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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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所随者,乃奉府上宾客,南阳黄忠、黄汉升!颇有勇武,此番前来,特为其引荐于蹇公麾下!”
“哦?可是那徒手以一敌十的壮士—黄汉升!”
“正是此人!”
“速速与我引荐一番!”说着便急吼吼的拉着张奉返回前堂,此刻公署大堂前,黄忠正漠然垂手立于那里。
外人看将过去,壮实如铁塔般的身体,就好似一根顶梁之柱矗立在那!
蹇硕一见,顿时赞不绝口,当下,热情的把住张奉的手腕,开心道:“敬承,此番正是雪中送炭呐!”
不断地端详着黄忠,兴奋道:“好一个威武雄壮汉!”
见状,黄忠也不倨傲,躬身拱手朗然回道:“南阳黄忠,见过蹇公!”
“哈哈哈!好!”拍了拍黄忠的肩膀,扭头谓张奉道:“如此壮士,当以何职位予之?”
第45章 假军司马()
蹇硕的豪爽,令张奉也有些不知所措,掌权如斯者,竟对旁人穷极一生的信仰,如此随意吗?
不敢豪迈胡言,拱手谦逊有礼,“此皆听凭蹇公差遣!”
“唔。”双手交叉拢于腹部,四指交叉,拇指互相不断的绕着圈,默然思量稍许,蹇硕面色徒然微微一笑。
“如今某麾下别部司马赵谨患疾,尚需休养!不若使汉升为假军司马?且看成果如何?”
愕然瞪着眼眸看着蹇硕,不曾想如此职位,蹇硕竟能在谈笑之间,将其定下,震惊与权势的隆盛,同样也感叹世道的沦丧。
扭头看向黄忠微微点头,黄忠见状亦是激动的躬身拱手:“忠,拜谢蹇公!”
“哈哈!汉升不必多礼,往后在咱家麾下用命行事,必不会亏待与你!”蹇硕也是人精,连忙上前,虚扶起来许诺着。
对于蹇硕的许诺,列于一侧的张奉只是微微一笑,且不说蹇硕明年会兵变而死,即便其无事,张奉对黄忠的忠义还是很有了解的。
历史上刘备袭取长沙之时,黄忠作为当时的守城老将,可是与关羽战的不分上下,互相之间都已惺惺相惜起来,都未曾投向。
说不是魏延斩杀太守,开城降了刘备,黄忠会不会已死殉城都尚未可知,如今黄忠妻儿皆养于张家,让他背叛张奉,恐怕没那么简单!
张奉见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起身告辞了,蹇硕自然是眉开眼笑的将张奉与黄忠,送了出来,及至二人走远,方才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张奉与黄忠自西园出来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兀自的往着步广里的方向而回,而黄忠却是心下有事一般,时不时的瞧一眼张奉。
“汉升,你我之间,还有何不可说?”扭头微笑看向黄忠,张奉主动打破了尴尬气氛。
“这。敬承某有一个不请之情!”黄忠干笑了一下,有些犹豫。
“哦?但说无妨,莫不是汉升意欲外出而居?”
“额。”尴尬的看了眼张奉,黄忠停了下来,面色认真,“黄忠数月来叨扰贵府,而如今又兼有职位,以至妻儿之事,忠恳请府上多为照应!”
说着,黄忠深深的躬身一揖,连忙扶起黄忠,“汉升,何必如此!”
待黄忠缓缓立身之后,张奉方才疑惑道:“汉升之言,有久居营中之意?”
“忠,正是此意!”继而肃容震声道:“忠如今而立之年,尚无寸功与身,若非敬承,如今恐亦是惶惶而不自知。
“今幸得敬承相助,与西园之中,谋得差遣,忠别无所长,自负空有一身勇武,而今借此机会一展所长,也不叫敬承失了保举之名!”
听着黄忠言之凿凿,没有丝毫作伪之意,张奉亦是嘴角微微泛起浅笑,朗声道:“既然汉升心怀如此雄志,尽请宽心,奉定将夫人公子妥善照料!”
“多谢敬承!”再次躬身,拱手瓮声而谢!
见状,张奉亲切的把着黄忠的手,朗然而笑,“汉升,切莫言谢。”随后,面色肃穆的看向黄忠,“他日苟富贵,勿相忘!”
明显愣了愣神,稍倾方才摇头而笑,再次互相对视一眼,满怀壮志的二人,踏上新的征途。
……
夕阳透过着残霞,映红了远处的一整片天空,连片的薄云,熙熙攘攘,围拢与落日周围,拱卫着普照了万物的光芒。
垂暮的夕阳,虽依旧散发着万丈光芒,却早已不复原先那般夺目耀眼,喜欢他的人,自是念其无限好,眷念不舍。不喜的,却也这的没有感觉。
南宫嘉德殿的外间御阶,高台之上,一个身着赤黑龙袍之人,负手而立,默默的看着天际的残阳,日薄西山。
“陛下,日头落了,咱们回宫吧!”中常侍张让,躬隆着身躯,抱腹着双臂,默默的出现在天子的身后,轻轻的劝慰着。
没有回答他的话,此刻的天下之主,依旧默默的瞧着那落日,良久之后,仿才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幽幽出声。
“阿父,你说这大汉会不会在朕的手中,如这残阳一般没落下去!”
一直矗立与刘宏身后,仿若其影子一般的张让,此刻却是不由心中一酸,震声回复道:“陛下怎会作此感想!”
“遥想当年,陛下幼年即位,以弱冠之龄,罢外戚,震帝威,独揽大权,福及万民,怎会有此一想!”
“唔!”没有扭头,刘宏嘴角只是浅浅一笑,仿佛顺着张让的话,让他想起了当年那个雄心壮志的少年皇帝!
“阿父,说的这些是帝王应该做的!”接着又自我责备一般,“可惜黄巾一起,天下黎民,徒遭劫难!”
“陛下,此事怎可自责!那些党人结党营私,霍乱朝纲,陛下亦是惩治不尽矣!”
不再遥望天际,目视前方,极目远眺,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轻声言道:“这天下…”
随即,豁然转身,不再哀愁,只是转身之际,张让仿佛隐约听见了什么,却也不是清楚。
当下,来不及多想,连忙随着刘宏回到了嘉德殿。
龙案之后,刘宏缓缓翻着手中的奏折,良久,方才幽幽问道:“西凉,边章、韩遂复反,阿父可知此事?”
“老奴略有耳闻!”低头恭敬的回应着刘宏,他不问,张让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西园蹇硕那里,可有奏对?”没有问张让的意见,刘宏直接询问起将兵的蹇硕。
“回陛下,蹇校尉,晌午后曾前来请罪,言威势不足,恐无法将大军出征!”
“嗯?”猛然瞪起眼眸,瞧着张让,数息之后,方才继续道:“阿父,以为如何?”
“老奴愚昧不敢擅言!”张让当下将头深深埋起,十分谦卑的回复。
“朕恕你无罪!”
“诺!”闻言,张让再次微微直起身板,轻声道:“老奴目光短浅,以为蹇校尉所言,似乎有些道理!”
迎着刘宏疑虑的目光张让继续道:“其一、蹇校尉初掌兵权,确实不善大战!其二、老奴以为蹇校尉方分大将军兵权,不宜擅离皇城!”
一语落下,顿时,刘宏瞳孔一聚,陷入深思之中。
第46章 各有心思()
幽静书房之中,从张让的话结束的一刹那,徒然间变得极其安静了,刘宏的眼眸不停地转动着,许久,方才意有所指的轻声出言。
“阿父,汝以为遣大将军将三辅之兵,前往剿贼何如?”
“陛下英明神武,老奴不敢赘言!”张让恭敬的低着头,语气中不含悲喜的回复着。
默默的端坐与原地,目视前方,深邃的眼眸,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左手握着奏折,右手摆在桌上,手指敲击着桌面,时缓时急。
数息之后,刘宏徒然震声道:“传朕旨意,赐大将军何进兵车百辆,虎贲斧钺,西击剿平叛乱!”
“老奴领旨!”没有丝毫的迟疑,张让当下领旨而退。
瞧着张让退去的身影,刘宏的缓缓的闭上眼眸,敲动的右手也停了下来,轻轻捏着眉间,面无表情的端坐着。
帝都洛阳大进军府
躬身送走前来传召的天子天使,何进手捧着手中的圣旨,转身缓缓将其放在中堂案几之上,方才转身,面无悲喜的负手而立。
见此情形,立于其下手位的何苗却早已激动不已,脸色兴奋的有些胀红,盯着何进,颤声道。
“兄长,此乃天赐良机啊!此番一去,三辅之兵,尽握手中矣!”
悠悠的斜睨了一眼何苗,何进没有立马出言,平静的语气,缓缓陈叙道:“汝以为陛下此举,有何深意?”
“当然因为兄长乃统领兵马的大将军,舍了兄长又何人可用?”
“呵呵。且不说皇甫嵩、朱儶等善战之将帅,仅朝中二三腐朽老将,平此叛乱亦是易如反掌!”
闻听何进的话,何苗愣了愣神,良久,方才惊讶道:“兄长之意,乃宦官作祟?”
幽幽瞥了一眼他,何进不置可否,只是自顾的说着话:“陛下病势久许,然如今仍不立太子,值此紧要之际,你我定不能擅离京城!”
“兄长所言极是,弟谨记!”不断的点着头,有些心有余悸的回想着方才的事。
能够想到将妹妹送入宫中,搏一场富贵的何进,终究不是庸傻之辈。
天子的旨意下达之后,大将军何进请奏袁绍东击徐、兖二州之兵,待袁绍归来,即西击凉州叛乱。
事情传回嘉德殿,刘宏与此事也无计可施,何进的意思俨然将扯皮进行到底,未曾抗旨不尊,只是待麾下甲士齐聚,方出兵剿贼!
如此事情,叫刘宏也无可奈何,鉴于宦官的坚持,此事便拖了下去,意欲等待大将军何进出兵。
十一月,西凉王国率马腾、韩遂数万之众,兵围陈仓,事急,天子刘宏诏复拜皇甫嵩为左将军,督前将军董卓,合兵四万以拒之!
见事态危机,蹇硕等众宦官,亦不敢多劝天子,大将军何进于是因此,得以留续洛阳,静待时变。
……
关于西凉叛乱的事情,高层之间的争权夺利,自然是外人无从知晓的,而张奉也还是自顾的管好自己的事情。
自从黄忠在张奉的举荐之下,被上军校尉蹇硕看中之后,就代替了原先的别部司马赵谨,以假军司马的职务,操练其麾下兵将。
若是说道上军别部司马,不可谓不雄厚,作为西园八校尉中地位最高的一个,蹇硕麾下的士卒同样也是待遇最优的。
兵器甲胄、刀戈箭矢,样样购置于尚方监的上等兵器,而上军校尉部的士卒,虽同样是招募自京中良家子,却是个个身材魁梧体魄健硕。
想必蹇硕当初为了筹备西园上军校尉部,巩固他在西园军中老大的位置之时,应当是花了不少心思。
而上军别部司马赵谨,同样也算是颇有武略之人,手下训练的这批士卒,亦是铁血刚胆,勇武之风盛行。
因此,名不见经传的黄忠,初任假军司马之时,便颇被士卒所不服,军中士卒亦是谣言四起,皆言黄忠依附宦官而上位!
作为京都内的良家子,这些人对于宦官的认识,自然是谄媚天子,中饱私囊,贪污受贿,败坏天下民生。
对此状况,张奉自然是知晓,然而他却并没有插手此事,倘若黄忠连这些未曾见过兵血的良家子都降服不住,那他也就配不上五虎将的称号。
虽说如此,张奉对于黄忠的事情还是比较关心的,恰巧借着蹇硕要求他医治赵谨的名义,隔三差五的便以为赵司马疗养的借口,向西园上军校尉部跑。
张奉的多次照料,时常的好生问候,医疗护理,自然使得赵谨的病,好的更加迅速了,顺带着无形之中赵谨对张奉的好感也是飞速增生。
对比与蹇硕对其的无情苛刻,张奉俨然被这个军中汉子视为自己的再生父母一般,确实,长久生存与军营之中的行伍之人
突然一天遇到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人,怎么会没有感激之情,古人最终恩情,然君子之恩却又不陷于言表,自然是暗怀感恩之心。
至于这些张奉定是无从知晓的,以他对于黄忠的关注,必然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然而今日西园校尉部亦是热闹非凡,新上任的假军司马黄忠,昨日应了麾下军候,今日演武。!
军候以黄忠无甚勇武,却又担任司马之职,心中不忿,以为如此职位当有能者居之,一怒之下出言挑战!
军候也是军中老人,前些年参加过黄巾之乱,南征北战也立下过些许功劳,刀口上舔血过的人自然有自己的一股子傲气。
当初听闻,西园招募武卒,憧憬那日平观下,天子、大将军,讲武检阅天下兵马的场景,方才再次投身军旅之中。
凭借一身强悍的勇武,亦是轻松的入幕上军校尉部,领军候之职。麾下士卒也是尽皆降伏,至于原先的别部司马赵谨。
出身世家子,尊卑有别,且其人亦是颇有武略,兵法校书亦是通熟,乡野勇武之人自然不敢有所不敬。
而如今的黄司马,却是这般凭空而来,如此教他这莽武之人,怎愿心甘。
心有不忿,自然不吐不快。行伍之人自然实力为尊,不曾想这黄忠也是应了这份挑战!
第47章 校场比斗()
阳光掠过树梢照在校场之上,今日的上军校尉部相比于往昔更加热闹,校场的四周围拢了许多雄壮的汉子。
他们有的双手环胸,扯着嘴角不屑的等待着;有的却是不停的和周边的述说着什么,眉宇间隐隐饱含跃跃欲试之感;而更多的则是四处张望,凑个热闹。
像这样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日子,演武这种事情,自然是那些平素里苦于训练的汉子们,最乐见其成了的。
见校场四周的人也是越聚越多,张奉低头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抖了抖袖子,背着手往人群中涌了过去。
套上汉军的绛色麻布禅衣,下身套件深裤,上身不知套着不知从哪顺来的普甲,自顾的翻卷折叠着袖口,朝人群走去。
众人装束皆是如此,人群之中也没人发现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连月来健硕的体魄,此刻倒也发挥了作用。
拥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