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美南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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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肯示弱,手上又加大了力气,可是桶还是在水面上蹦来蹦去,不听使唤。
草花终于从我手里接过了井绳,只轻轻一摆手,那桶就随着绳子沉进了水里。
“大笨蛋!”
草花笑着对我轻声说了这三个字,一点也不是嘲弄,反而还有一丝欣赏。
其实,有些女人或许真是喜欢大笨蛋的,这种女人应该是比较聪明的吧。
我摸了摸头,也笑了笑,没说话,而是开始摇辘轳。
摇的动作和着琴声,仿佛回到古老的商周。
第二桶水草花不再让我现眼,而是直接帮我把水打满,把井绳递到我的手里,我继续和着琴声摇着辘轳。
目光也偷偷扫到一个小房子上,房子只有一扇门一扇窗,门紧闭着,窗半开着。琴声就从里面传出,只闻琴声不见人。
回来路上,我挑着水,草花跟在我后面,还小声哼起了曲子。
我很想向草花证明一下不是我无能,真的不是我无能,便咳了两声说道:“其实,以前在家里,我稍一用力就把水打满了,比你还利索,可今天真是邪门!是井的原因,还是绳子的原因?要么就是桶的原因……反正我觉得挺邪门的。”
“我看是琴声乱了你的心神。”
“怎么可能,听着琴声,我才更有力量,你没看到我摇辘轳的劲头吗?”
“你们男人都一样货色!”
听了草花这句话,我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语失。
第003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挑着水又走了一段路,我停下来要歇着,草花就把扁担夺到了她的粉肩上。别说,草花挑水的样子还真好看,我只好紧跟在她身后学着她的样子扭动着。
草花放下了挑子,一回头看到我的样子“扑哧”笑了。
趁这机会我开始哄她:“是不是还生气啊?”
“谁生气啊?”
“不生气就好!”
“傻子才不生气呢?”草花提高了声音,郑重其事地说:“牛得路,我告诉你,你一定不能见到她!”
“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不能就不能!”
“你凭什么管我。”
“屁话!我不管你谁管你?!”
草花虽说对我不放心,但总不至于老跟着我,草花毕竟还有草花的事。
我每天都去王员外家挑水,每天洗洗涮涮的要用不少水,搁以前我早腻烦透了,但去王员外家挑水,我一点也不烦也不腻,真不知为什么。
草花若有时间也会陪我一起去的,但不管她陪不陪我都很喜欢去王员外家挑水。
那天,我嘴里瞎哼着一个调调,挑着空桶就进了王员外的家门,差点和一个人撞到一起,真把我吓了一大跳。
对面的男人撞过来撞过来,撞得我心里都有点发毛。只见他短粗身材,黑脸膛,长眉毛,头发很长很乱,还有点黄。他主动跟我打招呼:“又来挑水?”
我点点头,本想擦肩而过,又觉得这样有点无礼,只好问他:“你是王……?”
“王得胜。”他很干脆地说。
“久仰久仰。”我的确知道王员外的大名就叫王得胜。
“你就是牛得路将军吧?”
“正是在下。”
“常听草花爸说起你,真是相貌离奇,果不一般啊!”
看来我牛得路将军在这个小村庄也是威名远扬了。
当然,说实话,我就是一个做饭的,哪里是什么将军啊?但老百姓谁知道我们当兵的事啊,再说我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毕竟也经历了一次真刀真枪地干,我不把自己吹嘘一番对得起我自己吗?有时我也会编一些我和岳武穆的故事给他们听,他们在敬仰岳武穆的同时连我也敬仰了,越这样我越感到自豪。
还有一点,因为我也姓牛,他们总觉得我跟牛皋一定是有点关系的,甚至传说我就是牛皋的侄子。这样一说,我有时也真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牛皋的侄子了。
虚荣会让每个人过瘾的,无论你处在什么位置。
那些日子我的确是过足了瘾,人人都敬着我,人人都把我当成个人物。
一闲扯就说远了。赶紧打住。
当时,我的确也跟王得胜闲扯了几句。他说话毕竟还温和,我便少了些怯意。当然,男人说话总不能跟女人似的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该打住总得打住。
他走出门去,又回头对我一笑,虽然笑得有些难看,但毕竟还是笑。这里的人,不论长相如何,都和和气气的。这一点,实在好,是我以前没曾见过的。
我放下了水桶,没急着打水。
现在,我打水的动作已练得纯熟,稍一用力,就会把水打满。熟能生巧,的确是这样。
我没急着打水,但也不知干些什么,这或许就是无聊吧。
琴声照样响起。透着窗纱,我终于看到了一个影。虽说只是一个影,但我感觉异常美丽。
我盯了老半天,照例也没盯出什么动静来。
我就纳闷了,我来了这么多趟,屋里的人就从来没有出来过。
生活处处都是谜面,有时我们猜半天也猜不出谜底,即使猜出来,出谜的人却告诉你,你猜错了。很多人还是有猜谜的爱好的。
我无聊了一会儿,猜了一会儿谜,照样打我的水,摇我的辘辘,听我的琴声。我每次来挑水,每次都能听到琴声,这不得不让我这样认为,这琴声就是弹给我的。
或许只有我才能从琴声里听出些什么吧。
你要问我到底听出了些什么,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不能再磨蹭时间了,不然草花又要问“怎么这么长时间”。
真实情况是绝对不能说的,若撒谎也不能说在路上歇了好几歇,这样显得我多无能似的,我只能说:“唉,没办法,路上好多人都拦着我跟我聊天,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无聊的人,我是一个有趣的人,正因为我有趣,你们全村人都喜欢我。”
同样一个谎要老这样说就有点太低级了,所以在挑水的时间上我还是要把握好的,尽可能不让草花感觉我逗留在王员外家的时间太长。
有时也真不知为什么,草花并不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非得还要哄她开心呢。再想想,或许,男人就是这种动物,哄很多女人开心的动物吧。女人开心了男人也挺有成就感的。
我现在觉得有点太啰嗦了,是不是当兵当长了就特别想说话啊,而且还特想把它写下来。说真的,一个当兵的能有什么事儿啊,但我还是想把他写下来。不会有人给我们当兵的写历史的。历史上留名的总是些将军元帅吧。当然,我也不是在写历史,我的确是没什么历史可写的。
但我毕竟还是个秀才,一个当着兵的秀才总要显示点与众不同吧。只好胡乱写写了。
我这个大宋老兵敢断言,将来的将来,当兵的总会出几个大文学家的,这是必然的。不说这些了,管他什么未来呢。
我挑着水终于要到草花家了,二歪等几个小孩从对面走了过来。我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二歪从路上抓起了一把土就丢进了我的水桶里,气得我直抓挠,二歪赶紧跑,其他小孩也跟着跑,我摞下水桶就追,直追到王员外家。
我知道二歪是王员外的儿子,可能潜意识里我觉得追二歪总会追出种结果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种情况常常有。
二歪或许也急了,不得不跑进了那个老传出琴声的屋子,我心里窃喜,不管不顾就冲了进去。
总之,我出兵有理,只能长驱直入了。
当然我不是没想到草花的告诫,让我不能见到屋里的姑娘。但我已经见到她了——她蒙着面纱,只露着两只眼,两只很哀怨的眼,很忧郁的眼。
我看得有些发呆。
姑娘在我面前却出奇地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二歪躲到了她的身后。
好半天,我才想起要跟姑娘说些什么:“你是二歪的姐姐吗?”
姑娘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说:“你要管管你弟弟,他往我水桶里丢了一把土,弄脏了我的水。”
姑娘还是没说话。
二歪从她身后站了出来,理直气壮地说:“这水是我家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以前老咬蛋根子的我此时竟无言以对。当然准确地说我的眼睛并没有离开姑娘,心思并没有在二歪身上。姑娘虽有面纱,但并不影响我欣赏她的体态。当然,更多的是对她的想象,没有比想象更美的了。
姑娘抚着二歪的头,她的眼里没了哀怨没了忧郁,什么都没有地看着我。
第004章 占着一个念一个()
姑娘的眼睛太清亮,我有点受不了,只想躲避。
我说:“算了,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一个不讲理,一个大哑巴!”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二歪丢出一句骂:“你老婆才是哑巴!”
聪明机智的我赶紧接话:“没错,我就找个大哑吧当老婆,但不是捂着脸怕见人的这个。”
话虽这样说,其实我还真想娶这个女人做老婆的,虽然并不能见到她的真面目,但我就是想,没办法。有时候人挺认死理的。
我悻怏怏地走到了我放桶的地方,竟然不见桶了,说真的,我并不担心,在这里,除了小孩调皮捣蛋之外,大人都是很讲规矩热心爱人的。
果不其然,这两桶水是大个子亲自挑到草花家里的。
草花家的桶大个子是认识的,当然,草花也是大个子十分喜欢的人,这在全村谁都知道的。所以,大个子不会放过每一次机会的。
回到家后,我告诉了草花真实的情况,歉意地说要不要再去重新挑一挑回来,没等草花说话,草花爸就说:“别去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正好,我今天心情好,咱俩喝一杯。”
当然,我没有告诉草花我今天见到了那姑娘,我只说我追二歪到大门口就不追了,草花对我这种行为还算满意。
饭菜很快都上来了,在草花家,没什么道道可讲,按说得等我和他爸先吃了先喝了她们才能动筷子,但我们喝酒不知要喝到什么时候,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讲究了,草花爸妈、草花以及我就围在了饭桌旁开吃了。自古至今,我们在饭桌上总会有些话说的,没话说的饭桌的确是很没意思的。
我们扶草花爸坐在了饭桌旁,他的心情好得很,我甚至怀疑他的腿早好了,而故意装成不好的样子让人伺候他,让女人伺候的日子毕竟最像男人的日子,这种话,女人不愿意听,但的确是这样的。
我和草花爸也没什么可谈的,但毕竟两个男人之间还是能找出语言的,你只要让对方能感觉自己行,就没什么问题了。男人和男人自然是互相吹嘘了,谁都可以当真,也可以不当真,反正没必要较真,草花爸说的最多的是,老虎和狼见了他都会下跪的,我说的最多的是我一刀下去能砍倒五六个金兵。当然,我还得要说我用过三十六计中哪一计曾让金兵丢盔弃甲。
当然这些话没什么实质内容,跟女人嚼舌头一样。
草花爸到后来还是跟我说真的了,他问:“牛将军,你觉得我家草花怎么样?”
这话有点俗套,以前我看才子佳人的书也看到过这些,但草花爸的确是这样问的我。
没等我说话,草花就把筷子一放,红着脸走了出去。
我略略歪了歪头,说道:“草花很好!”
草花爸夹了一筷子菜悬止在身前说道:“那牛将军留在我们村如何?”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我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
我那次回家探亲,大哥刚刚订了婚,娘开始张罗我的婚事。托了不少媒人,说了不少姑娘,不是八字不合,就是门第不等。
给娘突然领回去一个媳妇,不知她愿不愿意呢?只好对草花爸道:“多谢叔父大人一番好意,我毕竟还是个将军,总有一天还要回去带兵打仗的,金兵未退,此时谈婚论嫁,为时尚早!”
草花爸说:“佩服佩服,我虽一介草民,但爱国之心还是有的,只要将军愿意,跟小女成婚拜了天地,随时都可以保家卫国的,我们全家都会支持你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真的无话可说了,但如果说,那个王员外的姑娘没出现的话,我会很痛快地答应娶草花的,但是我内心里总想要和王员外的姑娘发生点什么,草花自然会退为其后了。
我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这事我回家跟我老娘商量一下再定如何?”
草花爸说:“强扭的瓜不甜,顺其自然吧。”
我说:“叔父放心,我一定会让草花幸福的。”
这显然有些醉话了,我若不娶草花,又怎么会凭白无故地说让她幸福呢。
我的确是有些醉了。我不记得是怎么离开饭桌的。这在记忆里是片空白。
直到草花给我脱鞋时我才清醒过来。
我躺在床上。草花用温水给我擦了擦脸,我感觉很舒服,我抓住了她的手。
“别闹了,赶紧睡觉吧。”草花要挣脱。
我不想说话,直把草花往我怀里拉,草花果真就进了我的怀里,我紧紧抱着她,有一种特别亲近的贴实感特别贴实的满足感。
每个男人或许都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在心里,一个是在身边。
草花就是我身边的女人,虽然她还不是我的女人,但那一时刻我真想断了对王员外女儿的念想,踏踏实实娶了草花,踏踏实实跟草花过日子。
想到这一点我竟然把草花压到了身下,草花就使劲推我。直到她明白我只是想吻她,也就顺从了我迎合着我。
我怎能甘心,就在我想下一步动作时草花妈在门外边使劲喊“草花草花”,我一下就失去了色胆退去了情潮,草花乘机挣脱出去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跑开了。
我这才想起大个子曾告诉过我在这个村很多男人都很看重女人的贞操,女人若在婚前失了身那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好在草花并没有失身。
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自己干了件很不要脸的事,支楞着耳朵仔细听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