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兵手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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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手机上常用的没充满电的电池图标,边上刻着“level2,11”的符号。
也就是说这是我第十一次挑战二级难度失败。
前天检查机体时我无意中发现这玩意儿竟然还自带有地面模拟程序,马上昏天黑地地练起来,到今天为止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干掉了一级难度,也就是单个敌人的攻击,但是二级难度,也就是编队级,就无论如何也打不上去了,这感觉简直像是游戏剧情揭秘到最关键时刻,却被一道关卡堵得动弹不得一样憋屈。
而且就算在这个是科技高度发达的信息时代,人工ai的智商依然很有限,虚拟敌机的行动都是分毫不差地按照cāo典来的进行,打多了轨道和攻击模式完全可以提前估算出来,但是真正实战当然不会有那么轻松,因为就算条约军在怎么被批评为“教条化”那毕竟是一群人类机甲兵,不是可能做到像机器一样精密。
更可悲的是,我竟然连这种山寨货都搞不定,战力撑死也就五点几的样子。
真tnnd烦。
“唉,果然还是差很多。”
我咕哝了一句,拉开手柄,重达三百四十公斤的覆甲舱门在液压机构的控制下,像城堡吊桥一样放下来,早餐午餐晚餐夜宵遗留下的生活垃圾像下雨一样掉下去,砸得下面的人哇哇乱叫。
下一秒,我马上就被明亮的作业灯光照瞎了,差点没掉下眼泪。对照计算机上的时间,我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在这个小空间里呆了一个上午了。
虽然说eeodas捕捉的影像质量非常高,但是为了配合驾驶员视觉需要,影像都经过了适度处理,和真实场景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在驾驶舱的全封闭环境下还是会造成机甲兵不适,这个问题在长时间cāo作后尤其明显。不过还用着老式电视摄像机的毛熊机甲兵状况更糟,我们教官描述爬出座舱的感受是“简直像从一个空间穿越到另一个空间”。
我揉着眼睛打开随身的小本本还有pcp,pcp上是我手上唯一一本和航空机甲有关的教材,小本本上则是我凌乱写着的经验总结和失误教训,两者是一种对照关系。
我按照习惯翻到第一页,上面像自供状一样写着我首次空战犯下的“大罪”:第一,在发射导弹后没有采取任何戒备措施;第二,忽视敌机的阵型变动,放过了最重要的强击型机甲;第三,机动动作混乱,和陆战机甲cāo作大量混淆;第四,部分导弹慌乱中未经预热(包括最后发射的四枚“响尾蛇p”),严重影响性能发挥……………
拍拍脑袋,我把小本本翻到最新的一章空白上,同时打开pcp上的电子文档一条条对照着开始“认罪”:第一:机动动作缺乏弹性,容易遭到攻击;第二,瞄准速度依然偏慢,相比昨天没有提高……
“唔。”
我稍微展开手上不久前刚从米克尔那里顺来的小折刀,用力刺下去,手背马上像被毒蛇咬了一样尖锐地刺痛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大量冒出了汗珠,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我之后,我咬咬牙,又准备再狠狠来两下……
“呀,你在干什么?”
身边冷不丁传来一个惊骇的女声,吓得我小手一滑差点把自己一刀捅了。
我尴尬地扭过头,那是一个脸部线条非常柔和的少女,脸上的雀斑刚刚出现跃跃yu试的势头,看得出年纪并不大,大概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不过更重要的是我记得她就是那天差点用绷带勒死我的“洛塔”渣五医务员。
“哦哦,无意中养成了一些不良习惯而已。”
我含混地说完,从口袋里自顾自地摸出一卷像大号牙膏似的固体止血胶,从最底下一点点挤出已经瘪进去的包装皮的最后一点存货给挤出来涂在创口上。
为了防止自己忘记教训,我就想出了那么个凶残的法子加深印象,犯一次错误扎一下,重复犯错双倍附加,效果倒是好得惊人,基本上一下下都结结实实的记下了,比我记银行卡密码都还要牢固。
也要感谢现代医疗技术的强大,旧世纪起码要一个礼拜才能愈合的伤口,现在只要半天就够了,不过那疼痛可是实打实的,甚至我平时都能感觉愈合的位置在隐隐作痛,不知道有没有留心理后遗症。
“你的动作实在太熟练了,”少女惊愕地看着我,连连摇头,“我们受训时候处理仿生人也没有那么熟练。”
“东方文化中有一种叫‘头悬梁锥刺骨’的努力方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但是少女还是一副无法释怀的表情。
“无法理解,爱护身体爱护生命本来就是人的天性,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连自己的天性都要放弃……”
“当你有一个yu望的时候当然就会,”我拍拍手示意自己没事,“麻烦你别说出去,我不想别人多担心,那个…。。谁来着?”
“海伦娜,海伦娜;赫尔辛福。”
报完名字,她还是很在意地强行扯过我的手仔细检查损伤,拿出两片抗生素逼我吃下去才算完。
这时,下方突然传来一阵不安的sāo动,然后我看见正在作业的维护人员纷纷放下手上的活计向中间的空地聚拢,肯定不是开饭,一是没到点,二是就连值班室轻易不行动的精备兵都跑出来了,显然是出了大事。
我作为外人,不方便下去凑热闹就站在固定框架的检修过道上向下张望,只见老狼站在大部队前面,板着他那张极具特色的凶神面孔宣读某件事,他用的是当地土语而且是一种非常书面化的语调,我当时也只能听到几个常用句子,所以他说些什么完全不知道,只是看见全部人脸上的震惊迅速在扩大,不安的躁动也在不断扩大。还不等老狼说完,就像是往油锅里倒了勺水一样,“噼噼啪啪”的炸开了,一条条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动,有人呆在那里,有人和身边的人拼命交谈些什么,更有甚者,干脆冲着老狼大吼起来。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老狼对于这种无纪律行为没有发怒,却也没有安抚自己的手下,只是像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默然看着他们。
我第一反应是该不会欠饷闹起来了吧,那事可有点棘手了。不过看身边的海伦娜也是一脸受到巨大刺激般的错愕表情,马上就知道有些不对了,赶紧问她老狼说了什么玩意儿。
我整整问了三遍,海伦娜才稍稍回过神来,呆呆地回答我的问题。
“邦联议会于今天下午一点,宣布前线所有部队停止与条约军的敌对行为,并宣布接受条约方面的谈判要求,停止两国的战争状态。”
第三十七章 坑爹的物资()
公历084年二月十一日,第一次斯坦维尔战争结束。
虽然表面上同盟军和条约军没有发生直接武装冲突,但是由于种种明明暗暗的因素,这一战也被视为下一场更大规模战争的前哨战。
战争的结束方式是和谈。
不过和谈并不是一个公平较量的舞台。
就好比是一个天平,只有在双方筹码平衡的情况下它才能均衡双方的利益,但是当时的现实就是斯坦维尔邦输光了50%的军队,输掉了30%的国土,打光了相当于三年国内预算的经费,损失了11%的人口,他们已经是无牌可打了,相反条约军只是稍稍撸起袖子,展现了一下十年军事改革练就的肌肉而已。
实力差距太大了。
于是谈判一开始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单方面切割游戏,几天后,一个大号“布雷加登人民联盟”的傀儡国就从地图上突然诞生了,领土面积基本上就是毛熊们从斯坦维尔邦联割下来的土地。
但是很遗憾,我的退休时间还是遥遥无期,因为包括第七团在内的二十三个猎兵团发表联合声明,宣布抵制和谈结果要“继续奋战到最后一滴血流干”。于是条约军马上表示“要严厉打击反叛者”,同盟军则表示要“坚决支持人民的zi you战争”,至于邦联zhèng fu……从那天开始我很久都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
虽然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但是我的小日子还是没多大变化。学习,总结,挨刀;再学习,再总结,再挨刀………。。没玩没了了。
这种倒霉的情况直到十七号下午才算结束。
米克尔叫我的时候我正在做梦,准确来说是个大噩梦。
我梦见时间过去了无数无数年,自己都胡子一大把了,骨瘦如柴,神情憔悴,目光呆滞,身上披着块破麻袋蹲在地上一下一下翻着小本本,一边捏着小刀自虐,一边惆怅地仰望蓝天,背景是一行血淋淋的大标语:跪求一战。
“喂喂,醒醒,在干嘛呐,一边睡觉嘴里还说个不停。”
米克尔从外面打开驾驶舱把我推醒了,于是我就稀里糊涂回到了现实世界。
“有任务?”
“嗯,准备好机甲,准备去丹摩尔拿………。我去,这是什么东西?”
米克尔看着驾驶舱上画面半天合不拢嘴,我揉着眼睛一瞧,原来是我睡觉前习惯性地暂停了画面,刚好让上一场模拟战的画面停留在我一刀捅进【雅克】的躯干驾驶舱拔不出来,被僚机的两枚空对空导弹直接打爆的凄惨场面上。
“哦哦,练习而已,失误了。”
我随手切掉了画面,但是米克尔的嘴却越张越大,像是要吃人。
“不不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是难不成是在练level2模拟?”
“耶,你知道这个?”
“拜托,别看我们都是最不拉风的坦克兵,但是好歹也是用同盟军通用作训标准的,虽然类型不一样,但是划分应该是没差,”
说起往事,米克尔忍不住苦恼地笑了笑。
“哦哦,那要一般同盟军机甲兵都能打到几级水平。”
“咳咳,重点不是这个,如果硬要说的话……”
米克尔的话还没说完,下面就传来的哈伯特想要砍人似的大吼:
“娘的,叫你喊一下人怎么那么慢,拖拖拉拉搞毛啊,快点!”
我们两个赶紧掐住话头,我马上缩回驾驶舱准备启动机甲,但是却被米克尔拦住了。
“停停停,现在航空燃油金贵的很,你手上这一箱是基地最后的存货了,拜托别乱用。”
“那他娘怎么办?难道叫我背过去?”
“扯淡,当然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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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就坐上了“牛车”——正式代号sst-19的“弗兰克”多功能装甲运输车。
一种超牛掰的交通工具。
人坐在长达二十多米,高达八米,由八十二点五吨金属组成的重型运输工具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积雪在滚滚车轮前被碾成一面面薄饼,打心眼里有一种君临天下主宰生死的扭曲快感。
“没想到条约军竟然还支援你们这种东西。”
我惊讶地说,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东西也只是最近两年才装备同盟和条约两军,都只是精锐部队才能到手的新式武器,没想到竟然在这穷乡僻壤能看到。
“不,不是条约军的物资,”米克尔敲了敲车窗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印迹,“某些‘好心人’提供的,是测试用的原型车,我们提交上使用数据后他们就不管了,结果要零件没零件,要保养没保养,开起来还巨烧油,结果后来就丢仓库里积灰了。”
我注意到那个印迹其实是一个大约有一元钱硬币大小,精致的银灰色大尾巴狐狸,在角落盘成一团,冷冷地注视着我们两个人类。
就算是最底层老百姓,我也知道这个印迹代表的意义。
“罗德底斯家族?”
我皱着眉头说出这家以神秘和狡猾著称的大财阀的名字。
工业群“狮子座”的持有者,同盟军最大的军火供应商,华尔街最大的资本掌控者之一,低调的富翁,一窝狐狸精……。各种吸引人的元素构成了这个家族在公众印象中的全部,但是这个家庭有哪些成员,有哪些产业,甚至族长是男是女都是未知数xyz。
“是啊,开战的第二天就把分销渠道铺到我们这儿了,要价死贵,还不能小批量买,黑心钱捞了个痛快,”米克尔恨得咬牙启齿,“nǎinǎi的,jiān商统统不得好死。”
我立刻点头表示坚决支持。
重型运输车在一个类似于旧世纪渔港的小港口停了下来,我踩着踏板跳下车踩进一片泥泞地里,只见周围散落着几间破败的小房屋,空气很纯净,闻不到渔业生活最常见的腥味,海面上只有很少的几只海鸟懒洋洋地飞过,显然这里已经废弃很长时间了。
港口边挺着一艘排水量五百吨左右,外观类似于小型捕捞船的小船,一个穿着皮衣看上去有些猥琐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船边等候。车队一起刹车停下,同时,跟在后面的两辆中型运输车打开后车门,跳下两台【德什卡1】和一台【德什卡2】摆出三角阵型防御。
哈伯特跳下车走上去交涉,我们十几个人也昂首挺胸地跟上去,颇有黑帮片里两派大哥会晤分地盘的气势。
“没想到在整个邦联zhèng fu都屈服于强权的形势下,贵军依然坚持战斗,这种为zi you奋战的精神让人佩服。”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恭维了两句,露出一口大黄牙……哦,上帝,他早上吃的汉堡肉还卡在门牙上。
“斯坦维尔人民是不会降服于暴力,必将战斗至最后一滴血,也感谢贵国对我军正义事业的支持,贵国的友善将会永远记在所有斯坦维尔人的心里,永世不朽。”
哈伯特板着脸,用废话回应着对方的废话,我知道他这副臭脸的原因,因为就算我这个只是在大学里粗修过仓储课的人也看得出来,这条小船无论如何也装不下多少物资。
“非常抱歉,因为我国也在积极备战,尽管总统阁下严令我们倾尽全力提供物资,但是还是难以满足所有反抗军的需求,请诸位见谅。”
大黄牙挤出一张很假的笑脸解释道。
“没关系,你们能提供物资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哈伯特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