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帝师-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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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贤宁皇太后突然再次用充满萧瑟和惆怅的语气开口道:“哀家老了,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了,以后也不再管了。”
闻言,我心中一痛,身子一僵,我明白贤宁皇太后这话已有了松口之意,可是,时至今日她方才松口,又有什么意义呢?自打白衣人师父大婚以及纳妃那日开始,一切都已迟了。
我没有转身,只是将脚步暂时停顿下来,充满伤痛的开口道:“自打师父大婚之后,便不会再有任何事发生了,我,风妩儿不会同任何女子共侍一夫,我要的,是夫君完完整整的爱,否则,我宁愿一点都不要!”
说完,不待贤宁皇太后反应,我大步向外走去。
到了宁清宫之后,我尚未进入白衣人师父的寝宫,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咳嗽声。
虽未见着白衣人师父的人,光是听这咳嗽声,我便可以推断,白衣人师父肯定病得不轻,尽管据贤宁皇太后所言,他这病的起因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生病是不能拖的,拖一拖,小毛病也会变成了大问题。
说实话,听他咳嗽得这般难受,我的心依旧是很纠结,也很难受,不过,在推开寝宫门之前,我却在原地站立了一会,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方才我在贤宁皇太后面前说那番话还算很容易,但是,我却不敢肯定,若是面对白衣人师父那双充满哀伤、祈求、堪比小鹿芭比的眼神,我的话是否还能说得那般坚定和决绝。
风妩儿,挺住,加油!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像赶赴刑场般的推开了寝宫的门。
“出去,出去,朕不需要任何人探望!”
哪知道,我尚未走进去,便遭到一个不明飞行物的龚击,我接住并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臭袜子,TNND,我赶紧给随手扔了。而白衣人师父用来迎接我的则是他的后脑勺和屁股。
“前些时日皇上表现还好,可是久久不见风小姐入宫,皇上以为太后娘娘只是敷衍他,或者风小姐再也不愿见到他,这两日情绪又变得有些绝望和暴躁起来,他又不肯进食,也不再让人出入他的寝宫。”福公公轻轻附在我耳旁说道。
自打白衣人师父拒食、拒医之后,无奈之下,贤宁皇太后又死马当活马医的将福公公调回宁清宫,希望福公公能够说服说服白衣人师父。
我对白衣人师父这种糟践自己身体的行为感到非常生气,加上刚进门便被一只臭袜子招呼之事也让我心中非常郁卒,因此,我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好吧,看师父中气十足的模样,也不像是久病之人,那妩儿便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衣人师父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身来,迅速向我看过来,待确认确实是我之后,他那已经一脸菜色和憔悴的脸上现出一脸的狂喜之色,不过,随即他脸上的喜色却又敛去了,看着我,赌气似的说道:“你不是和母后约定好,从此离开京城,抛下师父不管吗?那突然又回来做什么?”
“难不成师父能有娶后、纳妃的自由,妩儿便连为自己选择一个居住地的自由都没有吗?嗯,妩儿也觉得自己没有回京城的必要,师父自己慢慢养病,妩儿先告退了。”看着他那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脸,霎那间,我的心疼得无法呼吸,还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气,不知是气他还是气我自己,因此,我不仅不吃这一套,还非常火大的说道,真的迈步向外走去。
“咳……咳……咳……”这时,我的身后又响起一阵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剧烈,仿佛要将心肝肺儿都要咳出来一般,虽然明知道他可能是故意的,但是我的脚步还是一步比一步沉重起来。
这厮看来是吃定我了,最后,我还是无奈的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认命的返了回去。
我返回去之时,那厮正边用力咳嗽,边眼巴巴的朝门口看着,看到我再次出现后,他明显松了口气,换上一副可怜兮兮、如泣如诉的眼神看着我。
这是以往他得罪或者惹怒我时惯用的求和方式,可悲的是,我至今仍旧不能对其免疫,因此,我只能快步走到他的床前,没好气的吼道:“这样不遗余力的咳嗽,不要命了是不是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手伸出来让我把脉?”
他吓得赶紧将他的最后一声咳嗽憋在喉咙中,小媳妇似的将他那只病得瘦骨伶仃的手伸了出来。
摸着他那只几乎已经皮包骨头的手,我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泪意,只是,不愿意让他识破,我避开他的眼神,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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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忧心忡忡
“妩儿,这些时日我好害怕,害怕你真的不回京城,以后再也不肯见我了。”这时,白衣人师父突然一把反握住我的手,沙哑着嗓子道。
“事已至此,见或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师父何苦要为难妩儿呢?妩儿的心也是肉长的,不是铜墙铁壁做的,距离师父越近,妩儿的心就越疼,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妩儿离师父远远的,那样妩儿心中至少也不会痛得太厉害。”见他如此一说,我的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泪珠洒落在白衣人师父的手腕上,他的手像被火灼伤般的颤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将我的手松开来,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眼神中也浮现出绝望之色道:“妩儿,我终究还是为难你了是不是?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太自私,可是,妩儿,你能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放得开你的手吗?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你不公平,但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原本,我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坚持下来,因为我可以让人探知你的行踪每日汇报给我,想你的时候可以偷偷的去看看你。然而,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却突然再也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我便有些恐慌起来,开始让人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后来,从母后嘴中得知你与她之间那个远离京城的协议后,我才醒悟过来,那种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你的幸福我都没有资格得到,那一刻我真的彻底崩溃掉了,只想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考虑,抛下一切,天涯海角的去寻找你……”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眼圈也微微有些发红,随后又再次抓住我的手,哀求道:“妩儿,师父求求你,就算是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份上,就算你再怨恨师父,也不要再像之前那样无声无息的走掉,让师父能够随时知道你的消息好不好?不然,师父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自己应当要怎样支撑下去。”
我叹了口气道:“师父,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世上并非真的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其实,人生苦短,好好珍惜眼前所拥有的才是最重要的。师父已经有了赵皇后以及后宫一众如花似玉的嫔妃,应当好好珍惜才是。妩儿与师父之间,过去了便终究是过去了,虽然会有些伤痛,但是时间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良方,待时日久了,师父便不会这般难过了。现在当断不断,反添其乱。”
“妩儿,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的,也尚未宠幸过她们之中的任何人的。”白衣人师父急切的解释道。
明知不该,但听到白衣人师父并未宠幸其他女子时,我心中还是跃过一丝窃喜,不过随即却又颓然道:“宠幸不宠幸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即便不宠幸,她们却也是你名正言顺的皇后和皇妃。她们都是无辜的女子,既然……既然已经娶了她们,那你便忘了妩儿,好好对待她们吧。”
虽然想到白衣人师父与其他女子在一起的场景时,我的心划过一丝锐利的痛,但是我还是言不由衷的劝说道。
“果真能忘得掉吗?妩儿,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上别的男子了?”白衣人师父喃喃自语道,然后又无比艰难的询问道。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我闭了闭眼,狠了狠心的点了点头。
“难怪……难怪你能走得如此毫无牵挂呢……是……是陆流枫吗?那晚你醉酒后,喊的便是他的名字。呵……这几个月你便是与他在一起吧?因为这几个月他也同样不在京城。”他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空洞起来。
看着他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我的心情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不忍心再继续刺激他,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带些哀伤的说道:“师父,妩儿来替你把把脉吧。”
说完,我重新将手搭到他的脉搏上,谁知,他竟然突然倔强将手给抽了回去,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他的眼睛也紧紧的闭了起来,不肯再看我一眼,只是两行清泪却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我的手僵在原地,知道他这次是铁了心不肯再让我或者任何人替他把脉了,我惨淡的笑了笑道:“看来师父是恼了妩儿,不肯让妩儿给你诊病了,师父的病因妩儿而起,又拖了这么久,继续拖下去如若有个万一,到时候妩儿也无颜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与其那样,还不如妩儿先行一步。”
说完,我从药箱翻出一把剪刀,往自己的动脉处划去,我本意只是吓唬吓唬他,可是真等剪刀拿出来之后,我的心境却突然发生了变化,那一刻我在想,如若真的就这样去了,我的心或许就不会继续痛了吧,所以我的手也真的划了下去。
“妩儿,你在做什么?”白衣人师父惊慌的翻起身,夺下我的剪刀,手如闪电般的点住我手上的穴位,不让我手上的血继续流出来,然后他又开始在我的药箱中寻找药物,打算替我包扎。
这次却换我推开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除非师父肯接受妩儿的诊治,否则妩儿也绝不接受任何人的治疗。说起来,妩儿也算是跟在师父身后长大的,妩儿惹师父生气,实乃不孝,日后,师父如若要惩罚师父自己,妩儿便跟在师父身后,采用师父的方法惩罚妩儿自己,若师父一日不吃饭,妩儿便三日不吃饭,若师父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妩儿也绝不独活人前。”
“你……为什么母后这样,你也这样呢?你们都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唯独只有我,无论是选择自己的爱人,选择自己的自由,还是选择自己的生死的权利都没有呢?……罢了,也许这便是我的命吧,你给我诊脉吧。”他没有继续坚持下去,只是呆呆的看了看我,喃喃自语道,然后木然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都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原来贤宁皇太后曾用自己的性命威胁过他,难怪那日在白玉桥上,贤宁皇太后向白衣人师父递了一个眼神,他便不敢动弹呢,而今日我在“云宁宫”见贤宁皇太后时,她变苍老了不少,连走路都需玄月姑姑搀扶着走,倒像是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莫非,莫非她自残过?以此来威胁白衣人师父?
我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设想,都吓了我自己一跳,如若真是这样,那她还真算是选对了方法,因为除了这个方法外,对自己坚持要做之事,白衣人师父真的是油盐不进。原本,我还以为白衣人师父对那赵霜荣余情未了,所以才同意大婚和纳妃之事的呢。
唉,不管怎么说,贤宁皇太后还是成功了,成功的将我与白衣人师父分开了,白衣人师父说得不错,也许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与白衣人师父没有厮守终身的缘份,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开始认认真真的替白衣人师父把起脉来。
而白衣人师父的病症倒是也很简单,主要是由饥饿、营养不良、过度疲劳引起的并发症,只是时日久了,症状严重了一些。
过度疲劳这个病因还稍稍好解释一些,但是如若将饥饿、营养不良这两样病因流传到民间,只怕所有人都会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会不由自主的感叹生活太困苦了,因为竟然连皇帝老爷都闹起了饥荒,我在开处方时苦中作乐的想着。
在接下来的治疗中,白衣人师父出乎所有人意料般的配合,无论是药物,还是膳食,他都按部就班的吃起来,只是,他整个人却变得格外的安静起来,话语也变得格外的少,便是连我过来替他把脉,除了询问他一些有关他病情状况的话时,他会规视矩矩的作答几句,之后他便不再多与我说上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我几眼,或者闭目养神。
这样少言寡语的他反倒让我有些不适应,也无端生出了几分失落感,而他的这种反常现象,更是让我以及福公公都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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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再次传召
半月后,白衣人师父身体基本大好,我也没有了继续待在皇宫中的理由,便开了一些滋补的处方交予福公公,嘱咐他日后服侍白衣人师父服用,随后,我便来到白衣人师父的寝宫,向他道别。
寝宫内,白衣人师父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帐顶,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可以处理朝政了,但是奇怪的是,他似乎没有丝毫要接手朝政的意思。
为此,贤宁皇太后过来探望他时,好话也说了,歹话也说了,他却始终只是沉默以对,弄得贤宁皇太后又气又急又怒,但因着白衣人师父的模样太过消沉,贤宁皇太后到底也不敢太过刺激他,只能任由他去了,现在朝政主要由司马宗仁和朝中几位先前白衣人师父一手提拔起来的大臣在处理。
看着白衣人师父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内心也非常纠结,却也一筹莫展,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再恭恭敬敬的开口道:“师父,您的身体已经大好,妩儿继续留在宫中也不太合适,便先回小侯爷府了,如若您最近还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可以随时唤人去小侯爷府找妩儿。”
这几日不时有些宫人在“宁清宫”外面探头探脑,估计应当是那些后宫嫔妃们派过来的吧,除了打探白衣人师父的现状外,也不排除是为了打探我的动静,因为我那二娘既已知晓我的真实身份,我不认为她会为我守口如瓶,尤其是对她的妹妹秦惜惜秦贵妃,这几年来,因着我爹对她态度的冷谈,让她对我的态度也日益冷淡起来,更何况,“凤小侯爷”还是秦家的冤家对头呢。
“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我身旁,去找那陆流枫吗?”就在我半天未等到白衣人师父的应答,正准备就这样放弃,往外走时,他却突然开口道。
这都哪跟哪啊?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他,要是搁往日,说不准我还顺口应一下,逞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