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足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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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梦魇的到来()
回来了,廉租房。
满胜胜站在楼下呆呆望着窗子,白天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她没有带钥匙,只有跟房东去要备份的了。
刚上二楼拐角,她发现卧室门留着一个缝,难道梁海地他们还没走吗?但是灯好像并没有亮,原来没给自己锁门就走了!她气不打一处来。
推开门,没有开灯,就着月亮朦胧弱光一头扎进被褥里,现在只有它们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她偶尔也会自怜自艾,特别是每每工作结束后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家推开门的刹那,她不喜欢开灯,否则空无一人的房间会让她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有多么形单影只。
“你终于回来了。”
“谁!”
房里竟然有人!她警觉地开了灯,一个男人正坐在床沙发上冲她微笑着。
“梁海地!你没走啊,吓死我了!”
她抹抹胸口,原来是梁海地,他居然一直待在她的房间。
“抱歉,白天你什么也没带就冲出去了,我怕你回来开不了门,所以一直等你到现在。”
说罢,冲着她傻傻一笑。十年没见,他还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那么爱笑。他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也是与她失之交臂的男人。
“你就这样坐了一天?我妈呢?”
“我让阿姨先回酒店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没办法去找你,只有坐着等你回来。你还在生气吗。”
他白天那番告白的话语开始在她耳边萦绕,她喜欢过这个男人,深深地。可阴差阳错,他不辞而别后,她经历的许多波折已经将她剥得面目全非。错过即是错过,他即使是他,她也不再是她了。
“你回去吧海地,我已经没事了。”
他走近她,牵起了她的手: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你让我回哪去?酒店、英国?”
她甩开他:
“哪里都好,我们是不可能的了,十年没见,我已经不是我了。我妈也告诉你我的遭遇了吧,你不用为我这样的残花败柳浪费时间。走吧,继续你的新人生,你应该找一个和你相称的女人。我们早在十年前就不应该再有交集,忘了今天,你就当从十年前起再没见到过我。”
他表情变得落寞不已,自责到:
“原来你还是怪我十年前不辞而别……我不奢望你能听我的理由,但是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我不走,也不会放手。”
他奋力拥抱她,意图将她瘦弱的身躯嵌入自己魁梧的躯干一般。丢失许久的温暖,在这个微寒的深秋之夜,正由梁海地一点点传递给她。若不是左眼的阵痛,不时涌上心头那旧时的讽刺与嘲笑声在时刻提醒她,她已经死去!也正在重生!要不她真想就此沉沦在他的臂膀之中。
再见了,初恋时光的单纯美好。尽管那些朦胧的爱现在想来还是会让人苦涩、迷恋,但它终究只是一个易碎的五彩气泡……
她奋力挣脱,把他无情推向门外:
“拜托了海地,你回去吧,把我妈也带回走。”
他本是充满自信而来的,觉得自己可以轻易说服她带她走。没想到却输给了时间和距离,十年到底把他们分别到了多远。
“……那好吧,我去酒店劝劝阿姨,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联系你。”
他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这么抗拒,还是说她想彻底抛弃以往的决心太强烈。他无可奈何,害怕相持下去她又会夺门而出,只能暂行缓兵之计暂时离开。他走了,轻轻地带上了门。
房间再度空虚起来,她转过身准备去洗把脸,这才发现堆满易拉罐的房间已经被他收拾得整整齐齐,她痛恨起了自己的决绝。
她已无心入睡,与其胡思乱想自怜自艾,干脆大扫除吧。把不要的东西整理出来一口气扔掉,痛痛快快的都舍弃掉。
后来,她一直忙活到大半夜,把床底下几个大花盆掏了出来,铲了土填进去放在窗台。龙天炎对她说,交给她的锦盒里有6颗十分珍奇的种子,是有人想走私被扣下来,千回百转到了自己手里,怕种坏可惜了,所以拜托她来种。
她小心翼翼打开深紫色锦盒,里面确实整齐排放着6颗核桃大小的圆形颗粒,她随便掏出一颗仔细端详,心想这真的是种子而不是工艺品?
种子呈深褐色,表面的凹凸不平就像刻意雕刻上去的文字或图腾,每一颗的花纹都不一样。她仔细的研究了半天,好似看出了一些端倪,又不太确定。
她试着埋了一颗进花盆,先做做实验,其它的则小心翼翼收进衣柜。
凌晨,她终于有些困倦了,但依旧睡不着,所以倚靠在沙发上痴痴望向窗外,想迎接第一缕晨曦。
“吱吱吱嘎……”
就在发呆之时,卧室门吱吱嘎嘎的被打开了一条缝,大概是风吹的,梁海地没有关好门?
她无语的起身关门,无意间听见衣柜旁有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趴在那喘着粗气。
她心里一紧,难道是房东家的土狗二花跑进来了?
此时,卧室门继续被打开,越开越大,借着月光能模糊看到一个接一个的黑影从卧室门外钻了进来!
什么东西?二花的流浪狗朋友?
卧室里黑漆漆的,看不清跑进来的是什么东西。它们一声不吭,乖乖分布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她试图快速移动到卧室门处好开灯,电灯开关在那里。但只要一移动,马上就会被黑影逼回去。
不时间,黑影全都聚集在了她周围,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她团团围住。
黑影太安静了,它们只是限制她的活动,其它什么也不做。她祈祷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至少叫唤一声也好,起码能大概知道是个什么动物。它们一声不吭反而让人压抑无比,感觉神经已经被最大限度的绷紧,随时都会断掉!这种担惊受怕给心脏造成的负担,远超一瞬间的惊吓。
无声的僵持了一会,衣柜旁的黑影终于挪出来跳上了她的床。它嗷呜嗷呜地叫了起来,引得其它黑影接二连三也跟着吠了起来,这叫声一听就知道是狼。
原来是狼?
屋子里满是狼嚎,她心想邪了门了,狼群进家了?这大县城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狼,还不约而同进了自己的家!
她两腿吓得直哆嗦不停往后退,她记得窗户下放着扫帚,就算要跑也得有个东西防身啊!要不就得跳窗户啦!
但是奇怪了,扫帚呢?
她已经背靠窗户无路可退,可怎么也摸不到自己明明放在窗户下的扫帚,完蛋了!梁海地打扫过卫生,那杀千刀的小子把扫帚移位了!
看得出床上的狼是领头的,它不停跟随她移动,等着她退无可退。
“嗷呜!!!!!!”
领头狼眼冒凶光闪电般朝她扑了过去!
若只是躲闪,狭窄的卧室根本没有足够逃窜的空间,群狼只要一起发动攻击,马上便能将她撕分个精光。
门既然出不去,唯一能有一线生机的地方,就是跳窗!她估算了一下,这种私人修葺的老房子,二楼并不算很高,楼下还堆满了杂物,运气好也就摔出一点骨折。倘若继续待在房间,估计就是狼群的一顿大餐了。
就在领头狼扑向她的万分之一秒,她精算出了唯一的逃生办法。没有一点延迟,她应声而转,差一点就越出窗户。但就在这千钧万发之际,她看到又一个黑影同时破窗而入!
里外夹击?
差一点他们就撞上了。她立即抱头蹲地,佩服自己今天真是灵敏过头了!
窗户“砰!”的一下炸裂,碎玻璃四溅,只见一只张着巨型翅膀的怪物卷着劲风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便冲进狼群,跟它们扭打在一起。
这又是什么怪鸟?管他的,她赶紧站起来趁乱冲向卧室门企图逃跑。可惜狼群数量众多,边缘的狼发现了她,跳出来一只将她按倒在地,撕咬起她的手臂,疼得她撕心裂肺!
另一只也迅速扑了上来,腐臭的口气让她一阵恶心。狼试着轻咬脖子像是在品尝味道,也许味道不错,一口重重地咬了下去!
什么?!
她被咬住气管憋得脸通红,她认为自己死定了,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然后就是被咬住脖子的窒息感。她开始有些神志不清。恍恍惚惚,她瞥见门外似乎站着一个高大竖直的黑影,她认出了它!
“救救我……救救我……”
她尽力发出微弱的呼救声,濒死之际,梦里经常光顾并阻止她进入隧道、只有一只脚的黑影出现了。它是好是坏不得而知,只是本能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它求救。
独脚黑影听到了她的祈求,变幻出一条影鞭,抽得狼群满地打滚。
她忍痛爬向门边,竭尽全力蹭起来按下了电灯开关,房间瞬间通透起来,刺眼的强光射得她头晕目眩,没等看清房间里的状况,她晕了过去。
第十一章 答案的谋求()
等她睁开眼,是靠卧在沙发上,谁一直在呼唤她醒来。
右手臂有些刺痛,脖子也不舒服。她努力清醒,发现魈居正拧着她胳膊不停叫醒她。
“林……林魈居!你怎么会在这里?狼群呢?鸟呢?一只脚的鬼呢?”
她还是有些神志不清,一把抓住魈居往外逃,却被他按回沙发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镇定点!”
她躲躲闪闪半天才回过神来……没有狼,没有鸟,也没有鬼。廉租房里很太平,林魈居和小又在这里。
她战战兢兢扫视了一周,房间里确实没有半点异样,刚才怎么回事,难道是做梦?但是窗户玻璃却碎了一地,碎屑还割伤了她,所以滴着血的右手在发痛。
她摸摸脖子,也很痛,像被人捏过或咬过,连里面的肌肉都在痛!但没有破口,好真实的梦。
“你、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她心有余悸,有气无力的询问。
魈居掏出手机让她自己看:
“全是你的未接,你不停给我打电话一直喊救命,问你怎么了就只会喊救命,所以我才带着小又过来看看。”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手机上几十个自己打去的未接电话,但没有一点映像是什么时候拨的电话。
“那,你怎么进来的?”
“门又没锁,还开得大大的,一进来就看见你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喊救命。”
难怪脖子没有伤口却会痛,原来是自己掐的,看来,那真是一个梦而已。
“你的窗户怎么破了?”
魈居奇怪的打量着散落满地的玻璃碎屑,从中捡起一颗异物,子弹壳!
满胜胜一把夺了过来,不禁冷汗四起!难不成睡梦中,有人用枪击碎了玻璃!是谁?他想干什么?下次的靶子会是自己吗?
魈居夺回子弹壳,把它揣进外衣口袋,看见晨曦冒出了头,松了口气道:
“龙警官昨晚住在林场,找我还有些事,我得赶紧回去,顺便给他看看子弹头,或许能有些线索。”
说罢扭头便走。
“你别走!”
满胜胜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她心有余悸,就算晨曦到来,也无法照亮梦里经历的黑暗。她不敢一个人继续待在廉租房里。
“等我洗个澡,带我一起走!”
她用几乎颤抖的声音渴求着。魈居这才看见,她右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划痕还在滴着血,应该是被玻璃划伤的。
他心里紧了一下,不明白一瞬间涌出来的感觉是什么,但跟白天看见她失魂落魄时的感觉是一样的,有些手足无措。
他本想确认她平安无事后火速赶回林场与龙天炎商量马毅阳一事,却无法抗拒她的哀求。
小又从卫生间里拿来卫生纸,他仔细的为她擦拭血迹。
她有些惊讶,对谁都漠不关心的他竟然担心自己的安危,大天黑的从林场赶过来,还为自己包扎伤口。这种感觉甚是奇妙,也挺宽慰。两年了,顽石终于有一丝丝松动,她再也不是他永远的外人。这也许是伙伴间一小丢关系进步的证明吧。
魈居是开着林场拖木头的皮卡车来的,他在车里打盹,留下小又陪着她在房间里洗澡。她收拾好手提包,化了淡妆,终于脱去皱巴巴的牛仔外套,换上干净的尼龙大衣,准备一同去林场。
临走,她望了一眼破掉的窗户,心想得找一个工匠把它装好,免得房东来找茬。她的眼神扫视过窗户边的花盆,发现里面好像长了什么东西。她凑近一看,奇了怪了,几小时前还空无一物的花盆里,如今插着一株已经枯萎的植物。
植物已经枯萎殆尽,像一只黑色的大水母,指尖一碰几乎化为灰烬。
她用手指顺着根茎往下挖,掏出一坨黑色的东西。剥开泥土,一眼就能辨认是几小时前她亲手种下去的种子,也就是龙天炎交给她的种子,虽然已经变得干瘪。
怪事连连,这到底是什么植物?居然趁着她睡着的几小时完成了发芽、开花到枯萎的整个过程!
她剥干净泥土顺势将种子揣进大衣,准备去找龙天炎问个究竟。
魈居一个人坐在驾驶室操纵着方向盘,满胜胜和小又相互依偎蜷缩在后车斗中。还好她脱去牛仔外套换上了厚实的大衣,深秋清晨的寒风再也无缝可钻。
小又就像黏着魈居一样黏着她,轻柔又安静,难怪魈居这么疼爱她,只对她与众不同。
几经颠簸,他们进入了林场。闻见他们到来,龙天炎伸着懒腰从别墅的阁楼叮叮咚咚跑下来迎接。末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跟在后头,挂着两个黑黑的大眼袋。
“从口径来看,这是我国标准的手枪子弹,不像自制土枪。看来凶手是专业的,也不排除其它得到枪支的渠道。”
这就是龙天炎检查子弹壳后的定论,他继续盘问:
“大股东最近有和什么人起冲突结怨吗?”
满胜胜眯着眼回想半天,摇摇头确定没有。
“会不会跟县庆有关呢?有人眼红之类的。”
“不知道,但是不太可能。”满胜胜排除了县庆这一怀疑。
“好吧,子弹姑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