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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兴凉-第4部分

小说: 兴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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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耳边传来悠扬的琴声,如潮水般四溢开来,丝丝声乐弥漫在空气中,常贵刚想叫开口,熙承向后扬起手阻止了常贵已经溢到嘴边的话。

    琴声发出之处却是坐落于沁河水畔的一处高阁,沁河及是武安章台柳市的聚集之处,河道两岸,遍布歌楼酒肆,时有花船慢行于上。

    “且随我一同前往前处高阁一观。”熙承说完便大步朝前走去常贵无奈的紧跟在后。

    熙承穿过几处弄堂柳巷,终于来到目的地,却被眼前场景惊呆了,只见宝马香车齐聚于此,时不时有名流显贵出入其中。门前站立数名妙龄女子,柔情绰态,媚于言语,直把周遭来客哄得眉开眼笑。

    常贵谨慎的开口说道:“主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种地方还是不要进去了,万一碰上认识的,恐主子清誉不保,要是皇上知道怪罪下来,奴才当待不起。”

    熙承望了望上书匾牌“点春堂”,饶有兴致的大步向前踏去,常贵依旧试图劝阻,却被熙承一犀利的目光堵住了嘴。

    当熙承走到门前时,却被一酥胸绵绵,吐气如兰的娇媚女子拦住。

    “这位姐姐为何挡小可的路。”熙承合紧折扇抱拳道

    “这位小公子,不是姐姐说你,这般年龄还是回家多多读书,这烟花柳巷,还不是该你来的地方。”那女子轻启朱唇,徐徐言道

    常贵这时拉拉熙承的衣角附耳细语道:“主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种地方真不是主子现在来的地方,趁现在没人发现还是走吧。”

    却见熙承开口道:“在下素好音律今循琴声而来,还望姐姐通融,让我进去听上一曲便走。”

    “哦?原来是被轻姐姐的琴声吸引而来,要是不放公子进去,公子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走咯。”女子笑言道

    熙承向常贵施了眼色,只见常贵从衣袖口掏出一银票塞到女子手中,熙承适时开口道:“还望姐姐通融。”

    女子接过银票,欣喜笑道:“不想公子出手如此阔绰,不知公子可需人伺候,我可以在旁服侍公子。”

    见这女子拿了钱,周围的的女子忙都聚拢过来推销自己,熙承应承不来,便拉住常贵,迅速挤了进去。

    进去后发现堂内,早已座无虚席,最终在一角落寻得一空位,熙承径自走过去,到正合心意。

    只见周遭人声鼎沸,不知是谁站起来道:“还请轻舞姑娘,再来一曲,我们就是冲轻舞姑娘来的,要打赏,在场的都是出的起的人,莫要扫了大家兴致。”此语一出,应和声再使人声达到高潮。

    “各位客官莫急,我这就去请轻舞姑娘出来。”楼上一老鸨模样笑逐颜开的道。

    在下面人声的催促下快步朝楼上一厢房走去。

    轻舞阁,乃是这点春堂特地为轻舞安排的住处。那老鸨一进门,脸上的笑愈加的浓郁,亲切的开口道:“我的宝贝女儿,外面客人点名要你再去演一场,赏银数之不尽啊。”

    “我不是说了吗,今晚只奏一曲,妈妈怎可如此。”只见梳妆台前云鬓嵯峨,腰系软烟罗,一袭长白牡丹裙的女子开口道

    “我的乖女儿哦,你若是不上场,那些人非把我这点春堂砸了不可,你就当帮妈妈一把吧。”老鸨急切的说道。

    镜前女子无奈的重新上好妆,站起身来,抱起身边瑶琴,缓缓朝门外走去。

    老鸨在后面兴奋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今晚的打赏,妈妈只要一半。”

    轻舞仿似没听到,继续埋首向外台走去。

    熙承只听周遭一片欢呼,现场立刻升温,只听下方公子士绅直呼轻舞之名,那激动劲可比的上熙承前世那些追逐明星一族的阵势,完全没有平日的谦谦君子之风。

    熙承好奇的抬头,望向台上女子,只见那女子体态轻盈,低垂云鬓,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熙承不禁眼前一呆。世上竟有如此女子熙承喃喃道。

    只听轻舞轻灵的声音响起:“承蒙再坐各位赏识,小女子就再抚琴一曲报与各位。”

    只见她抚琴席地而坐;凝气深思,玉指调拨琴弦,丝丝琴音充斥空间,原本喧闹的厅堂眨眼便沉寂下来,只听如水琴音叮咚流转。

    熙承也迷醉在这声乐之中,突然琴音一转,刚还是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的轻快之声,突然变得凄哀婉转,似诉平生不得意。听者亦不禁随之而伤感。

    熙承突然想到前世所学白居易琵琶行,那个曾经名属教坊第一部的歌女,不由叹道:“一朝春尽红颜老,梦啼妆泪红阑干。”

    熙承刚说完但听一声沉闷的声响,大伙不禁齐往上看,只见轻舞手扶瑶琴,泪水滑过脸颊,目光看向熙承之处,再细看,原来瑶琴的一根琴弦先已断。

    “哼,何处狂客于此败坏我等雅兴。”一虬面大汉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他顺着轻舞的目光,看向熙承,突然哈哈继续道:“我道是何处酸腐文人,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周遭人也随着哈哈大笑。

    熙承目光一转凌厉的眼神直逼虬面大汉,站起身道:“听轻舞姑娘之琴音不禁身临其境,若是因为在下不合时宜的话语扰了大家兴致,我在这且为大家赔不是,轻舞姑娘的瑶琴由再下作赔。”说完熙承朝常贵看了一眼,常贵立刻会意的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桌子上。

    做完这些,熙承双手抱拳道:“若如此,再下权且告辞,”说完便欲抬脚向外走。

    “只一沓银票,就想了事吗,我们不在乎钱,图的就是个兴致,现在兴致没了,你就打算这样走人了吗。”一公子哥模样的青年男子走出道,他身边的仆从小弟立刻也跟着应和道。

    “大胆,你可知你们在对谁说话。”看到主子受辱常贵自然不可能在一旁干看着,气愤的吼道

    这么一吼倒也令那公子哥踌躇了片刻,他虽纨绔但也知道在这武安京城,天子脚下,比自己老爹权大势大的多得是,此刻竟然进退维谷起来。

    在另一个角落里两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相互攀谈着

    “那不是岐王殿下吗,他竟然来此地方,我等要不要出去为他解围。”一长须老者询问道

    “先等等,我观岐王年纪虽小,做事却如此有条理,看看再说。”另一人回道

    这时只听一轻灵的声音响起:“诸位,此事当不怪眼前这位小公子,是轻舞自己太过投入,致使弦断,轻舞愿再为大家弹奏一曲向大家赔罪。”说完便对身边丫头说道:“你且去我房间,将那架备用瑶琴抱来。”

    下方看客,自然满口允诺,放下了刚才的不愉快,再次欢呼起来。

    却见那公子哥一挥衣袖,转身向自己座位走去,熙承倒也不生气,朝台上轻舞淡淡笑了笑竟也重新坐回座位。

第6章 购美() 
一曲琴音再次响起,曲声轻快优雅,却明显少了刚才的带入感,明显乃奉和之奏,但在座又能有多少真正懂得音律的,只见他们一个个抛金显富,台上老鸨手捧白花花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轻舞对眼前之景仿若视而不见,继续弹奏着。

    熙承轻声道:“曲已失魂,我们该走了。”语罢便站起转身欲走。却听耳边响起一丝讥讽之声

    “王爷只知曲已失魂,却不知曲因何而失魂,失魂之曲亦可以摄人心魄。”

    熙承循声看去却见一着粗布麻衣,胡子渣渣,束发也显得凌乱不堪约四十岁男子,一双眼眸确是极为亮堂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演奏的轻舞,时不时呷一口小酒,手指随着琴声节奏敲弹着桌面。

    熙承正欲上前招呼,却见旁边插来同样约三十岁男子,上来便道:“京东狂客,莫惹恼了王爷。”继而转身像熙承见礼道:“臣吏部侍郎徐度参见王爷,三变生性狂妄,放荡不羁,并不是存心讥笑王爷,还望王爷见谅”

    “他难道就是那个人称白衣卿相,京东狂客的柳三变。”常贵惊讶的插口道。

    “哈哈,想不到我柳三变竟然如此出名,连宫中内侍都听过我的名字。”柳三变放声大笑道。

    常贵撇了撇嘴,怪声说道:“我还知道你五试五黜落,人称柳不第。”

    柳三变一脸无所谓道:“朝堂之上不容我,我却可以看遍青楼,醉卧花丛,如今朝堂乌烟瘴气,君昏臣庸,哪有我倚红偎翠”、“浅斟低唱来的惬意。”

    “大胆,单你这句话足以令你脑袋搬家,”常贵大声道,这一惊竟引得众人围拢过来。

    徐度连忙求情道:“王爷莫要生气,他就这张臭嘴,今日定是酒水下肚,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单一酒醉就可以掩去污蔑圣君的罪名吗,这可是杀头灭族之罪。”熙承阴沉着脸说道

    “来呀,将这大胆狂徒拿下,送往京兆尹处依法办理。”熙承转身一看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着两年逾半百的老者,此二者有一人熙承在朝堂上见过,正是前日朝会上力陈时弊的兵部尚书周运道,另一位熙承却不甚熟悉。见熙承转过身,两人齐拱手施礼。熙承点首还礼。

    却见几个家丁模样之人早已把柳三变羁住,正等候主人下一步命令。徐度还欲求情,周运道开口道:“徐大人,我知道你与柳三变相交莫逆,可是今天他,口出狂悖之言,辱骂当今圣上,大人莫要惹火上身。”

    琴声早已停止,大都看客都围拢过来,相互议论,轻舞站在高台,看了看下方情景,当看清所羁押之人时,脸色一变,双手一颤,连忙把瑶琴往身边丫头怀里一扔,疾步下着楼梯,朝熙承方向跑来。

    “押走”,周运道吩咐道。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凄厉的呼喊声,让所闻之人内心皆一颤,只见轻舞扑到柳三变身边道:“我哥哥到底所犯何罪”。悲怆的声音配上梨花带雨的面容,竟然使得大家产生一种负罪感。

    熙承惊讶的望着眼前一幕,轻舞竟是三变的妹妹,四周看客也都路出吃惊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一幕。

    只有徐度并未路出惊讶的神情,但也是一脸悲哀的看着。

    几个家丁为难的看着自家老爷,老爷没有继续吩咐倒也没有干预轻舞和柳三变。

    柳三变狂笑道:“想不到我柳三变不容于朝堂,现在连青楼也不能呆了。”接着他轻抚轻舞的额头道:“妹妹,这些年来没有照顾好你,不仅自己萧条,还使你坠入贱籍,流落风尘,哥哥此次恐怕凶多吉少,以后就用不能照顾你了。。语未说完,却只听见揶揄的哭泣之声。”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或许对于眼前的妹妹才是他最大的愧疚吧,”熙承喃喃的说道。

    此时却见轻舞转身涕泣道还请各位大人“开恩放过我哥哥,我哥哥并非大逆不道之人,相反他一腔抱负满腹才学只因报国无门,才落得如此凄惨光景,今天酒后狂言实则乃牢骚之言,还望大人们不要较真,轻舞愿为奴为婢替哥哥赎罪。”

    这时徐度也跪下来道:“王爷,尚书大人还请法外开恩,柳三变实乃社稷之才,他多次力陈时弊,只可惜上书无门,实乃有大才学之人啊,昔道武皇帝不拘一格选拔人才,从谏如流,不以疏荐苛责而惩上疏之人,才有了承平之治,使我大凉得以中兴啊!”

    这时点春堂的歌妓们全都跑过来跪下为柳三变求情。

    熙承把徐度叫到身边让他讲述这对兄妹的事情。

    原来轻舞并非柳三变的亲妹妹,柳三变本昌平府扶凤人士,年少便有才名,童生试,乡试俱取得甲科头等,道宗咸平十六年入京会试,顿时被武安城花花世界所吸引,流连忘返,加之生性放浪不羁,又写的一手好诗词,竟为青楼歌女争相追捧,所填之词也在一夜唱遍武安的烟花柳巷。

    然而也是在这年的会试中被黜落,许是因为还年轻,竟也没受多大的打击,干脆没有回乡,便在这武安城中等第二次会试,每日流连于章台柳巷,歌妓竞争相包养,以求得柳三变之词为荣耀。在此期间所做大量章台柳词,武安老少妇孺竟得争相传唱,一时名声大噪。当朝太傅梁超看到他所作词也大家赞赏,梁超欲授他正五品文渊阁大学士,却被他坚决推辞,并狂悖道:“不为权戚党。”遭梁超所忌。次年会试再次落榜。

    这次对三变的打击是十分大的,于是终日饮酒沦落,不久边去蜀中游历,然而这年蜀中爆发叛乱,盗贼横行,民不聊生,轻舞便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柳三变遇到她时,轻舞方才五岁,正跌坐在倒下的母亲身边,三变顿起怜悯之心,答应了轻舞母亲的请求,安葬好轻舞母亲后,便把轻舞带到长安,自此以兄妹相称呼,自小便诗词歌赋好生教导,然而屡次失第后,柳三变也越加的潦倒,竟至不能养家,而轻舞却愈加出落,后来被柳三变一交好歌女看重,极力说服柳三变,让她把轻舞带上这条路,柳三变泣涕同意了,但只许轻舞作一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内心愧疚,觉得不配为人兄,并自此不要轻舞叫自己哥哥,所以轻舞出道后鲜有人知三变是他哥哥。

    轻舞凭借其色艺双全,很快便成了这京城有数的花魁之一,后辗转至点春堂,更是作为点春堂的镇堂之宝。而三变自去年第五次黜落后,便便再也无心仕途,仿似回到初次来至京城那个时候,流连章台,但早已没了昔日那豪放不羁的身姿了,变落到如今这幅模样。

    说完徐度再次下跪道:“王爷,还请放过他们兄妹吧。”眼眸中竟生出丝丝泪花。

    听完徐度的叙说,熙承也对眼前这对兄妹产生了深刻的怜悯,转身看向周运道道:“周大人,可否法外开恩呢。”

    周运道犹豫了片刻道:“还请王爷裁度,凡事都没有绝对。”

    “你们放开他把,”熙承朝着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开口道

    “王爷,这万万不可,今日之事势必会闹得满城风雨,必然会传到皇上耳朵里,恐会影响皇上和王爷的感情啊。”一直站在周运道身边的那个人道。

    “多谢这位大人的提醒,皇兄那边我自会去解释,皇兄乃开明之人,定会同意我这般处理的。”熙承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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