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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南北朝之诡道-第14部分

小说: 南北朝之诡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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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的一间厢房,屋门大开,一个瘦小的青年光着膀子站在门口,里边能有七八个衣衫不整女人,哭哭啼啼。王然知道这些女子都是李隽的妻妾,再看着青年猥亵的样子,不由暗骂:小禽兽,就这身板,还耍呢?

    突然,对面一个蒙面黑衣人压着嗓子,道:“各位好汉,不如把钱分了如何?”

    看着马常胜和几个杂役脸上流露出赞许的神色,王然暗道不好,如果只是自己这几个人偷些钱财还好,可这么多人,还有人把李隽的老婆给

    王然把心一横,大声喊道:“夫人们莫怕,李大人随后就到。”

    这一喊,像是发令枪一样。两拨人立刻厮杀到了一起,刚才还怕的拉了一裤子的杂役们,这个时候像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此地不可久留!王然拉着铁蛋退出院子,但刚才说话的蒙面人,也被扔了出来,正摔到他俩面前。铁蛋拾起一块石头,过去就拍。

    “莫动手,我”被打的乱爬的蒙面人,拉开面罩,一张熟悉地面孔露了出来。

    “陈师爷?”

    对,他便是庆云县的陈凯。铁蛋看清陈凯,又是拍了两下,这个混蛋在李村欺负百姓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饶命、饶命”陈凯苦苦哀求,双眼尽是恐慌。

    “别打了。”王然喝止,但此时一个很怪诞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乱转,如果不是陈凯把自己和铁蛋抓走,也许便死在之后魏军的手里了,这便是佛家说的因果吧。犹豫间,陈凯悄悄地跑出老远。铁蛋还想去追,却被王然拦下:“放了他吧,庆云县也许就剩下咱们三个了。”

    很快,院子里又被扔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快跑,”马常胜吼道:“这伙贼人,好手段。”

    王然暗骂:该,叫你小子想趁火打劫,坏人必有天谴,唉,怎么晴天还打雷了?

    三人没跑几步,便看到李隽远远而来。

    王然大呼一声:“李大人,夫人有难。”

    “”

    夜,漆黑如墨,远处不时传来夜枭的悲鸣,在空旷的山岭里不断地回响,那声音像是女人啼哭一样。浓浓地腥风,伴随着野兽争抢食、撕咬地低吟,吓的人不寒而栗。恐惧让人沉默,它把精神击垮,真特么是好漫长的一夜。

第32章 趁火打劫() 
太阳还是那样升起,一早起来,王然和铁蛋便被叫去回话,刚到便见马常胜也在那里候着。院子已经被打扫的很干净,再也看不到血迹。不过院子的一角,排着几根木桩,上面绑着几具被削得接近骨架的尸骸。

    李隽端坐在八仙桌旁,整张脸都挂着一种阴郁。王然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述着昨天的经过。当李隽问及为何出现在长老家时,马常胜有些语塞,好在王然辩道:是自己害怕打仗又担心铁蛋,所以偷跑,但是又发现几个人,鬼鬼祟祟地进了长老家的院子,他便招呼马常胜等,一起保护夫人们,不过贼人还是太厉害等等。当然了,细节是经过王然艺术加工的,李隽对回答还算满意。

    “好在敌酋不智。”李隽幽幽地说道,“尔等探敌有功,护主得力,赏银五两布帛十匹,下去吧。”

    三人磕头谢恩,可马常胜却大声禀道:“禀大人,我这二位兄弟,一心想随我杀敌报国,请大人恩准。”

    “准。”

    “大人、大人”

    王然有些结巴,可李隽已走回侧室。看到马常胜拽着王然二人出去,王彪在一旁不知道几人搞什么名堂,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出了院子后,马常胜将二人一甩,从怀里掏出一块赏银,不停地在手里掂着,“这钱马哥帮你等存着。”

    “为这十两银子,就把我俩卖了?”王然大怒,挥起拳头就要冲上去。可马常胜却一记连续侧踢,将二人踹的老远。

    “哼,那又如何?”马常胜得意道:“别忘了王彪是我亲娘舅,我若说你二人是图谋偷盗李大人的钱财,你怎辩解?以后月饷,抽四成!”

    “你他娘的恶人先告状。”

    “是吗!”

    “”

    两个月后,王然等回到昌黎射声营。配发军服有些肥大,护甲是皮革和竹片串联编织的,看起来要比步兵的精致一些,不过是半身前挂,穿起来松松垮垮的。好在配发的绑腿可以将拖地的裤管扎起来,才不至于水当尿裤的。马常胜从自己的行李里取出两副棉布护腕,说是照顾兄弟的,这样拉弓的时候就不至于被弓弦刮到袖口了。看着他和善的表情,有的时候还真忘了这货是个贪财的小人。

    “常胜回来了,怎么不见小南子他们?”一位老军走了进来,他满脸褶皱,眼含金光,一双大手显得十分有力。

    “五叔,他们回不来了”

    老军听罢,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宽厚的肩膀,好像一下子就驼了,很是凄凉。他叫金五,小南子是他仅剩的次子,已经和他的同伴们长眠在夜娘坡了。

    燕帝慕容宝得知李隽的夫人们蒙难,亲自赐婚。女方是个郡主年芳十九,不过在这里要是十六岁还没出阁,真算是老姑娘了。王彪因杀敌有功晋升一级,官拜从六品校尉,兼营卫令督尉,下辖一营弓弩手,加一屯的李隽亲兵,比起以前不知风光多少。这马常胜也在军营里活跃了起来,走路都快横着了,赌钱不说,还时常吹嘘以后会怎样怎样,不过他的舅舅好像不太待见这个外甥,很长时间也不见他有什么升官的迹象。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每天除了训练臂力,瞄准,就是随大队操演阵形,学习旗语。月饷,马常胜都要抽取四成,王然只好将所剩不多的铜线小心翼翼地藏好。今年的夏天异常炎热,干旱少雨,庄稼都耷拉着脑袋,像提不起精神一样。

    许久没有去拜见蔡神医和高湛了,铁蛋一直央求,王然无奈只好带他偷偷溜出军营。不过这次拜访高湛,王然心里是有着打算的。

    高高的青色砖墙围绕着一座十分气派的院子,门口的朱红大门镶着拳头大的铜钉,大门上是用隶书写的高府二字的牌匾,黑匾银字,显得十分苍劲有力,门旁的红柱上挂着一副对子,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开个玩笑,因为是草书,所以王然不认识。)

    门前是一条条大青石,铺成的石阶,感觉比郡守府的台阶都要高出几分,两侧是一对石狮子,雕刻的也是异常威猛。

    因为相熟,守门小厮引他俩直接来到高湛的书房,这里是一处雅致的小院,满院的桃花到了春天美艳至极。高湛坐在一排葡萄架下纳凉,他一手轻摇着蒲扇,一手将一部竹简放在胸前,闭目沉思,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身边一张竹藤编织的小桌,摆放水果和茶壶。高湛听到脚步声,低声责备:“早便叮嘱尔等,即是郡主亲到,吾亦不去。”

    小厮没有答话,王然二人忙施礼道:“小的见过先生。”

    高湛抬眼观看,满意地点点头,将二人唤到身前坐下,递来水果,缓缓说道:“尔等为何许久不来?”

    铁蛋满嘴塞的都是西瓜,呜呜呜地说了半天,也不清楚。王然紧忙用一只手挡住他喷涌西瓜汁,答道:“我俩随李大人回乡祭祖去了,不过”

    王然将路上的经过,还有希望高湛能出手相帮,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最后用祈求的目光一直盯着高湛的脸。

    良久,高湛轻呷了一口茶,道:“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临患不忘,忠也。见义不为,无勇也”

    高湛虽见二人眼睛瞪得牛大,可还没完没了,“现天下大乱,民生涂炭,好男儿当赴国难,你二人正可借此,炼就一身本事,建大业,立不世之功”

    上政治课啊?高教授,高校长,王然见他越说越激动,就好像你现在给他一马一剑一狗,他便能荡平宇宙一样。紧忙将茶杯递了过去,“先生请用茶。”

    高湛这才回过神来,接过茶杯又轻抿一口,继续道:“吾与那王彪私交不错,改日亲自只会一声,让他对尔等多加照顾,也就是了。你二人可常到这来,我会教你们识字明理的。”

    “谢先生。”铁蛋一听,知道随时可以来高府蹭饭了,当即便跪了行拜师大礼。王然没想到高湛要收他做徒弟,傻乎乎地站哪里发怔,铁蛋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这才反映过来,跪倒在地。高湛点头轻笑,不住地用手捋着下巴,好像那里有胡子一样。

第33章 趁火打劫() 
“小哥,听曲子吗?”

    一个满脸脂粉的女子,眨着眼睛笑盈盈地拽住了王然。从离开高府,王然便心烦意乱,使劲地甩开那女子的手,漫无目的地走着,街市的喧闹也不曾打断他的思绪。

    “二哥,刚才先生留吃饭”

    “住嘴。”

    王然恶狠狠地斥责了铁蛋的食欲,可刚走出几步,却又被人拽住。他以为还是那个女子,顿时怒意爆表:“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信不信小爷”

    “然子,陪哥哥去喝点去?”马常胜提起来两贯钱,在面前晃悠着,此时他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道缝,看来今天他终于见到回头钱了。

    “去吧,饿着呢,营里怕是早就吃过饭了。”铁蛋央求着。

    “输钱皆由赢钱起,今日赢了,明日蚀了本,再管你我借。”

    “唉,明日事,明日说。哈哈”马常胜不以为意,拉起铁蛋便走,王然无奈只好跟上。

    酒馆还是那个酒馆,店小二还是那个店小二。显然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就算三人从猪头变回人型,他还是可以从几人身上的穷酸,嗅出熟悉地味道。

    “客官照旧?”店小二有些调侃道。

    马常胜面露不悦,从怀里掏出那两贯钱,重重地摔到桌子上,“想吃什么叫什么,别跟哥哥客气。”

    “焖鸡,”铁蛋吞咽着口水。

    “酒。”王然冷冷地说道。

    “糖醋鱼,”

    “酒。”

    “牛肉,”

    “上酒。”

    “二哥你没事吧?再来只烤羊。”

    “快给小爷上酒。”王然狠狠地拍着桌子,嚎叫着。

    马常胜一把夺过小二刚摸到手里的钱,笑嘻嘻地道:“全羊什么的不要了,来个羊头便好,其他照旧。”

    王然抓起酒壶不停地狂饮,宣泄着心里的不快。

    “然子给哥哥留点、留点。”马常胜一把夺过酒壶,仰脖空空,见酒已经没了又催促店小二多上些酒来。

    “何事烦成这样?”

    王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马常胜,接过店小二刚端上来的酒,又是一顿豪饮。辛辣刺鼻的老酒,呛的他从鼻子里倒了出来,很快感觉晕乎乎的了,马常胜好像都多了两个脑袋。王然将手中酒壶拍到桌子上:“还不是你,逼我兄弟从军,还有那高湛,见死不救”

    “那高湛是皇亲,自然希望大家都能为国出力,你是求错人了。”马常胜指着王然,却将头转向铁蛋解释道,那嘴角撇的好像是说:就是个棒槌,啥都不懂的。

    “所有事情都是因为你,没你就没有这些烦恼,我要回家,我想我妈妈。”

    “别他娘的不知好人心,我念你二人是煌山遗存,才出手相帮”

    “你他娘的也有好心,趁火打劫的”

    “你没那个贼心,为何也出现在院子里,”马常胜突然双眼泛红,拎起酒壶豪饮,“你以为只有你不想从军吗,谁他娘的愿意干这个有今日没明日的差事。我也想我爹爹。那日我看到他与你,是推着同一辆车出的城门,可他老人家却没回来。”

    王然先是一怔,原来路上那个同行的老军就是马常胜的父亲,老军祈祷的样子他还依稀记的。王然不再咆哮,转而痛苦地捶打桌子,马常胜则和铁蛋抱在一起哇哇大哭,那场面让旁人不解。

    “师傅,他们在做什么?”一个俊秀小和尚开口询问,他明亮的眼睛像是暗夜繁星,一尘不染。

    “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那师傅非要来昌黎也是执念?”

    “寺里井干了”

    “”

    小和尚三双手合十,嘴中小声的唱诵经文。老和尚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是在渡为师的恶吗?罪过,罪过。”

    “师傅常说:恨别人,便是自己的恶。”小和尚摸着光溜溜地脑袋。

    “”

    这时,一个黑影窜了过来,抱住老和尚的腿,“爹爹,儿不孝”

    王然直翻白眼:马常胜你这样出来认爹,你妈妈知道吗?

    老和尚被他一抱,先是一惊,遂即闭上双目,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

    “师傅,原来他是大师兄?”

    老和尚刚刚变得和蔼的面容,顿时怒意满满,额头上青筋直暴。王然虽然喝多了,但还是有意识的,他想去把马常胜拉回来,可却被铁蛋拽住。

    “你也喝多了?”

    “二哥,我动不了了。”铁蛋捋着自己的肚子,他以为王然吃饱了,又想开溜呢。

    小和尚地想将烂醉的马常胜扯开,却不料马常胜只是一推,便将他摔了出去,跌跌撞撞地打翻了隔壁的桌子。本来那桌客人正看得开心,谁知眼下便没得吃了,各个恼怒,其中一个摔掉酒杯,揪起小和尚就扔了回来。小和尚在空中一个自由转体三百六十度接后空翻后,便砸到了刚从后厨出来的店小二身上。二人同时咧嘴,哎呦不已。

    可店小二手中的两碗面条,全都扣到了王然的头上,一点都没糟尽。王然被面条烫的哇哇大叫,随手抓起一只碗便丢了出去。很快,又有几桌客人也被牵连进来,空中飞满了酒菜和碗盘,几个附近的乞丐,借机哄抢着地上散落的食物。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小酒馆里像是煮沸的热水。大家正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队衙役冲了进来。

    “他娘的,都给老子住手,知道这是谁家的店吗?这是我岳”一个带头的衙役还没等说完,便被王然用面条打了个满脸桃花开。

    “反了你们了,兄弟们给我打。”那个衙役招呼着身后的众人,冲进了战团。酒馆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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