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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战辽东-第30部分

小说: 战辽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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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上早已凋残不堪,稀稀落落的几颗树上,光秃秃的枝桠无声地伸向天空,偶有那迟到的落叶,在海风中打着旋飞向远方;离海岸稍远一些的草地上,一片枯黄,干透了的枯草在海风中瑟瑟发抖,偶有那外出觅食的野兔,支棱着耳朵警惕地四周张望,稍有动静便飞快地蹦跶着隐没在枯草丛中。

    柱子笔直地站在沙滩上,同他七个兄弟和那些招来的伙计一样,双脚脚跟并拢,双手自然下垂,贴在大腿外侧。

    虽然明知自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可柱子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痒,跟小虫子在爬似的。他很想伸手挠挠,却又不敢这么做,因为公子就站在他们面前,同样是这么副怪模样,已经快一刻钟了。

    昨晚累趴了的柱子睡得很香,以致于今天一大早被叫醒时他颇为恼怒——天刚麻麻亮,公子就拎着根军棍冲了进来,挨个把他们都给踢醒了。

    不过他的恼怒在彻底清醒后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且不说衣食饷银都是公子给的,光说公子昨晚也和他们一起忙到天黑,可却比他们起得更早这一条就足够让他服气——公子这么娇贵的人都能做到,凭什么自己做不到?

    匆匆吃完早饭,公子便把他们带到了这个沙滩上,让他们照着他的姿势站好,不到公子开口不准动。

    这让柱子心里极为困惑,这是啥意思?

    明明说好的让自己这帮兄弟当护卫,让伙计们驾船;当护卫的不去练石锁练枪棒,当伙计的不到船上去,却一个个像根木头似的在这傻站着算什么?

    他的疑惑很快就有人帮他提问了,却得到了公子这样的回答,“你们不管是护卫也好,驾船也罢,该听谁的话?自然是听我的!……否则驾船的让你去升帆你不去,护卫让你去挡住敌人你却躲,你们说行吗?”

    柱子记得当时自己是回答不行叫得最大声的——当然不行!公子这么慷慨,花了这么多银子雇俺们,俺们不听他的听谁的?

    大伙儿想的和他基本一样,所以稀稀拉拉地都回答不行。

    可公子却板起了脸,说是声音太小他听不见,让他们再次回答,他们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回,挣得脸红脖子粗的,最终才让公子满意了。

    公子接着说的话,却又让柱子不太明白了,“那要怎样才能让你们听话呢?唯有操练!……我说咋做就咋做!我说向东不能向西!我说站着不能坐着!我说追狗不能撵鸡!……若是有人不照着做,丑话说在头里,我手里这根军棍可不是摆设!……若是有人实在吃不下这苦,好办,走人!”

    不明白归不明白,他这最后一句话让柱子心中一凛,好容易才踅摸到这么好一份活儿,他可不想轻易失去。

    苦?就这么站着算什么苦呀?能比肩扛那小山般的粮包盐包更苦?笑话!

    估计大多数人都是和他一样的想法,所以大家纷纷点头称是,于是这场古怪的操练正式开始了。

    原本柱子认为就这么站着算个屁的事儿呀,可没站多久,他就浑身不自在了,不是这儿痒就是那儿疼,难受得他只想伸手去挠,可慑于公子那句走人的话却生生压制住了。

    他能咬牙挺住,其他人可就没这定力了,刚站不久,他的一个兄弟就没忍住,伸手挠了挠脖子,却没想到看着斯斯文文的公子说到做到,一脚把那家伙踹翻在地,噼噼啪啪狠揍了一顿屁股蛋儿。

    想到这个场景,柱子不禁想缩脖子——公子这模样哪像个读书人呀?

    “难受吧?……知道难受就好,连简简单单的站着你们都做不到,老子还敢指望你们做更难的事?……听好啦,从现在开始,再有人乱动,第一次打军棍,第二次……滚蛋!”

    揍完人后公子喊出的这声滚蛋让柱子感觉很狰狞,更让他惊讶的是,公子居然也像他们这些粗人一样会爆粗口!

    不过公子的这番狠话很是震了众人一把,从那以后,只有三五个人挨了揍,不过一个滚蛋的人都没有。

    “好啦,这次姑且到这儿。”柱子正想着呢,楚凡的一句话让他如蒙大赦,原地跳着甩起手来。

    楚凡看着眼前这帮唉声叹气甩手甩脚的家伙,暗中长出一口大气,这站军姿最难就是第一次,第一次能熬过去,这帮人就算迈出了成为合格军人的第一步了。

    “听好啦!”楚凡不想给他们太多的喘息时间,手里轻轻抽打着军棍说道,“老子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休整……下次再站,可就不止这么点儿时间了!……规矩不变,第一次抽,第二次滚蛋,自己掂量清楚!”

    说完后,楚凡注意观察起众人的表情来,果然,大多数人包括柱子在内,都苦着个脸,摇头叹气,有的嘴唇还一翕一合的,不知在念叨什么。

    只有两个人神情淡漠,不以为意,看得出对于行伍操练颇为熟稔。一个是约莫三十上下的瘦小汉子,颏下无须,只有嘴唇上稀稀落落长着几茎胡子,狭长的单眼皮下,一双眼珠不停地转来转去,似乎就没停下来的时候;另一个则是个身高体壮的壮汉,一部浓密的大胡须里,星星点点夹杂着几根白须,看上去甚是苍老,不过楚凡也知道,这时代的人,多半面相苍老,远大于实际年龄。

    看到他二人如此淡定,楚凡不禁有些好奇,走过去一问,原来这瘦小汉子名叫凌明,那壮汉唤作赵海。

    楚凡刚想详细问问二人的身世背景,眼角余光中,远处山梁上似乎有个身影闪了一下,让楚凡不禁一愣。

    难不成有什么人在窥视自己?

第六十三章 怎么练精兵?() 
“他们真就那么傻站了一个早上?你看清楚了,他们真不是在站桩?”

    登州城南刘府家花园里,刘仲文把这句话又向他身前的仆人刘宝问了一遍。

    昨天领着辽民们回来后,他便给刘宝交代了个任务,让他偷偷到湾子口村看看楚凡怎么操练的。

    “小少爷,真不是站桩,一个个就那么直苗苗地傻站着。”刘宝掩饰着脸上的倦意再次确认——不管是谁,看了一早上枯燥无味的站军姿后,都会睡眼惺忪。

    挥了挥手让刘宝下去后,刘仲文嘬着牙花子无意识地踱起步来。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小蔫儿这个发小了——傻站着就能练成精兵?笑话!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把兵练出来,那这名将也太容易当了吧!

    刘仲文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毕竟还是熟读了大量的兵书,他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自古以来的名将,练兵练得好是个关键。

    不论是国朝的戚少保还是李太傅(螃蟹注:戚少保是戚继光,李太傅是李成梁),还是宋代的岳武穆、韩蕲王,甚至再往前的诸葛孔明、赵奢,包括兵圣孙武,手下的精兵无一不是自己亲手操练出来的。

    至于要怎么做才能操练出精兵,自家老爹在喝多了的时候没少透风,首先得喂饱银子,这个刘仲文不用操心,自然有楚凡发银子。

    其次就是要和士卒们打成一片,只有打成一片,士卒们都把你当成自己人了,他们才会听从你的旗鼓号令。

    昨天一回来,刘仲文便让家里厨子做了一大桌子菜,搬出几大坛酒,和这十八个辽民痛痛快快喝到了三更天——为了心中的名将梦,刘二公子也是蛮拼的。

    他自认已经和这些人交了心了,所以今早开始教授这些人打熬筋骨的基础动作时,他觉得很是顺利,一个个乖乖地学着他的架势举石锁、抱石球、抻手抻脚,脸上满是好奇,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刘二公子觉得很满意,当兵嘛,除了令行禁止外,不就是要有副好身板,如果再有些武艺那就算是精兵了——他老爹的家丁们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别光用手推,得用腰力,腰力懂吗?”信步走在人群中,刘仲文不时纠正着大家的动作,“诺,你仔细看看俺的动作,注意到没有,俺的腰是怎么用力的?……来,你再试试。”

    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刘仲文嘴角含笑看着大伙儿热火朝天的练习,盘算着再练个两三天,就该教大家旗鼓号令了。

    他越想越美,心里嘀咕着,小蔫儿,你就等着认输吧!

    ——————————————————————————————————————————————————————————

    粗粗搭建起的板房,墙壁上木板间遍布缝隙,大一点的都能伸进拳头了。虽然找了不少布条、稻草塞住,可缝隙实在太多,哪儿塞得过来。凛冽的寒风从缝隙间吹过,呜呜作响,鬼哭狼嚎的。

    天气很冷,却挡不住屋里热烈气氛。

    现在正是吃完午饭后的午休时间,一帮子累趴下了的辽民们,裹着棉被在厚厚稻草铺垫的地铺上躺成了一排,嘴巴却没闲着,叽里呱啦地唠着嗑。

    “……土地庙旁的彭寡妇,那俩奶子可真大。”靠着门的陈老三一边用草根剔着牙,一边两眼放光的回想着。

    “嘿!陈老三,彭寡妇的床你都上了?”他旁边的谢老驴一脸艳羡地扭头看他——这谢老驴三十上下,人不坏,就是一张嘴臭得人嫌狗憎。

    “老子倒是想!”陈老三瞪了他一眼,“可他妈的彭寡妇也得干才行呀!再说俺那媳妇你也知道,就他妈一大醋坛子,别说上其他女人的床了,就多看一眼都能把俺活撕了!”

    “那你咋知道彭寡妇奶子大?”谢老驴不屑地问道。

    “……那不是有回在河边见着她洗澡了嘛。”陈老三说着,眼神又涣散了,似乎在回味偷看寡妇洗澡的情形。

    “哄!”屋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大家伙儿唧唧喳喳的起哄,有骂臭不要脸的,有威胁要去告发的,还有人大声揭起了陈老三的短来,“老三,俺觉着住你旁边真他妈受罪……你们两公母办事儿动静能小点儿不?鬼哭狼嚎的整条沙河都能听得见!”

    起哄声更大了,豆豆就躺在柱子身边,扯了扯柱子的袖子低声问道,“柱子哥,他们说的办事儿是办啥事儿呀?”他今年才十五岁,任事儿不懂。

    柱子比他大三岁,影影绰绰知道点儿什么,嘬着牙花子回答他道,“办事儿嘛……就是男的和女的……那啥。”

    豆豆疑惑地睁大了眼,“那啥是啥呀?”

    柱子说到底还是个可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男,哪说得清楚,被他问得愠怒起来,“问那么多干嘛!好好睡觉,下午还得练拼刺呢!”

    两人的对话被睡在墙角的楚凡听了个一清二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仰头看着小哥俩说道,“办事儿就是男女交*欢,也叫行*房,还有种说法叫周公之礼。”

    他不说还好,越说小哥俩越糊涂,最后楚凡只得笑着说道,“等你们有了媳妇儿就清楚了。”

    众人哄笑声中,楚凡裹紧了身上的棉被,嘴角的笑意越发重了。

    虽说只有短短五六天时间,但这帮质朴的辽民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们现在寒风里一站两时辰已经不会再有人挨揍了,每天早上的五公里越野跑也都能跟上趟。

    最让楚凡满意的是,拼刺训练中,无论是成排突刺还是三人小组背靠背对抗,都已经开始有点儿模样了——这是楚凡最担心的一环,他知道刘仲文肯定会把个人武勇放在第一位,若是这个环节上赢不了的话,自己就没法收服这头倔牛。

    因为满意,所以现在楚凡对这帮辽民基本不用打了,做错事的惩罚就和前世的p一样——俯卧撑、蛙跳、跑圈包括刷马桶。

    作息时间也完全照搬p,所以中午午休时间就成了大伙儿最放松的时候。

    他们的话题一般都很粗俗,楚凡不太愿意掺合,却也不阻止。

    男人嘛,在一起不谈论性还能谈论什么呢?

第六十四章 比试(一)() 
湾子口村最南边,简简单单两间土坯房,顶上厚厚地盖满了稻草,一个不大的院子,连口井都没有——这便是葛骠的家了。

    一大早天刚麻麻亮,屋里的葛骠便悉悉索索的穿衣起床了。

    柱子那天虽说打得挺狠,可手下毕竟还是留了情,没有伤到筋骨,是以葛骠在家躺了十来天后,身上的伤已是好了大半,已经能行走自如了,只是脸上的几处伤痕还是又红又紫,看上去甚是吓人。

    想到楚凡那天来看望他时,说是准备把新招来的伙计们“操练操练”,他就有些坐不住——楚凡哪懂船上的那些勾当,他能操练什么?

    所以他找了条围巾,把脸严严实实包裹好,来到了楚家祖宅,一问门房胡大,才知道楚凡带着柱子他们在村东北方向的沙滩上操练,他正准备走,却看到张氏推着个小车出来,看到他后吃了一惊,“这位是谁呀?”

    葛骠赶紧自明身份,张氏诧异道,“是他葛叔呀?裹得恁般严实,俺一时竟没认出来。”

    葛骠只得打马虎眼敷衍过去,一看小车上,却是两大摞堆得高高的烙饼,一桶白花花的大米粥,还有一小盆咸菜疙瘩。

    他马上从张氏手里抢过了小车推着,心中不禁诧异:这登州附近的民俗,都是一日两餐,只有割麦时方有早餐,一般都是点稀粥就打发了,哪儿有楚家这么实在的。

    “这个算什么,他葛叔你是没看到,晌午和晚上那才叫好呢,”张氏跟着他身边边走边说,语气中既有骄傲又掺杂着肉疼,“顿顿都有肉,尤其是晌午这顿,全是巴掌大的五花肉!……凡儿说了,吃不好就练不好,让俺每天至少准备五斤猪肉,还得有肥肉!”要知道,这时代可不比后世,肥肉比瘦肉贵出一大截。

    说着说着她顺口抱怨起楚凡来,这么近的地方不回家,非得跟辽民们住那个宿舍。

    葛骠却是听得翘起了嘴角,这些天虽然卧床养病,可他的心思一直挂着这些船上伙计,生怕楚凡不晓事,苛待了他们,到时候出了海,那麻烦可就大了——到了海上可就全看东家的人品了,豪爽仗义让人敬服也就罢了,若是刻薄小气的东家,再遇上那么几个心眼小的伙计,弄不好就是一出杀人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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