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淇传-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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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衷拿着布帛闻了闻,奇怪道:“这账册怎么香味这么特别,很像春风……”
这时,云千画从芝画的床底下钻了出来。
黎衷握紧了布帛,晃着头,想尽量保持清醒,“你是谁?”芝画已经瘫坐了下来。
云千画蒙着脸,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黎衷。黎衷左右看看,什么称手的东西都没有,“来……”刚说出一个字,就感觉天旋地转地越来越快,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身子也没有了重心,一下子倒在地上,晕倒了。
云千画弯下腰,从黎衷手里取出了布帛,然后说道:“很像春风温柔香是不是?”他走到芝画身边,扭过芝画的脸,“呸!果然是个狐狸精,真把十哥害惨了。”说完,他站了起来,正要走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急忙将芝画抱到了床上,脱去了她的衣服,然后将黎衷脱得精光,将他抱到了床上。
“哼!”云千画报仇似地瞪了他们一眼,随即打开窗户,看看没人,便跳下跑了。
来问春阁查案的不是别人,正是奉了燕釐公旨意的黎邕。黎邕盘问了戌瑢一些话,便朝阁中走来,并点名要见芝画。
戌瑢一听,立即吓出一身冷汗,她暗自朝旁边的人使使眼色,温尽福看到后,偷偷上了楼,打开门,发现静悄悄的,再往里走,发现案几倒在地上,还有一堆衣服,可是仔细听听,却没有声响,他不安地往前走了走,掀开了帘子,登时看到黎衷和芝画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天呐!”他吓得禁不住叫了起来,惊慌道:“这可怎么办?”
“黎管家!”温尽福轻轻喊着,可黎衷却丝毫没有动静,于是,温尽福大着胆子上前试了试黎衷的鼻息,发现呼吸还有。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温尽福赶紧跑到门口,发现官兵已经上来了,他忙跑到后窗口,往下一看,也都是官兵。
“他大爷的!该死的老鸨。”温尽福急的团团转,忽然,他发现一个好的所在——床底下,于是赶紧钻了下去。
这时,戌瑢领着黎邕进来了。戌瑢一看屋里的情况,顿时傻眼了。官兵这时掀开了帘子,黎邕看到床上的黎衷和芝画,忙将脸扭在一边,“把他二人叫起来,穿好衣服,本官有话要问他们。”说完,黎邕出去了,官差查看着屋里其他的情况。
戌瑢这时吓得可不轻,她将衣服扔到二人身上,先是使劲儿拧了一下黎衷,“哎呦!”黎衷疼得立即坐了起来,瞪眼看着戌瑢,正要抱怨,一看床上的芝画,再看屋里的官差,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赶紧下了床,急忙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戌瑢将芝画叫醒了,她见黎衷在慌乱的穿着衣服,又见自己光着身子,又见满屋子的官差,低头问道:“姑妈,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戌瑢只是说道:“你赶紧穿好衣服吧,黎大人要找你问话,可不能乱说啊!”
芝画红着脸穿好了衣服,来到黎邕的屋里,黎衷已经跪下了,芝画忙跪下施礼。
黎邕阴沉着脸,将一卷布帛扔到芝画的面前,“这是在你房里搜到的,你说说吧,这个账册是怎么回事?”
“账册?”黎衷心里一咯噔,忙扭头看着那卷布帛,的确很像。
芝画也吃惊不已,她捡起布帛,展开一看,的确是刚才丢失的账册。她想了想,轻声道:“这卷东西,民女没有见过,若是在民女屋里搜到的,恐怕是别人放的吧?”
黎邕一瞪黎衷,问道:“你是怎么回事?”
黎衷不敢抬头看黎邕,也不敢说出刚才蒙面人的事,只好说道:“小人早就仰慕芝画,所以才来问春阁的,小人忠心耿耿,追随大人多年,不敢撒谎。”
黎邕也不理黎衷,喊道:“来人,带进来?”苏名远和牧春风进来了。
黎邕问道:“这两个人,你可曾见到过?”
黎衷抬头看了看苏名远和牧春风,低头道:“他们夜闯咱们府,被小人抓住后,第二天送官了,伍县令判的案。”
牧春风一见芝画跪在地上,心中顿时感慨起来。
黎邕这时轻蔑道:“黎衷,你的底细,别人不清楚,本官可是清楚,芝画是问春阁千金难得一见的花中魁首,你有什么造化,能与她同床共枕?你要本官请出多少证人,你才肯说出实话?”
“什么?”牧春风一听这话,再看看其貌不扬的黎衷,一时激动起来。芝画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正与牧春风的眼神像撞,顿时,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将她裹住,越裹越紧,只裹得脸红心跳。
苏名远拽了拽牧春风,牧春风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平静了下来。
这时,官差押着温尽福进来了,说道:“禀告大人,刚才在芝画的床底下发现此人。”黎邕摆摆手,让官差把黎衷和芝画带了出去。
温尽福跪在地上,不停地抓着身上,刚才在床底下,如果不是因为抓痒,也不会被发现。
黎邕见温尽福抓得极其痛苦,疑惑道:“你怎么了?”
温尽福道:“被别人下了毒。”
黎邕道:“只要你如实回答,本官派人请最好的大夫,帮你解毒。”
温尽福一边抓一边说:“没用的,小人中的叫什么‘养志散’,只有独门解药可以救,就是太医来了,恐怕也没有办法。”
黎邕这时让云千画进来了。温尽福一见云千画,急忙叩头要解药,云千画给了他一粒。温尽福吃后,稍停了一会儿便好了。
黎邕问温尽福:“把你知道的这屋里和问春阁有关系的人和事都讲出来吧,若对侦破此案有功,本官定会对你网开一面,说不定还有封赏。”
接着,温尽福把伍茂乘暗自开问春阁,黎衷如何投靠伍茂乘,如何献计让伍茂乘把芝画献给郁有声,如何每月从问春阁的账上拿钱给郁有声,黎衷和伍茂乘如何设计陷害苏名远和牧春风,如何让他监视苏名远和牧春风,如何中了养志散,如何到了床底下,一一都讲清了。他虽然并不知道细节,但大概的事情却都清楚。之后,温尽福在供词上画了押。云千画将解药全部给了他。
黎邕没有再问下去,谁也没有处罚,就此收兵回去了。
戌瑢问芝画道:“你说了没有?”
芝画道:“姑妈收留我,恩同再造,我怎么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来?姑妈放心,没有您想得那么严重。“说完,芝画两眼呆呆的,也不理戌瑢,径直上楼去了。
戌瑢赶紧派人将这里的事告诉了伍茂乘,伍茂乘得知账册被偷,顿时像三伏天掉进冰窟里——从头凉到脚,他闭门谢客,在家静静等着结果。晚上时,戌瑢派人传来消息,芝画自缢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郁有声派人来叫伍茂乘,伍茂乘忽然看到了希望,火速到了郁府。
伍茂乘一进客厅,就仔细观察着郁有声的表情,见他虽然板着脸,却不像很生气的样子,因此心情舒缓了一些。
郁有声什么话也不说,将一份奏折扔给了伍茂乘。伍茂乘连忙拿起来看了一遍,正是黎邕写的昨天温尽福所讲的事情,伍茂乘看了之后,问道:“大人,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郁有声坐了下来,冷笑道:“就是说,你没事了。”
伍茂乘大惑不解,抱拳道:“还请大人指点。”
郁有声不悦道:“也不用指点了,你准备一个什么‘金丝玉梁架’,抽空给了黎邕,至于架子是什么样的,你得问问被你枷号的牧春风,他对君上说,你们骗了他献给申夫人的‘金丝玉梁架’,夫人听后,大发雷霆,说要拿你治罪呢!”
“冤枉啊,大人!”伍茂乘哭丧着脸,的确一脸无辜的样子,“那个臭小子明明是诬陷我,他连个木头片儿都没有,哪有什么金丝架子?”
郁有声不耐烦地看了看伍茂乘,点着他,数落道:“该聪明的时候这么笨,该笨的时候瞎聪明。陛下要打仗了,需要钱,如果你我能筹到钱,这问春阁的事,就不了了之了。陛下派黎邕审查此案,就是这个道理。只是,芝画的事儿,你是真给老夫找麻烦了。”
“大人,芝画昨晚悬梁自尽了。”伍茂乘轻轻说道。
(本章完)
第209章 蓬骏认父()
郁有声一听,愣了一下,然后道:“自尽就自尽吧,本来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如今被黎衷给糟蹋了,还怎么能活得下去?自尽也好,对她也是一种解脱。”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既然已经如此了,你就赶紧筹钱去吧。以后可得长个教训,清溪先生的徒弟,可不能随便招惹了,要不是因为你,老夫也不会牵扯进来,如今他们更是把申夫人哄的开心得不得了,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自讨苦吃。”
伍茂乘虽然很不服,但是也没有办法。
伍茂乘很快将金丝玉梁架交给了黎邕,并以处罚违规店铺的名义,将钱上交给了黎邕,郁有声自然也是尽力筹钱。
粮草到位后,燕釐公下旨封申夫人的哥哥为大将军,郁有声为偏将军,领兵抵御齐国,苏名远等清溪先生的弟子随军为谋士。燕国同时向赵国求教,赵国出兵相助。齐国本意并不在燕国,加上燕国已有准备,又有赵国帮助,因此也没有捞到什么便宜,然后便退兵了
却说扈元放领兵旗开得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临淄。柳晗卿听说后,愁眉不展。
柳弘暄喜不自胜道:“你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我们柳家世代的赋税徭役都免了,全镇人的眼睛都快红得冒火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闷闷不乐呢?”
“是啊!”柳晗军也得意洋洋道:“我现在走到大街上,不知道脸上有多光彩呢!全镇的人都排着队跟我打招呼。”
柳冯氏这时静静地问道:“儿啊,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终究不是个办法,说出来,兴许咱们就能商量出个主意来。”
云淇看了看柳晗卿,将扈元放找蓬骏的事儿说了。
“啊?”柳弘暄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惊得瞠目结舌,不可思议道:“天底下还有这么离谱的事儿?不是说老蓬的那个当兵的朋友战死了吗?怎么摇身一变,还成了领兵的大将军了?这将军咱家可是惹不起啊!”
柳晗军听后,刚才的喜悦和自豪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埋怨道:“爹,这都怨你!那个蓬骏长得跟个小鸡子似得,他一天能吃几粒米,你就抠门得嫌人家浪费粮食,你咋不说人家还干活了呢?再说了,他和晗嫣从小就认识,你以前还有让他们成亲的想法,晗嫣那么好看,他喜欢晗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无非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难道还能真让他吃着了?这下可倒好,腿也瘸了,人也不知道跑到哪儿了?他肯定恨死咱家了,人海茫茫,如何能找得着?”
柳弘暄瞪了瞪柳晗军,“说话不摸自己屁股——光会责人恕己,瞿从来的时候,咋不见你这么能说呢?真是秀才屙到香炉里——知理不说理。”柳晗军低头不语了。
柳冯氏道:“还是想办法赶紧找人吧,找到了人,啥都好说。”
“对,赶紧找人去!”柳弘暄腾得站了起来,但马上又捂住了头。柳冯氏忙搀扶着,“咋了,是不是起猛了?”
柳家人全部出动,开始找蓬骏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几天,终于打听到了蓬骏的下落。他们在离村二十里外的泰来石桥的桥洞里找到了已成乞丐的蓬骏。
柳家人也不管蓬骏怎么拒绝,像过年似的将他接回了家,又是打扫房间,又是做好吃的,又是买新衣服,又是请大夫,人人满面笑容,个个和风细雨,倒真把蓬骏弄得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想起来在外面的日子,他此时倒觉得真像做了神仙一般。
不久,扈元放班师了,此次齐国攻占了赵国七座城池。柳晗卿和云淇忙到扈元放家中去庆祝,并将蓬骏带了过去。扈元放虽然年近五十,却没有子嗣,所以当场收了蓬骏为义子。
宴会结束后,扈元放喝得醉醺醺的,高兴地拍着胸脯,然后指着云淇和柳晗卿道:“我扈元放,活了大半辈子,今天终于有儿子了,总算有了养老送终的人。我带兵在外替陛下攻占城池,你们两位替陛下平乱,消灭了二公子,内忧外患都除了,可以说,都有我扈某人的功劳。哈哈哈!”
柳晗卿道:“将军,您还是喝点儿醒酒汤,回去休息吧。”
扈元放不屑道:“这点儿酒,根本就不是我的量,我只是有些头晕,脑子清醒得很。”
蓬骏此时真是百感交集,这几天的经历,一会儿是社会最底层,人人唾弃,一会儿是上流人士,人人奉承,做梦恐怕都没有这么传奇的。不过,他听了扈元放的话,困惑道:“消灭二公子是什么意思,是把他抓起来了吗?”
柳晗卿道:“你不知道陛下已经下旨,说二公子已经自焚而死了吗?”
扈元放手一挥,“不对!二公子大概跑掉了,陛下这样说,是让图谋不轨的人死心,防止他们再以二公子的名义作乱。”
蓬骏这时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二公子是不是有个手下叫南宫得?”
“是啊!”扈元放点了点头。
蓬骏接着说道:“那天夜晚我在泰来桥的石洞里正睡着,忽然听见桥上马蹄声不断,当时把我吓得半死。我偷偷朝外看了看,人们举着火把像火龙一般过来了。我赶紧蜷了蜷身子,生怕被别人看见,隐约中,我听见桥上有人说话,说什么‘公子、南宫得、路过’之类的话,因为太嘈杂,我也听不很清。”
“哎呀!”柳晗卿激动地一拍手,然后微笑着说:“蓬少爷这次立了大功了,他们说的不是‘路过’,应该是鲁国,肯定是二公子逃到鲁国去了。”
云淇赞同地点了点头。
扈元放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对!很有可能。鲁国与我齐国为世仇,鲁国巴不得我齐国内部争斗,它好坐收渔翁之利,这次二公子作乱不成,我在西北领兵,他只能南逃,对!一定逃到鲁国了。”想到这儿,扈元放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