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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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出谷。
方案二：若石瑞没有亲自出谷，王然会将他所派出的人马全部拿下，留一活口继续引蛇出洞。若石瑞前往汲郡，马常胜会率领除了江云龙部以外所有人马，在石瑞回来的道路上进行设伏，好为江云龙那队人争取时间。
方案三：如果以上两点都没有成功的话，也就是说人家石瑞根本不出来，那王然将会和江云龙会强行潜入山谷，制造混乱借机救人，马常胜部则负责接应。
“牛二，这次绝对要比曾经的战斗，还要难上几分，你完成任务后，就回来找马哥他们吧，不必与我等汇合。我可不想看你又在树上乱蹦乱跳的样子，嘿嘿”
“大都督，我”
“好了我明白，我们都是好兄弟，你的任务已经很艰巨了，我是不会让你再去犯险的。”王然拍了拍牛二的肩头。
“小房啊，你们兄弟二人，这次辛苦了，尤其是房二，（屋引雷排行第二）整日都装女子，也是够难为你了。”王然笑嘻嘻地冲屋引雷眨了眨眼，继续道：“你二人一会不用跟我去了，留在这听你马哥的调遣。”
“是。”兄弟俩异口同声。
“马哥这次你的担子不轻啊，记住，一定把人都放过去了，再设陷阱。若是那帮畜生太多话，不要硬拼了，全力接应我们就好。”
“你就瞧好吧，有我和陈凯在，一定好好收拾那帮畜生。”
“陈师爷？”王然看着陈凯有些木讷，安慰道：“这次马哥这边的准备充足，你就安心吧。”
“大都督保重！”陈凯笑得很勉强，能看出他心里的不安。
“老程，你跟小房他们留在这里吧，我自己去大哥边。”王然道。
“小哥，我跟着你！”
看着目光坚毅的程良，王然会心地点了点头，这个大哥绝对是靠得住。他又与其他几名骨干交代几句后，便与程良、牛二上马直奔深谷。
虽然此次方案设计的比较周密了，但王然还是想做到万无一失。上一次梁山之战的教训，实在是他不可磨灭的痛。而且这个石瑞也不是那慕容超第二，同样是王孙公子出身，他却更沉得住气，单从这一点上，就能说明此人心计颇深，手段老练。俗话讲：事在人为，但在王然看来，决定成败的只是人心。
未到黄昏，天却异常的阴暗，看不到云。风刮过树木山岭，发出了如同鬼叫一样的声音，应该是有一场大雪就要降临了。
第173章 抛砖引玉（）
小雪，二十四节气之一，黄河两岸进入到了初雪期。晶莹的碎片，稀薄地裹挟在风里，没有挥挥洒洒，却为阴霾点缀着寒意。
深谷中的大宅，悟能嘴中诵经，双眼却始终游走在对面之人的脸上，石瑞的脸色变了又变，就像是外面的天一样。不是悟能佛性不禅定，而是石瑞正在发脾气，他好像要带人出谷的样子。这样一来，是不是仇琼所说的机会出现了？
“小天王，敌势不明，要三思啊？”侯茅一脸地苦口婆心。
“哼！我到要看看是谁狗胆包天！”石瑞道。
“小天王！？”
“勿再多言！”石瑞的脸，如今寒得吓人。
说话间，一名黑衣人跑进大堂，告之石瑞，人马已经集结完毕。石瑞闭目点头伸开双臂，一名侍从将一副札甲捧了上来，要为石瑞换上。侯茅却先一步接过，将札甲展开，亲自为这位小天王穿戴披挂。
也许是换了手法、方式，石瑞微微睁开眼睛，看是侯茅，才稍减了几分怒意：“我走之后，你自当小心提防，尤其是矿山那边，要多加留意，我寻思来敌的意图，八成是那里，我此行目的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
“是。”
石瑞穿好甲胄便要走出大堂，却无意发现悟能还立在那里，他才想起这小和尚是来求药的。
“小和尚，这药你也求得了，还不回去？”
“善哉善哉，贫僧正为小天王诵经，感念这份慈悲之心。阿弥陀佛”
石瑞冷冷一笑，走出大堂。如果不是今天他要处理的事太多，石瑞还真有心把这个小和尚架到油锅之上，看看悟能那时候的表情。说他慈悲？这个马屁着实拍的不怎地。石瑞不喜欢看见别人感恩戴德的样子，他认为那是虚伪，他更喜欢看到别人在临死时的痛苦挣扎，这让他觉得更真实些，更能感觉到这个世上的人还活着。
三百多羯人骑士，已经整装待发。兵器发出了低吟，骷髅面具也在狞笑，连胯下的战马都兴奋异常。太久没有肆意杀戮了，恶魔们全都饥渴难耐。高大的寨门徐徐打开，骑士们发出鬼叫策马狂奔，直奔汲郡而去。
悟能回到草棚，将他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仇琼。仇琼思量了一会，也是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只不过如今的铁蛋，还是时而昏迷虚弱无比。
“仇大哥，干吧！”李吉与几个奴隶都围了上来，他们虽然不了解仇琼的计划，但也是知道他是准备要逃跑的。
“今日必是一场大雪，我等趁此暗月，正好潜出去，不会留下行踪的。”一个奴隶道。
“是啊，仇大哥不要再等了，我来背着铁蛋。”李吉道。
“我听仇大叔的，阿弥陀佛。”
“着火了，着火了！”
“救命啊”
几个人还在合计，外面却传来呼救声，李吉第一个趴到了草棚边，顺着缝隙向外观瞧。几处着火的屋子，都是那些看守居住的。离此最近的一间，只能看到熊熊大火，根本没见有人逃出来，也许是被烧死了。火借风势，越来越大，还有席卷到奴隶居住的草棚的势头。
矿场里的几百名奴隶都乱了起来，他们一串一串的四处奔逃。几名黑衣骷髅人现身在了奴隶中间，疯狂砍杀着逃跑之人。还是因为奴隶们是一串串的，杀一个，基本就等于杀了三四个。
仇琼很快将眼前的局势做了分析，迅速拔出藏在发髻中的小铁钩，开始帮大家打开镣铐，可这个东西毕竟不专业，进展的有些缓慢。就在众奴隶焦急等待的时候，一只“大耗子”从草棚的顶上，掉了下来。
“什么人！”
“一定不是好人，弄死他！”
“兄弟们上”
几个脱困的奴隶，用镣铐当武器，将“大耗子”围在了地中央。
“各位壮士，莫动手，我牛二是来搭救你们的！”
“施主莫要打诳语，你是掉下来的。”悟能又发呆了。
“真的，那火都是我放的，我还有钥匙！”
牛二将一串钥匙举得高高的，生怕面前之人看不见。有了钥匙的帮助，草棚里的奴隶全被释放了出来，他们又打开了草棚的屋门。可大家谁也没有冲出去，反而看向牛二，好像是等他引领一样。
“我只是来放火放人的，至于你们怎么逃，我爱莫能助！”牛二道。
“壮士，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一名奴隶道。
“那除非你等可以飞檐走壁了。”牛二话音刚落，人便窜了出去，几个闪动后，跑向一处崖壁，那速度简直是眨眼之间。
“仇大哥，我等如何？”李吉问道。
“跟着他，东面的那处崖壁不算太高，我试过，也许能攀上去。”
此时的矿山之中，到处都是大火，到处都是杀戮。一些奴隶放弃了抵抗，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但更多奴隶组织起来，与前来支援的骷髅人厮杀着。抵抗的奴隶们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在这山谷之中根本是逃生无路，但他们也不愿坐以待毙，因为与其被人家虐待、折磨、饿死、冻死、甚至活活吃掉，还不如现在死得痛快一些。
仇琼等人躲开骷髅人的追杀，来到了那处岩壁，可刚刚那个“大耗子”，如今却已经没了踪迹，到是崖壁上留下了一根绳索，直通山顶。奴隶之中有那心急之人，不顾一切的攀了上去。没过一会儿，便纷纷掉下来，有摔死的，有摔伤的。李吉望着那接近五十米的落差有些为难，他不认为自己有体力可以攀岩而上。他将目光投向仇琼，希望他再拿个主意。可仇琼却在一块尖石上，磨断绳索多余的部分。
“仇大哥？”李吉道。
“仇大叔，小心啊！”悟能眼中有些婆娑，他也知道自己是上不去了，却在心里为仇琼诵经祈福。
“挺住了，我会回来的。”
仇琼的回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他是不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仇琼脱下死人的衣服，拧成了绳索。再将铁蛋背到背上，用衣服与绳索结了个双保险。
一步，二步，仇琼吃力的向上而去。寒风很快将他吹透，双手渐渐麻木起来，几处锋利的岩石，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无力、口干、呼吸困难，各种感觉反复地打击着仇琼，脚下越来越滑了，每一步都是挣扎。
但仇琼还是坚持住了，信念让他看到了希望，他终于摸到崖顶。仇琼露出了笑脸，他知道铁蛋可以活下去了。不过下一秒，仇琼脚下那块凸起的石头，居然松动。就当他要坠落的时候，一个黑影将他死死拽住。
“是你？”
仇琼被拽到崖顶后，很快看清了救他的人不是“大耗子”，而是一个在他心中很纠结的人，江云平。
第174章 抛砖引玉（）
躺在山顶的仇琼，还在吃力地喘着粗气，那江云平已经派人将崖底的几个人，陆续救了上来。众人纷纷表示感谢，心里还以为消失的牛二与江云平是一伙的。江云平苦苦一笑，将目光投向了整座谷底。他本来是有别的图谋的，可不知道是谁，将下面搅得一片大乱，破坏了他的计划，这才让他误打误撞地救了仇琼等人。
火光之中的奴隶们还在拼命，西南面的深谷大宅里，也是喊杀四起。就在牛二放火的同时，王然与江云龙等人早已用绳索，沿着大宅那侧的山崖速降而下。落地后便马上分成了三队，程良带了十几名轻甲，手持大盾直接占领正门。王然也带着几个人负责制造混乱，意图缓解宅子内的敌人对正门的压力，江云龙等人则开始搜寻工作。
在王然的心里，他从不认为石瑞会善待江云龙的家眷，因为他所见到的羯人，都是吃人的恶魔。所以王然觉得，江云龙的家眷一定被藏在极其隐蔽的地方，甚至是密室也有可能。可当他们转了一圈之后才发现，宅院之中并没有多少羯人，王然不得不也开始了搜寻。
“大都督这是间书房。”
“恩，你等守在门外，我进去看看。”
“是。”
这间书房布置的还是很雅致的，长桌古砚，铜炉漆琴。但王然更留意的是那些书架，他不是看书，也不是鉴赏古董，而是在寻找机关。随着王然抽动一套古籍，那后面连接的机关发出了响动，旁边墙壁上挂了副很大的山水，不自然地扇动起来。
果然坏人都是有密室的！
那山水画的后面应该是有空气在流动，才会出现这个效果。王然顾不上得意紧走上前。将画拉开的一刹那，另一只手护住了自己的面门，他怕后面会再有什么机关打出暗器来。王然这是上得山多也怕虎，自己总是算计别人，也怕被别人算计了。
山水画的后面果真是别有洞天，一段三人宽的甬道倾斜向下，但不是很长。隔几步便出现的长明灯，将王然引到了底部。这是一间能有近千尺的密室，一目了然，几乎没有摆设。六根巨柱上各绑着一具尸体，应该不是同一时间绑上去的，尸体的腐烂程度各不相同，但臭味却很浓郁。
转了一圈再没发现什么，气得王然不由得咬牙暗骂：他娘的石瑞到底搞什么鬼，难道这只是一间刑房？王然开始留意那几具尸体，很快便发现他们身上的甲胄，都是北魏将士的穿戴，然而再没什么了。就当极度失望的王然将要离开的时候，身旁的一具尸体突然将他拽住。王然一个激灵倒退几步，抬起左臂，将暗弩瞄准了那具尸体。
“救救我！”
“谁！？”
“水”
王然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尸体，应该是饿得只剩下一层皮的人。他用军刺将绑着那人的锁链撬开、并放了下来。这个还能被称为是人的人，好像连毛发都脱落了不少，浑身散发着混合性的恶臭。王然解下腰间皮囊，喂了他几口水，那人呛得剧烈的咳嗽，好像就要升天的感觉。
“你是蚩尤军？”
“江江”那人昏了过去。
江云平？不像啊，这饿得都脱相了，也不好认啊？王然脑海中出现了江云平的影子，可还是无法和面前的物体联系到一起。于是他打定主意，准备将其背出去，让江云龙亲自来辨认一下。
刚出书房，外面的雪已经大了起来。鹅毛般的雪片，倾泻而下，仿佛要将一切掩埋了一样。放眼望去只有一种颜色，暗红色的天穹，暗红色的地。王然长舒一口气，看来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牛二已经把矿山那边搅开了锅，可不知道马常胜那边如何了，这场大雪，对他们阻击设伏，应该是有不小的帮助吧！
深谷外二十里，马常胜率人已经在石瑞的退路上布满了陷阱。触发弩、触发撞刺、陷马坑、渔网、铁蒺藜、绊马索、狼牙拍等等，还有王然交给他的铁丝。真是花样百出、应有尽有。马常胜这次也来了谨慎劲了，一遍遍地检查，就怕到时出毛病，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独挡一面。
“这伙人过去都有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见回转？”马常胜有些焦急。
“马大哥，那伙人若是在汲郡住下了，我等便清闲了。”多兵根问道
“你二人只会偷懒，当兵不在沙场建功，难不成要回家种地去？”
“种地有什么不好，安安稳稳陪着老娘，有吃有喝再讨个老婆！”屋引雷把自己说的都不好意思起来，一张小脸粉白粉白的。
“你还是寻个婆家吧，嘿嘿”
“马大哥，我可是男儿身！”屋引雷小脸更俏了。
“赌十贯钱？”
“此战战罢，我便与你好好赌上一回，”屋引雷打着哈欠，他的瞌睡虫又闹觉了：“我去躺一下，累死了！”
“谁！？”马常胜喝道，屋引两兄弟也警觉地亮出了兵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