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淇传-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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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其正严肃道:“大王乾纲独断,没有旨意,谁敢离开,莫忘了公族之难。”
大臣申初诚一甩袖子,怒道:“大王无道,临阵脱逃……”
“申大人!”时其正高声喊道:“空发议论有何用?”
申初诚怒视着时其正,忍了几忍,将话咽了回去,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方妃听了这话,立即低头不语了。说起这“公族之难”,还有一个故事。吴起投奔楚国后,楚悼王仰慕他的才华,任命他为令尹,吴起在楚国开始变法。但吴起的变法触犯了楚国贵族的利益,招致他们的怨恨。公元前381年,楚悼王去世,楚国贵族趁机发动兵变攻打吴起。贵族们用箭射伤吴起,吴起拔出箭逃到楚悼王停尸的地方,大喊:“群臣叛乱,谋害我王。”贵族们在射杀吴起的同时也射中了楚悼王的尸体。楚国的法律规定伤害国王的尸体属于重罪,将被诛灭三族。楚肃王继位后,命令尹把射杀吴起同时射中楚悼王尸体的人全部处死,受牵连被灭族的有七十三家两千多人,楚国贵族被屠戮殆尽,使楚国元气大伤。
却说此时,楚肃王带领人马已经离开楚都三十里了。看着晴朗的天气,楚肃王忽然有了睡意,虽然坐在车上,却颠簸得厉害,虽然如此,也颠不走他越来越浓的睡意。他刚刚闭上眼睛,忽然听见广顺不住的喊叫。
楚肃王迅速睁开眼睛,警觉地看着广顺,“怎么了怎么了?巴蜀打过来了?”
广顺低头道:“禀告大王,不是巴蜀,是越国趁巴蜀攻打我楚国之机,也趁机进兵,将先前我楚国所占之城池又夺了回去,而且开始攻打我楚国的城池,前线告急,守将派人来向大王奏报。”
“啊!”楚肃王惊吓地大张了口,圆瞪了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难道东边也不能去了吗?这可怎么办?”
广顺道:“越国如今自顾不暇,若不是巴蜀分散我楚国的精力,它也断然不敢对我楚国用兵,为今之计,小人倒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肃王惊魂甫定,看着平静的广顺,问道:“什么建议,赶紧说。”
广顺道:“还望大王下一道旨意,把清溪先生的徒弟放出来,让他们想想办法,他们毕竟游说过列国,听说还帮了不少国主出谋划策,另外,大王即刻调兵遣将,积极抵御巴蜀,双管齐下,大事可成矣。”
楚肃王听后,先是沉默不语,然后道:“怎么,清溪先生的徒弟还没有放出来吗?”楚肃王想想最近的遭遇,倒是和苏名远他们说的如出一辙,禁不住感叹道:“真不知道清溪先生的这些个弟子,倒底是蒙的,还是真有本事,如今的情况,竟然和他们说得差不多,看来,他们是唱旦的不涂粉——玩真本事啊。”说着,楚肃王砸了一下拳头,“也罢!成大事不拘小节,广顺,你即刻前往郢都,传寡人旨意,速速将清溪先生的徒弟释放,并任命他们为楚使,为我楚国奔走,以解我楚国目前之忧,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广顺跪道:“大王英明……”谁料话还没有说完,车子就剧烈地晃动起来,“哎呀!”楚肃王忽然被晃得撞到了车厢壁上,他的头磕到了坚硬的木头,“疼死寡人了!……”他刚说出一句话,车子又向另一边晃去,“哎呀!”楚肃王又撞到了另一边的车厢壁上。广顺自然也跟着东倒西歪。
不一会儿,车子不晃动了,但是车外传来震天动地的呼喊声。楚肃王一听,忙掀开窗帘,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原来两边是山坡,坡上是树林,树林间此时正跑着举着旗帜的不知那路人马,恍惚间,漫山遍野的也看不清倒底有多少人。
楚肃王将广顺推到一边,掀开门帘,对车夫道:“加快速度!”
随扈的巫寻常见楚肃王掀开了帘子,忙奏道:“大王安坐,待末将前去击退这群鸟贼!”
楚肃王道:“不要留情,一个也不要放过!”
巫寻常领命带兵去抵抗了。车夫加快了速度,楚肃王坐在车里,只觉得身子都快被颠散架了。
也不知跑了多远的路,楚肃王只觉得浑身疼得厉害,屁股也坐得极其难受。不过,车子的速度倒是慢了下来。
这时,巫寻常来报。楚肃王掀开窗帘,看到两边是微黄的草地,这才放下心来,于是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不是巴蜀的军队吧?”
巫寻常道:“刚才好像是一股灾民,以为是哪个大官经过,想趁机劫掠些财物,已经被末将击退了。”
楚肃王听后,恶狠狠道:“这群刁民,真是大虾跳进油锅里——该死!竟敢造反,等寡人腾出手来,一定将他们千刀万剐!”楚肃王转念一想,疑问道:“不对?寡人看他们手里举着旗帜,哪里是灾民?”楚肃王话刚出口,只见一个黑色的东西朝巫寻常飞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巫寻常已经倒在地上了。
第253章 公主行礼()
。。云淇传
楚肃王仔细看时,原来落下来的是一块大石头,巫寻常骑的马已经被砸死了,周围都是血,巫寻常也被石头砸伤昏死了过去。
“护驾!”广顺掀开门帘,大喊道:“护驾!”
士兵们即刻围了过来。这时,广顺一边派人将巫寻常扶到一边医治,一边派人去周围查看情况了。楚肃王看着地上的血迹,恶心得差点儿把早饭吐了出来。他赶紧放下了窗帘,呆呆地坐着。广顺这时轻声喊道:“大王?大王?”
楚肃王心有余悸,忽然抓住广顺的手,“我们还是下车吧,这车上太不安全了。”
广顺道:“些许毛贼,成不了气候,再说,士兵也加强了防卫。大王如果真下了车,岂不是向几个毛贼示弱了?”
楚肃王一听,头一昂,说道:“那是!寡人老虎都敢射杀,几个毛贼,贱的跟蚂蚁一样,何足惧哉!”
这时,涂越尚来了。楚肃王掀开窗帘,“刚才怎么回事?”
涂越尚回道:“详情还未知,许是越国的奸细趁乱所为,大王不必忧虑,微臣已经加强防卫,大王就安坐车中吧。”
楚肃王笑道:“有涂大人在,寡人自然放一百二十个心。”
涂越尚说道:“方才灾民闹事,冲乱了我们的队伍,好像长公主落在后面了。”
“什么?”楚肃王惊诧道:“你怎么不早说?派人去保护了没有?”
涂越尚支吾道:“如今兵力有限,又出了刚才的事,得先保护大王……”
“放屁!”楚肃王气得吼道:“赶紧派人去把长公主救出来,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不出来,拿你是问!”
涂越尚见楚肃王勃然大怒,只好分兵又往回赶,去找权夫人了。
却说权好问一家确实落在后面了。因为楚肃王提前大半天告诉了权夫人迁都的事,所以权夫人把认为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了,准备了五车。楚太后见状,本来让她把东西留下,可楚肃王却答应了。方才慌乱之中,五辆车重,速度又慢,挡住了前路,导致权家的车马没有及时跟上楚肃王的队伍。
权好问焦躁道:“我们是来逃命的,你带这几车东西干什么?赶紧把这几车东西扔掉,我们还能趁机脱身,不然的话,才是黄羊跑到虎穴里——凶多吉少呢。”
权夫人簪子上的吊坠随着车的剧烈颠簸也剧烈地摇晃着,一下下打在她的脸上,她竟丝毫不觉得碍事,反而怒道:“你知道啥?‘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日难’。再说,大王都下了旨意,准许我带着,你不让我带,难道你想抗旨吗?”
“唉!没有砣的秤——不知轻重。”权好问无奈,自言自语道:“只怕我权家就要葬送在这几车财物上了。”
“呸……呸……呸!”权夫人连忙呸了三声,“你喉咙长刺口生疮——说不出好话来吗?我带这些东西,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俗话说‘居家不打拼,路上穷煞人’,亏你读那么多书,难道不知道穷家富路的道理吗?”
“娘!”权中节不时掀着窗帘往外看,“我们的速度也太慢了,要是那帮山贼追上来,我们就都没命了,还要这堆金银珠宝有啥用?”
“混账!”权夫人骂道:“你知道个屁!你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操过一文钱的心没有,居然敢来这儿教训你老娘……”权夫人正说着,忽然停住了,因为权中节一直看着窗外。她气得正要举手去打权中节时,权中节忽然冲车外问道:“怎么了?”
原来章消骑马跟上了,“少爷,后面的山贼还一直追着,而且越来越近了,怕是这样追下去,我们会很危险啊!”
权中节扭头对权夫人道:“娘!我们赶紧把东西扔掉往前跑吧!”
权好问这时也焦急万分道:“我做主了!那五车东西不要了,先保命要紧!”说着,权好问就要去通知章消。谁知,权夫人一听,立即来了火气,“你敢!”边说边猛推了权好问一下,加上车子的颠簸,权好问一头撞到了旁边的车厢上,登时便昏过去了。权夫人大喊道:“谁敢掉丢我的车子,我就跟谁拼命!”
权中节看着权夫人已经失去理智的表情,心中实在有些害怕,因此对章消道:“尽量快些赶路吧。你注意打探就是了。”说完,权中节将帘子放下,忙去查看权好问的伤情,虽然掐了人中,也不见人醒过来。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安静地坐着了。不料还没有跑多远,车子忽然停下来了。
权夫人忙掀开门帘,问车夫道:“怎么回事?”
车夫道:“小人也不知,前面停下,小人就停下了。”这时,权诚明骑马从前面跑了过来。
权夫人问道:“前面怎么回事?”
权诚明道:“第二辆马车的轮子快掉了,要不将车扔掉,继续往前赶吧?”
权夫人并不立即回答,而是低着头掐着指头查了查,然后严肃道:“扔了哪辆车子,都不能扔了第二辆,速速派人去修!”
权中节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如风火道:“难道不能把那辆车上的箱子搬到其他车子上吗?”
权诚明道:“哪个箱子都很大很沉,只怕搬到其他车上,恐怕就跑不起来了。”
“废什么话!”权夫人怒道:“还不赶紧修车去!”
权诚明也没有办法,只好去前面督促修车了。章消这时骑马赶了过来,急杵捣心道:“怎么又停下了,后面的人马上就追来了。”
权中节又急又气地瞪着眼睛,“修车呢!”
“哎呀!”章消干着急没有办法,他只觉得余光中权夫人的眼睛似乎都能喷出火来了,因此一句话也不敢说。
章消正要策马回去的时候,忽然“啊!”地一声便从马上坠下来了。
权中节低头看时,见章消胳膊上中了一箭,此时正挣扎着要站起来。
权夫人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躲进了车子里,钻到了晕倒的权好问的身后。
“少爷!”章消这时已经站了起来,“快跑!后面的人追来了。”
这时,后面果然传来浑厚的呐喊声,仿佛有千军万马要杀来一般,权中节也傻眼了,呆呆地看着章消。
章消忙对车夫道:“赶紧拉着少爷走!”
车夫这时六神无主道:“前面不走,我咋走啊?”
“啊!”章消正要说话,不料左胸又中了一箭。
“啊!”权中节看着章消,顿时只觉得心跳跳得快得厉害,只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回头看看车里,权好问昏迷不醒,权夫人醒如不醒。
“娘的!”章消怒火填膺,取下身上的弓,抽出一支箭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朝身后射去,竟然一箭将对方射死了。这时,权诚明也领着人赶了过来。
章消这时瘫软在地上,忍着剧痛,权诚明托着他的头,眼泪已经落了下来。章消道:“赶紧让老爷夫人和少爷下车改为骑马,你们护送着往前跑吧,把这几车财宝留下来,也够这群山贼闹一阵的,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可怜章消话还没有说完,便咽气了。这时,喊杀声越发近了。
权诚明放下章消,站起来道:“赶紧下车骑马!”
家丁黄亦看着地上的章消,发愁道:“章消怎么办?”
权诚明瞥了黄亦一眼,冷笑道:“你还真讲义气。章消平时那么嚣张,欺负的你都快叫他爹了,你现在反倒装起好人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活人都快顾不上了,哪里还管的着个死人?”
黄亦又悲又气,正要分辨,这时,权夫人从车里露出头来,喊道:“还不赶快扶本公主下车!还管什么章消?”
黄亦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急忙扶着权夫人下了车。权夫人瞪了黄亦一眼,忙说道:“还不把老爷少爷赶紧扶下来?”
权中节此时仿佛失了魂魄,已经呆傻了。权诚明只好命人丢下车子,率众人骑马朝前赶去。不一会儿,后面的人果然追上了。他们见了华丽的车子,还有五辆车上的箱子,顿时欢天喜地起来。
“大师兄!”一个瘦小的衣着破烂而举旗的人对旁边一个衣着稍微干净点儿人说道:“真是风刮帽子扣麻雀——意外收获啊!”
这位大师兄,乃是楚国一个秘密宗教清平教的首领,名叫张红灯,而说话的瘦小的人外号叫做“三猴”,至于本名叫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一个叫晁丰年的教民说道:“什么意外收获,这是羲和神赏赐我们应该得到的。”三猴听后,低头不语了。晁丰年说完便站在章消的尸体旁,喊道:“大师兄?就是这个人刚才用箭射死了文四哥!”
张红灯瞪着圆圆的大眼,络腮胡子将一脸怒容装扮得像是地府的判官。只见他抽出腰间的利剑,喊道:“将这贼人乱刀剁碎扔到沟里喂野兽,替文四弟报仇!等我们回去,再为文四弟树碑祭祀。”
教众一听,呼喊着挥起锄头砍刀之类朝章消身上打去,霎时打成了肉酱一般,被众人用农具推到了河里。
看着章消被推到了河里,三猴偷偷白了晁丰年一眼,迫不及待地喊道:“大师兄!打开这箱子吧?”
张红灯走到车子旁边,看了看几车箱子,志得意满道:“只要大家信仰虔诚,羲和神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