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夫妻小庄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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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蛙儿岗上的这两种植物,也就够再采一次的了,两次加一起,也凑不出个什么数来。
“董叔,您看我们都好几天没吃什么东西了,您能不能再多给加一点钱呢,等以后我们有了好药材,肯定便宜卖给您。”大水是说不出什么来,可是花儿不甘心。
“好吧,这两样东西真是不值钱,董叔不会骗你们,不过你们两个小叫花也真是不容易,那就各加一文,一共九文吧。”
两个人拿了九文钱,谢了董掌柜,走了出来。
钱太少了,大水有些失望,可是毕竟有了九文钱,就有了新的希望。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卖芝麻小烧饼的何老爹已经在摊上吆喝上了:
“好吃的喷香的芝麻小烧饼哎——”
花儿连看都没看,就继续向前走去。大水拉住了她,“花儿,你给你买个芝麻小烧饼吃。”大水知道,花儿一直想起那个好吃的喷香的芝麻小烧饼。
哪知花儿说:“大水哥,我们先买点有用的杂货吧,烧饼以后有的吃。”
看花儿坚决拒绝的样子,大水也只好顺从地离开了烧饼摊,向杂货铺走去。
进了杂货铺,问了问价格,一只碗要五文,一只大陶罐要十文。两个人摇了摇了头,只好走了出来。
大水让花儿拉了一把,听花儿说:“大水哥,我们回蛙儿岗上吧,我再去把剩下的草药采集起来。”
“等下再回去,咱们再去铁匠铺一趟。”
大水看到花儿不理解的神情,意思是去铁匠铺做什么?他也没多解释,花儿也只好跟着他走。
铁匠铺里,大水打听的价格是:一把铁锨头是二十文,一口小锅是四十文。
两个人心中叹气,只好往回走了。
008有了意外小收获()
回到蛙儿岗后,两个人分了工。大水先钓青蛙烤了当饭吃,然后继续折藤条,这东西毕竟能编筐,他们眼下除了惟一的破瓦罐,什么装东西的工具家伙全没有。尽管大水和花儿全不会编筐,但至少有了藤条就可以去小镇上学一下了。
花儿则是立即去采蒲公英和车前草,估计也只剩下一半了,但至少又能卖点钱,这是眼下唯一的铜钱进项。
简单烤了青蛙填了一下肚皮之后,已经接近中午了,大水就去蛙儿岗的北边继续折藤条。
折藤条实在是太费劲了,在折了几根后,大水突然发现,一丛藤条的根部,牵牵缠缠地挂着什么东西。
大水仔细地看了一下,大喜起来,呀,是蛇蜕!
蛇这东西,是要蜕皮才能成长的。蜕皮之前,蛇要在密集的藤条间刮来蹭去,才能脱掉旧皮,脱身而去,所以蜕皮对蛇来说也是次生死考验。
大水知道,这蛇蜕是一味药,肯定比车前子和蒲公英值钱得多,只是这蛇蜕可遇不可求,只能凭运气去发现。
大水欣喜不已,因为他又发现蛇蜕挺完整。他小心翼翼地把蛇蜕一点一点地摘出来,最后终于得到了一条完整的蛇蜕。
大水很是开心,听着周围杂树上嘈杂的蝉鸣声,都觉得是那么动听。
突然,他灵机一动,蝉蜕,对啊,蝉蜕!蝉蜕也是药啊!而且这个蛙儿岗上蝉叫得太热闹了,因此,蝉蜕不会少的。
大水立刻放弃了折藤条的事情,在杂树根上找起蝉蜕来。
果然,他很快在一棵歪榆树的树干上,找到了一个蝉蜕。然后,一根半大不小的野柳树干上,居然找到了两个。
花儿已经拔完了两种草药,清洗干净后,摊开晒好,也来北边找大水。她看到大水没有折藤条,而是低头在找什么,就纳闷地问:“大水哥,你干啥呢?”
“花儿,你来得正好,你也来帮我。”这时候大水可没有照顾妹妹的心思,多挣点钱才能更好地去照顾她,当然,其实这活不累,还有趣。
花儿听了大水哥说蝉蜕是药,能卖钱,高兴得跳了好几下,比大水还高兴好几倍。大水呆望着她,原来比我还财迷!
花儿更爱干这个采蝉蜕的活儿,能又蹦又跳地轻松去做,简直太好玩了!
当然,此前,大水也给花儿看了蛇蜕,说那也是可以卖钱的药材,因此,花儿采集蝉蜕的时候,几乎就是幸福加幸福,快乐得一塌糊涂了。对于现在的花儿来说,能卖几文钱,就已经是一种幸福。
花儿觉得大水哥自鬼门关前回来后,聪明了好多,坚强了好多,真正地成了她可以倚靠的大哥哥了。
傍晚的时候,两个人采了满满一衣兜。又要准备晚饭了,镇里虽然不远,也只好等明天再去卖了。
黄昏,晚霞映红了两个人的身子,一高一低两个身影,铺在茵茵的草地上。小小的脑瓜扭向高高的身影,在快乐地说着什么……
还是前头说的那样,大水从来没指望这几天能吃饱饭。兔子不是说抓就能抓的,鱼不是轻易就能捉上一条的,南面的小河里根本不可能有大鱼,他也不会灵机一动就像有的穿越那样,去卖菜谱挣银子,更不会有个随身空间,伸手就能拔个人参出来。日子是要从苦里过来的,在没钱的时候,他和花儿不可能填饱肚皮,但只要能有吃的东西,眼下就该满足了。
因为蝉蜕的关系,大水又想到其他的吃食,于是又想到了花儿,他一边想着,一边坏坏地笑。
花儿看到大水哥坏坏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准又要干什么坏事了。正要说话,大水把她支开了:“花儿,你也累了,去河边洗洗手脚,洗洗头吧!”
“哎!正热得慌呢!”花儿高兴地蹦跳着去河边了。哪儿有女孩子不爱干净爽洁的,只是做了叫花的专业,那就没办法了。好在她和大水哥正在由乞丐转向游民。
看花儿走远了,大水就在周围的杂树边又转了起来。他知道,蝉是在地下生活了几年后,才钻出地面变为成虫的,秋后,蝉产了卵,也就彻底结束了一生,算起来蝉的一生主要是在地下度过的。它们钻出地面的第一件事,就是蜕皮,蝉蜕也就是这样出现的。蝉蜕皮的时间就是晴朗的早晨或黄昏,眼下正好是蝉蜕皮的时候。刚蜕去皮的蝉蛹,翅膀都没有展开,是很干净的,掐去翅膀,可以用油炸着吃。但大水只有一个办法:烤!
转了一些树干,果然发现了刚刚蜕皮的蝉蛹,轻轻拿下来,用树枝穿了,不是残忍,是没办法,先填肚子要紧。转了一会儿,就发现了十几只蝉蛹,不必太多了,顺便把蝉蜕也摘下来,就回到南面去架火了。
想到花儿见蜗牛就惨叫的样子,要让她知道这是蝉蛹,她没准会尖叫成什么样呢,要在她回来之前就烤好,不明不白地吃下去,她也就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蝉蛹可是高蛋白,要在后世,南方城市吃起来还挺贵的呢,可眼下这里不行,人们都认为这东西脏。
把蝉蛹烤熟,变成乌漆麻黑的样子之后,花儿回来了。衣服虽然破得不能再破,但依旧带回了一身清爽。
果然,花儿吃了一个蝉蛹之后,赞不绝口:“大水哥,这是啥东西?挺嫩的,还挺有味道。”
“吃你的吧,问那么多干嘛,好吃就多吃几个。”大水没接话茬。
“到底是什么呀?你告诉我啊,回头明天我帮你去抓。”花儿一脸地真诚。
不过,她看着大水哥嘴角泛上来的一丝坏笑,就敏锐地感觉到:不好,要坏事。
“这是蝉蛹。”大水哥指了指哇哇鸣蝉的树。
“妈呀!!!!太脏了!”花儿立刻捂住胸口,作欲呕状。
“你看你又来了,能吃不就行嘛,你刚才不也说挺好吃的么。”大水满不在乎地说。
“你要早告诉我,我死也不会吃的!”花儿气愤至极,花容失色。
“是,你死也不吃蜗牛与蝉蛹,我明白了,下次肯定改。”
听大水哥又提起了蜗牛,真是旧恨未了又添新仇,花儿跳过去就是一顿乱拳。
“大水哥可恶死了,打你!!打死你!!”
009温馨黄昏热闹夜()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躲开行了吧,我去洗澡。”大水说。
花儿的小拳头捶在他后背上,都不够解痒痒的,大水才不在乎呢,不过也得摆脱,花正恨得牙根都痒呢。
“哼!快去洗你的脚吧,脏死了都!”花儿的仇恨不知不觉被转移了。
“不是洗脚,是洗澡。”大水朝她挤眉弄眼。
花儿的脸立刻红了。乡下男孩子洗澡,还不是脱*光了去水里闹腾,羞死人了。大水哥强调去洗澡,太坏了!
“不理你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花儿气得扭过了身子。
大水在河边脱了衣服,就去水里扑腾了,好舒服啊,大水虽然名字叫大水,却不会游泳,只是瞎扑通。洗了一洗,他就光着身子坐在水里,闭着眼睛享受清凉。
身子底下,跟第一次从对岸趟过这条河时一样,他又觉得咯得慌,顺手摸了摸,抓了抓,也没在意。
回到蛙儿岗,花儿一抬头看见大水哥,就瞪了他一眼,继续编她的花环。女孩子全是爱美的,蛙儿岗上野花多得数不清,牵牛花,野菊花,全开得七红八紫,大水当然不会注意这些,可花儿却看着美,摘了一些编花环。
大水也不在意,随便又划拉些干草湿草,点起来熏蚊子,尽管天还不太黑。
点起干草,大水就又想起了红蓼,心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却又遥远地让他想不起来,可又总萦绕在脑子里。不管它了!索性大水躺下来歇着。
“大水哥,好看不?”
花儿已经把花环扎好,戴在头上,牵牛花,野菊花,盛开在花儿的头上。
“好看,好看。”
“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好看,你快看呀!”花儿撒娇地推着他。
大水无奈地看了看,不就几朵破花么,但他知道,此时可不能得罪花儿,花儿正一脸得意呢。
“真好看,简直太好看了!”大水恭维着,尽最大努力掩饰心不在焉。
于是花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天也快黑了,她把花环摘下来放在一边,躺下来准备休息了。
红蓼,辣味……大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带辣味的植物怎么总是萦绕在脑子里。
两个人迷迷糊糊快要睡去的时候,大水突然蹦了起来,而且一蹦老高。
“哈哈哈!我想到挣钱的法子啦!”喊了一嗓子,把花儿吓醒了。
“大水哥,你发疯啊!”她不满地说了一声,翻了个身要继续睡。
“花儿,听哥的,先别睡,跟我去河边。”
“干什么啊!去河边干嘛!”
“别问了,快走,我想到挣钱的法子了。”
听到了“钱”字,花儿的智商立刻上涨为500,“真的啊,大水哥,那快点走!”
不远的路,居然是花儿拽着大水走过去的,大水是一脸的郁闷。
“花儿,你拔些红蓼,多拔些,然后用火熏软了放一边,等我回去。”
“好,那你呢?”
“我啊,我在河边盖个小小的房子。”
一听就是大水哥又没正形了,大水哥苏醒过来后,似乎变得特别聪明,可是,也特别坏,特别没正形儿,经常让花儿特别的气恼,却又隐隐地喜欢。
“那我等着你吧,红蓼很好拔,我们一起回去不行吗?”花儿倒想看看大水哥想做什么。
“嗯,也好。”大水已经动手了。
今夜有月。
月色如水。
大水紧挨着河边挖了个小坑,坑里全垫上碎石,引入小河的水。然后,他去河底摸来摸去,只一会儿就捧着一捧东西走到坑边,松手放到了坑里。
是田螺。
田螺并不奇怪,镇上有时候也有卖煮田螺的,只是很少有人买,大水哥要用这个挣钱吗?不大可能啊。
既然一起回去,花儿也脱鞋挽裤腿地下了水,一起摸田螺。大水没有阻拦,天气热,花儿下了水也凉快些。
半个时辰后,小坑就被田螺填得快满了。大水说,行了,我们回去。
于是折了一小抱红蓼,大水抱着,花儿空着手,向回走。
回到宿处,大水问花儿:“咱前天捡的八角呢?”
“哦。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有用处。”花儿从身后的一处土缝里取了出来,她把八角藏到了一个干爽的土缝里,那样就不会受潮。
花儿原想着这八角只能炖肉用,没想到真被大水哥用上了,可是用来做什么呢,她不知道。只是她也不问,相信大水哥就成了。
大水把破瓦罐拎过来,里面是黄昏前装的清水,他把八角扔进去,然后把红蓼盖到熏蚊的火堆上,叶子被烤软之后,就揪下来尝了尝,捏成小团也放到破瓦罐里。
花儿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月色让人慵懒,她只知道这个月夜好温馨,大水哥做什么她全不用去操心。
“花儿,睡吧。”
“嗯。”睡意涌上,看着火堆前的大水,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不久,大水就听到了绵长安稳的睡息声。
蝉已经不再鸣叫,但蟋蟀们开始吟唱个不停,四处全流淌着小虫子的吟唱,越来越高昂。月光溶溶,把蛙儿岗溶进月的怀里,也把两个小乞丐的身影溶进月的怀里。
月光……虫鸣……树影摇啊摇……
花儿就在月光、虫鸣、树影里,安然地睡在了梦中。
大水继续把蓼叶烤完了,全放进了破瓦罐,又用树枝搅了搅,让八角跟蓼叶混合均匀后,尝了尝,就放在一边。
夜已经深了,烤完了蓼叶,大水又随意在身边划拉了一把草,盖在火堆上,继续作为熏香驱赶蚊子,就也躺下来睡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出来,花儿醒了,清新的空气,让花儿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摸摸身边,想把花环戴在头上,虽说是臭美呗,可是就是不由自主地想美一美。
摸了几把也没摸到花环,昨夜明明放在身边的嘛,花儿坐起身,不经意看到了火堆,立刻明白了。
火堆尚未燃尽,青烟尚且袅袅。火堆上,一圈青草的痕迹,俨然是那个花环。
“大水哥,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