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弃妇的古代奋斗日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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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不过是想为自己的“谋权”活动在曾林这儿埋个伏笔,见曾林这么配合,也没就势强把此事落成,反而又说起了其他,“二表舅和二表舅母到的那天,你要去城外迎接吧?我也一起去么?”
“这事我本来也有些犯愁,好在刚才你提醒了我!”曾林爽朗地笑了笑,很是轻松地道,“不是派了人去那边宅子里帮忙吗?那天你直接去那边宅子里去等着便是,我出城去迎接二表舅和二表舅母,这不就两全了么?既顾着你的身子了,也不会失了礼数!”
因为严妈妈领了外派的差事,剩下年妈妈一人既要照顾苏雨,还要顾着管家的事,难免难以两头顾全,时不时的便有那管事妈妈会到正房这边来请示差事该怎么办,苏雨便又顺理成章地将管家的差事接手了回来。
听了鲁妈妈的一番劝解,苏雨再没了亲自上阵与两位妈妈“争勇斗狠”的心思,苏雨的想法有了一些改变,曾家内宅里隐隐约约的波涛暗涌又重归于平静;年妈妈此刻有些独木难支,可苏雨也没趁机穷追猛打,还是和之前一样,说是管家,也不过就是过问一下府里都有什么事,听取一下都是事情处理过程和结果的汇报;倒是因为得了闲,提起了想瞧瞧正院这些当差的丫鬟、妈妈们的“人事簿”,把手下人各是什么情况大概了解了一下。
日子就这么平平顺顺地到了正月二十那天,算着路程,施家一行人今天就该到了,曾林估摸好时间,先把苏雨送到了施府,再带着人往城门外去迎接。
留守的仆人想请苏雨到清漪院去先歇息一会儿,可苏雨哪里肯去?她有身孕的事如今还是保密着呢,打得是先来打点、视察一番的旗号,什么事都不干,那不是自打嘴巴吗?就让管事妈妈领着她四处走走瞧了瞧,见都收拾得妥妥当当了,又让人带她去大厨房里瞧了瞧,见大厨房这边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动手烹制饭菜,这才允了让人领她去清漪院歇会儿。
不想,外边这时传来了消息,说是,“老爷、夫人、表少爷快到门口了。”
苏雨便又忙起身往大门处去相迎。
打头的几辆装行李的马车,往侧门那边去了;然后便瞧见一辆宽敞、华美的马车,曾林正骑马跟在一侧。
苏雨没能到马车边上去,严妈妈把她拦得死死的,马车边也是有些人来人往的,苏雨便没有坚持,静静地站在一边候着。
苏林亲自扶了施大人和施夫人下车,还小声对施夫人不知说了什么,施夫人马上就望向了苏雨,随口吩咐了安妈妈一声,就径直朝苏雨这边过来了,见苏雨要向她行礼,忙拦了,“你这孩子,不在里面呆着,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也不怕被人冲撞了!”瞧见苏雨身边只跟了两个人,又皱起了眉,不满地道,“身边怎么就跟了这么两个人?也太不经心了吧!”
苏雨这才知道曾林悄悄跟施夫人说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您知道了?月份还小,就没声张。”
施夫人拍拍她的手,脸上挂满了笑意,“勉之悄悄给我透了个口风,这是好事,等你满了三个月,马上就往京里去信报喜;来,咱们快进去歇歇,让她们忙着收拾去。”
这一路上,施夫人向苏雨传授了不少怀孕、养胎的事项,苏雨自然是虚心求教,不停地点头应是;施夫人指点得差不多了,她们也走到了清漪院正房。
都到正院歇息了,苏雨便又将严妈妈打发开了,“严妈妈,我跟二表舅母说说话,这几天你都在这边帮着收拾,这会你也再去帮一把手吧!”
见苏雨把跟在身边的妈妈打发了出去,施夫人也挥挥手打发掉跟着伺候的人,脸色肃然地问苏雨,“是曾家的老仆?服侍你产育的?怎么瞧着你不怎么喜她?可是不服你管束?”
苏雨这会儿正盼着能有人指点一二,见施夫人问起,也就一五一十把自己遇见的问题向她道出,“严妈妈和年妈妈初时瞧着还好,可我这身孕才一诊出,相公让她们多帮着我点,小事琐事就别让我操心了,她们倒是贯彻到底,说是不让费神,便把我生生拘在了屋里,管家的事就全帮我办了,连向我汇报都省了。我正犯愁该拿她们怎么办?”说完,苏雨走到了施夫人身边,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向她求助道,“二表舅母,您能不能帮我拿个主意呀?”
施夫人接过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这么胆大妄为的奴才,你还留着干什么?等着让她爬到你头上去作威作福吗?挑个错,打发了出去荣养就是!”
“二表舅母,严妈妈和年妈妈根本没让我挑着错处啊!”苏雨幽幽地叹道,“拘着我,帮我管家,都是得了相公的吩咐的,她们不过是太上心了些,就算还有心里也不怎么服气我,可这都算不得大错啊!而且府里的人如今都是从庄子上选上来的,若是贸贸然处置了两位妈妈,下人们怕也会觉得我赏罚不公,令人心寒。再说两位妈妈是伺候过我婆婆生育相公的,如今相公又让两位妈妈来伺候我产育,说明相公是很信任她们的;一个不慎,说不定还会让相公不满;可不就让我犯了难。”
苏雨的顾虑很是应该,施夫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倒真是个烫手的山芋!鲁家的就没给你出出主意?”
“哪会没有啊!我气恼极了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放两个妈妈出去的;多亏鲁妈妈劝住了我,还帮我出了主意,让我拿出做主子的派头,想法子多敲打敲打她们;倒是暂时压制住了她们。”说着,苏雨慢慢地喝了几口水,这才继续道,“可这也不能长久啊!我心里也还有旁的忧虑,过一段时间,我身子重了,没这个精神头了,还能压制她们吗?到时候我拿她们怎么办才好?若是由着她们继续帮我管家,这生产、坐褥,怎么都得要一年的功夫,到时候又要分神照顾孩子,府里的事我都不知该怎么插手了,我岂不是要瞧她们的脸色过日子;若是不让她们帮我管家了,那不就和她们闹僵了,她们还要看顾我产育呢?我又哪里放得下心,要是她们生了坏心,只保孩子不管我,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苏雨边说,脸上的忧色越发浓厚,施夫人闻言,先是一惊,而后怒道,“她们莫非还敢胆大包天的谋害主子不成?”
苏雨微微摇摇头道,“二表舅母,我拿不准!她们心里并不敬我、畏我,虽然无凭无据,可我心里却放不下这点提防,还不敢让她们知道了,免得被她们反咬一口‘疑心生暗鬼’,可若是有了真凭实据,我怕到时候我就没两天活头了,我实在没办法放下心去相信她们。”
施夫人倒是能理解苏雨此刻的想法,“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备才能无患。这事你也用不着再犯难了,勉之不是吩咐了她们帮你养胎吗?你就以这个为由头,另外安排人来帮你管家,把她们先架起来;我再往京里去封信,给你讨两个产育妈妈来,有人在一旁盯着,她们就是起了坏心,也没那个机会使出来;你也安心地先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旁的,徐徐图之吧!”
“有二表舅母给的妈妈,我这心也就安定多了!”直到此时,苏雨心里,这才真松泛了些。
第51章 风起(一)
这一趟施府之行;苏雨很是舒心;从施夫人那儿要来了两个妈妈,自己的生命安全系数大大上涨;以后管家、管束仆人再遇到什么事,也有个可以请教的人了,苏雨的心;再舒服不过了;吃过午饭要告辞回家的时候,她还很有些依依不舍。
因此;在回程的路上,曾林见她有些低落,便忙出言安慰她;“怎么,舍不得二表舅母啊?今明儿两天二表舅母怕是得忙着收拾收拾,要不,你过两天再来找二表舅母说说话?”
和施夫人说说话,凑个趣儿,苏雨是很愿意的,但这个时候嘛,她有些顾虑,今天施夫人没跟她提起老夫人给的小妾和通房,但也许是今儿不适合说这个,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施夫人怕是就会跟她提起了,少不得,她得先躲着些。
虽然乐得当没这么一回事,但苏雨还是想寻根究底,弄明白为什么施夫人没提那事,便有些纳闷地问曾林,“你不是说二表舅母来信说老夫人给了你一个妾,一个通房吗?今儿二表舅母根本没跟我提起这回事,难道是直接跟你提了?”
马车里没有别人在,苏雨的情绪一点儿没有掩饰,一时不舍,一时欣喜,一时又疑惑的情绪全表露在脸上了,曾林瞧着,心里不由得一暖,他不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有妻,又即将有子,曾林一下子抛开了心里的愁思,任是京中再风云变幻,他只想保住他的小家,护住他的妻儿。
他愣了那么一小会儿,直到苏雨忍不住用手推了推他,他才醒过神来,见苏雨已经挑起了眉,不由得没忍住笑了出来,让苏雨眉头越发高高挑起,好似马上就要发怒了,曾林忙止住了笑,先陪了个不是,才回到苏雨的问题,“娘子,你刚有了身子,胎气还不稳,二表舅母这会儿告诉你,你相公要纳妾,收通房了,要是你一急,伤到孩子怎么办?二表舅母私下已经吩咐你相公了,这事先瞒一瞒,老妇人给的人二表舅母先拘在那边府里,等你坐稳了胎,到时候再瞅瞅情况,看怎么告诉你!”
苏雨眼珠子一转,打破沙锅问到底,“要是我这胎一直都不是很稳当呢?这孩子就爱闹腾个没完,那俩是不是就能退回去给老夫人啊?”
成亲以来,雨娘从未唤过一声“姨婆”,提起姨婆,总是七分敬三分远的称呼一声“老夫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巴不得对姨婆敬而远之的态度;曾林不傻不愚,哪会没有察觉,只是,刚成亲不久,曾林一门心思想着和苏雨培养感情,这扫兴、伤情分的事自然不是该提及的时候;但如今,却是不容再拖延了,索性趁这个机会,就把话说开吧!
曾林语气还是那样柔和,但态度却端正、坚决,“雨娘,以后别叫‘老夫人’了,你也改口叫‘姨婆’吧!”
苏雨猛地认真注视了曾林一眼,见他一脸的肃然、认真,他是要让自己忘了被轻视的委屈,忘了被塞人破坏夫妻情分的气恼,向她的姨婆认输?坦然接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命运,不许有丝毫的抗争吗?
她做不到!也不想和他争吵,于是,微微侧过头去,专注地盯着马车上铺的地毯仔细打量,用沉默表达自己的反抗。
“唉!”曾林轻轻将苏雨搂入怀中,幽幽地轻叹了一声,“雨娘,你是想让别人都知道,你和姨婆不对付么?”
“不是,我——”解释的话,苏雨一下咽在了口中,曾林唤“姨婆”,而她却唤“老夫人”,不是很明显地,告诉别人她不得这位长辈的认可吗?苏雨这时也明白曾林让她改口的用意了,好意她心领了,但脸色仍高兴不起来。
“姨婆已经年近七旬了,上了年纪,她难免有些顽固,自以为是,不近人情了些,让你受委屈了;你真要真个儿针尖对麦芒地去和姨婆计较到底?不能瞧着你家相公的面上,念着咱们是晚辈的份上,宽容大度地将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都忘到脑后去吗?”
曾林说话的声音更柔和了,像是羽毛轻轻在苏雨心里拂过,尽管她不怎么想听,可曾林的话却还是一字一句都飘进了她的耳里,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人生七十古来稀,和这男人的亲长真闹起来,会有她的好?
“以后,我再不与姨婆较劲便是,便是姨婆瞧不上我,踩的也是曾家的脸面,我才不自个儿生闷气呢!”苏雨嚷嚷了几句,还是妥协了。
苏雨改了口,可还是一副气鼓鼓,闷闷不乐的模样,曾林便帮她出了个主意,“你不是不喜欢姨婆瞧低你么?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今后避着些姨婆,不让她轻易瞧见你和孩子,我敢担保,到时候姨婆一定会掉过头来哄你、求你!你这口闷气,可是吐出来了?”
想到自己藏着孩子不让老夫人多看,老夫人会如何的牵肠挂肚,闷闷不乐,苏雨一下子笑了出来,心里的郁闷,也一下子消散了。也有了兴致,继续盘问起曾林,“二表舅母还和你说什么了吗?”
“还有就是骂了我一顿,嫌我没看顾好你,让看顾你产育的妈妈一心二用还得去操心家务,实在是乱来,让我马上另外找人帮你管家,让妈妈们专心照顾你和孩子。”
苏雨心里越发感激施夫人,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真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一回府,曾林也顾不得朝令夕改会有损他的威信,将协助苏雨管家的差事给了宋妈妈和何妈妈,正院单独立账、采买,由鲁妈妈领头;而严妈妈和年妈妈,身上什么差事都没了,只让专心伺候苏雨养胎。
计划实在赶不上变化,苏雨忧心了许久的内忧和外患,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像是就解决了。
曾林会这么迅速地重新安排内院的管事人,一方面确实是为苏雨和孩子考虑,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施大人这次带回来的一些消息,让曾林今后没有办法,再放那么多精力在内院上了。
其实曾林并未完全履行之前与苏雨的另一个约定,跟她有关的事,都提前告知她一声;这回,他就违约了。
之前,施夫人和施大人是一起来信的,曾林将内宅的小事如实告诉了苏雨,却半点没有施大人心中提及会给整个曾家带来影响的朝堂风云。
不是因为觉得苏雨鄙薄,说给她听她也不明白,而是顾虑着她的身体,不想让她和自己一样悬着颗心,提心吊胆,片刻不得安宁。
深夜中,就着一盏十分昏暗的烛火,曾林靠着枕头微微坐起,目光停留在苏雨宁静、祥和的睡颜上,此时,苏雨睡得正熟,头微微朝外侧着,眼睑闭合着,长长的有些微微上翘的睫毛在白嫩脸颊的衬托上,很是显眼,仿若两只停在白色花蕊中歇息的墨蝶;让曾林忍不住动手轻轻地去抚摸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嗯~”苏雨突然发出了一个轻轻的声音,惊得曾林忙缩回手,还以为是闹醒了苏雨,正思量该怎么跟苏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