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兵出蜀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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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锦帆贼（）
绵竹城，醉仙酒楼中，刘泽一个人坐在二楼靠窗处饮酒，而刘仲则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他喜欢品着酒望着绵竹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与酒客的高谈阔论不绝于耳。
史书上对刘焉、刘璋的评价不高，像《三国志》中陈寿就评价道：“昔魏豹闻许负之言则纳薄姬于室，刘歆见图谶之文则名字改易，终于不免其身，而庆钟二主。此则神明不可虚要，天命不可妄冀，必然之验也。而刘焉闻董扶之辞则心存益土，听相者之言则求婚吴氏，遽造舆服，图窃神器，其惑甚矣。璋才非人雄，而据土乱世，负乘致寇，自然之理，其见夺取，非不幸也。”
但是不可否认刘焉父子对益州的稳定和发展是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刘焉任州牧之前，益州刺史郤俭在益州大事聚敛，贪婪成风，益州的吏治混乱，乱贼黄巾横行。但是刘焉来了之后，安抚收容逃跑反叛的人，极力实行宽容恩惠的政策，这才形成了诸葛亮《隆中对》中所说的“沃野千里”、“民殷国富”的繁荣局面，成为东汉乱世中的一片乐土。
只可惜刘璋暗弱，将父辈辛苦打下来的基业白白葬送，最终全部被刘备继承，为三国鼎立献出了自己的基业。
其实刘焉应该算得上是最早意识到汉朝这座大厦要倾倒的人，在中平五年目睹汉灵帝朝纲混乱、王室衰微后就开始提出“废史立牧”为自己做准备，只可惜时运不济，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及天灾的双重打击下他遗憾的去世，这只能说是气运不足。
刘泽摇摇头将脑中的感慨甩开，端起桌上的酒浅饮一口，欣赏起绵竹城中热闹的景象。
街道上突然出现一群人，他们成群结队衣着锦服，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乱响。周围有认识的人都很热情的打招呼，马上的少年也不少像周围人抱拳示意。
为首之人身材高大魁梧，皮肤偏白皙，在一身锦衣的衬托下愈发显得英气逼人。他脸上的神情高傲，腰间挂着双戟，但对于那些热情打招呼的他也丝毫不傲气，脸上也是和煦的微笑。
“刘仲，这群人是干什么的？看着像任侠又像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出城打猎。”刘泽看着突然出现在街上的这群人好奇的问道。
他来汉末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见到的人大多都是低调知礼的，不过是真是假，但起码表面上都是这样标榜的，想这样高调浮夸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刘仲虽然是刘焉的亲兵，但是也长期在绵竹城中混。他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语气颇有不屑的道：“启禀公子，这群人都是郡中的轻薄少年，经常身着锦衣聚在一起，大家都称呼他们为锦帆贼。”
锦帆贼？听到这个称呼刘泽的眼神一亮，他不由得想起了一员猛将，锦衣甘宁。
想到这里，刘泽心中一动，向身边的刘仲吩咐道：“刘仲，将下面那群人的首领请上来，注意态度要恭敬。”
“公子，这群人都是任侠，轻侠杀人。万一冲撞到您……”刘仲有些犹豫道。
刘泽不在意的摆摆手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们以礼相待，就算是任侠也不至于暴起伤人吧。再说不是还有你在一旁嘛。”
“诺。”刘仲闻言也不再多言，抱拳应诺后转身下楼请人。
不一会儿，为首的大汉在刘仲的带领下走上楼。
“在下甘宁，不知公子找我来有何要事？”锦衣大汉向刘泽抱拳道。
刘泽上下打量了一番甘宁，只见他身材魁梧双臂修长，抬手道：“甘壮士请坐，在下刘泽。刚才我在楼上看见壮士英武逼人气质非凡，一看就像是凡人，因此冒昧请你上来。有什么唐突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甘宁是那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格，他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
这估计也是他之后为什么在益州混不下去的原因，甚至就算最后到了江东成为孙权最赏识的将军之一也与江东众将领的关系不好，还得罪了当时的东吴大都督吕蒙。这种非黑即白的性格除非遇到赏识的主公以及何时的机遇，否则一辈子都出不了头的。
“公子太客气了，甘宁不过是一介草莽，您叫我兴霸就可以了，壮士一词实在不敢当。”刘泽的模样打扮排场一看就是贵族公子，甘宁见刘泽这么礼遇自己，连忙抱拳谦虚道。
能够拉近关系，刘泽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套近乎的机会，抬手请甘宁坐下饮酒。
“我看刘公子器宇不凡，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想必定是家学渊源，敢问阳城侯刘焉是您什么人？”甘宁坐下后开口问道。
刘泽也不隐瞒，抱拳道：“正是家祖。早就听说益州之地物阜民丰，人才辈出，先秦时就有舍头不舍城的巴子蔓将军。不想我出来益州就结识了兴霸这样的豪杰。”
刘泽直接顺杆往上爬，直接称呼起甘宁的表字。
巴子蔓将军是巴郡人心中的骄傲，刘泽将甘宁与之相比较，甘宁心中自然是欣喜不已，只是嘴上却谦虚道：“公子过奖了，巴将军是何等样的人物，宁愧不敢当。”
刘泽笑道：“现在比不上不代表将来比不上，来，我敬你一杯。”
“请。”甘宁端起桌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一个性情豪爽一个刻意相交，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吹捧寒暄，关系顿时近了不少。
刘泽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我与兴霸你一见如故，只是心中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甘宁豪爽的一摆手，哈哈大笑道：“我不过是一介草莽白丁，泽公子乃是皇室贵胄。今日得公子看重，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第9章 甘宁投效（）
“好，兴霸果然豪爽，快人快语。如此倒显得我有些扭扭捏捏了。”刘泽拍手称赞道。
说完刘泽对身后的刘仲使了个眼色，刘仲点点头到一旁警戒。
甘宁见刘泽如此郑重，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刚才听兴霸话中的意思，尚无功名官位在身份，不知之后对此可有什么打算？”刘泽问道。
似乎怕甘宁误会，刘泽又接着道：“韩非子在《五蠹》中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在官府眼中，不管你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都是不稳定的因素，都是挑战牧府威严的存在。”
“像兴霸今日这样的行为举动固然十分风光，但却不是长久之计啊。即使是像《史记·游侠列传》郭解这样名满天下的任侠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嘛。”
“而同是大侠，为何像剧孟这样的却能够得以善终？这是由于他虽然身在江湖却与周亚夫相交，为朝廷出力的缘故。兴霸若想一直做任侠，可以参照他的做法，我也愿意做条侯。这是我的一点想法，如果兴霸觉得刺耳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甘宁知道这是刘泽对自己的关心，起身抱拳行礼道：“公子与我萍水相逢，就对宁关怀备至折节下交，兴霸拜谢。”
其实这段时期的甘宁很迷茫，他二十多岁，已经意识到任侠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因此开始钻研诸子百家的学说，想要有所作为。只是一直都没有赏识他的人，最后才辗转流落到东吴。
刘泽连忙起身扶起甘宁，甘宁接着道：“最近我也一直在研读诸子百家的学说，想要有所作为，只是苦于没有门路。公子博闻强识，还请您教我。”
“如今黄巾之乱刚平定，天下纷乱四起诸侯割据汉室权柄旁落，这是汉室倾颓天下大乱的征兆。我看兴霸兄身材魁梧，想必是身怀绝技之人。我虽然没有什么才能，但是举荐贤才的事还是愿意做的。不知兴霸意下如何？”刘泽满脸微笑，只差一点胡子就可以装成当世伯乐了。
甘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露出窘迫的神情道：“多谢泽公子的好意，我也认识一些郡县官员，只是我得罪了奉车都尉，因此一直都得不到录用。公子若是贸然举荐，恐怕会……”
原来如此，刘泽会意的点点头，怪不得历史上甘宁会叛乱，原来是早就与自己的那位四叔结下梁子了。
刘焉是益州的土皇帝，他的四个儿子中只有刘瑁、刘璋在身边，只是刘瑁体弱多病，刘璋继承州牧之位的可能性最大，他们绝对不敢冒着得罪刘璋的风险来接纳甘宁，更何况甘宁的性格也并不讨喜。
“兴霸兄也不必过于担心。我虽然初来益州，但是相信不久的将来也会出来做事的。兴霸兄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可以耐心等等，届时可以来帮我做事。”刘泽沉吟片刻道。
其实这个要求有点交浅言深，它隐约的透露出刘泽有夺嗣的想法。此时的刘泽并没意识到这一点。不过就算意识到了他也会毫不在意的，作为一个穿越者，不改变历史还对得起自己的这个身份吗，怎么面对那些穿越者先辈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甘宁眼神一亮，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锦衣，神情郑重而庄严的抱拳道：“宁本布衣，承蒙公子不弃，愿为公子效死。”
说完行了一军礼。
刘泽有些诧异甘宁这么郑重的表现，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心中的高兴。
他双手扶起甘宁道：“兴霸快快请起，能得兴霸相助，乃是我之大幸。”
刘泽握着甘宁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大笑着拍拍甘宁坚实的肩膀，高兴道：“兴霸既然愿意投效与我，君不负我，我必不负君。”
甘宁被刘泽突如其来的夸赞和许诺弄得有些诧异，他微微点头抱拳道：“泽公子之厚望，兴霸必不辜负。”
说完这句话刘泽见甘宁露出有些犹豫的表情，有些疑惑道：“我看兴霸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我之间无须避讳，但讲无妨。”
“启禀公子，甘宁承蒙您不嫌弃得以任用，原本不该再有什么其他要求，只是我麾下还有数百任侠……”甘宁有些难为情的向刘泽抱拳道，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恃宠而骄拥兵自重。
甘宁手下的少年郎大多都是重承诺、讲义气、轻生死的任侠，对他也是忠心耿耿。历史上就算是甘宁反叛益州失败，被迫流落荆州甚至辗转到江东也有八百勇士相随。
那些少年郎都是长期跟在甘宁身边耳濡目染言传身教，皆是武艺不凡能征善战之辈，可以说都是甘宁的亲兵之流，就算是比之东洲兵恐怕也是不遑多让。这么好的一群兵源刘泽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至于忌惮甘宁拥兵自重之事，刘泽根本不在意。
他随意的摆摆手道：“我还当什么大事了。只要兴霸手下之人愿意，有多少我都可以帮助安排。届时可以单独组成一营，就由兴霸你来带领。”
甘宁大喜过望，抱拳拜谢：“如此多谢公子。”
“兴霸你太客气了，既然你投效我，那我就有责任帮你安排好麾下的兄弟。”刘泽拍拍自己的胸口向甘宁承诺道。
两人谈好了这些正事。心情舒畅轻松的对坐畅饮起来。
“我听兴霸刚才的话语中似乎正在钻研诸子百家的学说？”刘泽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
甘宁点点头答道：“不错，只可惜某家中藏书不多，对百家的学说只是不求甚解囫囵吞枣。”
“此事易尔，我家中藏书不少，兴霸需要什么样的书籍尽可以提出来，我派人抄录好送到你家中。”刘泽趁机拉拢道。
甘宁欣喜万分道：“多谢公子。”
一时间宾主尽欢，酒桌上谈笑不断。
第10章 气运（）
与甘宁畅饮一番，刘泽也对益州的很多事情了解的更加透彻了。
相比于战乱四起纷争不断的中原地区，益州的确称得上是一片乐土。
不是正如老子所说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也正因为局势较为稳定，很多像甘宁这样的有才能的人出不了头。
所谓乱世出英雄，益州局势大体上较为稳定，官位以及上升的空间一直都把持在士族门阀手中，尤其是益州士族集团。
这也是为什么刘焉要重用东洲士族，无他，为了平衡。益州士族的势力已经很大了，要是再接着重用，这个州牧很可能就被架空了。
甘宁就在川蜀之地游荡厮混，对这些事的大概也知道一些，在言语之中也没有对刘泽隐瞒，毕竟他已经投效，两个人的利益暂时是一体的。
“今日与兴霸畅谈，泽受益匪浅，咱们改日再叙。”刘泽抱拳向甘宁分别道。
甘宁也收获不少，满面笑容的抱拳回礼道：“公子谬赞，是兴霸受益良多。”
两人就此分别，约定改日再聚。
刘泽思考一番，打定主意要夺下益州牧的位置。
次日一早，刘泽主动的来到了刘焉的书房请安。
或许是由于这段时间心情不错的缘故，刘焉显得精神。但是经过昨天的观气，刘泽也不敢掉以轻心。
“孙儿拜见祖父。”刘泽掀起衣服，恭敬的向刘焉跪地行礼道。
对于刘泽的请安，刘焉显得很是高兴，笑呵呵的上前抬手扶起刘泽道：“泽儿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找你。”
刘泽顺势站起身，目光恭顺的站到一旁。
刘焉对刘泽的知礼孝顺很满意，笑着道：“昨日我与你的两位叔父商议了一番，准备让你拜董扶董茂安为师。不知泽儿你意下如何？”
刘泽心中一惊，对董扶此人原主的记忆中就很深刻。此人是东汉末著名的经学家和谶纬家，深得刘焉的信任，就是他私底下对刘焉说“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因此才有刘焉领益州牧，成为东汉末最长时间的割据势力之一。
实际上董扶也并没有说错，刘备最后在益州称帝。
要是在昨晚之前，刘泽一定会很高兴的接受刘焉的安排，毕竟董扶在益州的名气很大，刘焉麾下的很多名士都是由他举荐的，从在陈寿的另一部已经失传但被裴松之引用而有幸残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