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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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的中午，安排好一切的王然，带着鲁九三来到了一处酒楼。他点了几样店中的拿手美味，便安心地闭目养神起来。闻着四周浓郁香气的鲁九三，有些抓耳挠腮的躁动，搞得王然的思绪总是一断一断的。
“九三啊，你到楼下去吃碗面。”
“大人，小的不饿。”
“恩，我看你是不饿，就是馋得不要不要的。你看你的口水，都滴到我的脸上了。”
“嘿嘿。”
“傻笑什么，这几天你也不是没沾到荤腥，怎么还是这般猴急。”王然再次闭上了眼睛，挥手道：“算了，你去吧，告诉小二只要羊肉不要面。”
“好勒，诺！”得令的鲁九三，好似旋风一般跑出了雅间。
一炷香的时间后，鲁一二五引着封瀛来到了雅间。二人相见，自然先虚情假意地客气一翻。随着话题的深入，气氛让人觉得口干舌燥，王然都不得不将领口放了放。封瀛虽然也是额角冒汗，但他却比王然要自在些。
几杯酒水下肚，封瀛打开了话匣子。好一顿，给王然恶补南燕地理与发展历程，还有官场结构和派系世家。但这些事情，完全不是此次会面的主题。一圈圈的龙门阵下来，让王然都觉得封瀛在浪费自己的人生，他拥有这么好的触觉和资源，却只做了个六品尚书郎，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270章 欲擒故纵（）
“现在王大人该明白司隶校尉的职能了吧。”封瀛笑着又饮了一杯酒。
“虽说司隶校尉监察京畿附近，可下属武官不算，光是从事、假佐就有一百多人，这是什么比例？再说广固附近才多大个地界？远点的城邑还有刺史管着呢，我看这是和吃空饷差不多？”
“如今不止我大燕这样，晋、魏、还有北边那家，皆是将多兵少。大人若是看得多了，便也见怪不怪了，哈哈”封瀛帮王然也满上了一杯酒。
“封兄说的是。”
“封某尚有一事，一直想问大人，不知当问否？”
“你我兄弟，自然问得。”
“王大人不会也是没有喝过孟婆汤的人吧？”
什么意思？你看出我是穿越者了？王然上下打量着这位民国穿，突然将手中酒杯墩在了桌子上，道：“封兄，你这绕来绕去，不会是暗指此次谋逆之人，是司隶校尉慕容达吧？”
“这”
短暂的停顿后，封瀛放声大笑。那笑意，那姿态，真是放浪至极。可与此同时，王然面色一寒，将一颗事先准备好的山楂丸，丢进了封瀛的嘴里。
“”封瀛双手卡住脖子，两眼凸出，好像喘不上来气一样，估计是山楂丸搓得大个了些，正好卡在咽喉。鲁一二五趁机绕到他的身后，单掌一拍，只听“呕”的一声，那颗山楂丸顺利地滑了进去。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封瀛瞪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情一样。他不过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谁知王然却如此恶毒。
“小鲁，你也下楼去吃点东西吧。”王然故意拖延着时间，等着药效发作。
“羊肉面？”
“羊肉。”
“谢大人。”
看着鲁一二五也是快步如风，飞一般地直奔楼下。王然这才转头道：“都说良药苦口，这又酸又甜的东西，封兄一定知道是什么？”
“毒毒药？你你们太狠了”
“封兄，不是王某心狠，是你知道的事太多了。为了大事可定，我等是不能留你性命的，好在事先你并没有发现王某也牵涉其中，这可就不能怪我对你动用霹雳手段啊，哈哈。”
“哇哇哇”封瀛开始呕吐了，这是加料山楂丸的效果，当初王然服用之后也是这样。但封瀛的脸色却越来越白，他颤巍巍地抬指，道：“好你个王然，好你个慕容达，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哇”
“这毒药，不是我二人配的，是他”
“侯？哇哇”
“哦，原来还有侯赤眉，呵呵。”
“啊？你你在诈我？”
“那又怎样，不过王某倒想问问封兄，你怕死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封瀛都不知道如何作答了，谁能不怕死，可王然这是要做什么？虽然王然的语气不是戏谑，可封瀛的表情显示，他根本不相信对方能够放过自己，但将要溺毙之人，总是会乱抓救命稻草的。
“在下当然怕了，王大人能否高抬贵手？留我一命？”
“你杀过人吗？”
“没有啊，在下从未杀人，更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封兄先帮我做一件事，然后我们再来谈谈解药的事。”
“是何事啊？王大人快说，在下这就去办！”
“好。”
王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封瀛，这上面罗列了各种工匠的种类和人数，还有一大批的原材料的名称。吐得脸儿都绿了的封瀛，看过之后，更是有些要背过气去。他觉得王然不是个傻子，就是他在拿自己当傻子。这王然哪是要他做事，简直是要他命。这些在册的工匠，是能随便搞到手的吗？人家可都是国家资源。
当年段宏、韩范等人，带着三百多工匠、艺伎来投，便得到了慕容德的大加赞赏。当然了，段宏的功劳不止于此，但这也能看出各个势力，对工匠和手艺人的重视程度。慕容德每次用兵南下劫掠人口，都会把匠人作为重点收集对象之一。
不过封瀛应该觉得庆幸，本来王然还想写几处矿场上去的，让封瀛借助封家的势力，将其搞到手。可王然没有急着这么做，他只是之前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那几处矿场都未开发过，但地权还是人家羊家的。
因为羊霖的谋反行为，并没有被无限放大。所以南燕政府也顾及到中间牵扯的关系，未曾对羊氏宗族作出深究。这样以来，羊霖名下的产业自当归还宗室，可羊家好像并不知道这些矿场的存在，所以王然也打起了它们的主意。
“王大人，你这不是要我命吗？”
“封兄，只要你帮我搞到这些原料的渠道来源，再帮我把一些匠人的户籍，更改一下就好了，不是很难的。”
“那这就是两件事啦？”
“矫情，你可以二选一，那个容易你做那个。”
“那好好的。”
了解完王然意图的封瀛，好像是火烧屁股似的冲出了酒楼。不过，这小子跑出几条街后，却不知为何放慢了脚步，那闲庭信步的姿态，和洋洋得意地神色，好像是捡到宝贝一样。又转了几个街角，封瀛来到一处山货铺，他买了半斤山楂还有一些红枣。付过钱之后，便哼哼唧唧地回家了。
如果王然看到此景，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但事情就是这样，没有谁对谁的制衡是绝对的，你在算计别人的同时，别人也一样在利用你。实际这一切并不复杂，封瀛的要求也很简单，他一早就告诉过王然了。不过是王然钻了牛角尖，费力演戏的同时，也害的封瀛展示了他的爆表演技，更是吐得如此辛苦。
王然走出酒楼后，没有直接回到客栈，而是去了一趟慕辰的府邸。这是他在广固的新宅，以前在东平的早已因大水而废弃。好在那次大水，没有给慕辰带来什么特别的损失。他的族人中除了三、四个失踪外，其他都还安全。女儿改嫁了，自己也得到了储君的认可，慕辰的人生，就像是这座新建的宅子一样，正在迈向一个新台阶。
“王大人到此，可是有了消息？”慕辰并没有太多的客套，看来这件事让他很紧张。毕竟试图撼动皇权的人，也是对他利益的侵害。
“是的。”王然很肯定地回答道。
“那是何人欲图不轨？”
“应该是司隶校尉慕容达与殿中将军侯赤眉。”
“哦！？”慕辰好像一下子怔住了。
“慕大人是否觉得此事棘手？”
“王大人，所言甚是啊。”慕辰摇晃着脑袋。
“”
第271章 欲擒故纵（）
“王大人有所不知，那慕容达本就威名赫赫，兼得手下诸将极其彪悍，兵士亦如虎狼。更有一牙门将，名曰：皇璆，此人善用大斧，勇而有义，可称万人敌也。”
“这么厉害？慕大人不会是和我说笑吧？勇而有义，还敢行此谋逆之事？我看是倒行逆施差不多，你真当我不知道关羽张飞吗？那才是勇而有义呢！”
“好了，好了，老夫不与你争。这二人位置紧要，稍有不对，必将地崩山摧，我看此事应速速禀报太子殿下，咱们也好提早准备。”
“慕大人，你不会是想着敲山震虎、引蛇出洞吧？”
“王大人这都料到了？”
“既然慕大人知道他二人位置紧要，这轻易可是动不得的。此事若是禀明太子，你觉得他会怎样处理？”
“羁押审问！”
“对啊，可太子总不能把他们的党羽，全都抓到吧。万一，我说万一，万一咱们给人家落网的余党逼反了，虽说不一定能伤到太子，可皇上却躺在那里不能动吧。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是付不起责任的。”
“啊！？”慕辰倒吸一口凉气，王然果然点到了他们的要害。实际慕辰想到的对策也很有效，只不过这样的结果，不是王然想要的，所以他便蹦出来搅和。这下可倒好，彻底把慕辰个弄晕了。老家伙在厅里急的乱转，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王然倒是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来，但他心里也不平静，如今他正眼馋着慕容达的两营兵马，和那些猛将兄呢。
“我说慕大人，你就别转了，转能转出个天下太平来，爹死娘嫁人，该来还点来。”
“王大人怎能如此？孙子曰：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这段我也会背，最后一句是，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你嗨”
“慕大人还是坐下吧，你我慢慢筹划，他二人是不会此时作乱的。”
“吾观王大人气定神闲，可是有了对策？”
“当然，敌在明我在暗，欲擒故纵，分而击之呗。”王然笑的很得意。
“此计”慕辰很犹豫。
“我这一招，要比慕大人的来得更隐蔽些。咱们就在这二人周围收买一些人，再埋下一些眼线，看看他二人平日里都和什么人接触，仔细观察详细记录，最好给交往过密的人登记造册。一旦时机成熟，再出雷霆一击，不就大事可成矣。”
“此计是否缓了些？”慕辰当然不知道人家谋反的时间，因为王然也没告诉他。可王然却想的是在此期间，将那些义勇之辈逐一击破收入囊中。这小子已经有了主意，第一个要动手的便是那叫皇璆的人。
“不放长线，咱们怎么能够一网成擒？”
终于，慕辰长长吁了一口气，叹道：“也罢，那我等速速入宫，将此事禀明太子殿下。”
“不急，慕大人你点先答应我一件事？”
“又是何事？”
“见了太子，慕大人就说此计是你想出来的。王某可不想殿下误会此举是消极怠工。”王然嘿嘿坏笑，那只白眼都好像闪出光泽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慕辰，当时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他不禁暗自在心里，又给王然涨了不少的分数。这小鬼果然是文定公的高徒，都快把慕容超算计到骨子里了。真不知道若有一天，二人再次交手，会是个什么结局。慕辰不敢去想以后的事，他希望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心头一闪而已。
两天后，还是那间酒楼，王然再次见到了封瀛。这小子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不过不是关于工匠的，而是关于朝廷下旨，将封珠儿二女召回广固的。王然很高兴，但他毕竟是知道结果了，所以很快便追问起匠人的事情了。
用了两天的时间，这个封瀛才帮王然弄到了一个木匠，而且还是刚出徒的。王然的脸色槽糕透了，但封瀛却解释为，手续复杂，实在难办，希望王然多给他一些时间。无奈之下，王然只好又缩小了一些范围，重点画在铁匠、木匠、郎中、皮匠这四种上。
后来王然区出了一丸“解药”，交给封瀛，他却像是嚼口香糖一样，吧唧了半天，才笑嘻嘻地咽了进去。这个过程中，王然又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那种无法解释的懈怠，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人无语。
“封兄，你知道吗？我给你的解药，并不能完全驱除毒性。尚需服用七七四十九丸，方能根除。”
“放心，在下明白，王大人深谋远虑，怎会轻易让在下摆脱控制的。”封瀛摆出了一副他早有预料的样子。
“那就好，那我们再来说说下一件事。”
“慢！”
“嗯？”
“这解药不会是每隔两日吃一次吧？”
“你什么意思，嫌弃时间长吗？那你可以不吃，等着肠穿肚烂好了。”
“王大人莫说笑，在下没有那个意思，我怕万一因公事当误，岂不是死得很难看。”
“你放心，我每次给你十日的计量，到时你再来找我要。”
“善。”
“那封兄是否听说过皇璆？”
“见过几面，未有深交。这个皇璆为人义气，好打不平，与好友济南郡人田卫子、段续，长广人斛谷提，乐安霍九剑，东莱太史琮，益都公孙珏，北海仲广之，并称青州八柱”
八柱？撑得起台面吗？怎么不叫八大金刚，八百罗汉呢？不过这个公孙珏是个什么鬼？王然翻了个白眼，等着对方继续吹。但画风突变，封瀛并没有讲下去，只见他一手拿起筷子，扫荡着桌子上的食物，一手伸向王然摊开，好像是在讨要解药。王然撇嘴旁顾，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完全不去理会。
气氛尴尬了，雅间里除了封瀛咀嚼食物的声音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论演技王然是越来越精湛了，可是搭戏的封瀛也不弱。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可能是等着有一方玩腻了，自然而然便会落幕了。就在此时，鲁九三推门进来，他按着腰间的环刀，站到王然身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怎么了？”王然问道。
“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