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侯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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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星星。”
陆羽皱了下眉头,侧过脸看着破旧的屋顶,愣了一下才撇嘴道:“大白天的竟说梦话。”
小阮眼神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跟少爷说,并转移话题道:“少爷之前究竟为何苦恼?”
陆羽往她怀里又拱了拱,叹了口气道:“其实是修为啦,现在连你都练成四级武者了,可是我还是连盖个被子都嫌沉”
小阮脸色一阵复杂,问道:“少爷就这么喜欢练武吗?”
陆羽耸了下肩膀道:“也算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不过这可能是我追忆某些事情的唯一办法了。”
临江城突然间变成了焦点,但在临江城的陆府之中,所有人却都不知道后院发生的奇事,他们最关心的还是这次宴会的本身。
这天,陆府来了一名‘不束之客’,陆高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欣喜若狂。
唐阁老,年近百岁,三朝阁老,直到八十多岁才辞官归故里,在这临江城中一住就是十几年,前几年访客不断,但唐阁老除了数人之外,其余皆不见,到了之后几年,来的人就少了,倒像是天下忘记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但可能被忘记吗?
“原来是唐阁老到访,未曾远迎实在是失礼失礼啊!”
陆高峰一脸喜色出门迎接。
“哟!唐阁老都来了?这唐阁老可是有几年都没有出门了,如今却为了陆家闺女亲自到访,啧啧,当真是羡煞旁人呐!”
到访众人都忍不住议论起来,原本热闹的陆府一时间变得更加繁荣,尤其当唐阁老走进之后,人们好似都想起来礼仪,所有人都变得规矩了很多,倒是让整个场地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
第11章 礼物()
酒到一半,气氛正高涨,一名小厮欢快的跑进来,见到陆高峰倒头就拜,拜完便说:“大好事大好事!恭喜家主,小姐那后半阙终于写出来了!”
陆高峰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随后却严厉道:“怎么也不看个场合?如今宾客都在,大家谈的都是大事”
正这时,一人从座位上站起,说道:“陆家主这就不对了,我们谈的是大事,但令千金这后半阙可也不是小事,你是不知道这么多天来苦求后半阙而不得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今日来此便是赶巧了,快快诵读出来,也好免去大家焦心。”
其他人马上符合。
虽然他们心中都是一阵腹诽,谁也不是傻子,您老还偏偏在这里做戏,给谁看呐?
陆高峰打了个哈哈,笑道:“既然这样,那晚生便献丑了。”
一伸手,那小厮赶忙将一卷明显早有准备的装裱书卷递到他的手上,正要读,手腕却被抓住了。
他自称‘晚生’,便是因为场中有唐阁老在,而此时抓住他手腕的,同样也是唐阁老。
“还是由老夫代劳吧。”
唐阁老显得有些强硬,但陆高峰非但不生气,反而心中乐得要死,诗词这种东西,尤其在当世,好与坏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如今小女诗词由这位德高望重的三朝阁老读出来,那意义可就不同了,怕是不出一个月就能传遍整个国家!
唐阁老先是看了一遍,随后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陆高峰,问道:“令媛可在?”
陆高峰赶忙道:“如此场合,小女哪有资格。”
“真是可惜了。”
唐阁老说完便清了清嗓子,见四周一片热切目光,轻轻一笑,用一种陈酿混重的声音读道:“蛛居尘覆白战甲,震却青芒碧血杀。掌灯看剑启锋芒,摇忆当初,塵战千里铁马残阳路!”
众人都记得上阕,也记得其中描述的美景,尤其那夜晚繁华歌舞给人留下的印象极深。可是这转瞬之间,却又从极尽繁华转变为一种‘落寞’之情。
人们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场景,一位年老力衰的将军,借着酒意走进书房,打开隔间,便看到曾经跟自己出入沙场的战甲已经被尘埃覆满,结上蛛网。
老将军伸手去擦拭,想要弹落灰尘,却只一阵,所有附着全部滑落,露出精铁漆黑光泽,上面斑驳血迹早已因为岁月的关系而变成碧色,仿佛还能从它的身上感受到曾经战场凛冽杀气。
挑起灯来将曾经的佩剑摘下,方一抽出,锋芒依在,含光射影,映照的人却早已不是那征战沙场的将军,而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忍不住伸手擦拭着宝剑,晕晕乎乎中,回忆起当年征战场景,那一抹斜阳之下,遍地尸骸,血流成河,一人一骑在铁与血的地平线上留下一道坚毅的剪影
所以这首词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也有些突兀。
前半阕温婉华丽,正迎合小女子眼中的华美绚丽。可后半阕却给人一种血腥气扑面而来,一股冰冷铁器的味道钻进鼻孔更像是一名曾经征战沙场的老将所写,而不像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女娃之作。
好则好矣,但谁都不懂。
也有人多人在唐阁老诵读之后,大声叫好,细细品味,可是眉宇间都挂着一种不解。
直到酒宴散了,大家还没有从这种思索中回味过来。
陆高峰送唐阁老直接送到大门口,再三劝告之下才没有把他直接送到家里去。
“阁老,如何?”
车上还坐着一个人,素衣纶巾玉带,年约三十,十分儒雅,但对唐阁老言语神态,竟然好似把阁老当做平辈人看待。
唐阁老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有才,却怪。”
那人笑道:“阁老这是何意?”
唐阁老道:“陆家女如此一词,尤其后阕,便有三种可能,一是她伤春秋悲强说愁,模仿古人随便写写。二是请的代笔,她下阕出不来,陆高峰又喜好颜面。第三种可能嘛就是她见过什么人,才有了这番感悟。”
那人思索一下,问道:“那以阁老判断,陆茜属于那种?”
唐阁老道:“那词血气甚重,若非亲眼见过杀场,怕是写不出来那种热血冷锋的味道,怕是这位小才女真的见过什么人了。”
“哦,想必如此。”
唐阁老转头看向那书生,犹豫一下问道:“书院当真有意收这陆家女?”
书生道:“是老师的意思。”
“哼,”唐阁老冷哼一声道:“看来书院是忍不住想要卷进这临江城的乱局中了。”
书生哈哈一笑道:“身在这红尘之中,又何谈能够突破这囹圄,‘化脱方外’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罢了,书院”他目光突然阴冷下来,沉声道:“也只不过是我们大玉国的书院罢了。”
六天后,陆茜的词果然风靡了整个临江城,其中不乏赞美之词,但也不缺少不和谐的声音,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陆府,这几日却是过的无比太平。
一大早,天还没亮,老门房便提着扫帚和水桶,扫过落叶,洒上水,对于陆家来说这仿佛又是一个平凡而繁忙的一天。
“见过老丈。”
但今天却不同,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小厮凭空出现在门口,光着小腿,只穿一双草鞋,他双手捧着一条长盒,因为背对着初升太阳,看不清容貌。
老门房向声音处望去,被太阳晃了眼,伸手挡了挡便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里是陆家的大门,整个临江城没有不知道的,能站在这,敢站在这的,都不会是毫无原因的。
“我家主人送给陆茜。”
声音说不出的硬朗,仿佛是命令。
“什么?”
还没等老门房反应过来,那人便放下盒子,转身离开了。
一时三刻,长盒就被放在了陆高峰的案头。
“说是送给小姐的”
“来人可留下姓名?”
“小的原本打算问来着,可是来人留下此物便不见了踪影,而且直呼小姐名讳,十分不恭”
陆高峰不再多问,而是看着那长盒,满心狐疑。
今日正巧是陆高峰密见几位宾客,谈论家族生意之事,原本很隐秘的事情,却突然出现如此怪事,倒是足够让他再三思量。
送给陆茜?陆茜才多大,即便才名外显,但毕竟是个九岁的丫头,总不至于有什么爱慕者上门提亲吧?而且陆茜那几位手帕交也都是跟陆家走的很近的大家族,平日都有往来,也不至于直接送给陆茜礼物
第12章 尘剑()
“陆家主何不打开来看看,我们也很好奇令媛小小年纪能收到怎样的礼物。”
四周宾客明显不跟陆高峰见外。
陆高峰哈哈一笑,伸手便将那盒子打开了。
“咦?”
见此盒中竟然躺着一柄长剑,非但不华丽,更是满目疮痍,坑坑洼洼的好似有些年头了。
“这”陆高峰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礼物往往带有含义,剑,不管怎么想都带着杀伐之气。
“莫非是有什么人要对令媛不利?!”
一名宾客惊声道。
“不可能,陆家主的掌上明珠如今才多大?九岁吧,她又哪里来的敌人。”
又一名宾客道。
“这也说不准,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陆家的这位才女可是让很多大家族都付了颜面,而且听说书院一年后要在这临江城中选择弟子”
一人走到盒边,沉声说着,引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陆高峰眼眉倒立,突然冷哼一声,便将那斑驳长剑拿起,便想抽出长剑将它折断。
可就在他刚刚抽出长剑的那一瞬间
噌!
声似裂锦,光如皎月,蓝汪汪一抹秋水带着刺骨寒气从指间荡漾
即便是经历无数大风大浪的陆高峰也禁不住被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长剑扔出去。
“咦?!”
此剑内外反差太大,可谓败絮其外金玉其中,陆高峰反应过来,便将长剑全部抽出,剑身出鞘,声如波光荡漾,久久不停。
“好剑!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好剑!”
陆高峰是武人,自然会被吸引。
旁边有一人低头看剑,眼神陡然亮起道:“天呐!竟是此物?!”
“郭兄,你一介文人,也识得此物?”
郭启林,陆高峰的至交好友,两人之间有过命的交情,但凡遇到大事,总会有他在陆高峰身边出谋划策,两个家族也是相交甚密,给人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感。
他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这柄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它,不过对于它的传闻,却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听到过了。”
“哦?那为何我没有听过?”
“呵呵,陆兄从小便对大陆历史兴趣寥寥,自然就没有听说过这件秘文。陆兄看到这剑身之上的四个字没?”
陆高峰抬眼瞧去,发现在剑身之上真的刻有四个大字——‘德信吴王’。
“这是什么意思?”
看过文字后,陆高峰更是费解。
郭启林哈哈一笑道:“陆兄看的方式错了,那是吴、信德王!”
“是他?!”
“呵呵,说来也是奇怪,信德王在我们这小小临江城隐居的事,知道消息的人都是缄默其口,不成想今日他却主动将自己佩戴多年的宝剑送与他人,还是一个年芳九岁的女娃娃,这还真是奇事啊!”
隔天,陆茜莫名其妙的被陆高峰叫去,又莫名其妙的被赶了出来,还莫名其妙的加了两个丫鬟,连例钱都被涨了三翻!
呆呆的坐在床头,她总觉得这件事跟自己弟弟给的那首词有关系,想了想,便马上命人买来一套奢华被褥,急急忙忙的跑到陆羽的那个小院子里面。
“那,这是说好的。”
她小小一个人,扛着一套比她身子还要大的棉被,看起来有些搞笑,当棉被扔到地上的时候,噗的一声,并无响动,显然十分柔软保暖。
陆羽嘿嘿一笑,直接跳到那棉被之上,打了一个滚,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恩,很好,就是这个,你很守信用啊。”
“这”陆茜犹豫再三,还是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的后半阙明显有些奇怪,我还在担心是否会受到父亲的责罚,可是他却又对这词文如此满意,今天还给了我好多嘉奖”
“想不通?”
“恩”
陆茜有些委屈,但还是点了点头。
“呵呵,想不通就对了,哦,最近是不是有人给你送过礼物?”
“你你怎么知道?!不过这件事更让我想不通,我一个女孩子,却收到一把长剑,还是很丑的那种,真不知道送礼的人是怎么想的,有病!”
“停!”陆羽赶忙喊了一声,随后左右看看,仿佛担心什么人听到,随后才说道:“这种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到了外面,千万不能说!否则咳咳,算了。这些事情你想不通也没有关系,既然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你我交易如今也算是顺利达成了,那么不送了。”
陆茜就这样被活生生的赶了出去,直到出了门,才想起来以自己的身份竟然受到如此待遇,更是恼怒非常,可又想到自己还中着对方的毒,只能忍气吞声,一时之间不能释然,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直接向自己的阁楼跑去了。
“少爷这样对她,怕是要惹来记恨呐。”
小阮看到窗外陆茜跑去的身影,忍不住有些担心。
“记恨?呵呵,”陆羽抱着棉被不放,笑道:“我这个姐姐现在可能感到委屈,但她并不知道我为她铺了一条多完美的通天大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棉被终于到了,我们休息?”
小阮捂嘴一笑,指着窗外道:“还是白天呐,少爷”
最近小阮发现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还是白天呐’,忍不住她自己都会想,这样是不是不太对呐?
“不过少爷您之前说过您练功是为了不遗忘什么,可是少爷您到底想要记住什么呐?”小阮还是问出来了,在心中憋了很多天,她知道她应该把这个疑问深埋在自己的肚子里面,永远不提,甚至永远不去想这个疑问,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她总觉得自己的少爷仿佛不是‘人’,这样说可能不对,更像是陆羽在小阮的眼中就像是飘飘在空中的神仙,说不定哪天就突然一跃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