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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重返十三岁-第192部分

小说: 重返十三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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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她的原生家庭乃至整个传统社会结构中,都鼓励女性为男人牺牲。

    《欢乐颂》播出时,樊胜美为什么能引起那么大的社会讨论。倘若生活中没有那么多樊胜美式的悲剧,are?

    许多点头表示一定做到。

    她拎着书包朝初三年级方向走。班主任教过许婧,很喜欢这个乖巧听话的学生。许多刚到这个班时,班主任还笑道,你怎么跟你姐一点儿不像啊。刚被学生会会长“这么丑的人怎么会跟这么漂亮的人站在一起”打击到的许多,闻言毫不客气地怼回头:“世界上从未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被迁怒的班主任好无辜啊。

    许多问班主任要了语文练习册的参考答案。为了防止同学做练习册时直接抄答案,各科老师都是吩咐大家先把答案撕下来写上名字交上去。许多非常怀疑,老师们真能保管好这么多份练习册答案吗?她怎么不记得参考答案有发还到大家手上的一天。

    好在班主任比她想象中的靠谱多了。他很快就从柜子里翻出了写着许多名字的那份,递给她之前,还极有教师责任心地又叮嘱了一句:“老师是信任你才把参考答案给你的。老师相信你是个勤学向上积极主动的好学生,不过辜负老师的期待。”

    许多:……为啥总有种将枪递到别人手里然后期待别人绝对是为正义而战的感觉。

    她当然不会拆台吐槽,而是元气少女感十足地微笑:“我一定不辜负老师的期待。”

    我要为地球而战。都什么鬼!

    理解的参考答案,果不其然,看的许多满头黑线。李白是追求自由,不摧眉折腰事权贵?呵呵,明明是抱杨玉环大腿的人太多了,他没抱上而已。陶渊明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明明是基层公务员待遇太低,领导太难伺候,升职空间太小,然后家有薄产还能回家啃老(吃软饭),所以果断辞职了而已。你要给他个一品大员试试,你看他走不走!苏轼号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忽悠谁呢,这位大神分明是不会做人的典型,想回归中央政权去皇帝*oss面前而不得罢了。要真说有谁身处高位各种顺畅还心向往之田园生活,必须是诗佛王维啊。许多真心喜欢他的诗,不明觉厉,满满禅意,好适合拿来装13啊。只是许多非常怀疑,要真让王维去下田种地干农活,大人必须得崩溃吧。说到底,人类是永不满足的生物。

    所以人类不断前进。

    许多恶狠狠地翻着参考答案,心中默念一千遍,就当是考申论。姐怕啥,姐是裸考裸面都能混进公务员队伍的人才啊,会被小小的理解难倒?

    语文基础部分,许多直接问许婧借了语文基础手册。初中三年的,从头开背。上一世许多基本上用不到这东西,因为她语文课最大的爱好是将书从头翻到尾,一学期的课下来,一本书她翻了不下数百遍,连课文最底下的小字注释跟后面的拓展她都如数家珍,这样子她语基部分不拿高分也真是活见鬼了。她学语文,靠的纯粹是语感。

    可是时过境迁,许多已经没了翻看课文的*。曾经觉得饶有趣味的文章,现在看了味同嚼蜡。许多不打算再勉强自己。闹饥荒的年代,粗粮是主食。可杂交水稻亩产都要破万了,你再天天捧着地瓜胡萝卜当饭吃,不符合营养学原理啊。

    许婧痛快地将语文基础手册塞给了妹妹,她也没有背手册的习惯。其实从根本上讲,他们姐弟三人学习语文的方法是最科学的,循序渐进,全靠日常积累。但是学好语文,或者说取得高分,最快捷有效之路并非如此。

    许宁大学有个舍友是当地的文科状元(绝非偏远地区),可这孩子吧,连四大名著什么的都没翻过。他一本课外书都没看过。可是人家的语文高考分数能在全省五十多万考生里头排进前一百名。这该上哪儿说理去。

    许多决定从今天起,每天都跟许宁一道练硬笔书法。不然光抄写字音字形字义感觉好蠢啊。

    许多担心这样会彻底跟许妈闹翻,许婧的女儿还指望许妈带,坚决反对。最后这个旅游计划也不了了之了。

    一家人订好计划,然后许爸找熟人去火车站买票。这时候的车票没有电话订购,没有网购,没有自助购票,只有在火车站排上好几天的队来买。这个城市这时候还没有建好机场,最近的机场在上海浦东,许家人也不会考虑坐飞机。

第270章 心中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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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家楼下的孩子培优课结束回家是晚上八点钟,所以要求钢琴儿童八点钟必须得停止练习。

    然后还是萌萌哒小萝莉的同事每天一开始练习弹琴就偷瞄墙上的挂钟,心里头念叨,怎么那么慢,怎么还不到八点钟。

    许宁不明所以,总算找到诉苦的对象了,偷偷摸摸地小声抱怨:“练大字练大字,有什么好练的。现在谁没事写毛笔字啊!墨水熏得我头晕。”

    许多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陶醉了一把,手感真好。

    许宁上初中以后自觉长大了就再也不让人摸他的头了。

    她安慰道:“行了,我去跟妈讲,让她别再逼你练大字。”

    “真的?!”许宁眼睛一亮,单眼皮小正太唇红齿白,水汪汪的眼睛可萌可萌地盯着她,一脸期待。真怀念啊,青葱小少年。许多贪婪地看。

    许宁这家伙升入高中军训晒黑后就神奇地一直没能转回头,加上高中生活动少囤肉厉害,居然一路黑胖下去,直到工作五年多经腆起小肚腩了,活生生的一胖毁终生。

    许多觉得自己的母爱都要被激发出来了。许宁这时候的年纪也不比前世许婧的女儿大多少,她不由得换成了长辈的口吻:“当然,不过你得每天练一页钢笔字,回头我把字帖找给你。不然一下子全都不练了,妈肯定不同意。”

    许宁眼中的光彩黯淡了点儿,他长吁短叹几声,终于同意练钢笔字,这可比毛笔字省事多了。

    许宁翻出了字帖丢给弟弟就赶着去做晚饭。许妈下班以后照旧要去地里干活。

    大概从许多十岁起,家里的晚饭就归全部归她管了。

    许多记得现在家里的自留地因为离家有段距离,住在周边的几户人家又有顺手牵羊的毛病,辛辛苦苦种出的菜等不到自家吃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许妈一怒之下在自留地上改种棉花芝麻之类的作物,让你们偷去。

    至于家里的蔬菜,则是开垦了别人荒废的几分田来种。

    从许多上高中起,许家离开村子好些年,后来许妈退休了帮忙带已经离婚的许婧的女儿才又回了乡下。

    现在许多完全不记得到底自家的菜种在哪块地上,要是不小心弄错了,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贼。

    世人皆带着过滤镜看人。

    许多知道在自己姐弟成功通过读书跃出农门之前,因为家贫且孩子多负担重,许家在村子里头常被人轻视。

    许爸许妈都是要脸的人,断然不会自己作死叫人再说闲话。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带着许宁去认认菜地。

    好在进了厨房便看到菜篮里头满满的,有青菜、荠菜跟韭菜。青菜中间已经起了菜薹,这种菜薹不同于后来许多在超市常见的那种紫菜薹,口感更鲜嫩。如果放任长下去,菜薹会开花结籽,跟油菜籽一样可以榨油,所以这菜还有个名字就小油菜,但老家人一直管它叫青菜。

    许多将菜梗菜叶扒下来,中间的菜薹太少不够撕皮炒一碗的;她准备留一留,等明天青菜一道攒下来凑成一碗菜。荠菜跟韭菜择干净枯叶,从院子里头的井中打水淘米洗菜。

    崩溃的是,现在她每次只能打半桶水;怎么她记忆里头小学五年级独自承担一家人的晚饭时,她已经能够一人打起一大桶水了?

    许多心道还是后来养娇了。有的时候人的力气全凭着一股心气。

    她小学三年级时,家里扒掉了旧瓦房盖楼房,每天姐弟三人一空下来就去搬砖。她八岁的丫头片子,能有多少力气,可她一趟都码五块砖头搬。

    想起来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明明工作以后单位组织户外拓展有这种搬砖的项目,一样的砖头,二十多岁按道理说是体力最好的时候,她搬起三块砖头都觉得胳膊快断了。

    她也没纠结,力气小就力气小,打两趟水就是了。

    做饭的过程并不顺利。

    许多已经很多年不太做饭了。

    大三那年快过年,许妈照例要按当地风俗炒素什锦,俗称十样菜。真是不是有十种材料许多没有细数过,腌菜、胡萝卜、芹菜、木耳、豆腐干之类是必备。一说到过年,许多脑海中首先冒出来就是一大脸盆装着的十样菜,整个过年阶段早饭下菜它主打,许多百吃不腻。

    厨房里头许妈忙得热火朝天,觉得自己闲着好羞耻的许多一时手痒,抄刀切起胡萝卜丝,根根一般细,美的许多忍不住自我陶醉:“看我的刀工多好啊!我们宿舍的人都不信我会做饭,老笑我说让我切个土豆丝来看看。这回要是让她们看了,保准惊掉他们的下巴。”

    许妈微笑着从女儿手上接过刀跟切好的胡萝卜丝,点头肯定:“很好,你出去吧,别在这儿捣乱。”

    工作了更没机会发展厨艺,要么食堂要么在外面吃。许多也不是什么热爱生活的女子,醉心厨艺。相反她骨子里头懒得惊天动地,她宁可不吃都懒得动手做。再说她一单身宅女,辛辛苦苦花了几个小时做出一桌子美食,就为了吃个不到半小时的饭?算了吧,她还是翻个苹果出来啃啃得了。

    厨艺够呛不算最大的问题,拦路虎是现在她必须得烧土灶。从上高中到县城租房子住开始,许多家里人除了回乡祭祀外,就鲜少使用土灶了。即使后来许妈带着许婧的宝宝住在乡下,早就不种田的许家用的也是煤气灶。

    许多不是不会点火烧柴,而是她无法统筹兼顾灶下跟灶上的工作。

    土灶烧的是稻草,需要打成大小适中的草把子塞进灶膛。在这同时,她得完成灶上诸如热油、切菜、翻炒、放调料、判断菜熟与否等等全部程序。常常是顾头不顾尾,想起一边就耽误了另一边。

    当年自己是怎么举重若轻完成这些工作的啊。

    扫了眼手上的疤痕,许多才想起来自己最初也非一蹴而就。

    左手背上有被火钳烫伤留下的半截食指长的伤疤。许多记得当时皮肤就焦炭了。她压根一无所觉,直到做好饭端菜上桌才看到,恐怕神经都坏死了。学外科学将烧伤的分级时她就想这妥妥是三度烧伤,按理说怎么也要留下疤,但幸亏是手背,本身带着褶皱又不断晒黑白回头再晒黑的反复,后来除非是被提醒仔细看,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伤疤。

    另一道大拇指尾端跟大鱼际肌直接的伤口就没那么好运了,许多切菜叶给鸡当饲料时的勋章。

    当时充当砧板的木板是个废弃的木枕头,她没扶稳,滚了一下,右手的刀就落下了,切掉了一块肉。

    许多觉得自己后来学医是天赋使然,当医生的人都有颗临危不乱的冷酷的心。看到自己的手冒出的血染红了菜叶,许多非常淡定地冲到自来水龙头前冲洗了一下,然后上楼找云南白药。淡定地吩咐许宁帮忙拧开盖子,用耳勺舀了一点撒上去。

    然后神奇地发现血果然止住了,她当时还挺感慨:不愧是二战时期滇军必备的神药,国家级机密,确实有效。

    至于从楼下切菜的地方到楼上这一路流水般的血迹,许多也是淡定地单手洗了个拖把单手拖干净。

    就这样一只手裹着布条(家里可没有纱布,好在还剩一个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创口贴贴在伤口上)也做好了当天的晚饭。

    许妈见了也不过抬头看了眼,嘱咐她下次小心点。

    不要责备许妈的冷酷,她手上割稻时被镰刀带到的口子可比这厉害多了,过了快三个月才好利索,这三个月里头家里地上厂里的活,她统统没落下。

    比起这道直到二十多年后还鼓出来一小块的口子,大拇指指甲被切掉了半个,削甘蔗皮时无名指指尖那里被带掉了一小块肉什么的,真算不了什么。

    生活会让人变得粗糙,个个都有张疲惫不堪的脸。

    三姐弟一到家,意外发现家里头是亮着的。许妈这个点儿应该在厂里加班啊!

    许宁先跑进院子,远远地就看见家里堂屋的竹床上坐躺着一个人。

    是爸爸。

    许多觉出了不对劲。爸爸距离上次回家还不到两个礼拜,现在距离农忙还有一段工夫,根本没理由回家。等她走近几步看到爸爸脚上缠着的白纱布,她的心猛的一沉。是了,她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她爸爸的脚,曾经在工地上被个生锈的铁钉,直直□□了脚心。

    这一次算不得伤筋动骨,却是极为厉害。中医学上讲脚心的涌泉穴为肾经的首穴,在养生里头极其重要。许多是学临床医学的,也就是所谓的西医,对中医的说法总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即使她大学时代有一学期专门学了中医学、中药学。可她爸爸后来膝盖退变,牙齿松落乃至原本左右眼都是2。0的好视力渐渐发花,许多隐约觉得大概与这次脚心被铁钉刺穿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许多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比上次明明距离大奖很近却不得不失之交臂的感觉更加糟糕。她是真的忘记了,忘记了她爸爸到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她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反而对那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记得那么清楚。说到底,不过是她自私,最关注的始终是自己。

    小女儿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连身为伤员的许爸爸都不得不先开口安慰她:“没事的,到医院看过了,破伤风针也打了,就是要花时间养养。”

    这一休养,就是漫长的治疗期。

    许家的床现在都在二楼,许爸目前的状况明显不适合住在二楼。许妈在竹床上铺了厚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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