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也撩人-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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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我也有重要的事儿,要与慕相商量。”慕晚歌帕子掩唇,轻咳了几声,面色苍白,眼神却是异常的明亮犀利。
慕世明被她那样凌厉的眼神一扫,后颈忽然凉了半分,干涩着嗓子道:“歌儿,你竟然连喊我父亲,都不愿意了么?”
“很好,你自己说到点子上,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慕晚歌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递给甘裳,甘裳连忙将其交到慕世明手中。
慕世明一看,脸色大变,急急问道:“歌儿,你这是何意?竟然想要与我断绝父女关系?你是我的女儿,又怎么可以…”
☆、卷二 我命由我 第三十九章 因果轮回
“就是你所看到的意思,不必怀疑。你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态。说那些话之前,先好好想想这么多年来,你是否将我当成过你的女儿。”谁想,慕晚歌却是冷冷打断了他的话,“你我都不是三岁小孩儿,没必要跟我面对面的交谈着,还窝藏着其他虚伪做作的心思。不然我会觉得很嫌恶很恶心。刚才给你,就是写好的断绝关系书,你只需要在上面签字盖章,明日一早我便搬出右相府,此后再不踏入一步。想必,你那两个宝贝女儿会很乐意见到我走的那一画面的。”
“歌儿,以前是爹爹不好,对你不闻不问。但现在,爹爹不会这么做了。你给爹爹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么?”虽然慕晚歌早前已经提到过,会与他断绝父女关系,可他从来都不曾放在心上。在他的认知里,女子未嫁便从父,他便是慕晚歌的天。离了右相府,慕晚歌便什么都不是。
如今听到慕晚歌这番吃味的话语,更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没有像爱护慕香玉二人那般爱护她,这才心理不平衡写下这纸张,打算以退为进。既如此,他倒不如顺水推舟。
谁想,慕晚歌却是满脸嘲讽的睁大了眼睛,看向慕世明,就像是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她本来以为,慕世明能坐上一国右相的位置,多少都要有两把刷子,重生过来的这些日子,才如此精心部署,等待反击的这一刻。不想今日给她的感觉,他除了狂妄自大之外,居然还愚蠢得无药可救。
只是,一直以来养成的戒备心却不时的提醒着自己,千万不可小看了任何一个人。思及此,她微眯起双眼,强烈的探究视线在慕世明身上来来回回了好几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痕迹,若不是慕世明真的如此窝囊,便是他深藏不漏了!
她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意冰凉道:“慕相莫不是被夜风吹乱了脑袋,竟连我的意思都没明白?我拿回了自己的东西,将你最宝贝的两个女儿踩到了脚底下,你不去安慰她们,怎么跑到我这里来说什么弥补的话?只要你在那张纸上签了字盖了章,我便会还你丢失已久的东西,如此一来,也算是还了这么多年你给我提供一个住所的恩惠。”
闻言,慕世明面色顿时阴沉下来,阴鹜的目光直直瞪向慕晚歌,似是想要将她由内而外的看透,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这么做,就可以脱离了右相府么?痴人说梦吧!你是我慕世明的女儿,就算是皇上封你为郡主,你也始终都是。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慕晚歌轻笑一声,笑意泠越如山间清泉,可笑声中的冰冷却如天山之雪冷而彻骨,“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么多年来,我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慕相,难道多年的右相身份就是这般一次次拉厚了你的脸皮么?”
“你…你…”慕世明整张脸顿时气得通红,手指颤抖着指向慕晚歌,怒吼道:“逆女,你以为有了荣华富贵就可以抛下自己的父亲了么?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是死,你也始终都是慕家的姓。”
一旁的甘裳紧紧握住了双拳,眼睛瞪得圆圆的,只恨不能上前将慕世明的嘴巴撕个稀巴烂。
而慕晚歌却是冷笑不已,说了那么多挽留的话,终于还是把目的讲出来了。荣华富贵?就算她愿意给,他以为他们有这个资格去接受么?
如此一想,她嘴角一勾,清冷的目光如柄柄利刃,瞬间飞往慕世明的脸上,慕世明心下一惧,微退了一步,这才听到她漫不经心的说道:“慕相,你现在终于知道我是你女儿了,早干嘛去了?不过,你现在知道,也已经太迟了。今日请你过来,我只是单纯要告诉你这个消息,可不打算跟你商量的。纸摆在那里,你爱签不签,爱盖章不盖章。我还非常单纯的告诉你,若是你不签,我心情一个不好,保不准虚灵山的事儿就泄漏出去了,到时候慕相的人头是否还架在脖子上,我可就不敢说了。当今皇上如此赏罚分明,即便我还姓慕,估计也会念在我德行孝恭、治水有功并且是他亲封的郡主身份上,不会牵连到我;而你,你的那两个宝贝女儿,你的三房四妾,最关键的是你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可就瞬间成为过眼云烟了。”
“你在威胁我?你以为你能够威胁到我?”慕世明已经猩红了双眼,眼中嗜血的光芒生生将甘裳逼退了一步,只是对于见惯了生死残酷的慕晚歌而言,那根本就不能撼动她稳如泰山的坐姿。
“呵呵…”慕晚歌犹自不觉得危险在即,端起一旁的茶盏淡淡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威胁你。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怕你杀人灭口,不怕你毁尸灭迹,自认还是有那份资格能够威胁到你的。选择就摆在你的面前,你自己好好想想。当然,如果你真想要身首异处,我不介意成全了你。反正我向来视名声于无物,当你的头颅滚在菜市口后,大不了我辛苦一趟,为你收尸。不过,你那两个宝贝女儿的尸首,可得提前找好收拾的人!我是不会帮她们的!”
甘裳连忙低下头,不敢看眼前这怪异的谈判场面。从来都不知道,主子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是如此高的!这一刻,她对主子的佩服与敬意早已超越了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慕世明的脸色黑沉得能够滴出墨汁来,双目喷火死死瞪着慕晚歌。如果目光能够烧死人的话,估计慕晚歌已经烧得连灰都不剩。
一想到刚才慕晚歌诅咒自己人头落地的话,再看看她此刻悠然自得的模样,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喉咙里顿时涌起一股腥甜,可为了护住自己的面子,还是强撑着压下喉咙处的血腥味,沉着声怒道:“要我签,可以。但是你必须要和我签一份协议,保证不将此事泄漏出去。咱们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女,怎么都得全一份父女之情的不是?”
“不可能!”慕晚歌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眸光深邃如幽潭,内有冰芒似剑,似是要将人冻僵毁灭,“你现在根本就没得选择!一句话,签还是不签?若是签了,我立即将那些东西还给你,若是不签…来人,给我更衣,我现在就入宫觐见皇上。相信皇上会万分感激我将此消息举报给他的!说不定心情一好,还封个公主什么的呢!到时候,我于高堂之上笑看你们人头落地!哈哈哈…”
说着,便见她重重的将茶盏搁在桌子上,随即起身扶着甘裳的手,看都不看一眼,就要直直往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慕世明狂怒道。生平被人逼到如此绝境,想想都觉得狼狈!这个逆女,居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只是,慕晚歌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怒喝声,依旧脚步不停。
慕世明双手紧握成拳,面色顿时狰狞了起来,脑子里不停的权衡着此事的利弊,若真是断绝了父女关系,于他而言或许是个好事。反正慕晚歌也不向着他,想指望她能为自己的前途铺路,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只是,虚灵山的机密,却被她窃取了,即便归还了那些东西,也不能将此事从她的脑子里抹去。日后,若是她再拿此事威胁自己,岂不是又面临这样的抉择?
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拿到那些东西,再想办法,封住慕晚歌这个小贱人的口!
如此一想,慕世明便咬咬牙,双眼中的猩红消褪了些许,状似妥协道:“好!我签!”
慕晚歌应声而停,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半分意外的情绪都没有,显然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只见她转过头看了慕世明一眼,浅笑盈盈道:“既如此,慕相便回去拿东西吧!”
慕世明面色一怔,不解的看着她。
“我可不认为,你今晚过来与我套交情关系,会拿着自己的官印的!怎么,难道说,你的诚意便是如此么?”慕晚歌嘴角噙笑着,挑挑眉,一副无害的模样。只是,唯有慕世明才知道,自己要强压着多大的怒火才能不上前拍碎她这张逼人至死的脸。
阴鹜的又瞪了慕晚歌一眼,慕世明踩着沉重的步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慕晚歌早已收起脸上的笑意,眸光黝黑而深邃,随即拉过甘裳低声吩咐了几句。
甘裳不解的抬头看她,却也知此事容不得她多嘴,便也立即去办事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慕世明怒气汹汹的重又回到了凝曦轩。大笔一挥,大印一盖,那张纸张便又回到了慕晚歌的手上。
按照上面所写的,从此以后自己便不再姓慕了,而是换回了她以前的名字,沐晚歌。指腹在那三个字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嘴角忽然溢出一抹满足的叹息,似是失而复得,又似是脱胎换骨。
“那些东西呢?”慕世明阴沉着脸问道。
沐晚歌折好那张纸,随即放入袖中,又见她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张,漫不经心的扔在了桌上,淡淡道:“东西都在这儿,你大可看看有没有缺什么。对了,明日卯时三刻之前,还麻烦你将此事散播出去。我虽然身子孱弱,但时不时往宫里跑一趟,也是说不准的。明日一早,我还要看到右相府的正门为我而敞开,从此以后,右相府的事儿就与我没有任何的瓜葛。”
“你还需要本相帮你散播消息?”解除了父女关系,慕世明却是直接自称为“本相”,以彰显他的高高在上。
沐晚歌轻笑一声,眼中的狡黠光芒流转万千,“你也可以不帮忙。不过,若是明日我心情不好,让手下的人多说了什么,慕相可千万不要怪我。郡主府的大门,可永远都不会为你而开的。”
慕世明猛地被噎了一下,沉声怒道:“郡主最好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否则,惹祸上身,可就是连命都没有了。”
“多年来,你都没有尽到一个教导子女的责任。怎么?临走了才想起作一次秀了?可惜啊,本郡主不想承你的情。你说,该怎么办?嗯?”沐晚歌优雅的起身,在慕世明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拆散了的怒瞪中娉婷而去。
慕世明小心的收起桌上的东西,眼里瞬间划过一丝阴鹜。沐晚歌,你以为你能活得了多久么?
回到内室,沐晚歌疲惫的伏在桌案上,大口喘着粗气。
甘裳心疼不已,连忙拿过一旁的衣裳披到她的身上,甚是担忧道:“主子,您今日寒疾发作,身子亏损更加严重,还是赶紧休息吧。这些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您可千万不能倒下了啊!”
沐晚歌头也不抬,径自摆了摆手,虚弱着说道:“我没事,还撑得住。你去告诉他们,卯时前便要将一切都准备好。卯时一刻,立即搬出这右相府。如此肮脏的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搬好之后,你们就先留在郡主府,等我回去后再商榷接下来的基本事宜!”
甘裳忍不住惊呼起来,“主子,您这是要去哪里?您的身子…”
“这条命,我还宝贝得很,定不会让它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按照我吩咐的去做!”沐晚歌却是坚定的摆摆手,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甘裳暗自跺了跺脚,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待脚步声远去后,沐晚歌才双手撑着桌案费力的直起身,嘴唇青紫,面色比之以往更要苍白几分。若仔细看,她的双肩还在微微抖动着,显然是寒疾又发作了。
只是,这寒疾发作又能算什么?当年她身上还插着刀,不也一样趟过了河流越过了高山?更何况,慕香玉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自己若是不趁着今日这良辰美景的时刻,隆重的回一份,又怎么对得起那横躺街头的二十多具尸体?
“断遥,备马!”许久,她才猛地站起身,快速的换完衣裳,对门外的断遥沉声吩咐道…
这晚。月朗星稀。
一辆普通的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奔驰着,哒哒的马蹄声急促而清脆,在寂静的山道里久久回荡。
马车内,一身素净衣裳的慕香玉正靠在车壁上,慵懒而随意的神情里带着素日里所没有的阴寒和冷冽。
回想起与沐晚歌明里暗里过招的一幕幕,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心惧的无力感。明明沐晚歌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模样,可谈笑之间却已经翻云覆雨,巧笑嫣然,杀伐果决。更甚至,竟然还暗中派人监视起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是因为这样,她根本不至于深更半夜的坐车外出;而若不是自己反应迅速,怕是还甩不掉暗中跟着的蚂蚁。
只是,越深入想下去,慕香玉心里就越胆寒。以沐晚歌的聪颖,不会查不出今日的刺杀,实乃自己所为。彼时,清泉寺伪装隐忍,只因羽翼尚未丰满,不敢与自己硬碰硬;此刻,她已经准备了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以她“人若犯我千倍还之”的原则,不可能不有所动作。
可今日这一切,似乎太过平静了。
难道是…
“嘶——”奔跑着的马儿忽然朝着夜空长嘶一声,马前蹄高高扬起,整个车子都往后倾斜了下去。
慕香玉大惊,双手紧紧的抓着车壁上的横板,双目怒瞪着车外,沉声呵斥道:“出了什么事儿?”
话落,许久都没有听到车夫的回应。慕香玉心一慌,待马前蹄落下后,连忙挑开车帘一看,一张脸顿时惨白如死尸。
只见那车夫已经软绵绵的横躺在车门前,一只手臂已经被人一刀砍断,此刻正从车顶前方倒挂着垂下来,带着粗茧的手掌好巧不巧的碰到了慕香玉头上的乌发。她只觉头皮一麻,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而车前,站着数名提刀的黑衣人,阴鹜而冷寒的眼神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