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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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哥,快走!”
“揍莫列?”
“来人了。”
“是往哪哈跑卧?”
“当然是回营了。”
“那此银还带不带上咧?”
“哎呦我的佛!自然是带着了,快、快,别啰嗦了!”
“中咧!”
罗团背起那名队率,跟着悟能便向山下跑去。虽然山坡不算陡峭,但高高的荒草却变成了眼下最大的障碍。悟能拿着擀面杖在前面开路,可后面的罗团还在嘚啵嘚啵的没完没了。可能是因为审讯没问出个结果,心里不爽吧。
“瞧着木他娘的油几两右,被起来还四沉四沉地。”
“”
“姑母着方才不跑也中,喃们就往内个洞子里面一躲,谁能早得早咱嗫?”
“”
“对咧,大银,介小子脖子更下面可有东西嗫?”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悟能收住了脚步,他还以为罗团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秘密。可同样停下来的罗团,却用狡猾地眼神示意他自己过去看。悟能向前走了两步,罗团便伸手去拽背上队率的衣甲,可谁料这个荀鑫部的队率却是在装死,他突然睁开眼睛,重重地给了罗团一肘子后,随即双脚一蹬罗团的屁股,人也跃到了空中。
转瞬突变,让悟能很诧异,他本打算掷出擀面杖将对方击落的,但身边茅草却好似海潮般翻滚了起来,就像正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急速靠近。悟能刚显露迟疑,一个巨大的黑影掠过眼前,一口正好将还在下落的队率叼住,随即吞了进去。等着黑影落地,山坡上的茅草压倒一片,土块碎石四下飞溅。巨大的声响,好似地震一般强烈。
“他娘地四个啥?”
“阿弥陀佛!”
“喃内个娘咧,介四个大长虫嘛!”
“别啰嗦了,快跑吧!”
“嚼、嚼、嚼都不听四唤咧,”
“喃内个佛祖宗唉!”悟能也学着罗团喊出了一句方言,随后便抱住他一起滚下了山坡。巨蛇登场的画面实在是太震撼了,着实让看到它的人肝胆俱裂。不过有些常识的人都应该清楚,蛇是属于冷血动物的,气温低于一定程度,它们是会躲起来冬眠的。眼下正直腊月,即使冬眠中的蛇被惊扰到,它也不应该具有活动能力的。
但这世界上的一切,就是这么让人难以置信。像王然这样眼界开阔的现代人,也从未见过或是听说过,能有近二十丈长的巨蛇,更不要提河南省有大象的事了。反正当初他看到小山般的黑熊时,也只是当做那是个基因突变的个案而已。从来也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什么是他们这些穿越者不知道的,这可能就是井底之蛙的观念吧。
山脚下,悟能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锋利的石块和多刺的荆条,早已将他变成了一个血葫芦。身旁的罗团比他还要窘迫,不止是衣甲碎裂、浑身冒血,他的脸都花了。翻开的嘴唇,挂着粘稠的液体,摇摇欲坠。痛苦的呻吟,也只能由喉咙低闷地发出来。
悟能伸手想将罗团拽起来,但他却轻轻地晃了一下脑袋,随即指着自己的腿,竭力地吐出了一股血沫子。悟能知道他腿上没受大伤,只是吓得失去了力气。无奈之下,只得试着背了他一下,可是罗团的体积太大、太重了,对于悟能来说,简直堪比五指山的存在。没有办法,悟能揪住他的衣领,死命地向后拖。一步,两步。两步,三步
痛苦而又难受,哼哼唧唧的动静越来越凄惨,跟杀猪的嚎叫也没什么区别了。悟能耗尽了力气,终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山间的野风再次掠过周围的荒草,又让面前的一切不自然地摇摆起来。罗团恐惧地睁大了眼睛,一只手抓了几颗小石子,另一只手却薅住了一把干草。值得欣慰的是,此时悟能爬到了他的身前,双手合十,完完全全地将罗团挡在自己的身后。
“悟能!?”
“李大哥?斛大人?”
“真的是你,你怎会在此的?”
“刚从山上滚下来的,阿弥陀佛。”
“呆子,我是问你为何来这里的?你不是一直陪在伍长身边吗?难道他也来了?”
“我?没!小二哥他没来。刚刚在营地那边发现一队荀鑫部曲,鬼鬼祟祟不知搞什么名堂,贫僧便尾随而至。可怎料却遇到了一只”
第388章 388无中生有()
“大蛇?巨蟒?姥姥!”
“有何质疑?”
“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不然佛祖他老人家是会生气地哟!”
“谁骗人了?谁骗人谁是小狗。”面对王然的调笑与不可置信,悟能撅起小嘴气得鼓鼓的。虽然他现在被包扎的像个咸蛋超人,可那双大眼睛还是在努力地搜寻着罗团的身影。悟能现在居然很怀念那个家伙,更是怀念那如同苍蝇般的叨叨声了。
“古往今来,光怪陆离之事多如牛毛,又何必为了一头畜生,大家争得个面红耳赤呢?不过,荀鑫既已将所部停留在鸡泽一带,我观此举用意颇深,不知诸位如何看待此事啊?”仲广之又出来打圆场了,可他越是这样,身旁的王然反而越来劲。
“六哥说的对,所谓世事无绝对嘛。”斛谷提笑道。
“恩,不可不信。”李吉频频点头。
“那也不可全信啊!有谁见过近二十丈长的大蛇?你们懂二十丈是个什么概念吗?以当前的度量计算,二十丈就已经快五十米了,那他娘的还能算是蛇吗?那不真的成了精了!再说了,如果荀鑫真能发现这样史诗级的怪物,他却只派了那么几个人去抓?谁信呢!”王然继续叫嚣着,顺便又给在场诸位普及了一下计量单位的换算。虽然这么做也是瞎当误工夫,但他还是愿意,毕竟这也是在心底里说服自己。
“阿弥陀佛,贫僧。”
“住嘴!”
“贫僧”
“你二人也是同他一道回来的,可曾看到了悟能所说的大蛇?”王然没有理会悟能,反而扭头问向斛谷提和李吉二人。听到他的提问,斛谷提摇晃起了脑袋,并且谨慎地扫了一眼身旁的李吉。李吉也是同样犹豫不定,撇了撇嘴之后,表示他也没看到。得到二人的答复,王然的笑意更是灿烂了。
“呵呵,我看此事还是先放到一边吧,兴许明儿一大早,那条蛇便自己找过来了。”
“小二哥你!?”
“二哥我可没工夫陪你扯蛋。对了,让你们出去打探的事情可有什么眉目了?七哥!?”
“恩,诚如八弟所料,那个破多罗确实有问题。他并未将所部人马,系数留在魏郡堵截拓跋顺,反而是分兵去了上党。后来,某也随着那些人在山里转了两天,却发现他们正欲捣毁一处前人古墓,不知此番用意何在。”斛谷提道。
“哦!?什么样的古墓?”
“尚未明察。”
“怎么不去探查一番呢?”
“本是这么打算的,可破多罗的手下先一步将那座古墓捣毁了。”
“捣毁了?”
“恩,用的就是八弟所说的火药,那动静,石破天惊,震天动地的”
“上党郡?”
“没错啊。”
“是座古墓?”
“是啊!”
“炸碎了?上党郡?古墓?”王然好似复读机,一遍遍地重复着。过了半晌,他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卷布帛,仔细地打量起来。账内鸦雀无声,连篝火也似静止住了。突然间,王然一拍大腿,跳到了悟能的身边,抱着小和尚便亲了起来。
早些年从军的时候,悟能便从铁蛋那里得知王然的脑袋摔过。所以他一边抵挡王然的攻势,一边躲避着众人怪异的眼神,而且还用手指在自己的脑袋上画圈,意思是王然又犯病了。发现王然的怪异举动,仲广之撸胳膊挽袖子便要上前给他号脉。谁知王然转身一跳,又扑到了他的怀里,居然还用脑袋使劲地在仲广之的胸口反复地蹭,像只发情的野猫似的。李吉皱着眉悄悄地向营帐外面蠕动,就连斛谷提也闪到了兵器架子的后面。
“哈哈哈”
“八弟,八弟,松开,快松开啊!”
“哈哈哈”
“伍长,若无他事,我先告辞了?”
“六哥,八弟,某尚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阿弥陀佛,贫僧”
“谁也不许走。”
“?”
“回来,都回来!我刚刚想明白了一件事,正好和你等商议一下。”
帐中篝火映出一片黄色的光亮,油晃晃地照在众人的脸上。每一个棱角都很分明,但棱角下的心却不怎么平静。王然终于“安静”了下来。他绕回到桌案后边,用手拂了拂还很短小的头发,慵懒随意地打了一个哈欠。要知道他身上带着的伤,可是比霍九剑和田卫子还要严重,但他依然是在咬牙硬挺着。
“你等上得前来,看看此图。这可是自打钱家祖辈开始便一直守护的几处机密要地。相传此间藏有一个惊天秘密,若是谁能得到它,便可以荣华富贵,长生不老”
听王然如此说,斛谷提暗自吃惊不已,且还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相比他的惊疑,其余三人倒是面露平静,尤其是李吉,他对王然的理解要比任何人都透彻些,即使常随左右的人也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按李吉心里的话来说:别以为王然只会干些混水摸鱼的勾当,那只是表面现象。无中生有、欲擒故纵也是他的拿手好戏,稍有不慎便会被他绕进去的,到时很有可能被王然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营帐中又出现了不该有的平静,王然扫视了几圈之后,终于将目光停留在了仲广之的身上。他知道自己这位六哥的脾气,任何事情在他这里是不会冷场的。果然仲广之不负众望,他还想伸手去夺王然手中的图纸:“真是越说越糊涂了,我看八弟就不要卖关子了?”
“急什么?常言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不分析分析,怎么能参破此中奥妙。”王然强行推开了仲广之的手,将那几张图纸轻轻地铺在了桌案上。
“方才不是说你已参破了吗?”仲广之继续道。
“嘿嘿,还差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而已。”
“你这厮?”
“伍长,是否画的详尽的,便是被人早已探查过了?”李吉突然接口道。
“恩,应该是这样的。”
“那破多罗该是藏在暗中、等着咱们把其余的找出来之后,再逐个捣毁掉。”
“太对了!”
“这么说,他所准备的那些火药,便是要用在这里的吧?”
“聪明!”
“全都毁了?那秘密也就没了?”斛谷提面露可惜。
“不是你的,莫强求!”眼见斛谷提神态有些不自然,王然却冲着李吉竖起了大拇哥。李吉应该是明白了其中用意,知道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只见他刻意地又向后退了退,重新将自己隐藏在了“涟漪”之外。这个细小的动作只有悟能注意到了,连他对面的仲广之也没看到。如今的仲广之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频频地向营帐外看去。
“听说荀鑫部可是有五千人马的?”斛谷提问道。
“不止,我看自从打完张县之后,他最少又收拢了一千多人呢。”王然回道。
“那咱们还图谋个屁啊?就此散了吧!”斛谷提有些气馁。
“正好,某先回杂役营了。”仲广之道。
“八弟说的对,钱财虽说是个好东西,谁也不会它烫手。不过性命更重要了,咱可不能随便拿兄弟们的性命去冒险的。”斛谷提补充道。
“李吉!”王然突然叫道。
“伍长,我也不行”
“谁说你行了?你去将白戈唤来。”
“是。”
第389章 389无中生有()
眼看李吉转身走出大帐,斛谷提的心里居然很不是个滋味。他讪讪地来到王然身旁,小心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并且很隐蔽地示意着自己的存在。王然应该是心知肚明,却假装没看到,急得斛谷提一个劲地咳嗽。可即使这样,王然依旧摆弄着桌案上的那几张地图,仿佛陷入到了忘我的沉思中。
“咳、咳、咳,此事八弟何必劳烦外人呢,某这便带人走一趟吧?”
“七哥的劳务费太贵了,我怕是用不起呀。”
“一分钱一分货,咱们要用就用最好的不是嘛。”
“最好的?七哥你在和我说笑嘛?不过,照这样下去你怕是要成百万富翁了?”
“何解?”
“百万富翁就是巨贾的意思。”
“某指的不是这个。”
“那指的是什么?这要是跟七哥都不谈钱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谈什么了?”
“某在八弟心里竟是如此不堪?”斛谷提撅起了嘴,小声地嘀咕着,哀怨如同弃妇般的眼神,还在反复地扫荡着王然的笑脸。可谁知王然并没有按着套路出牌,反而变本加厉地接着又来了一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最了解你的。怎么样,是不是感动得要哭了?”
“”
“伍长,白屯长他人到了!”帐外传来了李吉的声音,随之门帘一挑,他便先一步钻了进来。晃动的帘布外还站着一个年轻人,很是毕恭毕敬的。这个人就是王然提到的白戈,当初被叶孤城绑在木桩上的那个魏军屯长就是他。如今此人已经归顺了王然,不过职位未变,依旧是个屯长,但他的部曲却超过了两百余人,算是现在在王然手下之中比较大的一股了。
这些反正过来的魏军降卒,大多出自于同一个县乡村镇,属于亲戚套亲戚的关系,特别抱团,连抗命、逃跑,也经常是一呼百应的。所以王然并没有让他们,陪同受伤的田卫子、霍九剑一起返回黄河水寨,而是留在了身边另作他用。
营帐的门帘还在轻轻地飘动,缝隙中偶尔会吹出一股舒适的暖意,白戈没有像李吉那样大大咧咧地走进去,他仍旧立于门口,用冻得发红的手指,在两个肩头掸了掸附着的雪花,而后双脚在地面上急促地蹭了几下,这才大喊道:
“末将白戈,参见王大人!”
“进来吧!”
“诺!”白戈迈步而入,见到王然便大礼跪拜:“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