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三岁-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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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编辑大哥直接掏钱包:“我来,我来。”
付完账以后,他郑重其事地告诉许多:“许多我告诉你,只有我请作者吃饭的道理,没理由让作者请我。”
许多茫然,好吧。反正两人加在一起也就吃了不到五十块的麻辣烫。(⊙o⊙)…难道她表示可以找个好点儿的地方吃饭时,编辑大哥坚持选择了这家小店。是这个意思?
跟编辑分手以后,许多跑到街边的公用电话亭,给陈曦挂了个电话。
两人约在湖南路的咖啡馆见面。许多到的时候,陈曦已经坐在靠窗的位子朝她招手示意了。
陈曦帮她拉了椅子,请她坐下,微微一笑:“今天穿的裙子非常漂亮。”
许多一怔,旋即笑着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觉得。”她一眼就相中了这件蓝绿黑散花图案的裙子,有种水墨画的意味。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她在洗手间哭的颜面丧尽的缘故,陈曦自觉有义务帮她重新树立起身为青葱少女的自信心。每次见面,他都绅士风度十足地赞美一下她。比如说,发型很衬人啦,衣服款式很别致啦,丝巾的颜色很漂亮啦,等等等等。
总而言之一句话,姑娘,你不要丧失对生活的希望。
许多不喝咖啡。从小没喝咖啡的习惯。后来上夜班上到偏头痛,心率一度飙到每分钟一百一十次。连茶她都不敢喝了,遑论咖啡。反正她就是土鳖村姑,从来没get到过咖啡的美。
陈曦也没点咖啡,选了红茶,帮她要了杯蜂蜜柠檬水。彼此询问了别个一个多月的情况后,他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交给许多。
许多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当着他的面打开文件袋。文件袋里装着的信封中,静静躺着她期待已久的外校录取通知书。
没错,许多忌惮至斯。她甚至不敢让任何家人,包括许婧、许宁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录取通知书先由陈曦代拿,而后再亲自交到她手中。
陈曦看着她微笑,试探性地问了句:“怎么样?事情都解决好了嚒。”
许多疑心他已经知道了围绕她发生的那场闹剧。不过既然他没有明说,她也就含混其词:“嗯,接下来全心全意投入到学习中去。”
陈曦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抿了口,然后放下,冲她微笑:“加油吧,许多。我期待着你。”究竟会成长为什么模样。
许多笑了,双手捧起自己的脸,眼睛微微往上抬,像是在凝视遥远的某个不知名的点。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带上了做梦一般的呢喃意味:“我也很期待啊!”
再世为人,我会遇见怎样的风景。
陈曦个子高,从他的角度可以恰好看到许多亮晶晶的眼睛。他原本觉得许多的眼睛不大,甚至还算有点儿小。可此时看了,却觉得亮晶晶的,像是自己会发光一样。
这样一双明亮的眸子,嵌在她白皙光洁的面孔上,居然恰如其分。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她姐说她漂亮,看来是特意挑了角度。
咖啡馆里头客人不算多。大概盛夏的午后,大家都不太乐意出门。店长放了首节奏舒缓的歌,许多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听。
陈曦看到她的耳朵动了一下。顿时觉得奇妙极了,她的耳朵居然能动。他敏锐地意识到许多进入了听写状态,正在全神贯注地捕捉她听到的歌词。
许多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困惑地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从曲调旋律判断出这是那首风靡许久的《sinthesn》。但是跟记忆里的那首歌有所出入。
开玩笑,这可是她学过的第一首真正意义上的英文歌。最重要的是,歌词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肯定不是英文歌。
盖棺定论后,许多终于舒心地面容平缓下来了。
陈曦就跟看默剧表演一样,欣赏了她半天脸上小剧场。他好心地答疑解惑:“这不是《sinthesn》,而是原唱《d》。”
陈曦成功地从她脸上看到了更加疑惑的表情,又善解人意给了追加解释:“是首法文老歌。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作品。翻译成中文是《临终的人》。”
许多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她一直觉得《sinthesn》弥漫着曲终人散尽的悲哀。即使曲调轻快也无法抚平的悲伤。
至于这首法文歌是怎么变成英文版《sinthesn》的。陈曦还提供了一个八卦,第一位英文版本翻唱者是听着《d》,看着一个死刑犯的临终遗言,激发出了创作灵感。
这位关键的死刑犯也是个悲伤的故事。他跟他最好的朋友爱上了同一个女孩。后来女孩成为了他的妻子。但因为他长期在外奔波,妻子与朋友产生了不伦之情。意外撞破的男主人枪杀了妻子与朋友,而后选择自首执行电椅死刑。他死前的临终遗言被广为流传。
许多听的囧囧有神。冲动是魔鬼啊!大家真的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看看博伊尔跟史密斯,情敌联手发明了改变人类生活cd图像传感器。
陈曦被她的反应逗乐了。两人cd图像传感器欢快地讨论了起来。
陈曦还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数码相机拿出来示意给许多看。简单点儿讲cd就是数码相机的电子眼,通过它,光可以被电子记录下来。有了它,谁都能玩摄影,不需要再闷在暗房里头洗胶卷了。
许多听的津津有味。开玩笑,有人给她普及科学知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耻度好深,她工作以后因为还兼担着部门宣传的职责,手边常年放着数码相机。氮素,她基本还是数码小白啊。
陈曦问店员要了纸笔,给她画图示意数码相机的各个部件,解释相机工作原理。别问为啥他们会从一首法文歌跳跃到工业问题上去。呵呵,中学生的脑洞,不解释。
许多努力消化了半天,总算在问完十万个为什么之后理解了数码相机的基本原理。她就是电白,对一切机械类的事物都茫然。
陈曦长长吁了口气,解释的他口干舌燥。必须得再续杯红茶。
许多立刻识相地喊来了服务生续杯。服务生正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桌边帮客人点单,闻声抬头朝他们笑一下,示意稍等。那桌的客人也跟着往这边看了眼,露出一个微笑。
许多下意识地看向陈曦,挑挑眉毛,好奇了一句:“你朋友?”
陈曦点点头:“以前同学。”他笑了下,“现在应该算我们的学姐了。”
许多顿时深感同情。他上高中了,人家高中毕业了,好生伤感情辣眼睛。她深深地看了陈曦一眼,建议道:“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陈曦犹豫了一下,起身道:“走吧,我送你上公交车。”
许多立刻好想狗腿地感恩涕零一把,好人啊!她确实不知道该去哪儿坐公交车。她下车以后是编辑大哥接她去的出版社,然后一起出来吃饭,再然后问路问来了咖啡馆。
最先下车的公交车站在哪儿,天知道!反正她不知道。社会请速度地进步吧。没有方向感的人类深情地呼唤低档机也配备的手机导航软件。
陈曦领着许多穿过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而后又绕过一家大型商场,终于到达了公交车站前。他好奇地问许多:“现在让你返回咖啡馆,你认识路嚒?”
许多立刻摇头,她的坏毛病之一是依赖性特别强。只要有人可以依赖,完全没有自主的意识。突然间察觉到这一点,许多有些不是滋味。她告诫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倘若没有人可以依赖的时候,不是又要抓瞎了嚒。
陈曦笑了下,安慰道:“没关系,钱钟书跟张爱玲都不认路。这大概也算文学素养高的人的标配了吧。”
许多:o(╯□╰)o谢谢啊,少年。可是你这么说还是安慰不到姐的。姐决定了,以后走到哪儿记到哪儿。
现在公交车站牌没有电子显示屏提示你要等的车还有几站路。陈曦有点儿担心她会上错车,想了想还是决定陪她等到车来为止。
他看出了许多对他的安慰不以为然,又再接再厉道:“其实,这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你注意力不容易分散的一种表现。你走路的时候因为正跟人说话,所以你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对方身上去了。”
许多赶紧道谢,可以了,少年。你的深情厚谊姐姐已经感受到了。
公交车来了。许多赶紧跳上车,朝陈曦摆摆手。
车子快要开的时候,陈曦突然冲着她喊:“喂!许多——你要加油啊。”
第140章 番外:访谈()
♂
主持人: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著名青年学者、作家、编剧、投资人……哎呀,名头太多了,太考验我的台词功底了。好吧,直接跳入主题,许多女士。
一阵干冰制造的白雾之后,身着红色中长款风衣,年约三十岁的女子微笑着走了出来。她上前与主持人握手,两人拥抱了一下,贴了贴脸。
许多拿到话筒第一句就是:“刚才那一长串的头衔,大家听听就算了。就跟腰封的宣传语一样,每次我都不好意思看。”
主持人笑着邀请许多在沙发上坐下,对着观众席道:“今天嘉宾的出场方式是我特别设计的。我一看到美丽的许多女士今天的造型之后,我就觉得一定要走秀,必须得走秀!”
许多笑着摆了下手:“完了,服装品牌会恨我的。”
主持人则兴致勃勃地盯着她的红色风衣:“b家的新款,是吗?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许多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笑道:“我真不知道。今天这一身,是出门的时候,我先生帮我准备的。他眼光比我好,我相信他的品味。”
主持人捂着胸口,正色道:“许多女士,请问你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这么秀恩爱,知不知道会给我这条单身狗造成多少亿点的伤害?你这是拉仇恨的节奏啊!我夜宵可以省了,被灌了这么一大口狗粮。”
许多忍不住拿手背轻轻碰着嘴唇笑了,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觉得无论是选择婚姻还是单身,个人开心就好。我有很多朋友是单身的,然后他们也都享受着生活的乐趣,并没有因为单身所以生活就没有质量了。”
主持人露出一副“我信你才怪!”的神色,不怀好意道:“可是就我们所知,你结婚蛮早的哎。”
许多笑道:“所以我说,自己觉得开心就好啊。刚好那时候遇见了合适的人,然后生活状态又允许我们结婚。于是我们就结婚了啊。”
主持人孜孜不倦:“就这么简单?可从我们事先收集的资料显示,你先生可是很辛苦才抱得美人归的。”
许多露出了点儿娇羞的神色,拿着话筒的右手手背轻轻碰了下自己的脸颊,迟疑了一下:“这个要说吗?不是说问我关于新戏的问题的吗?”
主持人谆谆善诱:“都要说。来,我们先聊观众都关心的问题。当时你先生是怎样成功将你套上婚戒的?据说那个过程还挺艰难的。”
“呃,好吧。”许多笑了一下,“那就说吧。当时我到美国,然后出了点儿纰漏。我事先联系好的学校帮我办理信用卡。因为学校跟银行沟通还是什么其他方面的原因。我的初次申请被拒绝了。
学校方面有一位工作人员跟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哈哈,当时感觉真的是噼里啪啦的。原本我对自己的英语挺自信的。”
主持人插话:“是啊,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一等奖,应该非常厉害了。”
许多笑道:“原先我也觉得英语不错啊。之前在美国游学的时候,上课啊跟同学沟通啊,都觉得还行啊。可是那位工作人员愣是将我说懵了。我真的没明白过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就知道一件事,没办法了,等第二次申请,时间是两个月。
然后我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因为能带上飞机的现金数额有限,加上身上揣着现钞风险特别高。当时我身上加在一起就两千刀。这两千刀还是我姐觉得带着现钱保险一点,硬让我带的。我还想,带着钱都麻烦啊。到时候刷卡就行了啊。
感谢这两千刀,让我撑过了在美国的最初的三个礼拜。交房租啊,在学校餐厅吃饭啊,这些都得现金。
当时我身上只有一张在国内办的卡,不能取钱,但能刷的那种。但是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刷卡啊。那个时候,能刷卡吃饭的地方都非常贵。每次我出去吃一顿,都感觉心在滴血。又不好吃,还那么贵。”
主持人笑道:“为什么原本听上去应该挺凄惨的,可是被你这么一形容,我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居然觉得挺好玩的。”
许多也笑:“我想起来时也觉得挺好玩的。就是那种捧着金碗,偏生没饭吃的感觉。
后来实在不行了。我身上只剩下了三十刀,之前从图书馆借不到的书得买,这是开销大头。
我就给我一位朋友,比我早过去的,在康奈尔大学读书的高中同学打了个电话。她要到我当时的学校来做一次交流。我让她江湖救急,赶紧给我送一百刀来。”
主持人笑道:“你刚说朋友时,我的耳朵竖了起来,还以为是你先生。结果你一报学校名字,我就知道不是了。好奇一下,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
许多笑道:“女性,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之一。”
主持人露出一脸“居然没有八卦可挖”的遗憾神色。
许多忍不住笑了:“我朋友答应我了。结果她出发前一天闹肚子了,躺在医院里可怜兮兮地给我发邮件。她来不了了。当时我那个绝望啊。我身上连车费都没有。然后人生地不熟,借不到钱。
有天下午,我放学回租房的路上,意外碰到了冯导。对,就是冯峰,他当时是去参加一个电影节。当然,还是没有拿奖。”
台下观众纷纷笑了起来。
主持人也笑:“上次我们节目邀请冯导过来时,他就说许多就是神补刀。从认识开始,就在他膝盖上插了无数箭。所以你们俩是损友。”
许多笑起来:“这我可不承认。我可是非常尊重冯导的。当时我感觉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哎哟喂,救星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