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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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三笑：“来了。”
方慕晴说：“我对班级科代表不服，我认为我的能力远胜于她，请导师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
自从那日方慕晴主动下战书之后便苦修自然，等到今日，她觉得自己有了把握才来发难。两人皆是平民，墨晓夜唯一比她多的身份便是这个“科代表”了。她要从这里开始证明她才是命定人，这也是王雪颜给她出的主意。
孙正明心中一动，觉得这是自然课崛起的契机。
“你想如何？”
“我要挑战她！赢的人才是科代表！”
孙正明有些兴奋道：“那好，明天上课……”
“不！我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挑战她！”
从建校以来，体术或者感知比试有无数回，自然倒还是第一次。只是比试开了，有没有人来看可就两说。当孙正明一路小跑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贾院长正把玩着一个学生送来的黑钻扳指。
钻石在暗夜世界并不是稀奇物件，黑色的也仅仅是少见而已。但这块扳指色彩纯净剔透，切割完美，又阴刻龙形并填充了软金沙，远远看去，恍若一条小金龙在一片黑暗中游动，若隐若现，别有一番趣味。
孙正明兴冲冲道：“贾院长！请开自然比试！”
“自然……比试？”贾院长还没有反应过来。
“是的，本班方慕晴挑战墨晓夜，请校长批准！”
“谁？”
“方慕晴挑战墨晓夜。”
贾院长脑子乎乎转了起来。命定人的传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比试起来，应该不止是有热闹看而已……
这样的比试，贾院长最是高兴，邀请世家的人来，送给他们人情，以后好办事。想到这里，他也行动了起来。
56不眠夜（）
入夜，赵雪伊主动找到墨晓夜寝室，她不想来这个平民寝室，可她不得不来。赵雪君分析，他们的行动可能已经引起了墨晓夜的反感，不如坦白来谈，以墨晓夜单纯的性格是会原谅他们的。
“晓夜，我们入学就在一起，一起……”
“说重点！”
“晓夜，秦家想要拉拢你，赵家就在西部，米布生意都要受他们控制……我……没有办法……”赵雪伊有些委屈，她从小被呵护着长大，父母叔伯连句重话都没有。墨晓夜只是个平民，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知道了。”
“晓夜你还在生我的气……”
赵雪伊还想说什么，可早就有人不耐烦了。
“那什么！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不睡觉吗！啰嗦！”祝小冉说着就把人往门外推去，她练武的手像一把钳子，赵雪伊挣脱不了。
“终于安静了！”
祝小冉松了一口气，倒上床就睡。墨晓夜已经习惯她这种不声不响的关心方式，带着点别扭，却总在你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助。这一点，和余三很像。
墨晓夜想逗逗她，因为她从来没看过祝小冉惊慌失措的样子：“如果我投靠秦家，你会不会打死我？”
“不会，”祝小冉眼皮都不抬一下道，“我会现在就弄死你。”
“因爱生恨？”墨晓夜笑道。
祝小冉说完背过身去，呼呼睡了：“呸！少恶心人。和这些人讲什么道理，我看你是闲得慌！”
******
比试前这夜，成了很多人的不眠夜。
莫佩兰坐在米草地边缘，望着内城方向，她在等一个人，到现在他还没有来，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她只能等。
“莫师姐，长夜漫漫，一个人在这高处不寂寞么？”廖红辉调侃道。
“这不是有廖学弟作陪嘛。”
“可学弟我远道而来，师姐也不说给点甜头。”
“贫嘴！”莫佩兰娇笑道，“你可没从我这少拿东西。”
她心里恼怒，莫家早就盯上了第三题的事，从开学就在和廖红辉联系。他答应归顺，没想到事情闹开，他突然成了香馍馍，对她的态度也随意起来，现在还来和她谈条件。若不是事关重大，她一定亲手推他进这万丈深渊被岩浆吞噬。
廖红辉的眼神毫不掩饰：“千金裘，美人恩，我只要美人。”。
“得了，少来这套，学姐和你又不是不熟，这就长话短说罢。内院资格，你要不要。”
“学姐该不会认为我如今在优秀班，还需要这资格吧？”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都可以吗？”
狼子野心，说的就是这种人，还没到高位先有了不臣之心。莫佩兰仔细想了想，谨慎道：“只要莫家能满足的。”
“要秦家也可以么？”廖红辉笑道。
“什么！”莫佩兰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
“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秦家，我要莫家助我拿下秦家。”
“你疯了？我们两家在合作……这事我做不了主。”
“那我只好找别家了……”
“等等……”莫佩兰赶紧说，“你以为对付一个几千年世家就这么容易？你知道这中间……这中间牵扯到多少东西么！不是今天你我一个临时协作就可以的！为什么暗夜的局势千年来不曾有变化，你自以为你明白多少东西么？！”
廖红辉清楚他此时的表态至关重要：“秦家强买强卖，占我田地，欺我孤儿寡母，母亲含恨九泉，请问莫小姐，此仇可否不报！”
莫佩兰只知他是个孤儿，没想到还有这段往事。再一想，和秦家结盟无异与虎谋皮，时机成熟时必然会撕破脸，谁能先利于不败，不过看比谁先有动作而已。既然廖红辉和秦家是宿敌，她搭把手也无所谓。
她笑道：“现在只能帮你提升实力，却不能帮你报仇雪恨，这样的日子你能忍多久？”
“母亲去世三年，我隐姓埋名三年，夜都求学再几年……此生方休！”
深渊映上来的红霞照在廖红辉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通红一片。莫佩兰心中一震，仿佛看到一个血海爬出来的修罗正站在尸堆面前，那么冷漠无情，秦家人仿佛已在那片血海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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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院看去，隔着无尽深渊，外院的风景也尽收眼底。对面的一切看起来那么渺小，就如同对面看内院的高高在上一样，彼此遥不可及。白素素站在知意身边已经很久了，却不发一语。
“你有事？”知意道，“有事就去办。”
“师父，我只是，只是……家族来信了，要我去关注那四个通过第三关测试的学生。”白素素忐忑道，“难道那几人真与预言有关吗？暗夜族会变成什么样子？”
知意面无表情道：“我不知道。”
“师父连你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白素素性子太软糯，知意不喜，也没料到一个世家少主居然生出这样的性子。要安身立命，这样的犹豫不决终会害人害己。
知意叹道：“‘意’之一境，你修到现在，能领悟到多少？”
“学生……”
意境的基本课程，是通过气场，结合身体反应去判断一个人状态的课程。但若有能感应磁场，才能达成。白素素没有这份天赋，但人情世故却比别人见得多，她不是不能感悟到。她是不愿跨出那一步，不想面对那样的丑陋和不堪。
“若是不能面对，不愿去坚信自己感觉到的，修了又有什么用？”
“学生明白了……”
“但愿你是真的明白。”
探子来报，白素素知道王雪颜又要对墨晓夜不利。她因对萧帧的维护而伤害了她，心中有愧，想在这件事上还了恩情。见知意不再理她，咬了牙，还是问道：“师父之前考验过的四位学生，有两位明天要进行比试，可夜都警卫队长之女……”
“退下！”
“可……”
夜都虽大，可当街扒姑娘衣服的事还是头一朝，知意自然知道的，更不难猜出白素素要说什么。这件事牵扯到的，可不是世家争斗那么简单，白素素心思未定，他不允许她参合进去。
知意板起脸来：“退下！从现在开始，禁足一周！你可服？”
“弟子……领罚！”
白素素想，她这也算是帮了她，以后就算两不相欠了。
57被操控的比试（）
比试如期举行。
牵扯到预言之人，贾院长索性宣布全体休息，有恩怨的都可以上台比试，还请来五大导师共同见证。意外的是，五大世家都分别派出了代表来现场观摩，就连议院的林院判也来了。
一场普通的科代表选举，演变成一场竞赛。
参议长长年不理事，十分神秘，俗事几乎都是林院判在处理，林院判说：“就为了一个学科代表选拔简直太浪费了，我有个提议。”
“请讲。”
“不如就通过第三题的同学都比一比……其他同学，想上场也可以。”
世家们纷纷点头答应，这番前来本就是想一探真假：“如此，甚好。”
“人多了，测试也简单点，自然和感知……以及上次测试第三题就完美了。众位觉得呢？”
“当如此。”
这一番话说到了众位心坎里，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比试，只想知道这第三题是怎么选的，命定人到底是谁。不过，自然是这次比赛的由头，而感知最可能和意境有关，也最能体现出第三题的真假。看来，议院也对预言的事情重视起来。
“光有惩罚没点彩头也不行。不如就由我们各出令牌一枚，参与者可任选其一好了。”林院判将盒子往桌子上一放，笑道：“还要麻烦知意大导师评判。”
林院判明摆着抢人，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咬牙道：“按院判说的办。”
管韬突然出声道：“光有奖励，没惩罚好像没什么意思。”
众人立即警觉起来，林院判抢先道：“这样吧，成绩最差的去打扫图书馆一周。诸位可有意见？”
重武轻文的传统沿袭至今，书籍都铺上了厚厚的灰尘。若是世人有心通过那些宝贵的资料提升自己，那将是一个质的飞越。可惜对世人来说，打扫卫生已经变成惩罚，浪费他们修炼体术的时间，何其讽刺。
但事实就是如此，罚打扫图书馆，是学院最重的惩罚之一。孙正明对手把手教出的墨晓夜信心满满，心中对命题已有了打算：“为了公平起见，命题以答辩为主……”
管韬却打断他的话道：“同学们，在你的家乡需要一批武器，请详细列出你所知得到武器的全部方式。”
世家们颇有微词，不知霍家是何意思。自古连矿产都是管控之物，更别说武器。答案要是公布，后果不堪设想。传说四人中，墨晓夜和霍少主关系非同一般，管韬这次来是为她站台的？
凌家质问道：“这恐怕不妥吧？”
“诸位看重四位学生，自然是想选出最有实力之人，此题答案不公布，由学院导师判定，如何？”
世家明显松了口气：“我们来旁观，自是相信导师们的高风亮节……请继续。”
墨晓夜又见管韬，心中若有所思。这题出得绝对公平，可她不是夜北人，怎么可能对夜北了解。哪怕结合书中的知识，她也给不出多少答案。她心中念头一转，心知多半是管韬要帮她藏拙。但问题也在此，方慕晴针对她提出挑战，她真的不用顾忌颜面反击吗？
霍家真是帮了倒忙，好歹也让她把自然一关过了再藏不迟……
孙正明脸色微变，科代表的比试竟成了世家角力的战场。不仅连题也不准他出，昨夜王雪颜还前来威胁，要他判定墨晓夜输……他无可奈何地主持起第一关的测试。
这时，答案收了上来。除了常规的铸造和购买，所有人都给出了一两条超出书本限制的方式，比如向当地某望族借，拍卖等……可墨晓夜却一条也没有。
第一轮，墨晓夜分数最低。
答案一宣布，王雪颜出了一粗气。
知意却感觉手心湿漉漉的，竟不知不觉出了层细汗。他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瞒天过海。
第二关比试感知。
在不同米数放置刻板，用黑布蒙眼，辨别牌上的字。十米、二十……五十米……众人一片哗然，四人的能力已经超过了寻常学生。
林院判建议：“可将测试升级，毕竟要分出胜负来平局可不行。”
白家已经有了黄刚，反对道：“升级测试确实可以测胜负，可也伤意识，这些都还是刚成年的孩子。”
莫家说：“就这一次，稍微一点影响也无所谓。”
管韬道：“当然无所谓，影响大点大不了废了再找就是……还是再比一下。”这话似有挑拨之意。
凌家本就和秦莫两家不对付，立即鄙视道：“谁不知就莫家地界没养出人来，也见不得人家好。五大家族嘛，四个人又分不匀。”
贾院长一阵头痛，又都不好得罪，于是出声：“诸位，这本就是以树立榜样为目的，伤了孩子反而不好，违背了初衷……就平局好了。”
好半响没人说话，贾院长又说：“平局吧？……”
方慕晴心里一喜，再多两三米她就不行了，难道自己真是命定之人？连暗夜神也保佑她。廖红辉和黄刚也同时松了口气，生怕自己穿帮。
到了第三关，又请出圣球。知意硬着头皮作假，依旧平局收场。拉拢了人的世家们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大庭广众之下的比试做不得假，不管那一男一女的谣言从哪里传出来的，都比不上自己亲眼所见。
至此，墨晓夜因第一场失利，分数最低，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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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奖励关头，世家又犯了愁。四个命定之人，却有六个令牌，分不均匀。谁多谁少，关系颜面。这之中若真有应了预言的人，势必引起势力分布的动荡。
“方慕晴任946级自然科代表，墨晓夜打扫图书馆一星期。现在，各位请上台领奖！”
方慕晴神情倨傲地走到凌家面前接过令牌，锋芒毕露让凌家有点些不满。黄刚也不出意外的选择了白家，接下来是廖红辉。
莫佩兰看到廖红辉上台，一阵紧张。她明白，这是明面上划阵营，他敢明目张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