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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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你也别埋怨了,出了叛徒谁也不想的,还是你的人有问题。”欧阳锋居然靠到了王然的身旁,一副无精打采地样子。“要是有口吃的该多好,好想家乡的面。”
“少整这套甜索索的,你这是破罐子破摔。”
“行了老王,你累不累啊。你明知道王涭是玩笑里藏刀,拿我等做了筹码,还跟我装什么啊,快说说你的计划吧。”
“你们和晋军交情很深嘛!?”
“这是叶孤城的个人行为,和我们拂晓社没关系。”
“把你们在东海的社员都交出来。”
“你玩得这么大?”
“”
次日一早,雪还一直地下。晋军大约四百人浩浩荡荡地奔向了燕军大营,准备接受王涭部的投降,王涭也理所应当地做了人质,被扣压在了东海。燕军营地如今又是另一番场景,不知道为何大营之中多了许多的百姓,其中不乏衣着华丽者,这些应该是王涭的族人亲眷。
未到午时,晋军除了留下少量的民夫杂役拆除营垒外,将所有的王氏族人,和缴械后的燕军驱赶到了官道之上。人群密密麻麻地,好像是蚂蚁搬家。胡万将一众手下都集中在身边,这是王然得知孙尼失踪后特意安排的。牛二心情有些兴奋,脑子里更是像开了锅一样的乱转,引得平时话很少的胡万,都不得不提醒他注意。
“莫忘了大都督交代你的事。”
“胡大哥放心,此事老牛我在汲郡便做过,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小心使得万年船。”
“你就安心看戏好了。”
“”
果然如同胡万最初的推断,王涭的谈判只是个幌子。前列的晋军游骑,发现了东海郡西北方向有黑烟出现,而北门那里的兵士们,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个情况太反常了,因为黑烟之地,就是东海郡屯兵的地方。
如果城中大营出现事故,城门应该会马上关闭的。即使是有已方部队折返,也需将城中之事处理完全了,才会再次打开城门。可现在却不是如此,晋军当即便停了下来,可与此同时,道路两边树林之中却杀出无数的燕军,队伍之中的王氏族人也变了脸孔,好像索命的恶鬼一般,疯狂地剿杀着身旁的晋军。
胡万反应最快,他起身便跃到一名晋军骑兵身后,左手由后插到那晋军身前,扣住对方肩膀使其不能转身,右手好似铁钩一般擒住了骑兵的喉口。骨骼发出脆响,晋军骑兵跌下马去,这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发生的事情。又一名骑兵挥刀来砍,那胡万却如猿猴一般,翻身钻到身下战马的胯下。再一眨眼,居然又攀到了来人的马上,还是同样的手法和动作,却结果了不一样的性命。
程良等人大发神威,牛二则寻来一张夹弩,悄悄地躲到了树林之中,干起了阴人的勾当。此次战斗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四百晋军很快被制服了,就连晋军带队将领也被生擒活捉。得胜的燕军,顺势冲进了东海郡。
刚一入城,不知哪里来了个将军模样的人,给燕军兵士们布置了新任务,一队队魔鬼转道冲向了东海郡的大街小巷,他们不光是击杀溃散隐匿的晋军,而且还将一些豪门包围了起来,疯狂杀戮、血腥清洗着。曾经那些奢华富丽的宅院,如今已成骇人的地狱。这样的屠杀,一直持续到月上枝头。
毁灭人性不足以表达燕军的兽性,可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就是铁一般的事实。校场上人头攒动,一些低级军官肆意调戏、侮辱着妇女,就连民夫杂役们也围着哄笑。这里没有怜悯,只有胜利的禽兽。在关押王然等人的地方,又塞进来了近千名拂晓社的成员和晋军俘虏。刚过三更的时候,又有几队燕军陆陆续续地开进了杂役营。
“开门,开门!”
“号令!”
“牛尾!”
“何事不能早上再说吗?”
一队燕军赶到了木栏外,催促着守卫。值守军官也许是被人刚刚拖出了温暖的被窝,显得十分不满。
“废什么话,误了大人的差事,尔等担当了吗?”
“有手令吗?”
“”
伴随着“哗啦啦”地响动,燕军冲进了木栏,他们将一个个囚犯像牲口一般拖了出来,一排排地砍杀,一列列地屠戮。血与雪在木栏外交融,哀嚎声透过静夜划破天际,好像是鬼叫一般。夜是黑的,血是黑的,操刀的刽子手也是黑的。几百名拂晓社的成员与大半晋军俘虏,在一夜之间全被彻底地屠杀干净。
雪是水汽结晶,凝华六角形后,又分出无数形态,可最后的变化却是消亡,再美不过转瞬逝,像人生一样无常。可欲望却不同,它存在于人心,它并不会随着一个主体消失而消失。它长袖善舞似浮影游墙,它魅惑一切让人心驰向往。即使再渺小之人,也会因欲望而变得庞大。
伴随着一场雪夜的杀戮,四零二年即将落下了帷幕,有的人得到了他所追求的,有些人却倒在了求索的道路上,像雪一样的融化,和血一起交融。风不再凛冽,因为春天要来了,沉寂了一冬的华夏大地,又要被金戈铁马唤醒了。
胜战计借刀杀人:敌以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
第209章 顺手牵羊()
薄薄地清雪之中,一只颈部发白的乌鸦,反身躺在雪地里,灰白的脚爪蜷缩着、佝偻着,另一只却舒张开来指向天际。它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了生命。稍远处的同伴发出各种长音短音的怪叫,不知是在悼念还是在嘲笑。风打起了旋转,地上的乌鸦眼皮开合,突然它动了起来,只是一瞬便展翅在空,转而落在一处,啄食着爪下尸体的眼睛,嘴中迸发出一连串地怪叫,好像是演出的谢幕一样。
一夜之间,东海郡像是变了一副面孔,城墙上下到处挂满了尸体,血液凝结了一层又一层。通往下邳、彭城的官道上,每隔两三丈便竖起一座木架,一具具狰狞僵硬的尸体被挂在上面,由城门处一直延伸到了远方,这是王然留给羊霖等人的新年礼物,这是他作为屠夫恶魔又一次犯下了累累罪孽。
令牌、夜间口号、假手谕、迷药,图册。王然很合理地利用了羊霖、王涭所部之间的不熟悉,加之羊霖的一些变态潜质,还有他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私兵。就在这样一个雪夜里,制造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王然不但让自己和欧阳锋脱离了羊霖的控制,居然还顺道“救出”并绑架了朱家兄弟。
八百多条性命换来的是什么,王然很清楚。即便是煎熬,他也必须去这样做,对待敌人的怜悯无疑等于自杀,可他的这份执着恨意,又一次的引火上身了。王然使劲地呼吸着空气,驱赶着那股浓重地血腥味。行进中的队伍总是能惊起一群群地飞鸟,这让他很是不爽。
“二哥,我等是要回广固吗?”周雄道。
“恩,你觉得羊霖会往这个方向追我们吗?”王然冷笑道。
“该是会以为俺们逃回梁山了吧?”赵乾也来了精神。
“当时棋差一招,布些疑兵好了。你的病也没好利索,好好歇着吧。”
“二哥,俺不累,可俺怕狗!”
“放心,那么大的血腥味,再厉害的狗也追不上咱们。”王然又开始胡扯了。
“”
树林与山地严重影响了行进的速度,王然准备将队伍中分成两股,一部分先回梁山,一部分回广固再转道济南郡。这样便可以分散追兵,在小范围内反击来敌了。休息的时候,欧阳锋顶着个很大的斗笠,好像是很虚弱的样子。王然将段思嘉托胡万带来的一件夹袄,披到了欧阳锋的身上,他自己则摆弄着那柄暗弩。欧阳锋虽然双手带着镣铐,不过他还是在王然身边画着什么,也许他在谋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也许只是祈祷死亡别来的太快。
“此物是甄长史送的吧?”
“恩,是甄姐留下的。”
“王然,我有些事不是想得太明白。”
“有话就说,把你要杀我的劲头拿出来。”
“其实我在想,当你身处这个时代的时候,四周没有一个你值得信任的人。你是如何判断出接近你的人,真的像他们所说的或者是所做的那样?比如羊霖,也比如慕容超,或者是叶孤城,还包括我?
别说看后背纹身的事,你是如何得出结论,怎么判断我们是否是一个穿越者?我们来此之前的身份会是一个好人,而不是一个绑架者,不是一个杀人犯,不是一个骗子呢?
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来人会欺骗你,利用你,甚至杀了你?你是如何判断我们接近你的用意的?还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你只是凭借着直觉在前进着?”
“我这一辈子,除了逃跑便是杀戮,看到的事情很多,想做的事情也很多。在没有达到目的前,我是不会倒下的,这就是我的坚持。”王然抓起一把雪,塞进了嘴里,“西毒兄,你怕死吗?想过去改变这个时代吗?”
“哦,原来是这样,你真的是一只依靠着直觉在行动的怪物,哈哈。”欧阳锋吐了吐舌头,贱兮兮地笑道:“也许换成我是你,我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不过,你真的没想过去改变这个世界?不想着在这里证明自己?”
“西毒兄,你错了,我唯一要证明地就是我王然还活着。”
“到目前为止,你是我见到过的唯一‘活着’的穿越者。”欧阳锋眼中有些不甘,也许是王然前一句话让他很惆怅,只见他长吁了一口气,道:“我不想和你一起去济南了?”
“等找到我的妻儿,我可以放了你、给你自由,王某说到做到。”
“不用了,我们这样走下去,是到不了广固更到不了济南的。不过你现在还是可以选择,选择让谁去死”
正当王然望着欧阳锋恐怖的样子时,一队燕军也出现在离他们休息处不远的地方。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三五人一组,行动十分隐蔽。所有的兵器都用布条缠住了,生怕被月色映出杀意来。
风卷着雪沫吹过一片片地荒草灌木,银亮亮地雪面上到处都是虚影在乱动,盘旋地夜枭鸟瞰着水墨画般的一切。雪无声,斑斑点点。心难静,风不多言。就在这没有任何渲染的纯美之下,一副副骇人的恐怖悄悄浮现出来。
只是那么几个呼吸间,十几名燕军便魂归故里了,只有带头的蒙面屯长因为身法够快,反而将偷袭之人一击必杀。很快七八个梁山大汉冲了过来,两三个回合后便将那屯长围在中间,彼此再次冷冷互望都在寻找机会。
“把王然喊过来,我有话对他说。”燕军屯长双手持刀。
“我看不用了,孙尼你这个叛徒!”
“哦,我才出几招你便认出来了?还是瞒不住你啊,哈哈”
“尔等匹夫,少套近乎。”
周雄一声大喝冲向孙尼,二人抬手间,便互相砍出了七八刀。孙尼虽然拳脚够狠,可是刀法平平,没多大工夫便被周雄打的连连倒退。周雄见得了先机,人也哈哈大笑。正当孙尼脚下拌蒜的时候,周雄势大力沉又是一记劈砍。可刀影划过,眼前却没了孙尼踪影,只剩下一柄环刀插在地面。周雄大惊还未环顾,孙尼这小子突然由他裆下钻出来,一记双峰贯耳,打得周雄当即摇摇欲坠,再接一记连环腿,周雄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这还不算完,孙尼脚下连闪,拔出插着的环刀几步便跃到空中,准备再接一记力劈华山结束战斗。可恰恰是刀锋下落之际,一道刺目银光闪过,空中的孙尼一下便被斩为两半,残尸摔到地上血洒一片。
“周雄,快去禀告大都督,燕军追上来了。”胡万甩了甩环刀的血迹,冷冷地吩咐道。
“胡大哥!”
“快走,我带人断后。”
“是。”
第210章 顺手牵羊()
天有些微微发白了,雪花仍然飘飘洒洒地。与王然等人拉开地距离愈来愈远了,但此刻胡万心里很明白,在缺少马匹的情况下,前队这些人,如果不能寻个落脚的地方生火取暖,那么走不了多远便会通通倒下。
胯下的战马在雪地里不断地踢踏着,胡万也在这颠簸中思绪翻涌,他感觉自己辜负了江云平的托付。一翻安排、掩盖足迹之后,胡万重新将手下们聚到了一起,随后这几人换了一个方向,策马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之中。
大约一顿饭的工夫后,三十几名燕军出现在了刚刚的地方。几只猎犬还在雪地里闹腾着,追逐着,狂吠着。可带队之人很明白,它们如今根本帮不上什么,还不如人眼好用些。燕军追兵同样很疲惫,但他们却不敢放弃。一名眼尖的燕军很快发现了几组马蹄印与脚印,燕军继续展开了追击,并留下了记号提醒后来之人。不过他们走后没多久,赶到这里地却不是什么同伴,而是一队神秘的黑衣人。
“雪花相间的肉要切得厚一些,用洋葱腌制后,将它们轻轻扑在烤盘之上,随着炭火慢慢地加热,你的肉眼可以看到所有的油脂都在火上起舞。
哦吼吼!蘸着秘制地酱料,入口的感觉那是何等的刺激。
嗯嗯嗯!充满嚼劲仿佛在草原上纵横驰骋。
嗷呜!肉汁横流。
艾玛!这是什么样的美味。
美!幸福!真是太——棒——了!
不同的肉,不同的烤法,不同的吃法。再配上冰爽的啤酒,老王你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在天堂一样。”欧阳锋闭着眼睛,意犹未尽地舔着手中那半块,冰冷冷硬邦邦地黑面饼子,晶莹的口水很快在饼子的表面形成白霜一样的痕迹。
“不用喝酒,我也觉得那是天堂!”王然啃着手中的雪团,突然他好像是记起了什么,又是惨惨一笑:“现在要是能出现个外卖小哥该多好,他们的电瓶车后座就是个聚宝盆,想吃什么就能变出什么来?”
“你个穷屌丝,我劝你死心吧,交警都拦不住他们的。”
“小哥,你二人说的可是真的?”程良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双环眼盯着王然二人出奇地有神采。他虽不明白什么是外卖,可想来那也和红烧老虎、什锦大象是一样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