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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盛唐余烬-第35部分

小说: 盛唐余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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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为城中威信卓著的本地领袖,他的话有着巨大的号召力,无数勃律士卒从他的身边冲过去,比他们还要快的,是飞蝗一般的箭矢,勃律人在吐蕃人的军中,主要就是轻步兵和弓箭手的干活。

    情势急转直下,吐蕃队长不用点数,也明白自己的手下还剩下不到三十人,正好是之前勃律人的数目,而围攻他们的,足有四、五百,更要命的是,那无处不在的箭矢,哪怕他们穿着重甲,也经不得这种攒射。

    “挡下,挡下,大尚会给我们报仇!”

    他一边大喝,一边挥动佩刀,将一个欺近的勃律士卒砍倒,不等歇上一口气,又有更多的敌人扑了上来。

    不拼命也不行了,勃律人红了眼,落到他们手里,只怕比死还难受,就算能逃回去,这种行为,将给族人带来无边的耻辱,自家的门前,将永远挂着一条狐狸尾巴,队长说得对,只要大尚能逃出去,一定会为他们报仇,杀光这些下贱的勃律人。

    无论他们如何英勇,战斗还是很快就结束了,吐蕃队长还有一口气,他的四肢被几把刀砍断,身上也到处都是伤口。

    在自家士卒的护卫下,简单包扎了一下的却吉坚赞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整个台阶上全都是死尸,即有吐蕃人的,还有不少的勃律人。

    “呸,贱奴。”

    倒在地上的吐蕃队长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只可惜力气不够,一口血丝只吐到了脚边。

    却吉坚赞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曾经自己要曲膝讨好的吐蕃人,用完好的那只手向后一伸,一把佩刀递到了手上。

    “你们这些无耻的吐蕃人,死后必为野狗所噬,永远不再是天神的子民。”

    却吉坚赞发出了最为恶毒的咒语,佩刀狠狠斩下,将对方粗大的颈项硬生生斩断,他弯下腰,抓住发辫提起来,高高举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出口。

    “追,一个不留!”

    正主儿还在逃呢。

    尚结赞身边只剩了三个护卫,他们并没有马上逃向后门,而是去了马厩,勃律人明显不会放过他们,没有马,就逃不远。

    解开马,每个人都多牵了一匹,四个人八匹马,从官邸的后门悄悄出去,还好,勃律人的人数不足以围住这么大的一片院子,也许是他们没有意识到,不管怎么样,几个人都松了口气。

    在护卫的帮助上跨上马,尚结赞忍不住嘴角一抽,少女的那一刀并不致命,因为刀身实在太短了,只是伤痛依然不可避免,他恨恨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庭院,一鞭子抽在马身上。

    大火还没有波及到这一带,虽然动静很大,习惯了禁夜的勃律百姓不敢涌上街头,通往象雄方向的那条街,静悄悄地,只有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

    只要出了城,他就能召集人手,将这些该死的叛逆一网打尽,尚结赞恨恨地想着,突然,跑在前面的一个护卫大叫了一声,猛地栽了下来。

    “有敌人!”

    另一个护卫发出警告,与此同时,他胯下的马儿长嘶一声,痛苦地仆倒在地,尚结赞收缰不及,差点儿就踩了上去,他不得不猛地一拉绳头,堪堪避过倒在地上的护卫。

    “簌”

    一声破空的轻响,高高扬起前蹄的马身一震,这一回就连尚结赞也看到了,一截短短的铁杆从马颈射进去,让它连叫声都没发出来。

    不是勃律人的箭矢,明明是唐人的弩箭!

    尚结赞随着马儿滚落在地,在脑子还清醒的时候,想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判断,一阵嘹亮的歌声,在静夜中响起,听着格外有劲。

    “挽弓当挽强,唷,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诶,擒贼先擒王。”

    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努力睁大眼睛的尚结赞,看着那个随着歌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高大身影,发出了不可抑制地颤抖。

    这是再也正宗不过的汉话。

第七十五章 说服() 
“什么,吐蕃人退了?”

    听到手下报回来的消息,刘稷有些不敢相信,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

    “的确是退了,属下亲自去打探过,原本驻军的营地全都拆掉了,看马蹄印子的方向,是朝着贺菩劳城的方向去的。”

    陈金一头汗水,话说得又急又快,怕他不相信,将所见所知又复述了一遍,就差赌咒发誓了。

    见他还要辩陈,张无价暗暗拉了他一下,他看出来,刘稷并不是不相信他的话,而是在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弊。

    这些天,除了休整,他们一直在等待着贺菩劳城的消息,照理来说,消息应该到了,现在那边消息不明,这里又出了变故,息东赞为什么会突然带着吐蕃人回去?

    一定是贺菩劳城出事了!

    这个判断不难得出,因为就是他向康老四叮嘱的,如果有可能在城中制造一些混乱,让吐蕃人顾此失彼最好,不能,也不损失什么,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息东赞全军而回,就意味着那边闹得动静很大,而一旦他们回军,这条通往贺菩劳城的路,就会被阻塞,纵然那边有消息,也不一定传得过来。

    不能再等了,只一瞬间,刘稷就有了决定。

    “村子里,咱们有多少能用的?”

    “三十人,有两个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一时间还没法上阵。”

    张无价没有提到自己,那就意味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刘稷看看他,再看看表面生龙活虎,实则身上带伤的陈金,心知此刻不是保留的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成功的希望。

    “叫上所有人,去寻那个勃律人,离开之前,将村子里的人全都集中到一处,反锁门,四面堆上柴禾,让留下的两个弟兄,一听到连续三下响箭,就放火烧屋。”

    这不是共和国教给他的,而是无数次在境外的勤务中得到的教训,敌境之中皆是敌人,除非这里换了一个主人,否则他就是拿弟兄们的性命在当儿戏。

    很显然,张无价等人比他更了解这么做的意义,就算吐蕃人的骑兵退回了贺菩劳城,他们这区区三十个人,依然比不上以卵击石的那个“卵”。

    实际上,咄骨利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心思复杂,自从按照息东赞的吩咐,将他们这些猎户出身的士卒分到了各个队中,恰好给了他一个行事的机会。

    那就是,与贺菩劳城中的石家伙计一样,散布谣言,当然,军营之中,不会像城里那么明显,只是隐隐地将唐人大举进犯的事情,夸大了一些罢了,这本就是他们集结于此的目地,就算传吐蕃人的耳中,也不过是以为他们怯战而已。

    勃律人怕死,不是很正常的么?

    息东赞带着骑兵离开,他们得到的时间,要比刘稷早上两个时辰,吐蕃人的这一举动,更是加剧了谣言的效果,也坚定了咄骨利的心。

    无论骑兵离开的原因是什么,都说明了情况在朝着对唐人有利的方向发展。

    因此,他犹豫再三之后的结果,就是将之前一直不敢付诸实施的行为,迅速地执行下去。

    那是一封书信,不需要他爬过藤桥,只用一把弓,射到对面的土地上就可以了,唐人每天都会来河边巡查,这是一个大伙儿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做完了这一切,他的心里更加不安,很明显,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吐蕃人的骑兵逃了,这里的守军又人心惶惶,那些唐人如果不利用,才是怪事。

    “什么,军营外头?”

    再怎么也没想到,唐人的反应会如此迅速,消息肯定不是他传回去的,而是一直盯着军营动静的唐人探子,这一点,对方从来没有瞒过他,这也是他始终不敢有所异动的原因。

    咄骨利没有犹豫,带着女儿出了营,村子里的情形,女儿已经同他说了,唐人做得这么明显,无异于一个警告,那也就说明,他们的行动在即。

    离着一里外的小山坡,身穿皮袍的唐人四下散开,目光警惕地监视着四周,咄骨利一眼就看到了之前见过面的那个年青唐人,目光平静,让他莫名地想起了那个吐蕃贵人。

    “你们人太少了,就算占据了桥头,也支撑不了多久。”

    他是猎户出身,目光十分锐利,尽管唐人躲在四处,他依然知道,对方不会超出五十人,而守军足有三千多。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对此,刘稷毫不讳言。

    “就凭我?还有村子里的二十几个人,我们可以为了家人去死,但是如果你们没有成功,吐蕃人,同样不会放过我们的村子,那样的话,和现在将他们杀了,又有什么区别。”

    事情到了现在,双方已经不需要再试探或是隐藏些什么了,咄骨利的话十分直白,同样也十分尖利。

    刘稷淡淡地一笑:“区别就是,我们不会失败,你们的家人,将会活得很好,我能答应你的,是比现在更好,而如果你还想要更多,就做出让我们不得不回报的功绩来。”

    他的笑容,有着强大的自信,总是能让咄骨利,想起那天两个人冲破阻拦的情形,也许在这些唐人的心目中,无论敌人有多少,都不在话下。

    “你不想打仗,所有的勃律人都不想打仗,是吐蕃人,强征你们从军的,大唐从来没有欺压过你们,既没有抢你们的羊,也没有糟蹋你们的女人,要记住这一点,我们不是你们的仇人,在大唐的治下,你们只会生活得更好。”

    这是实话,由不得咄骨利不信,一个鲜明的对比就是,隔着一百来里的小勃律,那里的人有时候,也会到河对岸来放牧,他们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有多放松。

    这也是五年以来,吐蕃人严防死守,而唐人却毫不在意的主要原因。

    “也许,凌晨是个机会,吐蕃人睡意正盛,守兵将醒未醒。”

    咄骨利的话没有多少信心,不过已经足够了,见他终于松了口,刘稷的表情更是轻松,这一回,绝不是装出来的。

第七十六章 夺桥(一)() 
玛尔达乞出自于吐蕃一个不算太大的部落,哪怕在族里,他也算不上什么勇士,因此,在本族的军队里很难出头,还不如来这个附庸之地碰碰运气。

    可事情就是那么不巧,好不容易和上一任东本混熟了,再进一步,就能捞个轻闲又有油水的差使,比如税吏之类的活,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又来了一个新的主官,让他所有的图谋都落了空。

    这倒也罢了,左右不过费些财物,只要有前途,怎么也能赚回来,谁知道,这个新来的东本,看着年轻,却是厉害之极,财物照收,事情照旧,反而将他从贺菩城中,发配到了婆夷川一侧,还美其名曰,给他一个出头的机会。

    这可真偷鸡不成蚀把米,玛尔达乞恨恨地想起唐人的一个俗语,用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那是再也准确不过了。

    唐人,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字眼,心里就是一跳,营中最近流言四起,都说唐人来了几万大军,就驻扎在一河之隔的对面。

    是不是真有这么多,谁也不知道,但他心里很清楚,唐人一定是来了,否则东本不会这么如临大敌,不但广招本地人从军,还亲率骑兵压在了河岸,这么做,倒底是防着唐人渡河,还是监视本地守军?只有本人才知道。

    就在营里气氛一日紧似一日的时候,后方又出事了,息东赞领兵拔营而去,仅仅交待了让他们仔细守桥,却没有说出了什么事,可他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有什么猜不到的,一准是贺菩劳城起了什么变故。

    两个营地之间隔着不过百十来步,吐蕃人的动静闹得那么大,想要遮掩都不成,这样一来,营中的气氛更是怪异,他每次去巡营,都能感觉到那些勃律士卒,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驯服。

    吐蕃人占据这片土地,也不过三十来年,稍稍年长一点的人,都还记得当初的一切,反乱镇压过多起,人也杀过不少,再加上重税,高压之下还是起到了效果,至少表面上,他们已经服服贴贴,很久没有闹出什么事了。

    可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有天神知道。

    玛尔达乞明白,现在能帮他的不是天神,而是他自己,至少在东本回师时,要保住桥头不失,营里不出乱子,就是极限了。

    因此,他不得不拿出比往常更大的干劲,督促着营中的几个吐蕃官长,时时巡视,以图用这样的方式,稳定军心。

    贺菩劳城离此不过百余里,骑兵半天就能到,只要撑过两天,或许都用不着两天,东本就能回师,在巡视的时候,玛尔达乞总是这样为自己打气。

    夜凉如水,只有他们这边点着一排排的火把,从军营一直照到桥头,亮如白昼。

    其实对于防守方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对岸如果伏着唐军,他们将很容易看清楚这边的动静,而自己却看不到他们。

    这是没法子的事,夜里本就危险,没有光亮,更易出事,两害相权只能取其轻了。

    玛尔达乞带着人直奔桥头,那里才是他们守备的重点,宽达四十步的桥面,在踏板完好的时候,可以同时并排过八匹马,也只有这样的通过率,才能撑起两地庞大的商队来往。

    桥头上没有点燃火把,那是因为周围撒上了火油,一个不慎就是烧毁的下场,黑暗中,几个身影在那里忙碌着,还有一些人影,不停地从远处跑过来。

    难道有敌情?

    玛尔达乞心中一凛,黑夜是行军和作战的大忌,在光线不好的环境中,很多百姓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那是一种在后世被称为“夜盲”的病症,原因是饮食中缺乏维生素A或因某些消化系统疾病影响维生素A的吸收,致使视网膜杆状细胞没有合成视紫红质的原料而造成的。

    可是唐人,特别是唐军并没有这种缺憾,他们甚至能做到在草原和荒漠里昼夜奔袭,从而达到出奇不意的目地。

    “今日是哪一队值守?”一边走他一边问自己的手下。

    “怒弗利村的咄骨利。”

    一听到是他,玛尔达乞没有再问下去,脚步却加快了许多,那是一个眼神不错的猎户,他想要知道,对方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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