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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虎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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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大笑,渐次入席。

    许褚也被郭嘉逗乐,笑着给众人敬酒。喝了一会,填了点肚底,枣祗就说起屯田的事。

    屯田由他总领,徐庶虽有参与,但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协调各地农桑上。所以枣祗说话的时候,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

    大体上,自屯田令下发后各地都很配合,但也有难啃的地方。一个是原郡治所阳翟,一个是郡西重镇阳城。

    阳翟的难啃,难在豪强多,而且这些豪强有靠山——张直。

    阳城则是因为县令李旻从中作梗,对许褚发行的政令阳奉阴违。

    这两个地方跟鄢陵县都不算近,尤其阳城在西端,跟鄢陵几乎是隔着整个颍川。迁郡治为鄢陵虽然让许褚稳住了根基,但坏的一面也逐渐表露出来了。

    李旻跟张直,一个是名士、是县首,一个更是权宦张让的从子。枣祗根本没法跟他们对上号,搬出太守许褚的名义来,人家也不吃这一套。

    许褚联想到今天张直派门客高深送田契过来的行为,不禁捏紧了拳头。

    想平平稳稳推行新政,还是过于一厢情愿了。

第61章 猖獗如斯() 
郭嘉拿过张直送来的田契看了看,蔑笑道:“蝇营狗苟之辈,以为两千亩田就能让主公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既然敢明目张胆阻碍主公的屯田,就应该有所心理准备。”

    甘宁同样对此嗤之以鼻,道:“阉竖之后,猪狗一样的货色,不过仗着张让的权势为非作歹。依某看,府君下一道军令,某便去提了张直的人头!”

    许褚闭着眼想了会,忽道:“诸位说说,李旻会不会跟那张直暗通款曲?”

    徐庶点头,道:“有可能。李旻在仕途上走的是大将军何进的门路,大将军与张让是姻亲。两人的靠山关系密切,或在之前便有联系。”

    徐庶说完,郭嘉又道:“然张直在阳翟霸占土地,豢养门客,一直无人管束。他的手中的实力,其实比起一个县令不遑多让。嘉记得阴公在时,有一次在路上与张直的车架相遇,互不相让,最后阴公没有办法,让手下去跟张直说:本府好歹是两千石的朝廷大吏,少君对本府无礼,一旦传到洛阳让张候知道,恐怕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张直害怕张让怪责他胡乱生事,这才让阴公先行。”

    以庶民之身挡驾两千石,不可谓不猖狂。郭嘉跟枣祗都是阳翟人氏,枣祗亦道:“张氏在阳翟欺男霸女为祸一方,靠的不仅是张让的权势。他收纳犯法避责的逃犯,用财物收买武艺高强的游侠,与当地大姓勾结,门客以千数计。那次何仪攻打阳翟内城,官军能够得胜,张直的人也出了大力。”

    许褚不想张直的势力膨胀到这个地步,蹙眉道:“此缭与鄢陵韩氏一样,必须予以剪除。”

    许褚果决,因为他知道天下大乱在即,宦官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对付张直不必过多考虑张让的报复,反而可能因此让他得一个‘除奸’的好名声。

    郭嘉喝了口酒,心中思索片刻,便道:“最好能逼张直往阳城跑,顺带着把李旻也一并解决了。”

    枣祗被许褚与郭嘉说的汗流浃背,这就惦记上张直跟李旻的性命了?再看徐庶与甘宁,一个不以为意,一个跃跃欲试,枣祗无奈想道:府君周围都是些‘胆大包天’的人,我若想真正融入其中,需得更敢任事才行。

    又见徐庶建议道:“这事要快,拖久了容易酿成兵乱,于大势不利。最好主公亲自出马,以雷霆之势除掉二人。”

    许褚手指轻轻扣着酒杯,写意道:“元直说的在理,此事当由我来亲自动手”

    阳翟,张直府中。

    高深跪在地上,正向张直哭诉他在太守府的遭遇。讲道甘宁说‘你家张少君是何人’时,声情并茂,似为主家张直受屈辱而感到痛心疾首。

    张直脸色铁青,此时在座的还有两位重要的客人——黄灌与李干。黄灌出于阳翟黄氏,黄氏和张让的张氏一样,都是朝中有权贵的人家,而且比张氏更为人所不齿,因为黄家富贵靠的是跟天子乳母程夫人有亲戚。

    李干是李旻的族弟,这时候出现在张直府里,其用意不言而喻。

    在客人面前说主家受辱的事,高深还真够没眼力见的。张直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几经变幻,起身一脚踢在高深小腹。

    “没用的东西!”张直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疼得冒汗的高深,回座后仍不解气,摔杯道:“去!叫张猛带人把屯田的官员绑起来游街!”张猛是他麾下最得力的豪侠,力大无比,一刀在手,十几个大汉难近其身。

    黄灌忙劝道:“少君且慢!殴打羞辱官吏是重罪,这关口可不能让让沛国小儿抓到把柄。”

    李干同劝,张直稍稍冷静一些,仍道:“游街可免,一顿打定少不了!许褚有何本事,不过一黄口小儿,乃公予他良田示好,原想他能知趣最好,现在看来哼!”

    黄灌见状也不再劝,打几个秩百石的小官,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李干借机道:“事已至此,少君就别犹豫了,吾兄在大将军门下做事,说起来与少君也有渊源,便同吾兄一起对抗许褚罢。以少君家的威名,以吾兄在大将军心中的地位,许褚一旦疏忽大意,我们定能使颍川乾坤逆转。”

    张直冷冷斜了李干一眼,李旻李干两兄弟狡猾得很,以前虽偶尔有跟他联络交情,更多的是‘敬而远之’,生怕被世人归为阉党之流。便回道:“阳城令想跟我合作,总该拿出点诚意来。”

    李干疑惑道:“什么诚意?”

    张直狞笑道:“某在阳翟殴打官吏,羞辱许褚小儿,阳城令难道不表示表示?”

    李干愕然,这张直够任性的,他羞辱许褚尚有因由,李旻平白无故做这等事,无异于向许褚下战书。一旦做了,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兹事体大,李干不能决断,道:“还需询问吾兄。”

    张直满不在乎道:“某等着阳城令回信。”

    说话时,门客张猛已带着数十豪奴赶到城中,县民认得他们,纷纷惊恐避让。张猛走在最前,撞见两个带着印绶的官吏走在市中,大吼一声:“将那两人绑了!”

    豪奴顿时围了过去,把惊愕中的二官吏捆得严严实实。张猛走到二官吏身前,骂道:“可是许家子的走狗?!”

    两个人都不是阳翟人士,所以并不认得张家的豪奴,厉声回道:“好贼子,认不得我等身上的印绶么?!快将我等松绑!”

    张猛环顾四周,调笑道:“看不出还是两个硬骨头,且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等手段,再看看还嘴硬否!”

    不由分说,拿了两个麻袋将二人塞了进去,众豪奴戏谑看向两个麻袋在地上翻滚,不时发出大笑。

    周围的县民一看情况不妙,急于远离是非之地,跑得更快。

    张猛又指使豪奴将一些县民强拉回来,说道:“你们都给我看仔细得罪张少君的下场,哪怕是当官的,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率众朝着两口麻袋拳打脚踢,强拉过来的县民耳听着哀嚎声,面露不忍之色,又惧怕于豪奴,只得看着。

    直打到麻袋里没了声响,张猛才叫人停手,吩咐手下把这两个官吏扔到城外去。

    事情发生后,口口相传,官府威望扫地不说,派到阳翟执行屯田的官吏惧怕张直,一个不剩地逃出了阳翟。

    等徐庶知晓此事后禀报许褚,已是一天后的事情。

    当时许褚正在跟荀谌、张礼等人商量事情,荀、张二人惊讶无比,再看许褚脸色,便知要出大事。

    荀谌虽然对许褚的屯田令无感,但在张直和许褚之间,毫无疑问站在许褚这边。他怕许褚意气用事,说道:“府君不要忘了张让还在皇宫之中。”

    许褚面无表情,走到荀谌身前,冷然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何况本府。”

    荀谌凛然。

第62章 族灭张氏(一)() 
许褚换了衣服,带上佩刀,骑马赶往城西。这次去阳翟‘兵贵神速’,先前已知会过典韦、王阑、宫肃等武将,是以没多久士卒就列队完毕,随时准备出发。

    郭嘉亦佩剑来到——剑为百兵之君子,汉时风气文剑武刀,读书人大多讲究佩剑。但听郭嘉说道:“主公,你我可与典君带着少量身手矫健的士卒先行一步,乔装入城。其余大部人马,可等入夜后悄悄出城。”

    许褚一点就透。对付张直,最要紧不能让他控制城门据城而守。如果鄢陵兵马大张旗鼓西进,以阳翟张氏在颍川的耳目,必定会在大军赶到前得知消息,从而使麾下关闭城门。阳翟内城高大难攻,当初何仪带着一万人面对千余郡兵尚且攻不下,一旦形成攻城的局势,对许褚很不利。毕竟屯田令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不能让此事影响到屯田的大局。

    许褚微微点头,便依郭嘉所献计策,由典韦挑选三十人打扮成普通百姓,藏利刃于怀中,即刻出发。

    “只不知阳城那边会不会狗急跳墙?”许褚对阳城令李旻不了解,路上问向郭嘉。

    郭嘉不以为意道:“李旻是个不知兵的腐儒,也无胆色,有甘兴霸回洧水大营遥制足矣。”

    有了郭嘉的话,许褚便也不再担心李旻了。

    许褚与郭嘉骑着马慢行,后面典韦带领士卒小跑跟着。这些士卒经典韦训练后耐力极好,一个时辰能行四十里,加上中途休息的时间,早上出发,下午时分就赶到了阳翟外城。

    外城经历黄巾摧残,没有了当年的盛况。百姓当时大都被荀彧提前安排到内城中,所以人口伤亡还不算太惨重。

    恰赶上今日是‘大市’,过路百姓特别多,到了内城集市里,更是人头攒动,几乎就是接踵摩肩。许褚让士卒分散到附近的酒肆等候命令,自己则跟典韦郭嘉一道挤在人堆里。

    “鄢陵终究不能跟阳翟相比啊。”许褚眼见阳翟集市的繁荣热闹,对比他在的鄢陵,不禁发出感叹。

    郭嘉笑道:“等来年主公兵精粮足,鄢陵亦会有此盛景,而且只会更好。”

    许褚与郭嘉典韦在集市里闲庭信步,装作采买物品的商贩,时而问问菜肉价格,顺便旁敲侧击打听张家的不法事。

    商贩一听,尽皆变色,打发许褚等离远些,看来是怕殃及池鱼。几经询问,无一人肯多说半句,许褚脸现不愉,心道:官府在阳翟威风扫地,这些县民对张氏更加不敢多言了。

    他们三人里许褚跟典韦英武雄壮,郭嘉风度翩翩,就算穿着常服,亦容易引人注目。渐渐的,三人所到之处人皆散开,在热闹非凡的集市里更加显眼。

    郭嘉见状,拉着许褚往外走,以免出现意外。熟料刚从人流里钻出,郭嘉就被一人按住肩膀。

    郭嘉眼皮一跳,道:“足下有何贵干?”

    这个人身穿麻布衣,头上戴着一顶竹笠,腰间挎着短刀,个头矮小,手掌却极大。按住郭嘉的肩膀,郭嘉暗中使力,根本动弹不得。

    典韦心中警惕,伸手探向怀中想要拿刀,被许褚抬手阻止。

    这个容貌短小的汉子,很危险。目光越过汉子的笠沿与之眼神相触,许褚从汉子平静的眼眸深处看到一丝冷冽。

    观此人气度,像悬崖绝壁上的孤松,也像小河边上一颗再寻常不过的石头。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一个人身上毫无突兀之感地呈现出来,许褚三人心下惊奇。

    那人松开手,沉声而道,说话的语气也像从石头缝里崩出来一样坚涩。

    “奉劝三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许褚弯着嘴角,“你知道我们是谁?”

    那人答道:“不知道。”

    “那为何认定我们不宜久留?”

    “直觉。”

    凭直觉就瞧出许褚等人‘来者不善’,此人端是心细如发。看其装束,不是轻侠之流便是豪强家中门客,而如此敏感,跟张直是一伙的概率更大些。

    既然十有八九是对手,为什么要出言提醒呢?

    许褚无暇多想,只道:“足下好意,我等心领。可我等只是路过的客商,足下恐怕是看走眼了。”

    那人不再多言,转身而去。

    郭嘉有些心惊道:“主公,我们还是别在闹市中转悠了,万一行踪暴露,反而不美。”顿了顿,又道,“可径去城门处,去见见城门守备。”

    负责阳翟内城守备的人叫费良,费姓也是阳翟大姓,费里人丁兴旺,足足有三千户之多,正是看着里中强势,费良才会得了城门守备的肥差。

    平日里来往商客,出入都要经过他的手,顺手拿些财物,也从来没人敢说什么。

    好日子是从许褚当上太守后开始变没的,先是迁了郡治所到鄢陵,后来又命郡中整顿税收口算,连带着他也不敢‘顶风作案’,顺手牵羊的事好几天没做了。

    更可气的是那张直张氏从未将其放在眼里,隔三差五派人来他这里收好处,好似这阳翟城是他们张家的。但是张直势大,手下都是些亡命之徒,杀人放火都是等闲,真要激怒于他,把人家里绝户的事也没少干。

    “费君,有人求见。”

    “谁?张家的还是黄家的?”

    “都不是,是外县来的客人。”

    费良心里奇怪,道:“把人请到过来。”

    城门近处有间小屋,便是费良做事的地方。来的客人当然是许褚三人,进了门后,大咧咧坐好,不等费良出声,郭嘉先声夺人道:“费君干得不错。”

    费良越发奇怪,这三人貌似不凡,他不敢质问,回说道:“足下何意,费某听不明白。”

    郭嘉复道:“张直遣人殴打郡吏,城中官吏多半逃了,费君坚守岗位,不正是干的不错么?”

    费良老脸一红,他不逃,不代表他不怕张直,而是他是本地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况他对张家素小心翼翼,张家轻视他,却也不反感他。

    因道:“此费某本职而已,倒是诸位前来,究竟有何贵干?”

    郭嘉看向许褚,许褚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印绶。费良交见了,惊而拜道:“原来是府君亲临,卑职不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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