

    到了这里,付狗儿才知道,杨家说是招船上伙计,其实是在为复辽军招新兵;不过复辽军待遇之好远远出了他的预料,所以他也跟绝大多数新兵一样,欢欢喜喜地留了下来,成为了第四营第二连的一名新兵。

    一进兵营他才知道,这训练有多苦多累——每天雷打不动背着五六十斤的背包至少跑一个五公里,运气不好遇到紧急集合,晚上还得加一个;队列训练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稍微动一下儿臂粗的军棍便上来了;行走坐卧都得有规矩,稍有差池便是军棍伺候,要不就是一百个伏地挺身作为惩罚……

    光是苦和累也还罢了,更让付狗儿觉得难以接受的是,每天晚饭后那一个时辰的文化课——他本就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如今被逼着每天最少要认五个字,第二天抽查要是忘了的话,又是军棍或体罚;入营快两个月了,他挨罚挨得最多的便是这文化课了。

    当然文化课也不是全然无味,每天认完字后那些宣传部的先生们打快板讲故事是付狗儿最喜欢听的——从先生们的故事里,付狗儿明白了自己属于一个伟大民族汉族的一分子,更知道了汉族有块富饶广阔的土地叫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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