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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南北朝之诡道-第175部分

小说: 南北朝之诡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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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你的?呵呵,阿弥陀佛。”

    “啥意思?”

    “善哉善哉。”

    “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别总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的”

第383章 383无中生有() 
“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别总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的,哥哥啥时候让你吃亏过?”李吉脸色很不好看,口气也变得愈发不善起来。可悟能倒是一脸天真无邪的,根本也没把对方的怒气放在心上。反而笑眼明媚地继续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说即是错也。”

    “少扯淡了。”

    “谁扯淡了,佛祖就是这么说的,不信你自己拿去看。”悟能递过来一本他亲手抄录的佛经,可李吉并没有去接,反而是脸色一变,面露和气地继续道:“悟能啊,怎么说你我也算是好兄弟。当初哥哥做事确有不周之处,可如今已是幡然醒悟过了。以后若是再拿你的身世做文章,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你看怎样?”

    “阿弥陀佛,你不是才和郡主大人提起过吗?”

    “额那是形势所迫,不作数的,哥哥是说从今日算起”

    “呦呵,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营帐门帘一挑,王然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因为马上要转战广平了,他本打算找二人商议一下转移伤员的事情,可这两个小王八蛋应该是做贼心虚,还以为王然是来翻前几天的旧账,一个个神色飘忽举止异常的。

    “怎么地,你俩之间还有小秘密了?是不是一个帐篷睡得太久,该给你俩分开了?”

    “没有,没有,只是闲聊。”

    “只是闲聊?没有日久生情?”

    “生啥情啊?真的只是闲聊而已,悟能你说是不是?”

    “阿弥陀佛。”

    “我可告诉你俩,前两天合伙骗我的事,可还历历在目呢。要知道我这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想当年有个叫羊霖的怂人,在我背后搞鬼。被我知道后,我便从东海郡一直追杀他到梁山脚下,整整追着他砍了七天七夜,眼睛都没眨一下”

    “小二哥,你不睡觉吗?”

    “想啥呢,伍长他边砍边睡呗。”

    “那眼睛里进了沙子不难受吗?”

    “没听说七天七夜,眼都不眨一下吗。”

    “原来如此,阿弥陀佛。”

    “我他妈的是说我眼里不揉沙子,没人能在我面前搞鬼,你们这两个小王八蛋到底想啥呢?我勒了个苍天奶奶啊,别人身边都是名士智胆,我身边为何都是些熊孩子呢?不行不行,我头晕,快过来扶我坐会儿。”

    看着王然摇摇晃晃地,李吉和悟能都想积极地表现一下。忙乱之中,先是三人撞到了一起,惊呼过后,又有十几个影子一窝蜂地冲了帐篷,纷纷扑到了三人的身上。王然本就疲惫不堪到了极限,现在被这些人一压,差点去见了阎王。等他再睁开眼睛时,人都已经是到了广平城下了。

    现如今的广平郡,不像战场更像坟场。从上月二十七日起,燕魏之间的战斗,共进行大小近四十余次了。争斗中的双方都想在此掀翻对手,以至于遇到什么都要抓着不放。一处坡地,一座城门,一片树林,一面城墙,全都变成了反复拉锯争夺的强点。

    别看二燕联军人数众多,但指挥系统却是异常混乱,协同之间更是存在着极大的问题。经常会出现看着友军被屠杀,己方部队却视而不见的情况。相比一盘散沙的二燕联军,元顺的魏军除了上下一心,更占尽了地利优势。

    重新认清现实后的元顺,表现出来的战力十分可怕,愤怒更是成为他反击的动力。这些日子来,元顺并没有完全地龟缩防御,反而是利用各种机会、手段,经常出其不意地给予二燕联军毁灭性的打击。

    就在王然到达广平的前一天,魏军再次趁夜色偷袭了贺赖卢的营地,将那些正在搭建的重型云梯,全都付之一炬。后燕大将军慕容奇手下的一支队伍,本打算借魏军返回时尾随其入城,赚开城门。可谁料就在瓮城之内,被魏军活活烧死了三百人之多,最后元顺还命人把焦尸一具一具地挂在了城墙上,再一次地向世人展示了他的残暴。

    雪一直在下,仿佛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但它似乎无法掩盖住,人类之间那些极端的负面情绪,尤其是杀戮之下的敌意。腊月初十的清晨,二燕联军再次向广平郡的东、南两门发起了强大的攻势。

    魏燕双方在城上城下,集中了近百台的抛石机与弩车。许多黑色的烟柱子,在直径几里宽、满是坑坑洼洼的雪地上卷来卷去。忽闪的、骤然的火光,点燃了阴沉的天空,将那些原本阴沉的平静,再一次地拉进了地狱里。

    一波接着一波的燕军人浪,向着广平郡义无反顾地冲击而去。他们分散、他们翻滚,他们像毛虫一样,在泥泞不堪的雪地里扭动着爬啊爬的。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躲开呼啸而来的箭矢与火油罐。

    在没有火炮的加持下,元顺依然能将火药运用自如。占据高大城墙显露出来的优势,也愈发明显。不止是城墙上的抛石机,能将一罐又一罐的火药,准确地打到燕军们的头上。连那些床弩射出的长箭,也能做到箭无虚发,跟长了眼睛似的。爆炸后的黑色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刺耳的尖叫声也是越来越密地,泼洒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雪,飘飘洒洒的。一层一层的燕军人浪,像是潮水般倒流回来。于此同时,燕军的两架抛石机,也被飞来的长箭击中。火焰很快便吞噬了附近的一切,并向着周围蔓延开来。飞溅的火星,将那些操作抛石机的燕军兵士变成了火人,一个个疯狂地在阵地上四下乱跑,像是瘟疫一样传播着死亡。

    竭力地嘶吼与惨叫,撼动了一部分燕军兵士的信心,他们竟然放弃了抛石机与弩车,主动地脱离了自己的阵地。一名负责督战的南燕屯长接到命令,前去阻止那些士兵们的溃退举动。当他的部队排好阵型时,却遭到了溃军们沉重地打击。

    这样疯狂的举动与拼命的勇气,真是少见。也许溃军们已经认定了,死在哪里都一样了吧。汇同了倒退回来的人浪,溃军的势头越来越大,根本无法阻止,所有的督战队都成了摆设,只能看着这些溃军消失在视野里。

    不得不说,元顺真的是很了解人心,很了解什么样的残暴,可以给对手带来最大的恐惧。他就像是一个暗藏起来的狙击手,手握一把巴雷特,时而瞄准一点,时而又瞄准另外一点,一次次地将死亡送到敌人的面前。尤其是在他还没有将所有的手段都拿出来的时候,便可以这样肆意地消耗对方的士气。

第384章 384无中生有() 
“李吉,你去告诉贺赖卢,埋伏的人马不能撤,反而还要再增派些人手。”

    “若是广宁王问起攻城之事,又该如何作答呢?”

    “恩我看啊,再这样继续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用人命去消耗对方的武备,简直是和白痴一样的想法。真是些猪脑子,怎么想来想去就想出了这么个添油战术,看来联军大人们的小心思全都用到歪门邪道上了。”王然撇了一眼山脚下还在奔赴战场的二燕联军,继续道:“如果他要是问起,你便告诉他:‘孙子曰: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

    “魏军尚有强援?”

    “你在江云平身边学的那些东西也都还给周公了吗?这句话应该理解为,调动敌人而绝不能被敌人所调动。如今魏军粮草充足、以逸待劳,我们便要想尽办法让他们疲于奔命、物资匮乏,要让他们不知道我军的进攻方向、重点、还有时间,这样才能牢牢地掌握战场的主动权,我等攻占张县不就是为此吗?”

    “明白了。”

    “回来。”

    “还有何事吩咐?”

    “稍后你再抽空去趟北面那家,打听打听为何始终未见荀鑫部的人马呀。这也太反常了,明明只是听说破多罗部骑兵被派到西面去了,怎么连他们也消失不见了,难道说”

    “难道说?”王然的迟疑,让李吉的眼神中出现了一阵惊悚的表情。他小心地看了看身后,双腿不自觉地打起了颤儿来。土城一战,那五千人马滚滚而来的气势,到现在还让李吉记忆犹新呢。虽然他也算是大风大浪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老人了,可跟着江云平和跟着王然,绝对是两个路子,现在的一切更似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混日子。

    “没什么,你快去吧。”

    “唉。”

    “小二哥,咱们也回营吧?”

    “再等等,我还想再看看这周围的地形。”

    “有啥好看的,营里的地图上不都有吗?”

    “刚夸你呆,你便冒虎气。那也能叫作地图吗?跟儿童简笔画似的。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的,好多地方连个名字都没有,知道拓跋顺为啥能屡屡偷袭得手吗?知道他为何只有区区万余败兵却也能守住这广平吗?”

    “贫僧愚钝,阿弥陀佛。”

    “因为是占尽地利,阿门。”

    雪,在生命消亡的那一刻开始融化。在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一切都将走向虚无。过程不会太漫长,因为已经没有了后退的路。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溃散的联军士兵们,又被重新纠集起来。他们排着松散的阵列,再一次地被推上了前线。浑身潮湿,忿忿不平,可仍旧要向着死亡继续前进。

    插着尖刺的壕沟,填满了脆弱的生命。伴随着轻飘飘地雪花一起飞落的巨大石块,将面前“孤注一掷”的人,一个个地砸扁、压爆。一名南燕士兵在泥雪里叫喊着,血红的眼泪顺着塌陷的脸颊滚滚而下。他的一条腿不见了,左边的手臂上还挂着一副搊蹄,尖细地叫喊声让他像个孩子,可没有人过来帮助他。他也只能在这里慢慢等死,等着血液慢慢流尽,看着周围的同伴也同样跌进陷阱里。

    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后,广平南门前的所有机关陷阱,便被炮灰们逐一地试探出来。可如此惨重的代价换来的结果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要到了晚上,魏军还是会趁着夜色,重新将陷阱布置起来的。再加上风雪的缘故,第二天一早,又是白茫茫地一片。除非现在一鼓作气拿下广平,不然一切都是徒劳的。

    猪在想什么,王然不知道,但他却清楚自己在想什么。王然终于看不下去了,这一切他也早已看够了。接到命令后,影子们迅速撤离了山岗。在回程的路上,王然一众遇到了战场上退回来的伤兵。起初是一个一个、零零散散的,后来便是三五成群的,再过去就是稠密、挨肩叠背、一堆一堆的了。

    麻木呆滞,鼓馁旗靡。虽然这里听不到哀嚎惨叫,但压抑、沮丧、悲伤、痛苦,等等各种负面情绪,还是充斥在伤兵们的周围。即使是遍体鳞伤、皮开肉绽,那些督战的大人也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中任何一个。如果发现有诈伤的兵士,马上便被拖出去斩首示众。威慑的作用是起到了,可士气也低落到了谷底。

    马车的前方出现了几辆装满伤员和尸体的牛车,它们在泥泞中慢慢地向营地移动着。车上的伤兵和尸体没有什么区别,全都是默默不语的。十几个伤兵将王然的马车围住,他们抓着周围的木板,麻木地向前走着。他们中间有不少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战场上了,但这样真是好事吗?也许不是,也许此时才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队伍行进到营地边缘时,装着尸体的牛车停了下来。车上那些摆着各种各样奇怪姿势的尸体,被一个一个地卸了下来。僵硬的尸体狰狞恐怖,但每一个走进营地的活人,都会驻足停留一会儿,仔细地看上一眼。他们不是在研究尸体的样子和他的死法,从那些遍布对死亡颤栗的表情里就能得到印证。

    这戏尸体大都是下级军官,王然大概数了数,一共三十三具。有焦糊一片的,也有缺胳膊少腿的。惨烈地战争和疯狂地命令,让这些愣头青变成了猪头们的牺牲品,他们也都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些死者还算是幸运的,那些被遗弃在战场上的,便只能任由风雪侵袭,野兽撕咬了。

    一名军司马打扮的尸体,被人随意地丢在了地上。他的衣甲破烂,露出沾满碎肉的粉红色的骨头,脑袋很扁看不出容貌。下颚骨支了出来,黄黄的牙齿的缝隙里全是血渍。几根稀疏的胡子上还挂着凝结的血珠,脑浆却像是一碗冻住的果冻,他的手中还紧紧握着半截残剑的剑刃,另一只手臂保持着向上挺举的姿势。

    因为今天魏军并没有出击,这种近身搏斗造成的死状,很容易让人猜到他是被“自己”人干掉的,而且是被一群“自己”人干掉的。王然突然感觉后脊梁发凉,浑身汗毛倒立。他在胸前画起了十字,扭头看了看马车周围的伤兵,再又看了看那些影子。直到他看到悟能之后,乱跳的眼皮才停了下来。

    一个影子发现王然在看自己,他指着尸体结结巴巴地想说什么,大概是想告诉王然这不是他干的。即使是沉浸在呼啸的风中,即使远方的喊杀声不绝于耳,还是可以听到他的牙齿在打架。

    悟能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影子,又双手合十对着尸体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便像瞎子一样走开了。其他的伤兵也学着悟能的样子走过尸体,但他们并不是在超度面前的死者,而是在超度自己。

    颠簸的马车载着沉默回到了营地。熙熙攘攘的人流,终于将那些可怕的画面驱离了脑海。缕缕的炊烟取代了硝烟弥漫,让人感觉又回到了活人的世界。虽然这里还能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还能看到各种各样痛苦挣扎。但这一切,却能让活着的人感受到自己还在活着

第385章 385无中生有() 
腊月的北风很冷冽,不止是眼前的尸体冻住了,它也将活人的情绪冻住了。还未停歇的战争要比持续不断地北风来得更加残酷,它正改变着很多的东西,你已经看不见和你发生碰撞着的人的表情,川流不息中也只有麻木。一支五百余人的南燕步军,穿过了长长的伤兵队伍,向着广平方向而去。没人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也许他们自己也不太清楚。

    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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