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兵手记-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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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你诺夫上尉的脸色有些沉重,命令两台【德普】精戒,其他人在尸体上搜索一下有价值信息,于是大家只好忍着头皮发麻在已经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的尸体上,虽然我对失去生命的物体的敏感度已经下降到和看到猪肉羊肉一个水平,但是还是努力装出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帮忙翻找。
结果我和昨天检查的差不多,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武器也是市面上很常见的东西,只能从面孔上看出都是东方人。看看时候差不多,我清清嗓子准备说出准备了一个晚上的台词。
但是没想到有人比我更快。
“长官,把他们都埋了吧,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好歹……也算是我们的同胞。”
款爷犹豫着请求道。
科尔尼诺夫上尉看看他一眼,又看满地尸体,最后点了点头。
冰天雪地的就算那么多人一起挖坑也是个大麻烦,好在这时候机甲显示出了良好的泛用性能,巨大的机械手一掏就是一个两米见方的大坑,一台在前面挖,另一台则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摆进去填土,像是在搞流水线作业。在旧世纪至少要一个排的人干上一个钟头的活,我们五分钟就搞定了。
看着雪地上一个个微微隆起的土块,我长长吐了口气,我虽然没有办法带他们回家,但是我至少保证了他们没有暴尸荒野,变成野兽的口粮。想到这一层,内心的愧疚感稍稍减轻了些。
但是很遗憾,我没有办法向他们敬礼,虽然我很想那么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遗体或许会几十几百年的在这里长眠下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档案里或许会几十几百年的记录着“失踪”。
这种想法让我的喉咙像是被鱼刺噎住一样不好受。
而对于完全不知情的教导团来说,这只是能算是茶余饭后的一个小插曲,毕竟现在是战争期间,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变得很正常。虽然稍稍聪明些的人都有点意识到,这些神秘的同胞的出现,搞不好和某些在军事bbs上疯传的秘密战线有关,但是很快没有人顾得上这事了。
因为现在我们正在和一个最大的敌人较量,这个敌人叫做“饥饿”。
首先的表现是每天的食品定量越来越少,本来以前虽然是乱七八糟的一堆垃圾,但是至少还管饱,但是混到最近两天,食品还是垃圾食品,定量却下降到每人八百克左右,喂猫都不够更何况是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隆得涅夫的主意,斯拉夫**被修理了一顿后,这家伙对我们的态度不但没有改善反而越来越丧心病狂,估计是一肚子气没处发,全找到我们头上了。
恪尽职守的上尉认认真真地像总部接电讯询问,上将的答复如下:
“最近物资供应紧张不知道嘛上尉,让你手下猴子就让他们少吃点多运动,别摄取过多的的脂肪和胆固醇,这可是为他们好,哦,对了,差点忘记你不是猴子了,那么作为饲养员我会在你那份里多加几根肉骨头的。”
“对了,灰色微笑有没有消息?没有,好吧,就这么说吧上尉,猴子好歹还能翻跟头,你那帮手下连跟头也被不会翻的话,我下面只好安宠物狗的标准开伙食了。”
我可以用人品发誓,全文一字未改。
于是交涉中断,兔子们开始自找出路。
接下来几天就是百般无聊的巡航,准确来说就是寻找传说中的反抗军机甲部队头子“灰色微笑”,大家找得很认真,大家也找得很辛苦,甚至晚上也照样来,开着机甲像夜游神一样闪出去,做对菜鸟来说堪称鬼门关的夜间巡航,好几次偏出了航线,差点吃了友军的炮弹,甚至被当做间谍机强制逼停,当听完我们的目的之后,毛熊们不管男女老少官大官小都是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赶紧像在赶传染病患者一样把我们统统赶了出去。
拼命程度让人不禁想到了上个学期的期末,头悬梁锥刺股的复习阶段,大家都展现出兔子特有的韧性和挑战精神,越是没找到大家的战意越是高昂,连一开始轻微的恐怖感的丢掉了,一天飞一个小时还不消停,吃饭在总结经验,睡觉在总结经验,最扯淡的是洗个澡冷不丁还有光屁股的不速之客拉开门板闯进来,当事人正捂着菊花准备宁死不屈的时候,那家伙突然兴冲冲地说哥们你今天飞得比我好多了,快传授了一下经验。
简而言之就是兔子们都红了眼。
不过很遗憾,我还长命百岁身体健康的活着,而且最近我也严厉禁止雇佣兵们的私自活动,于是大家也只能一次次抓瞎,唯一的好处就是大家的飞行技术以三级跳的速度提高。
但是让人无法忍耐的是,食物配给根本无法满足高强度战术作业的需要,晚上睡觉都能听见大家的肚子像打鼓一样响个不停。
虽然都拼命的忍着,但是人是人是铁饭是钢,一两顿不吃还能顶,但是很长时候半饥半饱总会让人得不到满足的那部分食yu化成怒气积压在人的内心里,于是一些矛盾就开始产生了。
那天我和牙哥他们执行完例行搜索任务后下机甲用午餐,现在的伙食标准已经缩水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上午是一小块nǎi酪,中饭是燕麦粥和不大的一块黑面包,晚餐稍微像样一点点,不过也只是在午餐基础上增加了一片不到二十克的咸猪肉而已。
不但是毫无营养可言,而且分量也是相当不堪,胃口小的人都只能填个五分饱,能吃的如胖图更倒霉,上两趟厕所就什么都没剩下了。
我排队打来单调的战地食物,还没等动筷子,突然听见隔壁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餐盘被摔在桌板上的声音
我扭头,刚好看见通行的一名机甲兵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跳动,还沾着饭粒的嘴角狠命喘着粗气,像是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想找人打一架。
“他妈的,就怎么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吃个屁啊!”
他的声音很大,也很响,食堂就那么点大,于是全部人都听见了。
可是没有别的人出声,默默地埋头对着自己的伙食,简直像是火上添油一般,他越吼越大声了。
“还打个鸟仗啊,大家都饿死在这里好了!”
我烦了,于是我也站了起来
“你特么就不能忍忍,少吃两顿会死啊!”
他瞪起眼睛就冲过来,中间还用力甩开了几个想劝阻他的人,好像鼓足起要和我玩命。
然后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像是要撕了我一样,面孔狰狞地吼道:
“老子就是不想忍又怎么了?”
我当然不能怎么了,于是我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够了!”
铁牛终于忍无可忍,暴喝一声也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插到我们中间把我们分开。
“干嘛,是不是为了这点**事还要干一架才算数。”
那人呼茨呼茨的喘着气,脸上还是血红的,搞不清是在生我的气还是生自己的闷气,于是这次轮到发飙的铁牛揪起他的衣领了,而且是一下把他提的脚尖都不着地,一张牛脸上的表情异常凶悍。
“怎么样,你特么还不服啊!”
于是那人明显胆怯了,用力拍开铁牛的手。
“服,我怎么不服。”
说着,他就像斗败了的鸡一样闷头闷脑地坐了回去。
说实话,对我来说这是件非常让人难过的事,因为我们彼此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起争端,而这次争端的原因竟然是一点吃的。
第一百零五章 厨房那点事儿()
接下来的一天都是和往常一样无聊透顶,就在这天凌晨,条约军把反抗军已经全部压死在了核心据点,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明眼人都得出他们的灭亡在即,连同盟军的机甲支援也迅速衰弱下来,偶尔来几次只是丢几枚导弹做个样子。
但是条约军丝毫不敢松懈,因为他们都清楚,困兽死前往往还是要咬人的,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没错。作为当事人我的感受最深,因为这帮已经打疯了的人把所有的家底都抬了出来,开出了让人不可思议的两万马拉一台机甲的高价,并一口气支付了我们三个月的底薪,出手之慷慨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钞票马上就要成作废了。
当然,这种慷慨也不是没代价的,只要条约军的攻势稍一低落,他们就马上动用各种通讯工具,死命地催着我们出击“尽可能多的消灭敌人”。
在大把赏钱的刺激下,雇佣兵们都红了眼,一再斗志昂扬地挂电讯来请示,七嘴八舌都是一句话:
“队长,干不干!”
我的回答是:
“干你妹,再瞎叫唤连你妹都干了!
我根本没打算动,至少不是在这个时候动,因为全部机甲撤到维堡外之后,我手上的燃油和弹药都已经失去了补给源,用一点少一点,实在经不起胡来,虽然伏尔加公司能够满足一部分需求,但是拿自己的钱补贴军需(还是别人的军需)总是不划算。
于是我决定等下去。
但是我没想到就在这天等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唉,陈老爹,和你说个事啊。”
一顿无聊的早餐后,牙哥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道,他的牙套在嘴里一闪一闪亮着寒光,像是披着人皮的机器人。
“有屁快放。”
我不耐烦地把最后一点nǎi酪丢进嘴里,虽然资料上说这玩意儿多少多少营养,能量多少多少丰富,但是大伙吃过以后玩意儿后的统一结论就是——真够重口味的。
“帮厨的那班人搞不好在yin我们的口粮。”
我当时的感觉就像被人打了一大巴掌再踹了一大脚,马上跳起来指着他大骂:
“妈的,这种事是能胡扯的吗,再乱说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牙哥一看我不信,也急得跳起来赌咒发誓:
“靠,我陈志远是那种王八蛋吗?这些天咋们的黑面包,燕麦粥还有nǎi酪的尺寸都在缩水,不信你看看。”
我说滚你丫的,我的都吃进去了,你的也啃了一半你叫我怎么看。
但是牙哥一副早有准备的架势从口袋里摸出了pcp,然后唰唰几下调出读图软件,我只见他的菜单上一片长相类似,造型类似的图片,再仔细一看,尼玛竟然都是他每顿吃的燕麦粥,黑面包和nǎi酪,上面还有测量数据标注,这货到底有多无聊?
牙哥没注意看我看神经病似的表情,得意的划着屏幕展现他的观察成果。
“以黑面包举例,这是7号供应开始困难时的黑面包,长宽大概是25x14,这是8号的黑面包,尺寸是25x13,不是很明显,基本上能用误差来表示……。但是你看看,这是昨天的黑面包,尺寸只有19x10了,也就是说这几天下来咋们的的口粮缩水了五分之一还多,这些家伙良心大大的坏啊,还是一点点悄悄减下来,要不是老子做人精明早就被糊弄过去了。”
不愧是大学时代唯一发现食堂打卡机时常多扣三毛到五毛,这个跨越三届无任何人发现问题的牛人,我都听傻了。
“会不会是食物紧张,不得不缩减一些呢?”
“肯定不是,缩减的话一直是主厨公开宣布的,次次都是一刀切,从没有听说过这种偷偷摸摸的减法,肯定是厨房里的人干的,你想一想有没有道理。”
牙哥言之凿凿。
我半想也不想,直接顶了回去。
“切,搞不好是你最近人品太烂老是摸到这种缩水面包呐。”
“我靠,你的人品才那么烂,这事我没都想到会乱说?我做过统计调查了,至少准备了十人份样本,你看看,都小了不是。”
“……。那是盗摄吧喂。”
“管他呐,能用就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是极不愿意相信牙哥说的。
要是真的需要,我这份口粮让给你我出去啃雪块都没问题,用这种招数从我这里偷偷刮墙角实在让人很不好过。
牙哥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分析结果中,收起pcp并捅了捅我。
“唉,吃完中餐,咋们我厨房转转,看看那帮孙子在干什么?”
我前思后想,还是耐不住识别真相的yu望,同意了。
很凑巧,今天我和牙哥都没排上出勤表,所以很准时就来到了餐厅,并用最快速度解决完午餐,牙哥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两不动声色的离席,走到门口突然一个右转,向食堂食堂后面的厨房摸过去。
我们这个团连编制都是水的,保障设施当然没有最水,只有更水。最典型就是营区的正牌厨师只有一个老士官,据说是科尔尼诺夫上尉还是列兵时的战友,是个外面炸弹炸得翻天覆地,他还能在厨房里一板一眼熬蘑菇汤的猛人,本来已经准备明年退役,现在被上尉挖过来负责我们将近三十张嘴。
一个人当然不够用,于是我们就用抽签的方式在团里抽出每五人一组,每周轮换着去厨房帮工,打下手,洗盘子,他们也被称为帮厨。
因为要先准备完我们这份,所以厨房的开饭时间比我们晚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充分利用这个时间差摸到了厨房的后门边。此时饭厅的人声越来越旺,而相反的厨房的敲打声开始弱下去,最后基本停止了。几分钟后,一阵拉动椅子和摆弄餐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显然是厨房内部准备开饭了。
我们窝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我感觉越来越心虚了起来,毕竟这事偷偷摸摸干得实在不地道,甚至有点龌龊,于是我想叫上牙哥偷偷走人算了。
但是没想到牙哥肾上腺素冲坏了脑袋,突然跳起来推开门冲进去。
“哈哈,哥来视察了,你们到底在……。”
然后这哥们的声音就断成了两截,我随后跑进去一看,之间一桌帮厨围在一张临时支起来的小圆桌边,有的正端着碗,有的刚拿起筷子,像施了定身法一样和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含情脉脉地对视。
至于牙哥那呆滞的表情……。
因为他们都在喝燕麦粥,注意,也只有燕麦粥,桌面上干干净净,标配的黑面包踪影全无,目测也从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