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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盛唐余烬-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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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地抬起头来,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说话变得语无伦次。

    “臣。。。。。。臣。。。。。。无知,辜负了至尊。”

    “朕是有些失望,还不至于恼怒,你的性子虽然软了些,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听说你让那个李辅国,去看了杜氏?”

    “臣该死!”李亨想要下跪,被一只手臂拦住了。

    “朕知道,她与你情深意笃,因父兄之过,受了无妄之灾,只能寄身佛寺,你心中不忍,在李林甫的眼皮子底下,还能想着去看她,朕很欣慰,但是要劝你一句,有些事,不必现在做,容易授人以柄,忍一忍,等到心愿达成,什么样的补偿没有?”

    “陛下恕罪,臣知错了,可臣万万不敢有那种妄念啊。”

    杜氏是他的前妻杜良娣,因父亲被李林甫构陷而和离,此女与他如今的妻子张氏一样,都是遭逢大变时陪在他身边的人,称得上患难夫妻,故而感情不一样。

    “妄念?”李隆基笑了:“子承父业是妄念么,不是,那是期许,太子想登基成为帝王,不也是应当应份的么,难不成,你想让朕再挑一个?”

    李亨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直白,毫无修饰的话,更糟的是,从这些话里,他根本揣摩不出父亲的本意,从而做不出合适的应对,难道真得推掉这个太子?

    李隆基见他哑口无言,这才揭晓了迷底。

    “李林甫使上报上来,让朕给压住了,李辅国如今已死,事情再也不会有人提起。昨日,颜真卿上了弹章,朕已经训诫了裴徽,他也认了错,朕罚他在府中禁足三个月,这样的处置,太子满意否?”

第二百零九章 危机(二十一)() 
    走下肩與,虫娘看着那座高大的宫门,微微有些发怔,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是那样的陌生,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在记忆里过。

    “傻了么?”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她从失神中惊醒。

    “八娘,我有些害怕。”

    陪她进宫的是宁亲公主李采玉,天子第八女,下降名相张说的次子,太常卿张垍,比虫娘足足大了十五岁,几乎是两代人。

    “自家的宫苑,怕甚么,二十五娘,每个女子都有这一遭的,当年我又何尝不是。”

    李采玉挽着她的手臂,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缓步走入宫门,她们这些女子,自然不是前来宴饮的,越是往前走,虫娘的羞意越甚,面上不自觉得发起烧来。

    看着那张迥异于众姐妹的面容,李采玉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们这些女儿,最迟也是七、八岁上就封了公主,只有这个最小的妹妹,自幼就被送出宫,放到了姨母玉真公主的道观里,名为修行,实则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就连每年的正旦祭祖,阖家团圆的日子,也从不会接回来,如今就要及笄了,巴巴地叫来,不就是打发一个人家,了此一生么。

    “二十五娘,你也莫要着慌,大家让你看看,没说一定就是他,好与不好,此时不说,日后再来后悔,可就晚了,这是女儿家一生的大事,可千万要记在心里。”

    被八姐这么一提醒,虫娘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地没底,很显然,对方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人,语气虽然委婉,但她又不蠢,如何听不出,那人一定有着不堪的往事。

    “阿姊。”虫娘低低地叫了一声,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

    “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的心不定,还说这些做甚么,没得让你烦恼。”李采玉拗不过她那企求的眼神,还是一狠心,贴着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也是从家夫那里听来的,这位小郎君年方十六,出生京兆人氏,家中倒是不俗,父亲是天宝二年进士科的魁首,本在安西幕下,去年才调回京城,前日里蒙至尊加恩,升任了文部员外郎。”

    说到这里,看她的面色稍霁,忍不住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以为他是个书香子弟,诗书文章必是极好的?”

    “难道不是?”虫娘一愣,闪着异彩的瞳子美得就像宝石一般,让李采玉都不禁多看了一眼。

    “那是他兄长,自承家训,诗书都是极好的,可惜早就婚聘了,这个次子倒也怪了,没有分毫家学幼庭,自小就喜欢舞枪弄棍,弓马骑射样样出采,他父亲无法,又兼之母亲溺爱,只得随他去了,小小年纪,便离家去了安西万里之地,十五岁那年首次从军出征大食,几乎就没有回来。”

    “啊。”虫娘掩着嘴,惊呼了一声。

    “好不容易生还,这性子竟是全然变了,整日里在城中惹事生非,闹得鸡飞狗跳,被百姓称作四害,听听,这是什么好名声?”

    “那。。。。。。那必是,历经了风险,无处发泄。”

    李采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还没过门呢,就先护上了,果然是女生外相,诚不我欺。

    “就是算他是发泄,可也没得,见个相貌端正的小娘子,不管人家愿不愿,就强抢入府的吧。”

    强抢民女?虫娘的脑子一时间停止了转动,那些变文里的故事,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还是自己未来的夫君,相守一生的良人,这怎么可能。

    李采玉见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二十五娘,男子好色,这原本也没什么,可他委实也太过了些,听闻安西府上,抢的、买的、送的加一块儿,足有数十人,可着这长安城,你打听打听,哪家郎君在他这个岁数,如此生猛无忌的?”

    许是知道这个词有些内涵,李采玉不厚道地笑了,虫娘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紧接着,面色飞起一片红霞,在她那张雪白的脸上,有如白玉染霜,看得李采玉都忍不住愣了神,单论颜色,二十多个姐妹当中,倒属这个生得最好。

    就是基因太过显隐性了些。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转过一条甬道,很快就看到了对峙而立的两座高楼,李采玉远远地瞧见,花锷相辉楼下,站着许多人,心知多半是杨氏的人到了,有意放慢了脚步,没想到,迎面走来一群彩衣侍女,被她们簇拥在当中的,是一个极妖媚的女子,人还未到,笑声先闻。

    “这不是八娘么,你家夫君呢?”

    “见过虢国夫人。”

    对于天子以姨呼之的杨家姐妹,李采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算合理,不得已只能叫她的封号,同时拉了虫娘一把,后者还沉浸在自己的患得患失当中,猛地被她一拉,顿时抬起头来。

    杨玉瑶上下打量一番这个身穿一袭道袍的女冠,心里暗暗赞了一声,满眼堆笑地走上前去,伸出手指,抬起了她了下巴。

    “哟,这是谁家小娘子啊,出落得这般标致。”

    自幼生在道观那种封闭之所,虫娘哪曾见过她的做派,若是个男子,早就恼羞成怒了,可对方偏生是个极美的女子,又有着特殊的身份,一时间,她只觉得手足无措,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这是至尊第二十五女,小名虫娘的便是。”还是李采玉帮她解围。

    杨玉瑶妙目一转,白了她一眼:“你不去迎夫君么,听闻张太常也要陪宴呢。”

    “啊?”李采玉的确不知道,闻言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这位的名声,可比那个刘小郎君还要不堪得多,她不知道该不该扔下虫娘一人。

    “你怕我吃了她?”杨玉瑶笑着挽起虫娘的手:“本夫人一见就欢喜,至尊那里,我去说,怎么,还要劳动公主殿下么?”

    “奴不敢,既然国夫人相邀,二十五娘,你就听夫人的吧,我先去了,晚些时候再来接你。”

    李采玉没有办法,只能带着自己的侍女匆匆离去,她相信虢国夫人不会用这么容易揭穿的小伎俩来骗她,再说了,骗她有什么好处?

    等她一走,杨玉瑶就掩嘴笑出了声,哪有半分端庄的仪态。

    “你这八姐,对你倒是着紧得很,本夫人又没有未成亲的儿子,她紧张个甚啊。”

    虫娘被她拉着手,又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更是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杨玉瑶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虫娘是吧,想不想会一会未来的夫君,亲眼看一看,总比旁人说嘴要可靠些吧,这可是一生一世的事。”

    她的话,让虫娘的心里,犹如被注入了一汪沸水,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第二百一十章 危机(二十二)() 
    刘稷明白自己今天是配角,无论是封常清还是便宜老爹,都不会再让他像第一次那样自由发挥,他本身也不想再表现什么,一个公主就够麻烦了。

    第二次进入这座后世不怎么有名的宫殿,他真正地做到了目不斜视,哪怕见到了京城中权势滔天的杨氏五门,也是一样。

    所谓杨氏一族,是指的杨玉环的三个姐姐韩国、虢国、秦国夫人,以及两个从兄杨铦和杨锜,后两位是她的叔父杨玄珪之子,因为她自小寄养在叔父家中,故而视二者为兄,比姐妹间的感情还要好些。

    要知道,当初她与李隆基闹别扭,玩离宫出走的时候,寄住的就是从兄杨铦的府上,而不是任何一个姐姐的府邸。

    这五门再加上杨国忠这个远亲,就构成了闻名长安城的杨氏一族,今日,算是一次性见齐了。

    “封中丞,刘员外,好好。”

    杨国忠笑着同他们打了个招呼,眼睛里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显然,他们这三人,并没有在这些正当红之人的眼中,更不必说刘稷这个小小的戍主了,人家连正眼都没一个,一个接一个地扬长而去,将他们三人甩在了后头。

    结果到了花锷相辉楼前,又碰上了熟人,刘稷看着那个打自己不过,又想打未过门妻子的主意,的男子,露出一个阴冷的表情,让李倓顿感不适,那种眼神,很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好在没过多久,正主儿就出现了,首先是那位倒了十多年霉的太子李亨,乍一出现,着实让刘稷吃了一惊,因为其本人看上去比李隆基还要老,难怪,父子俩最后死在同一年,看样子,如果李隆基不是因为安史之乱,连续失去权力和女人两样最重要的东西,陷入了抑郁当中,他肯定比儿子活得还要长久。

    紧接着,便是一身便服的李隆基,刘稷的眼光,全在被他牵着的女子身上,他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华夏古代四大美女。

    之一。

    杨玉环一身盛装款款而行,绾成高髻的秀发上插着一支明晃晃的百鸟朝凤金钗,一身淡黄色的拖地宫装正是那种典型的中唐形制,露出整个颈项和胸前大片的雪白,眉心点着梅花钿,挺直的鼻梁恰到好处地撑起面部的曲线,略成蛋形的脸庞肌肤有如凝脂般娇嫩,一双明亮的凤眼格外动人,丰腴的身体被精致无比的绵缎裹着,美好的体形毕露无疑。

    大唐的服饰,真是令人眼福大饱啊。

    或许是感受到一束灼热的目光,她略一转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当中那身形挺拔的少年郎,不禁宛尔一笑。

    这个笑容,令刘稷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

    凭心而论,杨氏四姐妹当中,大姐端庄,三姐妖绕,八姐妩媚,而这位小妹,有种说不出的气质,或许是后世的名声加成的缘故,再加上她那扑朔迷离的经历,以及高贵不可攀折的身份,更让人一望而生奇异的瑕思。

    单论相貌,杨玉瑶更符合后世的美女标准,却总让他感觉缺了点什么。

    “臣等见过至尊、娘子。”

    由于被高力士特意嘱咐过,花锷相辉楼二层大殿上的所有人都以家礼相见,李隆基四下里一看,露出一个家长式的笑意,随意地摆摆手。

    “坐、都坐,高力士,把锅子摆上来吧。”

    “是,来人,摆膳。”

    高力士发出一个略有些阴柔的长音,很快就从门外进来一群宫女和内侍,一个个的铜锅子端在内侍的手中,宫女们则捧着一个个地盘子,如穿花蝴蝶般地在席间走动着,除了上菜,还兼有指导用餐的作用。

    美食加上美女,简直让人食欲大开,刘稷昨夜里就没怎么吃好,等到身前几案上的东西摆上来,马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家宴嘛,还矜持个什么劲。

    他这么一干,一旁的宫女顿时手足无措,心说你把活儿都干了,我干嘛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时间,刘稷顿时感到,好几束目光齐嗖嗖地看过来,除了好奇的杨玉环、不解的杨玉瑶、一张讥讽脸的杨氏三男,还有李隆基。

    “他便是刘家五郎,玉环以为如何?”

    “倒是不生怯,只不知性情怎样,三娘适才带了虫娘上来,与奴说,想让他们二人见一面呢。”杨玉环一边看着少年在那里摆弄,一边俺嘴说道。

    “说得不错,朕从未看到,第一次面君,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要人提醒才知礼数之人,不过朕相信,他的性子简单直拗,不像他人那样百转千绕,配与虫娘,当是合适的。”

    “那也得女儿家自己愿意啊,三郎可就这一个孩子了。”

    李隆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拍拍她的手背。

    “这些年委实慢待了她,也罢,就如你们所愿吧,不过,她不能以本来面目示人,朕的孩子,岂容他人挑拣?”

    “三娘说了,扮作宫人,只当是偶遇,是什么性子,一试便知。”

    这倒是稳妥,成则是一桩趣闻,不成,也不会透出风声,李隆基点点头,杨玉环得了准信,暗地里与自家三姐交换了一个眼神,马上回复了自如的谈笑。

    唐人的宴席,有酒有吃有歌舞,宫里又何能例外,就在一干人等着锅子烧热时,大殿两厢的乐池里,突然响起了丝竹之声,李隆基端起一杯酒,朗声说道。

    “今日在座的,都是朕的亲近之人,此锅名为'雪花刨',正宜冬日里食用,故而叫来尔等,共饷一乐。”

    “臣等谢至尊赐。”

    众人一齐举杯,共同饮下,李隆基目视封常清,笑容不减地说道。

    “封卿。”

    “臣在。”

    “太子府上三男名倓,自谓倾慕你家女郎,向朕提起,今日他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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