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帝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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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帝师
作者:丫丫有点闲
内容简介:
他是大离王朝有史以来最睿智的皇帝,没有特别出色的文官武将辅佐;仅凭一己之力;平定叛乱;又打破常规,大胆启用能人异士,开创新的太平盛世 。这样的他,不可谓不英明神武、足智多谋,然而,偏偏每每在遇见那个到处惹是生非的顽劣徒弟时,不仅计策全无,还只能无奈和认命的替“他”收拾残局。
“他”是名震一方的恶霸,京城中人无不对“他”又羡又怕,羡的是“他”有个皇帝师父做靠山,可以肆无忌惮的鱼肉乡里;怕的是,有朝一日,“他”的如意算盘会打到自己身上。
可是,除他之外,无人知晓,“他”原来是她,做出诸多顽劣之事,一面是由于顽皮的本性所使,另一面却只是想他在百忙之中能够眷顾上自己一眼而已。然而,在他执意拘礼于师徒的伦理界限,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的情、她的心拒之门外,并亲自将她赐婚予他的侄儿之后,她也倦了,留下“情如离去,后会无期”的决绝之语,远离京城,远远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01 情若离去,后会无期
清正三年阴历十二月十六日,大离王朝宗亲王司马宗仁大婚的日子宗亲王是当朝皇帝司马清正一母同胞的兄长--司马清明的嫡子,也是司马清正最宠爱的侄子,是皇室中最尊贵的王爷。
而宗亲王王妃的来头同样不小,她既是兵部尚书风自清唯一的嫡女,又经贤宁皇太后许可,清正帝亲自指婚的。
两个身份如此显赫之人的大婚,其婚礼排场之浩大就可想而知了。
京城中,鼓乐长鸣,百姓齐集十里长街,均想一睹宗亲王妃的风采,因为这宗亲王妃一直足不出户,京城之中还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可叹的是,这一日风和日丽,宗亲王王妃乘坐的大红盘金绣雀礼舆两边的帘子硬是未能被风儿吹动一丝一毫。
尽尽管如此,却无损京城百姓对此场花费了一千多万两白银的大婚盛况的惊叹和艳羡,以至于多年以后,人们闲聊时,谈论起此事,依然咂舌不已。
听说,那日贤宁皇太后特意指定“儿女双全”的礼部尚书刘言、工部侍郎徐昌盛,为正、副迎亲使者。宗亲王的长兄平南王的王妃与二哥平西王的王妃,奉旨带领十六名命妇,携带礼品,跟随着迎亲使者,在仪仗队的簇拥下,坐马车前去兵部尚书府迎娶。
随后,平南王王妃为宗亲王王妃“开脸”,用丝线绞去她脸上的汗毛,平西王王妃为宗亲王王妃定妆,扶着她上轿。
迎亲队伍行至十里长街时,百姓们发现,迎亲队伍足足排满了整个十里长街,其中有宫灯数百对儿,“对马”数百匹,侍卫前行,宗亲王王妃乘坐的大红盘金绣雀礼舆,八人抬着。
半个时辰之后,迎亲队伍入宗亲王府,到东厢阁为止。
东厢阁因着宗亲王的父亲和母亲――德贤王司马清明夫妇早年感染传染疾病过世,清正帝今日又称身子不太舒适,没能前来宗亲王府观礼,高堂之上便只坐了特意从皇宫赶来的贤宁皇太后一人。
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嫁娘被人牵引着,晕晕乎乎的拜完贤宁皇太后,拜完天地,夫妻对拜之后,又被人牵引到晚上洞房所在地――东厢阁,等待着宴请完前来贺喜的宗亲王来揭起她的红盖头,喝下合卺酒,才算礼成了。
……东厢阁中,四壁涂红,喜烛高烧。
阁的北面,放有一张二尺多宽的喜床;阁的南面,有一张火炕,炕上放置上一张小桌子,桌上放有两套酒具、一些煮熟的汤圆、子孙饺子和一些精致的菜肴。
“小姐,你今日被折腾了一整日,还没有进食,腹中一定非常饥饿了吧?趁着现在没人,将这些菜肴和汤圆、子孙饺子吃上一些,垫一垫吧。我刚才让守门的赵根去打探了一下宴席厅中的情况,说宗亲王与宾客们还酒兴正酣,不知道何时才能过来呢。”
一个十五六岁左右,浓眉大眼,眉宇兼有股活泛之气,灵秀逼人的随嫁侍女对坐在火炕一侧,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建议。
“嗯……也好。”新嫁娘沉吟了片刻,然后伸出那白玉如凝脂般的纤手,往自己头上的红盖头上揭去。
虽然新婚夜新嫁娘自己揭开红盖头,一直被人视为一个不详的征兆,但是,这位新嫁娘和她的这名随嫁侍女似乎都毫无顾忌一般。
红盖头揭开之后,新嫁娘那皎洁如明月般的面容也露了出来,只见她乌发如墨,容长脸蛋,目若水杏,瑶鼻檀口,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让人在不经意间便看恍了眼。
“小姐,你今儿可真美,只怕,只怕连皇上……见了,也非得失了魂不可。”尽管侍女这些时日,日日都陪伴在新嫁娘身边,现在在灯光下,她还是不禁看恍了神。
听到侍女的这句话之后,新嫁娘脸上掠过一丝痛楚之色,夹着子孙饺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眼神决绝的说道:“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了,那日他任由贤宁皇太后当着他的面,将我赐婚予宗亲王之后,便不再与我有任何瓜葛。顶多日后见着了,我仍须尊称他一声皇上或许师父而已。”
“是,都是奴婢多嘴,请小姐恕罪!”想到新嫁娘这几日痛楚不已的原因,随嫁侍女知道自己提及了新嫁娘的伤心事,让她在大婚之日都不开心,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太没眼色,连忙请罪道。
“罢了,你也不是有心的,你今日跟在我后面忙碌了一整日,定也累了,先做下,一起吃一些东西吧。”新嫁娘摆了摆手,招呼侍女一起坐下来,并率先用手钳起一个子孙饺,放入了嘴中,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口大口嚼起来。
见着新嫁娘的这副模样,侍女以为新嫁娘放下了心事,不禁为之感到非常开心,加上此刻她的腹中确实已经非常饥饿,就连忙脆生生的应了一声道:“好勒!”
随后,侍女便坐到小桌子的另一侧,与新嫁娘一起,就着桌子上的饺子、汤圆和菜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可是,当侍女大约吃到七八分饱时,新嫁娘突然状似无意的挥动了一下她那宽大的衣袖,顿时,一阵莫名的困意席卷了侍女全身,片刻之后,侍女的身子便歪倒在炕上,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见此,新嫁娘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筷子放到小桌上,唇边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起身走到侍女身旁,力大无比的将侍女抱到阁北面的那张喜床上,又好心的掀开喜床上的百子千孙被,替侍女盖在身上,并轻轻拍了拍侍女的脸道:“榴儿,先委屈你一段时日了,待过段时日,风平浪静之后,小姐我再来将你接走好了。”
说完,新嫁娘从自己带来的那堆嫁妆中翻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裹,拿出一套夜行衣,替换下身上的喜服,再重新将那个仍还放有厚厚一叠银票、一些碎银、几套洗换衣服的包裹重新系好,挎到肩上,就待离去。
只是,在临行之前,她却蹙了蹙眉头,然后又翻箱倒柜的在房内找出了一套笔、墨、纸、砚,在纸上挥毫道:
情若离去,后会无期如遇轻风,化归云雾如遇草木,化归尘土如遇沧海,化归一粟如遇苍穹,化归虚无写完之后,她将其插入到信封中,并写上了“皇上亲启”四个大字。
随后,她扔掉手中的毛笔,拍了拍手,解气似的大踏步向外门外迈去。出了东厢阁之后,在夜色的掩盖下,她纵身灵巧的飞跃了几下,便避过了侍卫的巡逻,跃出了宗亲王府,往出城的方向行去。
~~~~~~~~~~~~~~~~~~~~~~~~··以下是后文中会出现的一些场景:
情景一:
“妩儿,这是娘的师弟,从今之后,他也就是你的师父,他的武艺与医术比娘要高深得多,日后你便跟随在师父后面,好好修习武艺与医术。你安心学习,娘会经常来看你的。”娘牵着我的手,走到一个白衣人面前,弯下身子,有些依依不舍的对年仅七岁的我说道。
“不要,妩儿不要离开娘,不要学……”我撅着小嘴,不依的扯住娘的衣襟,不肯放娘离去,只是,当我抬起头,看了面前的白衣人一眼之后,我的嘴巴便呈“O”张在那里,一连串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我那原本紧拽着娘衣襟的手也悄悄的松开了。
只见面前之人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眉长入鬓,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仿若天人一般。
情景二:
“师父,妩儿怕黑,不敢独自入睡,晚上可以与你挤一挤吗?”我抱着小枕头,一步一步的蹭到他面前,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他皱了皱眉,似是不太乐意,不过在我声情并茂的表演下,还是不得已的点了点头,揭开了他身前的被褥,我抓紧时机,一跃而下,并瞬间躺定。
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之气,我的心不可自抑的“砰砰”乱跳起来,却深怕他反悔似的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假寐起来,直到耳朵传来他熟睡时的鼾声后,再偷偷的睁开眼,贼头贼脑的在他那引诱了我很久的红唇上亲了一下后,才心满意足的入睡了。
情景三:
“妩儿,你年岁也不小了,若仍旧这样与为师同床共眠,有些于理不合,要不,要不日后你便开始学着自己独睡吧。”餐桌上,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他颈部和耳根边上却瞬间涌起了一片的潮红。我心中暗自偷笑,我自是明白这片潮红从何而来,这皆是我晚上如八爪鱼一般的粘在他身上,并借着做梦的籍口,用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结果,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又如何禁得起我一个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如此撩拨呢?
不过,嘴中我却仍与他一样,一本正经的说道:“师父此言差矣,古有柳下惠,遇陌生女子投宿,尚能为其取暖,并能坐怀不乱,今有师父的徒弟我,天生胆小怕黑,师父为克服徒儿我的恐惧感,同意与徒儿我共享一床,又有何不可呢?更何况,清者自清,江湖中人,原本就比较不羁,又何必要拘礼于小节呢?”
“狡辩……”一时之间,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我不再给他思考的机会,立刻转移话题的惊讶道:“师父,您生病了吗?怎么脖子和耳朵根都红了啊?快让徒儿看看!”
说完,立刻起身,欲蹦到他身旁。
他如同看见洪水猛兽一般,也立刻起身,向外走去,嘴中还故作镇定的说道:“为师没事,只是吃饭吃得有些热而已,现在出去吹吹风,凉快一下,你就不用跟来了。”
看着他的背景,我的眼底闪耀着一种阴谋得逞的得意光芒。
就这样,他与我的第一百零一次谈判就这样再次宣告无疾而终。
02 玉道
阎罗殿上阎王对着手中我的生平简历,打量了一下跪在殿下的我,摇头晃脑的感叹道:“本王每日都能见到很多从阳间过来的生魂,他们的死因多种多样,但是,说实话,像你这样,只为满足口腹之欲而被撑死的还真不多见,不多见啊!”
“哈哈……嘻嘻……嘿嘿……”殿中的鬼差和侯在后面等待阎王宣判的生魂们听见了,哄堂大笑起来。
在群鬼的嘲笑声中,我恼羞成怒,这个臭阎王,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才在被鬼差捉来阎王殿的路上,我自己早已在心中忏悔了千百遍,早知道少吃点就好了,早知道少吃点就好了,偏偏他现在还来刺激我。
今天原本是公司的尾牙宴,因着今年公司的纯利润突破五千万人民币,一百年难得大方一次的老板,爽快的请公司所有员工去京城赫赫有名的“海豹”吃海鲜自助。
“海豹”是酷爱吃海鲜的我哈了已久的地方,每次经过它的招牌下时,我口中的唾液总会不由自主的分泌得比往常旺盛很多,只是,因为这里消费高昂,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囊中羞涩,所以我对它的仰慕只能一直停留在垂涎三尺的境界中。
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个百年不遇的机会,一向以善于抓住机会自诩的我,又怎会白白错过呢?
因而,取餐区中,凡我经过之地,必然都如风卷残云一般,将所有盛餐的盘子都扫个精光,让侍立在取餐区内,原本笑意盈然的服务小姐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僵硬,最后变成了一张大黑脸。
期间,见着我狼吞虎咽的同事曾半戏笑,半认真的提醒我,少吃一点,免得被撑死了。
没想到,此话却一语成谶,真是乌鸦嘴啊!
……纵观我刚刚走完的这一生,只能用一个词语………泛泛可陈来概括之。
首先,家世泛泛可陈,老爸是个杂货店的小老板,老妈是个勤劳的家庭主妇,虽然在他们齐心协力下,我有生以来的二十多年,从未饿过肚子,但是,距离我向往的锦衣玉食的富二代生活相差远矣。
其次,财运泛泛可陈,从小到大,我所捡到的钱最大面额就是五毛而已,摸奖所得到的最高奖励除了一袋“雕牌洗衣粉”之外,就是“欢迎您下次再来”。
再次,事业运泛泛可陈,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民营企业,刚进入公司半年的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惊天动地的丰功伟绩,就这样嗝屁了。
再再次,桃花运泛泛可陈,我活了二十三年,别说骑白马的王子,便是连歪瓜裂枣的青蛙也没看见过几只。
最后,死法泛泛可陈,西汉著名的历史学家、思想家和文学家司马迁同志的千古名句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像我这种被撑死的,泰山是不指望了,与鸿毛作作伴还差不多。
“你前生无大功,亦无大过,便去走石道投胎吧!牛头,马面,你二鬼带她去投胎吧!”尚未等我从自怨自艾中醒转过来,阎王在生死簿上勾了一下,对牛头、马面挥了挥头,出声吩咐道,随后,他又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