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天-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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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郑校长?”我问罗总。
“我没见过真人,只看过照片。从那脸型来看。应该是。”罗总说。
“郑校长好!”
一走到院子门口,罗总便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这里没有郑校长。”那老者顿了顿,说:“只有郑泽江。”
“郑泽江不就是郑校长吗?”罗总笑呵呵地说。
“三年前是,现在不是了。”郑泽江将我们三个打量了一番,问:“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人命关天的大事。”卫虚说。
“什么人命关天?”郑泽江问。
“师院的女生寝室。”我接过了话,道。
“我已经不在师院了,那里的事。我管不了。”郑泽江摆了摆手,说:“师院的事,你们应该去找关校长。”
“女生寝室修在那地方,就是关校长拍的板吧?连着两年,死了两个女生。拍板把寝室修在那里的副校长屁事没有,还升了官,你这个正校长,反倒给他背了黑锅。正职替副职背黑锅,这个道理,不管是放到哪里,都说不通啊!”我道。
“人这东西,既然老了,就得服老。”
郑泽江叹了口气,说:“我就想安安心心地了此余生,别无他念。你们三位,还是走吧!”
“你知道那寝室里住着多少人吗?”卫虚问。
“一层楼18间寝室,都是四人间,一共五层。”郑泽江说。
“三百多个学生的性命在那里吊着,你这余生能安心?”卫虚追问了一句。
“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郑泽江轻轻摇了摇头,说:“人得服老。”
“就算是服,那也应该是心悦诚服,而不是屈服。作为知名学者,怎能因为人老,就丢掉自己的铮铮铁骨呢?”
郑泽江那声“服老”,说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我要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臭算命的吗?
第69章:无缘无故()
“一把老骨头,早就经不起折腾了,哪还有什么铮铮铁骨?”
郑泽江不愿细说,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我可是臭算命的,他不愿意说,我可以看嘛!
口角并腮有黑纹,须忧脏腑不调匀。
郑泽江的口角和两腮部位有黑纹隐现,是脏腑上有疾病的征兆。他这脏腑之疾。是因鬼邪之气入体而生。
“你服的不是老,是惧,惧怕的惧。”我道。
“老也好,惧也罢!总之人得有自知之明,蚍蜉撼树,那是撼不动的。”郑泽江说。
“要不介意,让小道我给你看看。”
体内有鬼邪之气这事,我是搞不定的。还得卫虚这小牛鼻子来。
郑泽江把我们三个请进了屋,卫虚给他看了看,问:“家里有银针吗?”
“没有。”郑泽江说。
“要没有银针,就只能用绣花针凑合了。”卫虚顿了顿。道:“不过没事,用白酒消消毒,效果是一样的。”
郑泽江找来了绣花针和白酒了,卫虚拿着针在白酒里沾了沾。然后便在他身上施了起来。
“冲脉者,五脏六腑之海也,五脏六腑皆禀焉。其上者出于颃颡,渗诸阳,灌诸阴;其下者注少阴之大络,出于气冲,循阴股内廉…;…;”
卫虚一边施针,一边念叨。也不知道他念这些大家都听不懂的玩意儿,是为了卖弄,还是施针的时候真的需要。
不过,在他施完针之后,郑泽江口角和两腮上的黑纹,立马便全都消散不见了。
“感觉还行吧?”卫虚问郑泽江。
“神了,小真人你真是神了。”郑泽江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说:“你就给我施了几针,我这心也舒了。气也畅了。”
“郑校长你还服老吗?”我笑呵呵地问。
“老还是要服的,不过就算是年迈,能尽一点儿微薄之力,还是得尽的嘛!”郑泽江改口了。
看来我看的相没白看,卫虚施的那针,也没白施。
“从校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就是因为鬼邪之气入体,差点儿要了你的老命?”我问。
“作为专家学者,应该讲究科学。但有些东西,科学它确实解释不了。修女生宿舍那块地,是块千年阴地,人占不得。当时找了很多家建筑公司,没有哪家敢动工。”
郑泽江叹了口气,说:“大家都认为做不得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去做。师院的地盘那么大,换一个地方修宿舍。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必非要去找这不痛快呢?”
“当时你是校长,照说决定权在你手上啊!既然你都决定不动那块地了,怎么最后又修在那里了啊?”我问。
“虽是关奇峰拍的板,但罗震你的功劳也不小。”郑泽江看向了罗总,说:“要不是你们泰正建筑公司的报价,比别的公司低了差不多三分之一,还愿意在那块地上动工。关奇峰就算是再怎么运作,宿舍也在那里修不成。”
“那时候我们泰正建筑都快破产了,只要是有钱赚的业务,哪怕赚得再少,也得接啊!正是接了你们师院女生宿舍这个项目,公司才起死回生的。”罗震说。
“既然让你起死回生了,干吗在宿舍修好三年后的今天,带着二位高人来找我啊?”郑泽江问罗震。
“那时候一心只想着救公司,没顾别的。现在报应来了,所以我请了这二位小高人,想让他们把这事彻底了结了。”罗震说。
“怎么彻底了结?”郑泽江问。
“要么拆了,要么那栋宿舍,永远不住人。”卫虚道。
“我在校长之位上的时候都做不了这主。现在退下来了,说话更是没用了。拆掉那寝室是不可能的,谁都负不起那责任。找个重新装修的借口,让寝室暂时不住人,这点儿权利,关奇峰还是有的。”郑泽江说。
“要关奇峰肯听我们的,我们也不会大老远的来找郑校长你了。”我道。
“找我也没用啊!”郑泽江长叹了一口气,说:“各怀鬼胎,神神鬼鬼,乌烟瘴气。好好的一个大学,本该是教书育人做学问的地方,现在搞成什么样了?”
“你能跟我们说说,当时那鬼东西,是怎么找到你的吗?”卫虚问。
“那天晚上,我在办公室弄学术论文,突然有‘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我打开门一看,发现门口什么都没有。不过走廊上的灯,一闪一闪的。当时我没太在意,以为是自己太过劳累,出现了幻觉。便回了办公室。”
说到这里的时候,郑泽江的眼里,不自觉的便流露出了一些惧色。
“刚回到椅子上,屁股还没坐热,那‘咚咚咚’的敲门声又传了过来。我问了一声是谁?但并没收到任何回答。我又去开门,外面还是没人。那个晚上,我被这么折腾了好几次。以为是谁在恶作剧,我索性就将办公室的门大开着了。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长发女生,就是死在宿舍里的那个,出现在了门口,她在对我笑。”
“长发女生?你说的是张媛?”我问。
“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郑泽江说。
“她是怎么死的?”卫虚问。
“说不清。”郑泽江摇了摇头,道:“突然就死了,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什么疾病,无缘无故的死在了寝室的床上。”
“无缘无故?”
卫虚皱起了眉头,问:“当时你们验尸没有?”
“有法医来验了尸,什么都没查出来,也说不出个死因。正是因为如此,师院女生宿舍有鬼索命的事。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郑泽江说。
“是关奇峰把传闻压下去的?”我问。
“嗯!”郑泽江点了下头,说:“虽然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方法,但他真把那传闻给压下去了,一夜之间,便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你是由于没能把传闻压下去而辞职的,还是因为张媛来办公室找你,所以才辞的职?”卫虚问。
“在张媛来找我之前,对鬼鬼神神。我是将信将疑的。在看到她之后,我的世界观发生了颠覆,同时也坚信了那千年阴地之说。正是因为相信了,我的内心顿时就充满了愧疚。那栋害命的宿舍,是在我当校长期间修起来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郑泽江有些哽咽。
“所以你就辞掉了校长之位?”卫虚问。
“那宿舍才修好两年,便死了两个女生,我还有脸继续在校长的位置上坐着吗?”郑泽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一辈子问心无愧,没想到最后,却因为一栋修错了地方的宿舍而晚节不保。”
“鬼神之说,很多人都不信。”卫虚看向了郑泽江,说:“你们这样的教育工作者,传播的是唯物主义思想,尊重的是科学,讲究的是正能量。那些藏在阴暗里,见不得光,平日根本就瞧不见的东西,有所忽略,有所不在意,那是很正常的嘛!所谓,不知者无罪,虽然当时你在任上,但该愧疚的人,真不是你。”
“其实当时我要不同意,那宿舍也修不起来。泰正建筑公司的报价低了三分之一,我想着能给学校节约一大笔预算,才点头同意的。”郑泽江说。
“那些钱你贪了吗?”卫虚问。
“没有,全用来升级学校的硬件设备了。”郑泽江道。
“从修宿舍上节约的,最后全都用到了学生身上,好校长!”卫虚竖起了大拇指,说:“好人有好报,要节约出来的钱被你贪了,估计今天,我们就见不到你这老校长了。”
第70章:钻营之道()
“见不到我?怎么说?”郑泽江有些疑惑地问卫虚。
“要你真贪了那钱,张媛来找你,可就不只是对你笑一笑了。我们要想再见你,估计得在你的坟头上烧纸喊魂才行。”卫虚笑呵呵地说。
“你辞职之后,关奇峰接位,顺理成章吗?”我问。
“论资历,轮不到他;论能力,得看哪方面。”郑泽江说。
“哪方面是指的哪方面?”我有点没听明白。
“他当上校长之后。师院在学术和教学上,非但没什么长进,甚至还有了些退步。一些个在学校奉献了几十年的老教授,都因为跟他理念不合,而另寻出路了。但是,他在上位之后,师院变得比以前有钱了。不管是财政拨款,还是学校自身的营收。都可以说是财源广进。”
郑泽江顿了顿,说:“之前我还是校长的时候,一直想弄块地,修个新校区。上上下下的跑了好几年。一点儿眉目都没有。关奇峰一上台,不到半年,就把新校区给拿下来了。”
“他的面相我看过,擅钻营之道。这样的人。当校长不合适,适合去做企业。”我说的是良心话。
“小先生这话可是说错了,现在的校长,就得他这样的人来当。我这样的老古董,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不会阿谀奉承,学术就算搞得再好,教学质量就算再高,那也讨不到一分钱。没钱学校就穷,一穷日子就没法过。”郑泽江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有些无奈。
“那栋宿舍的设计图,是谁拍的板?”卫虚问。
“关奇峰。”郑泽江接过了话,说:“那寝室的所有东西,都是他在负责。”
“对于那关奇峰,你还知道些什么?”我问。
“他在外面有个女人,叫陆曼。好像是个女商人。”郑泽江说。
当校长的时候,郑泽江一心做学问,管教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知道的自然不多。在说了陆曼这一茬之后,他就再没什么消息可以给我们透露了。
“二位有什么想法没?”刚一从郑泽江那里出来,罗震便问了我和卫虚一句。
“没想法。”卫虚说。
“师院那事怎么办啊?”罗震有些着急。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呗!”卫虚顿了顿,道:“反正那寝室现在是空着的,又没有住人,不会出事。”
“现在是空着的,可一旦开学,不就又有学生住进去了吗?万一到时候又整出人命,可怎么收场啊?”罗震说。
“修那宿舍的时候不管不顾,现在报应落了自己身上,你知道担心了?”卫虚问。
“我哪里是不管不顾啊?我那是无知。要知道那地方修不得宿舍,就算再多给我一倍的钱。我也不会修的。”
罗震这人,心底不坏。
商人嘛!都讲究一个和气生财。跟人尚且和和气气的,更何况是跟鬼!他要真知道那地方是鬼的,肯定不会去动。
“那个叫陆曼的女商人,你认识吗?”我突然想到了这个。
“不认识。”罗震摇了摇头,说:“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唐诗,看她知不知道。”
唐诗?我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那娘们了,自从搬走之后,她再也没联系过我。唐诗的手机号我这里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她还搭不搭理我。
回到酒店之后,我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唐诗的号码。
“有事吗?”
唐诗肯定还没删我的手机号,她都没问是谁,直接就问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算是做朋友,也不能做得如此地绝情嘛!”我贱呼呼地说。
“有屁就放,没屁我可就挂电话了。”唐诗居然威胁我,还用挂电话这种方式。
“我想请你喝咖啡,晚上八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说。
“你这小子,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唐诗问我。
“就算有坏主意,也不敢在你这儿打。就只是单纯的想见你了,想请你喝杯咖啡。”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要想把话说清楚,还得面对面的讲。
唐诗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她直接给我把电话挂了。
这娘们是什么意思啊?不就请她喝杯咖啡吗?又不是约那什么,有这么难做决定吗?来就一个字,不来就两个字,就不能爽快些?
晚上七点五十分的时候,我出了门,坐电梯上了楼。
我找了个临窗的座位,点了一杯卡布奇洛,悠哉乐哉地在那里喝了起来。
约的八点,现在都八点一刻了,那娘们还没来。最可气的是,打电话她居然不接,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