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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盛唐余烬-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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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有他,还有这人,还有。。。。。。”

    被他指到的,全都是方才动过手的,几乎包括了鲜于向所有的手下,眼见着那些豪奴们人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差役们无不是面面相觑,只能巴巴地望着自家的长官,鲜于向没想到她说翻脸就翻脸,不得不低头轻声解释道。

    “夫人,好歹看着大夫的面子,莫要。。。。。。”

    杨玉瑶恍若未觉地吐了一句:“你们还在等什么?”

    管事的一听之下,兴奋地脸都扭曲了,扯起嗓子高呼了一声:“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上啊!”

    只见一大群赤衣豪奴和先前守在别院前的家奴一块儿冲上去,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杨玉瑾与自家姐妹和族兄弟对视了一个眼神,心知今天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

    “你们聋了么?”

    这种情况下,无论里面是什么,杨氏也只有站在一条线上的道理,杨玉瑾瞪了自家人一眼,很快,穿着各色彩衣的豪奴,就将那群差役给淹没了。

    鲜于向气得脸色惨白,一旁的王难得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得亏没有动手,否则今天左羽林怕是栽到家了。

    别院前一片混乱,打闹声、告饶声加上身后吃瓜群众的叫好声,使得这一带混乱不堪,杨玉瑶等人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自己的心腹使女舒云,悄无声息地从别院的方向走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里面有七个,五个受了伤,奴问过了,全都是五郎的人。”

    杨玉瑶的细眉微微一颤,神声平静地向她示意了一下。

    “夫人有命,大伙儿可以助手了。”舒云会意地大声宣布。

    正在兴头上的豪奴们虽然有些不舍,却还是很快退了回来,只留下了一地哀嚎。

    “鲜于仲通,带着你的人,滚。”杨玉瑶的话,如同伸手给了他一掌。

    被人当众下了面子,鲜于向的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心知今日无论如何也讨不得好,对方视天子诏令如无物,他又不能当真拿人,再说了,没有羽林军的配合,无论是人数还是质量上,都比不过啊。

    “今日多有得罪,他日定当登门道谢。”

    丢下一句场面话,他带着人转身就走,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差役们,相互扶持着跟在后头,在百姓们震天价的轰笑声中,狼狈离去。

    无论是哪个时代,公门中人吃瘪都是百姓喜闻乐见的事情。

    “你还不走?”

    舒云瞥了王难得一眼,后者心里窝着火,却不敢有任何表现,哪怕喝斥他的是个下人。

    “诸位夫人,末将奉了诏的,贼人确实在这一带出没,所见之人不在少数,若是毫无动作,在下没法向天子交待啊。”

    “贼人就在我的别院,我就是窝主,你不是要拿人么,拿下本夫人,去向天子交待可好?”

    杨玉瑶的话让他连连摆手,面带苦笑着说道:“末将纵有天大的胆子,也断断不敢冒犯国夫人,只希望夫人看在圣命的份上,让末将的人进去转一转,一时半刻便成。”

    “我若是说不呢?”

    王难得被一个女子逼得额头冒汗,对方摆明了软硬不吃,而且一言不合就会动手,一旦有个死伤,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家,没见天子最宠爱的公主和驸马都没能讨得了好么,他哪里再敢抗声,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也不行,事情已经报上去了,最后查下来失职的人依然是自己,几番权衡之下,他既不敢走也不敢动,心中已经有了些悔意,若是方才连自己的人一块儿打了,这会子不是正好就此下台么?

    杨玉瑶的面上已经显得极度不耐烦,正待说些什么,身后再度传来喧嚣声,面对着那个方向的王难得露出一个喜色,她不由得怔住了。

    谁不知道在这京城之中,只有天子的仪仗才能让杨氏避讳,难道是圣驾亲临了?

第三百零四章 辞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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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得当然不是天子,可也差不多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在本朝,一个亲王算不得什么,天子成年的儿子加上叔侄,怎么也有个三、四十人,一个宰相也算不得什么,以李林甫那等权势,在杨氏五门面前,也一样要回避。

    可若是一个带着宰相衔的亲王呢?

    那就是稀罕事了。

    司徒兼尚书令领凉州大都督、镇蕃大都护寿王李瑁的字号,被那些身材高大的护卫们举着,前后各有一队金吾卫开路,而他本人则骑在一匹骏马上,身着正一品的紫色朝服,头戴七梁冠,冠玉般的面容俊逸无匹,甫一出场就赢得了百姓的喝采,就连杨氏姐妹们,也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

    无论何时高颜值总是占便宜的。

    李瑁看到被那些彩衣豪奴们簇拥在当中的几个人,远远地便停了马,自行跳下来,迈着沉稳的步子,快步走到他们的面前,执手作礼。

    “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铦兄、锜兄。”

    “这不是十八郎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杨玉瑶笑吟吟地上前一步,打量了他一番:“几日不见,你这身穿戴,倒是稀罕啊。”

    “惭愧。”李瑁只觉得眼前有如一团火般地烧来,下意识地就想后退。

    “奉至尊口谕,请虢国夫人御前见驾。”

    杨玉瑶一愣:“至尊知道这里的事了?”

    “政事堂同时接到京兆府和羽林军的呈报,某来之前,至尊已经知晓了。”

    “调我离去,他们就会进去搜,对吧?”

    李瑁没有答话,这便是默认了,杨玉瑶美目一转,举步上前,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

    “那至尊有没有旨意,命尔等搜检虢国夫人别院呢?”

    “这。。。。。。倒是不曾。”

    开玩笑,本来就是权宜之计,如果真有明旨,哪里还用得着传她入宫。

    杨玉瑶见他俊脸微微发囧,“咯咯“娇笑着说道。

    “那就对不住了,本夫人这院中,颇有些贵重之物,是预备来年献与天子的,寻常人等不得入内,若是你十八郎愿意屈就,奴倒是可以考虑一二喔。”

    幽香入鼻,李瑁只觉得站立难安,连正眼看她都不行,嘴里更是忙不迭地说道:“岂敢岂敢。”

    杨玉瑶得了他的话,后退几步,向着王难得等人说道:“听到没有,至尊有言,本夫人要即刻入宫侍奉,在此期间,有敢擅入者。”

    她稍稍顿了一下,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家奴:“你们说怎么办?”

    “死!”

    一众豪奴声音齐整地答道,李瑁见她歪曲了自己的本意,却不敢再辩解什么,因为人家摆明了不讲理。

    杨玉瑶走到自家姐妹族兄面前,满怀歉意地说道:“大娘、八娘、阿铦、阿锜,今日让你们白白跑一趟,对不住了。”

    大姐杨玉瑾却有些不以为意抬抬手:“左右也是无事,当是个乐子罢了,自家姐弟,有什么对不住。”

    说罢,拉着她的手暗地问了一句:“事情大不大,至尊那里。。。。。。”

    杨玉瑶拍拍阿姊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无妨的,再怎么着,他也不会砍了我的头,倒是这院子,还请大娘看顾一二,莫要让人进去,便感激不尽了。”

    虽然妹子用得是玩笑的口吻,杨玉瑾如何听不出,事情不光大,而且后果很严重,就连素来自信满满,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妹都没有信心,而问题的关键就在身后的别院里头,她回握住妹子的手,郑重地点点头。

    交待完,杨玉瑶毫不迟疑地走向自己的车驾,李瑁看着那朵红云飘然远去,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惆怅,正待带人跟上去,王难得凑到他的近前,轻声问道。

    “殿下,这里当真不搜了?”

    李瑁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彩衣豪奴,终是摇摇头:“等候圣意吧,叫你的人退出去,不过要将坊外的路口把住,一旦出来,就由不得他们了。”

    “末将领命。”

    王难得心领神会,一招手,围在别院外头的羽林军军士整齐有序地退了出去,李瑁也带着人追上杨玉瑶的车驾,陪着她朝兴庆宫的方向而去。

    勤政务本楼里,一脑门官司的李隆基默默地翻看完手中的奏疏,拿在手中挥动了一下。

    “这字一看就是高三十五的手笔,朕记得授了他临洮太守,怎得还未上任么?”

    听到他的话,肃手谨立的哥舒翰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问题根本毫无意义,可就算毫无意义,天子的话也不能不答。

    “高适自接到告身,便一直在收拾行装,奈何年关将近,许多事情都停滞了,他也不得不留下来等候,只怕要到明年开春才会赴任。”

    “你不说朕都忘了,临洮是个新郡,朕只给他一纸告身,就让人家去做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你们政事堂要将这些地方的事情优先办理,特别是尚书省,还有六部九寺诸监那些经办的人,不要打量朕不知道底下的那些猫腻,你哥舒翰也是边将出身,岂能不知?要钱、要粮、要人、要物,难,但是朕把丑话说在前头,新设的这几个郡还有吐蕃故地、百姓的安置,一定不能出岔子,若是出了事,让诸蕃使者看笑话,朕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笑话。”

    这番话,鼓励、抚慰、威胁、敲打兼而有之,让头一次变成朝臣身份的哥舒翰深切感受到了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不自觉得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汗珠。

    李隆基深深地看着他,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

    “知道怕了?”

    “臣惶恐。”

    “尚书左仆射,李哥奴的位子,不好坐吧,你还觉得这是个恩典,想要一推了之么?”

    “臣,不堪。。。。。。”

    没等他说完,李隆基就摆摆手:“想不想朕也不会让你推却,现下是个什么情形,你哥舒翰焉能不知,朕要用你们,不是高高在上做威做福的,而是披荆斩棘,为朕分忧。”

    “寿王授了尚书令,多少人坐立不安,朕的儿子在前面顶着,你怕什么?”

    “臣不是怕担重任,而是那些流言。”

    李隆基叹了一口气:“安禄山死了,你占了他的位子,成为最大的赢家,所以这件事的后头,会不会就是你在主使,这便是你说的流言吧。”

    哥舒翰免冠顿首,拜伏于地:“臣不欲以一已之身,污了天子圣名,故而请求陛下收回成命,待事情水落石出,再做计较。”

    “说实话,朕也疑过,你与安禄山不睦,是朝野皆知的事,行刺者为数不少,又精通兵法,一看就是出自军中,你带的人有这个能力,可朕只想问你一句。”

    “请陛下直言。”

    “安禄山当真挡了那么多人的路,一定要死而后快么?”

    哥舒翰一怔,抬起头朗声说道:“臣以为,无论安郡王有何错漏,也断断没有处以私刑的道理,这不光违背了朝堂公义,也极易成为众人相互攻讦的手段,非智者所取也。”

    李隆基点点头。

    “这便是朕为何要以你为相的道理,朕信你。”

第三百零五章 生变(一)() 
    

    勤政楼里的奏对还在继续,哥舒翰一手捧着自己的朝冠,一手执着象牙笏,被高力士扶了一把,仍然站在方才的位置上。

    “哥舒翰,你知道么,这个位子,原本也不是安禄山的。”

    哥舒翰没有答话,他却听懂了天子的言外之意,那是一个已经去逝两年多的人,因为自己的出现,勾起了天子的回忆。

    李隆基的眼神充满了哀伤:“开元十八载,张说死了,二十八载,张九龄去了,今岁十一月李哥奴走了,仅仅一个月的功夫,安禄山又殁了,君臣相得,有始有终,何其难也,有些人朕想与他们同始终,有些人,朕想选为后世之用,可惜,总难如愿,哥舒翰你是边军的底子,应该有些寿数的,莫要走在朕的前头。”

    “陛下”

    “好了,若不是你这封辞章,朕也不想说这些,拿去烧了它。”

    李隆基将奏疏递与高力士,结束了这个不怎么愉快的话题。

    “如今你们各安其位,把那些该担的担子都担起来,遇事要多商量,拿不定主意的去同寿王说,朕只想看到结果。”

    “臣知晓了,如今京中最大的事就是东平郡王的刺杀案,连日大索之下,很是捉拿了一些人,也寻到了一些线索,只不过”

    他的迟疑被李隆基看在眼中,焉能不知其中之意。

    “只不过事涉杨国忠,还有虢国夫人,你们为难了?”

    “圣明无过天子,那日宣阳坊中所捉到的活口,的确是杨大夫营中牙兵,其人自供多日前为人所掳,一直不知身在何处,那日也是被人推出去的,根本不知刺客所在。”

    “节度牙兵,为人所掳?”

    “一共一十九人,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都是在剑南大营中,不过活口只有一人。”

    李隆基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音,表示自己知道了,哥舒翰偷眼看了看,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于是接着说道。

    “据当日郡王卫士所说,多半刺客身穿金吾卫衣甲,后到的左羽林军士在坊中一处府邸,搜到五十余个被缚住手脚的男子,自称是坊中武侯铺驻扎金吾卫左街,其中一人还是街使,经查证一切如实,其人供曰,事发之前,有一自称为裴府管事之男子,前来铺中报称盗匪入宅,他们前往缉捕方为贼人所趁,至于贼人为何寄居于裴府,那名男子又是何人,京兆府已经发下海捕文书,画影图形予以捉拿,可臣等担心。”

    “担心什么?牵连到虢国夫人?”

    哥舒翰应了一声:“今日京兆府与左羽林双双来报,于城中晋昌坊左近发现刺客行踪,他们一路追缉,发现贼人最后的踪迹在曲池坊左近。2yt。org”

    他说到这里就止了声,李隆基听不到下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结果呢?”

    “那处宅子,是虢国夫人的别院。”

    李隆基一愣,突然想起来,因为紧邻曲江池和芙蓉园,每到春夏之交他都会去那里住上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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