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兵出蜀川-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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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长刘焉发话，刘泽自然没有什么不可。而像那些清流名士虽然对刘焉的这种做法颇有微词，不过刘焉作为刘泽的祖父又是益州的州牧，他都这么说了，这些清流名士当然只敢私下里说说。
刘泽每日都待在院子中看书，遇到不懂的问题时不时就谴人向博士董扶请教，董扶也看在刘焉的面子上尽心解答，有时还会亲身上门见解。
因此刘泽与董扶的关系倒是亲近不少。
这日刘泽正在院落中研读《战国策》，门下的仆人走进来禀报道：“公子，董先生来访。”
“这么快就到了，快快有请。”刘泽起身吩咐道。
他最近正在研读《战国策》，此书记载了西周、东周及秦、齐、楚、赵、魏、韩、燕、宋、卫、中山各国之事，记事年代起于战国初年，止于秦灭六国，约有240年的历史。
这也导致刘泽有很多地方的理解都不到位，特意请董扶上门解惑。
身着一身宽大袍服的董扶慢悠悠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旧儒士服的男子。
刘泽顾不得问后面的男子是谁，连忙快走几步，以师礼拜道：“拜见先生，有劳先生为小子上门解惑。”
“公子客气，既然公子您愿意学，老朽自然也愿意教。”董扶扶起行礼的刘泽道。
通过这几次的接触，董扶对这位不是弟子的弟子还是很满意的。
不管是对史书记载的见解还是为人处世的态度，都让董扶这个见过不少青年才俊的老人心生爱才之心。
“来，我为公子介绍一下这位。这是秦宓秦子敕，乃是绵竹城中才俊。”董扶介绍道。
秦宓抱拳道：“见过公子，我在城中听过不少有关公子您的传闻。今日冒昧跟着茂安先生来访，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子敕说笑了，能得见像您这样的才俊，我高兴还来不及了，何来见怪一说。两位请坐。”刘泽摆摆手笑道。
三人分宾主坐下，秦宓看见刘泽桌案上的书籍，微微的皱了皱眉。
刘泽没有察觉到秦宓皱眉，见董扶坐下忙开口道：“茂安先生，吾近来研读《战国策》，其中多有不解之处，还请先生解惑。”
还没等董扶回答，秦宓抱拳道：“公子，您重孝在身，以在下之拙见，战国合纵连横攻战不已，此书不适合公子您现在读。”
“哦？子敕这是何意？”刘泽将目光投向秦宓问道。
秦宓抱拳道：“《战国策》其书反复记载阐明张仪、苏秦的谋略权术。讲的是如何杀人而让自己生存，害人来保护自己。这是圣贤经典所憎恶的东西，故此孔子发愤作《春秋》，以堂堂正正地阐述圣贤大道，又制定《孝经》，广泛地宣扬仁义道德。防微杜渐，抑恶于萌，所以老子主张要在祸患发生之前就把它消除于萌动状态之中。”
刘泽听的有点懵逼，这是哪里来的理论。
还没等刘泽开口，秦宓接着道：“您对这样的书籍，若是被士林清流知道，难免会对您口诛笔伐，窃以为对您的声名不利。”
“哈哈哈，我再次多谢子敕的关心。只不过我从来都只是我，至于士林清流对我我看法如何，我把控不了。”刘泽哈哈笑道。
而后才开口解释道：“子敕以为此书真的只是像你说的那样嘛，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董扶坐在一旁并不开口，笑呵呵的看着两人辩论。
“公子请赐教，在下洗耳恭听。”秦宓一副认真脸道。
刘泽摆摆手道：“赐教谈不上，只不过是谈谈我的看法。如今天下大乱，各方诸侯割据一方，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我看这些书也是为了治理地方，平定战乱。”
“公子此言差矣，素来治理天下靠的都是仁德，从没有听说是靠权术谋略的。商汤是位大圣人，因为看到郊野之鱼就发生了沉溺打猎的过失。鲁定公本是一位贤君，因观看美女歌舞就荒废了朝政，诸如此类的人和事，数不胜数。道家道法有言：‘不可见那你想得到的东西，免得你的思想受到惑乱。因此天地纯正守一，日月正而光明，其光正直有如箭矢，这正是君子所应效仿的。您的这种想法恕在下不能认同。”秦宓摇摇头道。
刘泽笑道：“子敕不必这么大反应，难道不知道逆取顺守的道理吗？班孟坚在《汉书·陆贾传》中就曾言‘汤武逆而以取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这治天下的确需要仁德，但是这平定乱世却是需要权术谋略。否则光靠仁德，怕是不能是百姓重归安居吧。”
“公子您这言论虽然有您的道理，不过还请不要宣扬，恐怕会对您自身不利的。另外，对您这言论恕在下不能赞同。”秦宓沉吟片刻开口道。
刘泽笑道：“多谢子敕提醒，我会注意的。至于你不同意我的观点那也无妨，君子和而不同。你我之间乃是君子之交，对于《战国策》一书只是观念不同，也不是原则性的闻言。完全可以做到求同存异。”
“求同存异…”秦宓喃喃自语几遍，而后抱拳笑道：“公子果然君子风范，短短四字就说出了君子相交的真谛。”
刘泽笑着自谦，两人相视一笑。原本因为意见不同的硝烟味顿时烟消云散。
这时董扶才缓缓开口道：“两位都是老朽见过的青年才俊，能够做到君子之交自然是最好。不然老朽还真不敢贸然开口啊，要是两位才俊拉出来说公道话，那滋味可不好受。”
第105章 论子敕茂安进言（）
刘泽原本以为董扶就是那种刻板的大儒，整日板着脸，学的不好就会训斥人，张口就是之乎者也。
但是等到接触之后他才发现这个小老头还是挺可爱的，是个有血有肉的长者。他只有才传道授课之时才是严肃认真，平常也是嬉笑怒骂，丝毫不摆长辈大儒的架子。
也正因为这样，刘泽才渐渐与董扶亲近起来。不然以刘泽现代人的性格，可受不了腐儒性格。
“茂安先生说笑了，别说是我了，就算是家祖来了，您还不是想说就说，谁还敢拦您吗。”刘泽知道董扶的性格，也笑着道。
董扶故作沉吟，而后笑着道：“说的有道理，这就是年长的好处啊。”
三人寒暄几句，董扶将刘泽不懂的地方都一一解答完。
“公子，这类书籍可看，但是切不可沉迷其中。”秦宓起身谏言道。
刘泽知道秦宓这是真心为他好，虽然他对秦宓的话语不以为然，不过还是抱拳道：“多谢子敕提醒，我会注意的。”
“子敕，你先到外面等老朽吧，老朽还有几句话要与泽公子交谈。”董扶起身笑道。
秦宓点点头，向刘泽抱拳道：“在下先行告辞。”
刘泽笑着回礼，目送秦宓出门。
“公子看这位秦子敕怎么样？”待秦宓走出去，董扶缓缓开口问道。
刘泽沉吟片刻道：“子敕言辞犀利，又有仁德之心。虽然身上有些书生气，但是确实称得上是青年才俊。打磨几年，未尝不是个治世能臣。”
“看你说的老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老朽一样一把年纪了。”董扶笑着调侃道。
刘泽摆摆手笑道：“先生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少年老成啊。”
“哈哈哈哈，你啊，这话应该由我说才对啊，哪有自己夸自己的。”董扶笑着指指刘泽道。
刘泽道：“哪好意思老是让茂安先生您来夸，我自己夸就可以了。”
“好了好了，跟你说点正事吧。”董扶笑着摇摇头道。
见董扶说的郑重，刘泽也收敛笑容正色道：“先生有话请讲。”
“老夫看你对这个秦子敕的印象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将他举荐给君朗公。”董扶笑道。
刘泽沉吟片刻，他理解董扶话中的含义，就是想替秦宓找一个职位。只是他目前还是重孝在身，况且他只是一个校尉，身边也没有合适的职位可以安排给秦宓。
董扶见刘泽沉默不语，接着开口道：“子敕出身贫寒但是不改其志，为人正直朴鲁无华。公子若是能在君朗公面前举荐他，对他对益州的官场都是件好事。”
“茂安先生说的不错，只是如今我是重孝在身，对官场之事关注甚少。况且我想以您与家祖的关系，举荐像子敕这样的青年才俊还不是轻而易举。不知为何要多此一举请我出面举荐？”刘泽望向董扶，疑惑不解道。
要不是这段时间与董扶接触颇多，刘泽甚至怀疑是董扶想设套陷害自己，让自己背一个不孝的骂名。
董扶摇摇头道：“老朽年岁已高，前半辈子更是经历了党锢之乱、黄巾之乱，对于官场山的事情早就厌倦。此番也只是对子敕见猎心喜，不认有才能之人生活窘迫。而且老朽已经归隐多年，实在不适合向君朗公举荐。”
刘泽点点头，方才看秦宓身上穿着旧衣服就能猜到他家境清苦。
对于董扶说的这些，刘泽也相信。
董扶作为刘焉的从龙之臣，甚至是最重要的谋士，为刘焉平定益州立下了汗马功劳。论功行赏的话绝对是益州朝堂大佬级别的人物，不过董扶也的确不慕功名，直接功成身退。
这其中有多少功高震主的成分刘泽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位茂安先生的确对官场无感。
“既然茂安先生开口，子敕又的确有才能，那我出面举荐他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我如今还重孝在身，还请先生与子敕耐心等待。”刘泽沉吟片刻开口道。
董扶笑道：“这个自然，今日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老夫才想起来这件事。”
刘泽可不会相信董扶只是适逢其会，不过他也不会不识趣的拆穿。
“说起来还要感谢茂安先生，要不是您，我也不会结识子敕这样的青年才俊。不知依先生之见，子敕适合什么样的职位？”刘泽望向董扶，开口问道。
董扶笑着摇摇头道：“老朽已经多年不问朝堂之事了，秦宓担任何职当由君朗公说了算。”
“茂安先生不必如此，您对子敕的了解比我要多。若是您能给些建议，想必对他发展更加有利。您也不想以子敕的才能，却被安排在一处闲职上蹉跎岁月吧。”刘泽笑道。
董扶用手指指刘泽道：“泽公子啊，你可真是求贤若渴，有礼贤下士之风啊。这还没举荐子敕，心中就考虑到他的前途问题。”
“茂安先生说笑了，不过既然答应了先生举荐子敕，我自然想把事情在能力范围做到最好。”刘泽笑道。
董扶点点头沉吟片刻道：“以我对子敕的了解，他口才过人，博闻强识。可以作为从事之类的职位，或者作为出使各个州郡诸侯的使者。”
“我知道了，多谢先生告知。”刘泽抱拳道。
董扶摆摆手，起身告辞道：“那老朽就先行告辞了，公子若是遇到不解的困惑尽可谴人到府中找我，老朽静候大驾。”
“多谢先生授业解惑。”刘泽以师礼拜道。
说着起身送董扶出门，直到看着董扶、秦宓走上马车才回房。
马车上秦宓不解的向董扶问道：“老师，今日为何带弟子上门拜访这位泽公子？难道老师看好他能够胜过奉车都尉？”
“胜不胜的过老朽不知道，但是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此子绝非常人所能及也。就算不能继任益州牧，那也未免不会闯出一番基业。”董扶双眼微闭，语气平淡道。
原本在刘泽面前傲气十足的秦宓低眉顺眼道：“弟子不知，还请老师解惑。”
第106章 锦衣初成试剑锋（）
董扶沉吟片刻道：“这段时间老朽与刘泽公子接触不少，此子待人处事练达老成，对书籍上各种事件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点的确不错，不过老师为何就能断定这位泽公子能成事？”秦宓还是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董扶微微睁开双眼道：“你可知老夫方才与刘泽公子在谈论什么？”
“弟子不知。”
董扶笑道：“老朽向刘泽公子建议，想请他举荐你到牧府中任职。”
“老师的意思是希望我投效泽公子？”秦宓略带吃惊道。
他深知他这位老师虽然醉心传道授业，但实际上对益州的事务清楚的很，在局势没有明确之前不会轻易投向哪一方。
“不，只是单纯的请刘泽公子举荐你，并且明确表明了这一点。”董扶摇摇头开口道。
秦宓眉头不解道：“这刘泽公子应该不会同意吧。”
“那子敕你可就猜错了。刘泽公子听完之后不但满口答应，而且还特意向老夫询问你的才能性格，想为你寻找道一个合适的职位。”董扶笑道。
秦宓迟疑道：“这……”
“子敕想不到吧，其实这样类似的问题老夫之前也问过季玉将军，得到却是截然不同的回答。此子的胸怀气度都不是常人可比的。”董扶开口道。
秦宓点点头赞同道：“这点弟子也有同感，方才弟子与泽公子争论时，他虽然也据理力争，但是对于外人的态度实际上不屑一顾的。他的身上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质，似乎对于万事都有自己的看法。”
“不错，老朽也有此感。像这种人无一不是心坚如铁，万事不受人影响的枭雄。”董扶缓缓开口道。
秦宓问道：“老师是看好这位泽公子吗？”
“老夫的确看好了，但是在局势未定的情况下我等还是不要贸然插手。日后你若真是进牧府为官，专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这种事情千万不要插手。”董扶郑重脸色道。
对于益州牧刘焉，董扶还是很了解的。刘焉的抱负甚大，他希望效仿高祖皇帝，以蜀地席卷天下。
因此对于继任者的挑选上他必定是分外的小心谨慎，这种关系到继位之事，只要有刘焉在，谁敢冒头插手谁死。
“是，弟子记住。”秦宓抱拳道。
益州牧府刘泽的书房之中，刘泽送走董扶、秦宓二人之后一直低头沉吟。
“来人，着兴霸前来见我。”敲击桌案的声音戛然而止，刘泽朗声向门外吩咐道。
一直侍奉在外的卫士慷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