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一路碾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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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她不再是一个筑基后期的修炼者，而是一个普通人。她的身份变了又变，有时是照顾病弱丈夫的女人，有时是被关在牢里的囚犯，还有时是个孤儿院饱受欺凌的孩子。
更多时候，那是一场无穷无尽的追逐。
清晨时分，一轮血色的妖月挂在空中，萧灵背着书包去高中上课。晨阳尚未露面，大地漆黑一片。走到校门口，萧灵和一个男人迎面碰上。
两人擦肩而过，萧灵的手机里恰好来了一条信息，屏幕亮了一下，余光照到那个男人的脸上，全部是淋漓的鲜血。男人冲萧灵恐怖地笑了一下，是学校里的一个老师。
萧灵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吭声，四肢僵硬着走到学校，才发现门卫死了。她怀疑那个老师是凶手，果断拨打电话报案。然而不管是血衣，还是凶器，都被提前处理掉了，警察没有证据抓他。
从那天开始，学校里陆陆续续地一直在死人，每一次萧灵都刚好撞到那个老师杀人。萧灵很害怕，继续报警，终于那人被抓了，但是很快又放出来了，还盯上了萧灵。
恶魔随时可能对萧灵下手，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她想逃，订好了去临城的火车票。结果刚好听到杀人凶手和别人讲话，和她订的是同一天的同一班车。
萧灵吓得腿都软了，想要去退火车票。发现萧灵的意图，那个男人想要抓她，一路穷追不舍。先是在班里，同学给萧灵打掩护，他追不到她。
萧灵从后门逃了，却被他堵在楼道口。她只好跑的特别特别快，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她每跑到一层转角，就看到他双脚勾着上一层，头向下垂在那里，对着她笑，嘴角的弧度诡异无比。
原来他根本不用跑的，就是那样一层一层往下翻。
萧灵一边尖叫一边奔跑，到最后一层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她没有，那个老师翻最后一层的时候，头砰地一声摔在地面，活活撞死了。
警察赶过来，说这个人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凶手死了，萧灵也不用再逃跑，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尸体的眼珠子动了一下，可是别人都告诉她，那是错觉，死人的眼珠怎么会动呢？
萧灵退了火车票，晚上睡觉前，忽然收到警察局的通知，说犯人的尸体不见了，然后她听到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就是头皮撞地的那种，越来越近。
萧灵吓得躲在床底下，有一道男声在她耳边问道：“你以为我死了，就能摆脱我了？”
萧灵浑身颤抖着张开眼睛，恰好对上那个男人的双眼，里面血色弥漫。原来他维持着死去时的姿势，用头撞地走路，躲在床底的萧灵，刚好被他发现。
萧灵捂着耳朵，发出一声尖叫：“啊！”
卧室里，大床上的凌云，神色骤变：“灵儿。”萧灵的心魔，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她最近或许又使用浮生一梦了。片刻过后，凌云做下决定，双手掐诀，真灵随萧灵一起入梦。
萧灵的梦里，学校宿舍的床底下，凌云环抱着浑身瑟缩的萧灵：“灵儿。”
萧灵哇哇大哭，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泪眼汪汪地说：“凌小云，我好怕啊。”
凌云轻抚着她的后背：“不怕、不怕”
“我想回家，可是爸爸妈妈吵架了，他们吵架的时候好可怕，整个家都被砸地乒乒乓乓地响，我不敢回去。还有个怪物一直追着我，他杀了好多人，还想把我也杀了。”
“你不用怕他，一直逃避只会越来越害怕，回头打他一下试试。”在萧灵的梦里，萧灵所想的一切都会成真，她如果认为自己是普通人，那就只是普通人，认为自己打不过杀人凶手，那么她就打不过。
“我打不过他的，他那么吓人。”萧灵摇着头，缩到墙角。
凌云了悟，萧灵这次梦境的心魔是恐惧。人有七情六欲，每一种情绪又分为正负两个方向，不管是正是负，都有可能被心魔捕捉，狂喜和大悲一样不妙。
那么萧灵真正恐惧的是什么呢？才会让心魔有机可乘。
不会是花娆，花娆已经死了。能够强大到让萧灵以为，她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凌云瞳孔微微一缩，是冥主！
他伸出左手，轻轻一抚，眼前的画面悉数散去，又回到了击杀两个冥殿使徒，引来冥主的那一幕。天空中，紫色巨眼大到遮天蔽日，魔气滚滚而来。和它一比，萧灵的身形是那么渺小。
凌云问：“你怕他？”
萧灵的情绪全然崩溃：“我怕他，是不是很没有骨气？他能制造这场末世啊，我根本不敢想象冥主有多么强大，冥殿的势力有多么可怕。
我怕成这样，却连个能说的人都没有，冥主的实力比师父高得多。只是一个投影，就比师父带给我的感觉，都要更加强大，他本人又该有多强？
我不能和爸妈说，说了只是让他们白白担心；我不能和师父说，师父快要油尽灯枯，我不想他死在冥主手里。我想要一肩扛起这一切，可是我真的扛不动了。
如果我有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慢慢修炼，或许还能搏上一搏。但是没有时间了，冥主不会给我变强的时间，我有一种预感，他很快就会突破。”
凌云感受着萧灵的每一丝情绪：“灵儿，你的心神太乱了。如果只是对冥主的恐惧，不至于演化到这种程度。修炼最重要的是不惹尘埃，可是你杂念太多。”
其实凌云自己又何尝不是？重来一世在别人眼里是妥妥的金手指，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每一个现在，都被无数过去同时纠葛，是怎样一种痛苦。修心对于修道太重要了，无法做到心如明镜，就会时时刻刻被心魔所扰。
萧灵颓然地坐在地上：“我什么都想要，可是什么都处理不好。我很怕和人产生联系，害怕处理人际关系。别人都说我实力很强，可我知道自己很幼稚。”
凌云躺在她身边，嘴角叼着一根青草，嚼着草根，“可以一件一件地理清楚呀，比如你害怕冥主，冥主是所有人的敌人，多行不义必自毙，天下英雄豪杰，没有一个不想杀他的。”
“可是那些英雄豪杰也太弱了，都不用冥主出手，连我都能轻易打发了他们。”
凌云偏过头来看萧灵，眼睛一眨一眨地：“可以帮着他们变强呀，或许他们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这不是帮他们，敌人的敌人都是朋友，我们是在帮自己。等大家都变强了，区区一个冥主自然不足为惧。”
萧灵若有所思：“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下一题。”
“害怕和人产生联系，是说的玄夜吧？你怕什么？”
“不是我自恋，他真的很喜欢我，他能为我付出生命，可我凭什么啊？我怕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我也不敢回应，我不知道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是真的喜欢他呢？还是浮生一梦的共情，如果以后这种共情消退”
“所以你就把两个人的关系，推向另一个极端，看到他难受，你难受吗？和别人和解，和世界和解，本质上是在和自己和解，不再为难自己。”
萧灵摸了摸胸口，点了点头，“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前世姐姐被花娆害的那么惨，秦昭知道吗？玄夜又知道吗？他们是帮着花娆害我姐姐，还是束手旁观？”
“你都看过玄夜的所有记忆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认为他会帮着花娆，去害秦昭的未婚妻吗？秦昭也同理。”
这倒是，就连末世妖娆里，也没写秦昭帮着花娆迫害秋诗雨。
萧灵仍在迟疑，“可我”
“不如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顺应你自己的心，如果你喜欢他，就和他做朋友，不要违背自己的心，强迫自己对他很坏。我希望你永远能够顺从自己的心意，自由自在地活着，活得潇洒恣意。”
萧灵忽而一笑：“凌小云，你明明比我还小呢，在梦里倒成了我的精神导师。”
心境变得开阔，萧灵有心思仔细打量凌云，才发现此时的凌云，和她印象中并不完全一样。
面容仍旧是记忆里那样美的妖孽，美艳不可方物，若就秾艳而言，便是花娆的相貌都远远不及他。明明是男生女相，给人的感觉却并不阴柔，大概是他周身笼罩的气度。
有着剑客般浪迹天涯的落拓不羁，也有着帝王般久居高位的睥睨天下，又有着隐士般野居山林的逍遥悠然，这些不同的气质奇异地在他身上杂糅，毫无违和感。
一眼就能认出，眼前还是凌云这个人，可是面部棱角又有了变化，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又不会过于成熟，而是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状态，保留着少年的柔软和好奇心，又没有成年人的世故和圆滑。
就连个头都比萧灵高了，身形挺拔，像是一棵白杨，高高瘦瘦的个子，萧灵要仰着脑袋，才能看到他的下巴，“我在梦里，还帮你用了美图秀秀？”
这是凌云前世几千年的模样，进阶元婴之后，如无特殊变化，妖兽将会一直维持那时的模样，化形果不再起效。譬如有些妖兽血脉高贵，生而为金丹，几岁便能进阶元婴，化形的模样便是童子。
凌云很想用这副模样和萧灵相见，他希望她把他看作是一个男人，而不是没长大的小弟弟。现实中办不到，只好在梦境里幻化一下。
萧灵把凌云完全看作是梦境，凌云也不在意，拥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软软的脑袋上：“只一点，一定要记住，浮生一梦千万、千万不能再用了。”
萧灵揉着发痛的脑壳，“还用呢，那真是石乐志，你是不知道我刚进入梦境的时候，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是孟曼丽的视角，一会儿是童朗的，一会儿又是玄夜的。再这么搞下去，我非得精神分裂不可。”
“嗯，其实你真灵强大到完全可以用这一招，但心境还跟不上，等你心境锤炼到了那个份上，别说只是三个人的记忆了，就是大梦一场，化身三千，体悟六道，都不在话下。”
萧灵又说：“你的猫好可爱啊，我爱死它啦。”
凌云仰着下巴，语气有点小骄傲：“我本人更可爱。”
“想要早点见到你。”
“快了。”
萧灵问：“这一世，我们还能做好朋友吗？我好怕你根本不需要我了，毕竟福伯先找到你了，他会教你说话写字，你也不会再被人欺负。”
“傻灵儿，我永远永远都是你的好朋友，你只需要考虑一个问题，我们还能好到哪个份上。不管你最后得出来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会就在你最需要的那个位置。”
话音落下，凌云的身形消失不见。这个画面也随之散去，萧灵又回到宿舍的床底下，那只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萧灵咬来。
萧灵砰地一声，掀开床板，一拳就把它砸了个稀巴烂：“让你吓我！”她把它胖揍了一顿，神清气爽地醒来，在晨光里伸了一个懒腰：“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呢！”
萧灵陪秋梦弦做早饭，清拌的黄瓜，颜色像翡翠一样清新，胡萝卜擦成丝，那种咔嚓咔嚓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浑身舒畅。最后搭配新蒸好的小馒头，和南瓜小米粥，就是一大家子的早餐了。
小黑和小青身形太大，平常都是把早餐送到外面给它们吃。小白是铁定要上桌的，连餐盘都是他亲手烤制的。从前它是最受宠的灵宠，秋妈妈可喜欢它了。现在来了一只小猫，待遇居然比它还好，可把它嫉妒死了，处处都要攀比。
见到这一幕，最忧心的就是小甲了，它知道小猫的身份，那可是化形大佬。万一小白惹急了大佬怎么办？偏偏大佬又不许它对外说出大佬的身份。
小猫对白狐的敌意浑然不觉，乖巧地趴在萧灵的肩上，萧灵时不时地夹菜喂它。一开始说好了不能宠坏这只小朋友，现在她却被它带着，熟练掌握夹菜喂菜一条龙服务。
席间，萧灵和秋诗雨同时开口：“我有事要说。”
萧灵笑嘻嘻地说：“姐姐先说吧。”
秋诗雨整理了一下语言，徐徐说道：“我想离开家一段时间，独自闯荡。一直以来，我都被保护的太好，不离开家人庇护的舒适区，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又能做到哪一步。”
所有人都愣住了，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齐刷刷地看向秋诗雨。
秋梦弦最先开口：“你要去哪里，打算去多久？”
秋诗雨摇头：“不知道，或许一两天，也可能一两年。”
如果放在之前，萧灵一定会直接炸毛，否定姐姐的想法。可是经过昨天晚上那一觉，她好像朦朦胧胧地看破了很多事情，仿佛佛家所说的顿悟，灵台清明无比。修炼修的该是逍遥，而不是束缚。
萧灵翻手取出一大堆东西，细细交代每一样的用法：“房车两辆换着开，龙吟石随时保持联系，传送符箓从定点到定点，小挪移符只要知道定位，都可以传送”
原以为萧灵是最大的阻碍，没想到她是第一个支持自己的，秋诗雨神色感动，“灵灵。”
萧枫取出黄巾力士符，还有那一大堆极品灵石，教秋诗雨如何催动。
秋梦弦捣鼓了一大堆适合携带的食物，全部塞进了秋诗雨的空间手镯。
秋诗雨没有拒绝，她知道如果不接受的话，家人会更担心。
所有人都依依不舍地为秋诗雨送行，出了曜日基地，秋诗雨挥了挥手道别：“不用再送了。”她平常喜欢穿长裙，今天却是一件米色毛衣，内搭蓝色衬衫，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裤装比裙装更加方便在外行动。
那辆黑色的铁皮房车渐行渐远，秋梦弦的眼眶里慢慢溢出泪水。儿行千里母担忧，先前她强忍着眼泪，是不想影响秋诗雨做出的决定，女儿刚一走，她便放声哭泣。
大女儿从小养在她的身边，两人从来没有过长时间的分离，她怎能忍住泪水？
萧枫把她揽在怀里：“小梦儿，别哭了，小灵要笑话你了。”
萧灵在旁边配合萧枫，冲着妈妈做了个鬼脸。
秋梦弦破涕为笑，片刻之后神色又变得沉重：“灵灵，刚才你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