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绘百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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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老爷子再次离开窗子来到林场站门外,老爷子从身上取出一条生铁丝在手中捋直,然后将手中的铁丝掰成直角的状态,将一端窝出一个小圈,把直角的棱角伸进门缝左右转了几下,门锁就被打开了。
老爷子将门推开,我跟在老爷子身后进屋查看,发现屋中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异样和打斗的痕迹,再看于木匠趴在靠近窗户的木桌上,老爷子走到于木匠身旁把手探在其脖颈上过了一会对我道:“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晕过去了。”随即从手中掏出一根银针扎在这于木匠的后颈上。
我在屋中转了一圈,四处观察了下屋内的情况,发现一切都很正常,最后把注意力集中在屋中的另一扇房门上,我将手扣住门把手,刚要推门身后就传来了促的制止声:“住手!不要开那门!”
突如其来的呵止,让我被迫停住了手中推门的动作,回头的时候发现于木匠已经醒过来了,而且脸色十分的难看。
老爷子将手放在于木匠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神情有些凝重对于木匠道:“小于,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怎么……司徒站长我没事,您不用担心……”只见于木匠苍白的额头上渗出了豆粒般大的汗珠,神情有些慌张,有些盲目不知所措。身体颤抖着,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眼睛不敢直视我和老爷子。
“那房间怎么回事?漏雨的部分修补好了么?”说完老爷子就来到了门口抬手就要推门查看屋中的情况。
于木匠赶忙跑过来挡在房间门口拦住老爷子道:“修……修好了!司徒站长,这门可不敢开啊!”
“怎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小于?”
这于木匠脸色十分难看,好像有苦难言的意思,抬头看看我和老爷子,叹了口
长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讲,这……”
“快说!发生什么了!”老爷子有些着急道
于木匠支支吾吾的对面前的老爷子和我道:“前几天您一直没过来,我按照您说的看了隔壁房间需要修补的地方有些棘手,发现当时的做工不是很好,没有涂防虫料加上这林子里湿气重,大部分都已经被木屑虫腐蚀掉了,剩下的部分也滋生了很多霉菌已经脆掉,很容易塌顶,说起来要想修补好算是个大工程,全部的顶都要重新做,必须得找一些可以防虫的杉木来重新铺顶,所以当时就叫着在林场的丁远和三个场站工到山里去寻找些杉木。
我把屋顶的情况跟丁远他们说完了以后,他们也没推辞,都同意陪我一起去山里,但是说不能走的太远,说是您之前有叮嘱过,随后就带着工具跟我一块进了山找合适的木材。
但是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没有合适的木材,丁远就提议不要再往深山里走了,说是您说山里不安全。我当时没有听进去丁远的劝告,没有理会丁远执意要找下去,继续往山里走,当时其他几个人担心我出危险就跟着我往深山里走,丁远没办法也跟了上来,途中我们休息过一段时间,只有其中一个场工到前面先探路,结果等了半天都没回来,丁远就感觉不对说是要去找找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再后来,我们就按照之前探路的场工走的方向走去,结果就在一颗比周围都大的树下找到了那位场工。
探路的场工看见我们之后就跟我们说了一件自己刚刚发现的怪事。
第四十八章 殷血树胎()
这丁远带着几个场工几斧头下去,就发现了异样,被砍断的树皮下渗出了殷红色的血水,源源不断的从斧痕中渗出,把整条树根都染成了红色。
当场几个人就停下来不敢再砍下去,我当时也纳了闷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看着粘稠的血液涌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畏惧感,走到大树根前还没等抹上一滴血迹,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树中散发了出来。
我把手搭在被斧头砍过的痕迹上面发现那树皮之下居然是肉体软组织,这才觉得非常邪性。赶忙把手抽了回来,突然想起了刚才那探路场工提到过的话。
后面我就用手敲打着树干四周发现这树芯居然是半中空的。于是我就张罗着几个人过来推着被砍到一半的树,那个时候大家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只有我心里最清楚。
我们于家世代都跟这木头打交道,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当时家里人跟我讲过的一件事,说古有樟树,内藏树精,集其百木之魂后成为灵体,穿于林中,可变化为所见之形态,其原貌为蓬头垢面似鬼非人,身形似如兽身半人,无尾于树根连粘。生人面狗躯,栖息之木梢极其珍贵,得之不易千金不换。
几个人都围在树周围不敢轻举妄动,我撞着胆子上前对着斧痕的缺口用力想把树搬倒,丁远开始拉着我不让我再靠前,旁边的几个场工也在一旁围观。
树虽粗大,被砍过的地方却已经被截断,没有了吃劲的地方,被我使劲这么一推,树腰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但是要想彻底将眼前的树搬倒凭我自己一个人也是无法做到,再让这些看着的场工过来砍树怕是也下不去手,别说他们,就连我自己也难能在这种冒着血的得树腰上再砍上几刀。
在场的加上我和丁远一共有五个人,我也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就看中了眼前这棵树,一不做二不休,喊着所有的人都过来推,在场的几个人也就半推半就的过来帮忙,只有丁远一直站在一旁神情紧张没有过来。
人多力量大,大树在被几个加起来的力量完全压倒在一边。在喊着口号共同使力的几下里硬是咔嚓嚓的被拦腰推倒。
几个场工用力过猛都跟着被截断的树栽倒在地,全都没想到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么大的一棵树给搬倒,不过好在都没有人受伤。
这时在旁边把一切看在眼里,不禁惊呼出来大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和几个栽倒在地上的场工回头一看,发现留在树根上面,瘫着堆殷黑色的大肉球,而血迹就是从这肉球里涌出将整盘树根染成了血黑色。
肉球整个有半人多高,其中有一位胆子相对大的场工好奇,就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树根前查看,我和其他人在一旁围观,那人将手触在那硕大的肉球上,就发现肉球起了变化,好像里面还藏着什么东西好像正有意识的想从这肉球里拱出来一样,不断在肉球里发生形状变化。
那场工叫我们凑近些看,说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等所有人都凑过来的时候就见这肉球中生出了一张面孔,像一面镜子折射出了离他最近的那位场工。
这胆子大的场工从地上捡起了一支尖木叉没等大家拦着,对准肉球上的那张面孔就插了进去。当下黑血四溅没等旁边的人躲闪肉球中突然挤出一颗头颅将捅破肉球的人的手臂死死的咬住,那人吃疼挥舞着手臂疼的大叫。
其他人都被吓坏了,根本不敢上前,只见连接着树根上坐着一只乍着灰毛的大狗,全身上下裹着黑血,死死的盯着周围的人,而且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狗头的部分居然生着人的面孔,蓬头垢面得正如之前探路的场工所描述一样,就是钻进这大树里面的人。
不同的是这狗头人身的面孔,居然长得跟被咬住的场工一模一样。丁远当时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急红了眼举起斧头对着那人脸狗头的妖怪脑袋就横劈了过去。正中那妖怪脖颈,接连着下死手挥斩了几下才把那妖怪的头颅劈下。
胆子大的场工手臂连肉带皮的被扯掉一大块,剩下的两个场工过来扯掉衣角上面的布,赶紧按着他的手臂给他止血。
丁远楞在当场,斧头也从手里滑落到了地上,我过来查看发现这妖怪的身体跟树根连在一起,很像传说中提到的彭侯,好在这妖怪的头颅已经被丁远斩掉。
那个探路的场工也过来查看,而且证实了我得想法,说是这妖怪很有可能就是山海经中记载的彭侯,以前听家里伐木的老人讲起过,说古人伐樟木时,就见过树中藏有狗头人面的怪物,说是它的肉还可以吃,不过跟我们今天见到的并不大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在这树胎里,但从特征和样貌上来看,就是传说中的彭侯没错。解释完以后说要将这彭侯的尸体带回去吃,可以大补。
说完就拿着斧头过去砍那彭侯剩下的尸体,其他的人扶着那受伤的场工就准备下山,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办法在继续下去了,只能先回去把伤着安顿好。
我叫着愣住的丁远把藏着彭侯的树干脱回了林场站。这块木头对我来说真得是千金难求的好木头。
为这事丁远一直对我有意见,不过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跟我翻脸,好在没有出人命,回到林场站后,丁远和大家商量之后叫上我决定把这件事压下来不告诉您。
后面的几天我就再也没进到这山里,只是找了些周围的木材把房顶补好,也做了些防虫的处理。而且我还用那藏着彭侯的樟木做了一件东西。再后来的几天里我们把发现到的彭侯分着吃掉了。
在这之后就发生了无法解释的事情,而且就是在我们把彭侯分食过后。
第四十九章 疑心暗鬼()
那个胆子大的林场工人名叫郭明,我跟他不是特别熟悉,在事情过后我才知道他是丁远的表弟,自从在山里被那彭侯咬了一口,回来一直高烧不退,身体状也始终不见好转,好在伤口的血算是止住了,不知道是被扯掉的皮肉伤口感染了,还是怎么了。下山以后就一直昏睡着。
为了这件事丁远对我很有成见,虽说是他的表弟自己擅作主张捅了那殷血树胎,但毕竟是我最先提出来要去山里找杉树才让他表弟受伤,心里肯定是有疙瘩。我还想丁远那里来的勇气当机立断的就砍那彭侯的头颅,知道他们的关系之后我才终于明白原因。
彭侯的肉做了简单的处理,被我们几个当狗肉炖着吃了,那天在山上把尸身从树根上割下来的时候,彭侯的头已经被丁远砍掉没有带回来,头部以下的部分确实颇为像狗,刚要吃的时候也没有人排斥,只因为将彭侯带回来那个场工,说彭侯对身体有大补的作用。
那几场工都不想亏了自己,也从来没见过这只有在书本中才有记载的妖怪,吃的时候也都没客气,还有问那个将彭侯尸体带回来的场工为什么不把那被丁远表弟捅露的树胎一起带回来炖了,说不定更补,就像人的胎盘一样,没准这妖怪的胎盘还会壮阳呢。
另外一个还埋怨当时为什么没有把那彭侯被砍掉的头颅带回来,那彭侯脑子一定比这身体要得补的多,味道一定也差不了,只是头颅长得有点像人,不好下口。
当时这些人也都是疯了,一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还一边在抢着肉吃,最后连汤都被分了,一点都没剩,话说回来那味道确实有些像狗肉得味道。
丁远可能是因为当时对彭侯下手的时候看见了彭侯复制了自己表弟的面容,有些下不去口还是怎着,回来以后一直沉着脸。并没有和大家一起吃。
太阳要下山的时候,几个人就陪着丁远帮忙把他的那个表弟一块送下山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林场站打京,我清楚的记得,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在房间里点了盏蜡烛,那时候也没想过在山上住那么骇人,我把藏着彭侯的木干做了些处理,就打算用这块有灵性的木头用来做一个跟林场站一模一样得立体模型,还原整个林场站,没准您以后也能派上用场,查问题,或者是想改建都可以用这个来做衡量,如果做好了还是件纪念品,深里说点更算是件工艺品做出来送给您也好让您把我继续留在这。
您知道我家世代都是做木匠这一行的,我也就是用这手艺吃饭的,对我来说做这东西说不简单也一样不难,为了赶在您之前来做好,我赶了三天三夜得工,才把这件作品完成,当时我也比较满意这件作品,再完工的当天晚上我又在屋中点上了根蜡烛,在把门窗都锁好以后,才安心的再次坐在旁边仔细检查是不是还有什么瑕疵,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怎么,看着完成的作品可能是或许专注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趴在一边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还在夜里,蜡烛已经被火完全烤化的只剩下小半截,火心已经灭掉了,红色的蜡滴早已凝固在桌面上,不自然的形成了一个指向的标识,那会儿不知道屋里是怎么了,突然间感觉温度下降了很多。朦胧中我被屋里的凉气给吹的顿时精神了不少,再没有了睡意。
就当我要站起来回到床上睡下的时候,一下感觉少点什么,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刚才在干什么,最后看着蜡滴凝固的不规则记号,后背一阵冰凉。
那时我才意识到,我得作品当时不见了,屋里只有我一个人在,门和窗户都锁的好好的,是谁会把东西从我面前挪走?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那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居然让我碰到了。没有办法我只能再次将半截蜡烛点燃。望着周围疑神疑鬼的找那件消失的工艺品。您说那么大个东西,怎么就凭空消失了,换做是谁也受不了吧,这荒山野岭三更半夜的。
正急得左右打转的时候,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引起了我得注意,我发现屋里的光亮不是特别对劲,烛光的火苗是绿色的,并不是红色的,而且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烛光映衬着的我自己根本没有性子。
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来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我于木匠已经死了,第二就是我现在处在的环境根本就是在梦里,完全没有真正的醒过来。
但是从醒过来的那刻起,感知都是如此的真实,根本不像自己是在睡觉,如果非要说是,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的时候,里面的房间里就传来了脚步声。
声音不像是一个人在走路,而是有好几个人,好像还在窃窃私语,声音就回荡在我得耳朵边上。
我使劲的拧了自己的胳膊一把,那疼痛感来的确实是足够真实,如果我要是死了就不可能有这种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