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密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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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黑蜘蛛在水边脱下了靴子。她穿着的袜子被磨破了,脚上起了几个大水泡,有的水泡己经破裂,令污染了血脓的袜子与皮肤紧贴在一起。
由于我穿了两双袜子,情况比她好,仅是足踝有些红肿。黑蜘蛛见我看她的脚,有意识地躲闪。
我扳过她的身子,笑了笑:“得了吧,别扭扭捏捏的。来,我给你脱袜子,免得你自己下不了手。”
黑蜘蛛瞟了瞟四周,脸上划过一抹晕红,向我伸过了脚。我取出急救包,取出药棉、碘酒、纱布和胶带,然后小心翼翼地给她脱袜子。
黑蜘蛛咬着嘴唇看着我。
我抬了抬头:“我认为看看风景比看自己的伤口强。”
黑蜘蛛嘘了一口气:“还是聊点什么能分散疼痛感。你以前给女人洗过脚吗?”
我淡淡一笑:“那倒没有。不过曾经我有一个女友倒给我洗过。”
“噢?”黑蜘蛛捏着衣角,“她一定是个贤慧的女人。后来呢?”
“她受不了我每次出门,她总是会在枕头下发现一封遗书,所以我们分手了。”我抿了抿嘴,“我不是太情愿回忆往事。并非是受过伤害或伤害过谁,而是太多快乐时光无法延续。”
黑蜘蛛叹了一口气:“恩爱和伤痛都不可分割。博士,我想你肯定会遇到愿与你风雨兼程的女人。不为别的,为理想勇于献身的男人别具魅力。”
我瞥了她一眼,把她的袜子放到一边,为她擦拭伤口。有一个道理很多人懂,但没几个人愿意深究。那就是——别轻易推开成功者背后的窗口。否则,看到的是一条充满泥泞的寂寥路途。
我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成功者或失败者。我只是一个走路的人。在我眼里,成功和失败都只是路标,不是终点。
我为黑蜘蛛清洁了伤口,为她包扎后,拎起她的袜子到涧水边洗涤。接下来还要赶路,为队友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是我的份内之事。
我洗袜子时,听到冯大保呼喊:“快看,那里有一幅会动的图画。”
第56章 生死法则四()
我探起头,寻声看去,看到涵洞右边的石壁上出现了一幅彩色的图画。这幅图宛如由许多彩色的珍珠拼凑,在阳光下时而收缩时而扩张,变换着各种奇特的立体图案。
穆方和冯大保好奇地走到石壁下观看。
一会儿,穆方扭头招呼:“看上去不是动物,像某类真菌。李硕士,刘教授,你们来研究研究。”
正在为三妖精换药的刘楠让站在一旁抽烟的花酒接替,起身和李纯仪走了过去。
我洗好袜子,走到黑蜘蛛身旁,把袜子晾晒在一块岩石上,对正在观察的夏小玲说:“队长,山岗上突然出现一幅会移动的图画,多少有些诡异,我认为待会儿还是穿越涵洞比爬山安全。”
夏小玲偏头递给我一个微笑:“小心无大错。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在黑蜘蛛身边坐下,取出一支香烟点燃,看着穆方等人在石壁下指指点点。
“博士,”黑蜘蛛语调低沉,“你从前在山里有没有见过这种海市蜃楼般的景象?”
我摇了摇头:“我见过最多的是会变幻的雾气和瘴气,还有各式各样的磷火。”
黑蜘蛛皱起眉头:“听起来有些吓人。你不会也象花酒兄一样对坟墓有特殊的感情吧?”
三妖精瞥了瞥为她包扎伤口的花酒,不满地说:“黑蜘蛛,我以为你还算有见识,原来也是一个傻妞。磷火在原始森林里最常见,别动不动就提坟墓。”
“问题是,”黑蜘蛛回敬,“坟墓倒是四处可见,原始森林倒他妈越来越稀罕了。小婊子,我警告你,我说话时别随便插嘴。”三妖精白了黑蜘蛛一眼,扯衣服遮住身体。
黑蜘蛛转脸看着我:“你认为那块会动的玩意儿象苔藓植物吗?”
我再次抬头看去,却见到冯大保拿竹剑去拨弄那幅移动的图画。
花酒站起来大声喊:“别动,快退后。”
话音刚落,一块图画象断线的珍珠向几个人散落下来。我一哆嗦,手中的香烟掉在地上。
只见冯大保、穆方、李纯仪和刘楠忙不迭地拂扫身上,然而那些珠子刹那间从他们身体的各个部位侵入体内,快速移动。
几个人疯了似的扭动身躯,做出各种可怖怪异的动作,相继惨叫着扑倒在地。
夏小玲箭一般地冲上去,想扶起拼命往前爬的李纯仪,不料被他拖扯跌倒。
夏小玲拼命推开李纯仪,站起身摇晃着往回跑。
我和花酒一左一右地奔上去。
夏小玲猛然站住,面孔极度扭曲:“别过来!”
我和花酒硬生生地停住脚步。
穆方、冯大保、刘楠和李纯仪拼命抓挠身体,血肉飞溅中,相继停止了嚎叫挣扎。
夏小玲回了回头,转脸欲说什么,却喷出了一口鲜血,她抖动着身躯半跪下来,猛然拔出石刀,捅入自己的身体,头向后仰,停止了呼吸。
我与花酒倒退回到黑蜘蛛和三妖精身边,看着夏小玲等人的死状,心如刀绞般疼痛。
那幅诡异的图画仍在石壁上移动变幻。
天空中出现了一群黑乌鸦的身影,啼叫着在我们头顶上空盘旋。
“据说乌鸦和苍鹰一样,临死前会拼命飞向太阳,在燃烧中化为灰烬。”花酒一脸深沉地说,“古人认为乌鸦不是喜欢啄食死人的尸体,是在收集人的灵魂,最后一并带入天堂。所以,自古天葬是最神圣的仪式。”他掏出红宝石烟嘴,又放入衣袋,“我们走吧,别妨碍乌鸦收集灵魂。我们的兄弟姐妹们有资格进入天堂。”
“他妈的没有灵魂,也没有天堂!”黑蜘蛛赤着脚去翻花酒的背包取燃烧瓶,“我要烧死这些狗娘养的!”
我上前拖住了她:“夏队长生前跟我说过,如果她遭遇不测,由我接替她担任队长。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
黑蜘蛛忍了一口气,点了一下头。
我放开她,缓了缓语气:“我欣赏你的个性,但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赶快穿上鞋袜。或者我替你穿。”
黑蜘蛛抖了抖睫毛,去穿鞋袜。
我走上前跨入涧水,试了试水的深浅,发现水淹没了我的足踝。
我走出涧水,套上靴子:“我认为走水路脱身是我们的唯一选择。”
花酒点头:“明智。”
我们收集了夏小玲等人背包中的发光棒和食物,又选了两架弓弩,背上背包,下水一路走向涵洞。
不知道走这条路是生是死,可是不去尝试的话,生与死又有多大区别呢?
走入洞中,我和三妖精折亮了发光棒,花酒与黑蜘蛛则持弓弩担任警戒。
我走在前面,竭力驱散着类似逃亡的阴影,选择着前进的道路。所幸洞内的流水一直不深,有时直接可以踩在裸露在水中的石头行走。
可是越往深处走,我的心情越沉重。因为水温刺骨冰凉。倘流淌的水是由地下暗河流出来的,则意味着山的另一边没有出口。
我又折亮一根发光棒,增加亮光以期更好地观察洞内的情形,指望找到能出洞的天然出口。但是始终没有发现。倒是有一个现象让我百思不解。那就是这个十分宽敞的涵洞垂下的石柱和石钟乳似乎排列有序,石壁上的石花也好似经过修饰,并不给予人参差错落之感。
我观察着石壁,更加疑惑。因为光滑平整的石壁下端仿佛有火烧过的痕迹。淬火烧石浇水开山是一项非常古老的开凿技艺,古代穿山填水的大工程往往会使用这种行之有效的拓展技术。与这种技术相配套的,是培土支护。即挖洞的过程中将掘的土浇水,然后加木灰茅草之类的材料,制成拱顶和泥版,加厚顶端与两壁,确保一粒泥土也不需要往外运输。这项技术比后来运用的镶木支护和喷浆支护高明得多,可惜失传了。
大约行走了五六公里,我找了一块巨型岩石建议大家停下来休息。
由于一路上我尽量选择踩着水中的石头行走,大家的状态还不错。如果一直在水中行走的话,我们都无法支撑。
吃东西时,我把自己对于这个涵洞的疑惑告诉了花酒。
“我好象说过这座山类似陵墓的笑话。”花酒替三妖精打开浓缩饮料,掏出红宝石烟嘴插上香烟点燃,咧了一下嘴,“博士,有的笑话其实并不好笑,是不是?”
第57章 生死法则五()
三妖精有些心悸地看了看四周:“花酒兄,处在这种境地”
黑蜘蛛打断她的话:“男人讨论问题时,别他妈插嘴!”
三妖精咬了咬牙,猛灌饮料。
我看着花酒:“你认为这个洞有没有人工开凿的可能?”
花酒喷出一口烟雾:“不介意的话,我想谈谈另一个问题。曾经有人教过我,凡是大群猿猴和大蟒蛇盘踞的山,必然埋有宝藏。或者是金银,或者是宝玉。这其实只是一般的表面现象。如果有极稀罕的宝藏,呈现的情况则是鸟兽异形,花毯飘移。注意后一句话。所谓的花毯,称为藛珠。这是一种专门吞噬动物的植物。说白了就是夺去夏队长他们生命的那种东西。博士,回过头来说,我感觉我们现在就是处于一个很不一般的陵墓里。这是我的见解。”
我沉吟了片刻:“如果是陵寝,为何不封闭?”
花酒抚摸着红宝石烟嘴:“最高级的陵寝有十一层。上层通风,底层排水。这种墓葬不是凭拿一把洛阳铲就可以测定的。况且南方老练的盗墓贼从来不用那种玩意儿。”
“这就是说我们处于一座巨大的陵寝的最底层”我叹了一口气,“花酒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就意味着我们出不去了。”花酒微笑:“我说的有些话权当是笑话,你大可不必当真。”
“花酒兄,”黑蜘蛛沉闷地说,“你既然知道藛珠会要人的命,为何一开始不提醒穆教授他们呢?”
花酒一脸平静:“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传说中极诡异的植物。直到人死了才对上号。有很多人无端送命不就是因为好奇吗?”
我对黑蜘蛛笑了笑:“在这件事上,花酒兄无可指责。”
黑蜘蛛咬了咬嘴唇:“我也没有责备花酒兄的意思。只是总感觉一下子失去了那么多队友,心里不舒坦。”
“在野外,一个不经意的疏忽就可能导致悲剧发生,这种教训太多了。”我镇定了一下情绪,“眼下我们只有继续往前走,别无退路。”
我们休息了一阵子,继续往前摸索前进。
脚步声在空旷的涵洞里回荡,可是不知道出路在哪里。这种际遇给予人巨大的失落感。但人处在绝望中又往往会产生浴火重生般的悲壮,正是这种情愫支撑着我们前行。
一旦摒弃幻想和奢望,面对的现实虽然残酷,但很真实。
三妖精渐渐有掉队的迹象,黑蜘蛛义无反顾地主动搀扶她往前走。女人之间的友谊历来很复杂,患难与共的心态却是一样的。
不经意中,我闻到了一股异味。再往前走,空气中仿佛一下子注入了恶臭,令人肠胃一阵阵翻腾。
“博士,”花酒赶上来,用手扇了扇风,“前面好象有死尸,千万小心。”
我停下脚步,等黑蜘蛛和三妖精走上来,沉稳地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探路。”
“不,”黑蜘蛛摇头,“在这种时候,我们不能分开。”我思考了一下:“那好吧。我们呈一排往前走。”
黑蜘蛛用石刀割下外套手袖,浸了水,撕成四截,分给我们充当口罩。
大家各自折亮发光捧,站成一排一起缓步往前走。前进几十米后,前方传来吱吱喳喳的声音。无数幽绿的光点闪动。
我们停住了脚步。
花酒和黑蜘蛛奋力掷出了发光棒。
光芒闪烁之下,我们惊呆了。
大群硕大的棕色老鼠正在肆无忌惮地啃噬十多具堆叠在一起的尸体。这些遇难的人有男有女,青一色迷彩服装扮。
三妖精掀开蒙着口鼻的布条,脸色煞白:“这些死难者是前一批失踪的救援队员。”
黑蜘蛛点头。
花酒示意我们爬上一块岩石。
等大家攀上岩石后,花酒取出燃烧瓶,不断点燃投掷。
尸体相继燃烧,群鼠在火光中逃窜。有几只着火的老鼠欲窜上岩石,被黑蜘蛛持弓弩射杀。
熊熊火光中,尸体渐渐焚化。
我们扯下了布条。
花酒眯了眯眼:“是谁把尸体堆在水中央呢?”
黑蜘蛛不自觉地抬头往上看,猛然一把扯住我,捂住了嘴。
我抬起头,霍然看到尸体堆上方的顶壁上有一个椭圆形的洞,一个腐烂的女人的头垂在洞口,长发在空中飘荡。
我竭力克服恐惧心理,对花酒说:“这些人遇难的原因,有可能是从上方的洞摔下来导致死亡的。”
花酒观察了一番:“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他们慌不择路?或许他们是被杀害后抛下来的。不管怎么说,这个洞应该有些我们会感兴趣的东西。博士,我们上去看看怎么样?”
我沉默不语。
三妖精抿了抿嘴:“难说这个洞会通往另一个出口。”
我取出两支香烟,递给花酒一支,划燃火柴点燃香烟抽了几口:“我考虑的是我们所剩的时间廖廖无几,要是选错了路,就会随整个山体一起被激光武器摧毁。那样结束生命恐怕多少有些冤枉。”
“博士,”黑蜘蛛镇定下来,“我也认为应该去这个洞里探寻一番。事到如今,至于怎么死我不在乎了。”
我看着花酒,他把手中的香烟放入衣袋,点了一下头。
黑蜘蛛放下背包,取出绳子:“我先爬上去。”
花酒从她手中拿过绳子:“我来爬。别忘了洞口还有尸体。而我乐于跟尸体套近乎。”
黑蜘蛛无话可说。
花酒背上绳子,取了一根发光棒折亮,对我们笑了笑,下了岩石,走上前观察了一下,似壁虎般贴上岩壁,开始徒手攀岩。
我们屏住呼吸,看着花酒沿着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