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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明末火器称王-第104部分

小说: 明末火器称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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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陷入了泥沙之中。

    河面上,金士麒已经调离了武腾号,又换作6条大河船一起拖拽龙泽号。柳州水营此次出行的总兵力是300人,其中半数是河船上的桨手。那些桨手们正呼吼着号子奋力划桨,把河水铲得水花飞溅,几根绳索扯着龙泽号吱吱作响。他们拼搏了足足一刻钟,那龙泽号它好像动了一点点,但仍留在原地。

    城墙上的人看得那个开心啊。很多人都嘲讽水营的两条大船,“这水营都司是外行啊!”“若是进剿胡扶龙,这大东西纯粹是去当靶子嘛!”“哎,那水营旗的标志是个鸟吗?我觉得还是用猪比较贴切!”

    还有人瞎指挥,扯着脖子乱喊:“你们,把人货都卸下来!那船就漂起来了!笨啊!”

    “卸你个毛!”金士麒心中有气。这河上风高浪急,活人从甲板上爬下来都有可能落水,卸货绝不容易!

    又折腾了半晌,总督商大人又喊道:“何参将,我已召唤浔州卫,他们的船马上过来!”

    “不用!我说了不用!”何参将急了,“我柳州水营能行!”

    金士麒听到这话,心情很复杂。他现在更是疑虑那浔州卫在使坏,若是让他们出手帮助会不会顺势把我们几百人全都“帮”到河底去呢?

    “现在天sè渐暗啊!”商总督是真急了。

    “请大人放心!”何参将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开会ri期是下月初二,到时末将肯定会上岸!”

    此话一出,岸上轰然大笑,笑声竟然压过了河水的声音。何参将的脸sè一丝丝地变成了绿sè。他突然低头怒视金士麒,“金都司,若是天黑前还不成,你就给我跳到河里去!”

    金士麒心里那个气啊,他开始后悔刚才没有下令shè杀那条浔州卫的混蛋小船。“冷静,冷静,乱想无用!金士麒哥哥你是可以的!”他告诫着自己。当前情形已经明确了,无论风帆还是桨手都靠不住,必须用人力直接把船拉出去。

    “六条河船,水兵们都上岸。”金士麒把手一挥,“去拉纤!”

    “都司,方向不对啊!”旁边军官提醒着,“这岂不是越拉陷得越深嘛。”

    “忘记我给你们上的‘力学’第4课的内容了?力可以转弯!”金士麒最恨这种擅长考试但不会实践的学生了,他指着河水zhong yāng,“武腾号,抢上风头,到前面去落锚!”

    六条大河船绕过险滩,徐徐靠拢了码头,水兵们终于踩在了地面上。经过了半个时辰的劳作他们都疲倦不堪,浑身都湿透了,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河水。那些岸上闲杂的民众和兵丁们都凑过来说笑着。“看他们累的!”“休息一下吧,还有三天功夫,不着急”

    “砰”地一声,一面营旗被插在了河岸上,溅得卵石横飞。在那面海蓝sè的旗子上,一直黑sè的大喜鹊正展翅高飞。

    “集结!”一名水兵把总单手持着旗杆,声音如铜鼓一般嘹亮。

    水兵们立刻徐徐汇集在旗帜前的河滩上,迅速列成队伍。每一条船就是一道分队,转瞬间就排列成整洁的六道。虽然他们手中没有兵器,他们都裸着上身,他们全都赤着双脚,但一个个都像顽石般站在营旗之前。

    仅仅2个月之前,他们还是这西江上困苦不堪的纤夫;甚至现在,他们也不过是水营的低等划桨手,但他们是水营的一员,他们是士兵,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就化作了一个小小的古铜sè阵列。

    “哐”地一声,金士麒拔出了刀——他从山海关带来的那把佩剑已经在斩台上断裂,这把腰刀是藏宝港铁匠铺的新品。那刀迎着傍晚的余辉,闪烁着河面上的波光,那150名水兵都静寂地凝视着那持刀者。

    “听令!”那名持旗的把总咆哮着。

    这一声军令在河滩上乍起,不但水营的士兵们目光变得明亮。连四周的民众、兵丁、官吏们也为之一震,那千百张面孔也肃穆起来。就连城墙上的大人们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是偶尔发出一些低声议论。

    随着金士麒的几道简单指令,那些水兵们便分作一队队cāo作起来,他们扯过两道缆绳拖过河滩,把它们系在大树上。他们从船上卸下两个辘轳穿过缆绳,形成了一个双重省力滑轮组。在理论上,这种结构可以把拉力增加四倍。

    远处的河面上,武腾号也小心地绕到了龙泽号的后面,并落下四根锚牢牢固定在河床上。小船又把缆绳被送了过去,把武腾号当作一个锚点,穿过它再折返过来系在了龙泽号之上。

    “列队!双列纵队!”水兵把总咆哮着。

    一声军令,刚才还在分忙奔走的水兵们,转瞬间就在缆绳左右列为一道纵阵,如一双筷子般笔直地戳向江水,甚至队尾的几名士兵都站在河水里也浑不在意。他们赤手空拳地站在河滩上,脚下只有一根缆绳,但那气势却如全副武装一般。

    城墙上几百将领和官员们都低头注视着这一幕,他们悄声无声。

    他们忽然发觉,这帮水兵们并不是在拉纤,他们是在战斗!

    他们忽然明白,此刻若是把长矛、砍刀塞在那些水兵手里,他们就会立刻无畏地杀向敌人。

    他们忽然发现,这种部队是两广地区所前所未有!

    两广总督大人猛然想起了什么,他低声问旁边的广西总兵:“那位都司名叫金士麒?是他吗?辽东来的那个?”“正是他。”总兵忙回答。

    猛然间,城墙下传来了一阵隆隆地呼喊声,那是150名水兵已经拖起缆绳,正合力拉扯着。一声声高亢的号子,一阵阵低沉的呼吼,卵石在他们脚下咯咯作响,他们一步步向岸上迈进,好像正向这浔州的府城进攻。

    “浔州卫!”金士麒咬牙切齿地嘀咕着,“你给我看好了!”

    金士麒转过身盯着河面上的龙泽号,看着身边的缆绳笔直地通往河面上。他甚至看到何参将也站在龙泽号的甲板上,正宁静地遥望着他。金士麒看似很镇静,他犹如一颗大树般守护着自己的士兵们,其实他心里紧张极了

    缆绳一尺一尺地绷紧,几个辘轳正缓缓转动,河面上的龙泽和武腾号都在那力道的作用下微微倾斜。

    “有戏!”城墙上不知哪位将军欢快地喊了一声,随后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开始齐声呼喊着,“拉呀!给劲啊!”“柳州水营!我早就看好你们!”“这水营的都司是内行啊!”刚才那些丑恶的脸庞,看起来也可爱了一些。

    成百成千人的呼喊声中,那150名水兵正拼命地扯着那缆绳,他们的身体如弯弓般撑在石滩上,一步一步地向岸上推进着。那缆绳发出咯咯的声响,在傍晚的河风中微微颤抖着。

    忽然间,那缆绳一轻,远处的河水中猛然扬起一片连绵的水花。只见龙泽号的船身竟倾斜了过去。金士麒忙下令松手,随后又命令再次拉紧三番五次,把那条大船一步步拖向河zhong yāng。

    终于,水兵们的步伐忽然轻松了起来!他们齐声欢叫起来,扯着缆绳向岸上急奔几步。刹那间,龙泽号肥硕的船体漂了出去,重新游入了郁江的zhong yāng。刹那间那河上、岸上、城墙上千百人都欢呼起来!

    远处的何将军也跳了起来,他挥着拳头冲城墙上呼喊起来:“大人,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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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治兵之法() 
两条大船在郁江中地探索了半个时辰,谨慎地绕开险滩和暗礁,终于安全停靠在桂平县的东码头。那码头上早已汇集了百余条各式的船舶,都是两广各地将军官吏的坐船。龙泽号和武腾号犹如“象立猪群”般雄壮。

    何参将美滋滋地下了船,飞身跃上桂平县的地盘,他浑身洋溢着一种满足感。更让他惊喜的是两广总督商周祚也到了码头上。其实总督大人刚在城墙上看了热闹,只是觉得应该“有始有终”才到码头上来瞧一眼。而且那总督大人一来,其下的道员、总兵、副总兵、参将、游击之类,再加上随从护卫几百人全都呼啦啦地跟了过来,好不壮观。

    何玉九有些受宠若惊,他拜见了总督,又当即吟了一打油诗:“柳州浔州千里来,风高水急众将哀。力挽绳牵送上岸,总督大人久等哉!”

    “好好,上来就好。”商总督胡乱地应道,之后就没怎么睬他。总督大人却扯住了水营都司金士麒,很关爱地望着他。

    仔细一看,这商总督气sè却不佳。他双目布满血丝、凌乱的长须掺白,面sè灰暗而消瘦,若扒掉这身漂亮的官服那便是一副混得很惨淡的样子。但他毕竟是两广的最高统领,金士麒站在此人面前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压迫感。

    金士麒早就搜集过此人的情报——这商总督为官的名声很好,就是那种标准的勤政爱民两袖清风为朝廷殚jing竭虑睡衣上打很多补丁家里只吃萝卜青菜房里只有一妻一妾几个儿子都在务农读书谁敢行贿就迎头打出门外去的那种清官。但金士麒却觉得这些传闻不足信——因为这位总督跟丁老西那老恶魔也有些渊源,虽然细节还不清楚,但正所谓“物以类聚”,他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角。

    此刻,商总督正指着后面的河岸,亲切地问道:“金都司,你是如何做到了?”

    “回禀大人,这很简单啊。”金士麒忙回答,“这绳子从远处锚点折返过来,就能从后面把船牵走就像绕过辘轳从井中打水一样嘛!”他一边解释一遍暗想:这么简单的原理你也不懂?大概是读了太多的四书五经烧坏了脑袋。

    没想到商大人连连摇头:“不不,我问的不是这个。”

    “喔,是问滑轮这辘轳组合啊。”金士麒恍然,“这是一个巧妙的省力结构,这就说来话长了。话说卑职在山海关时,曾有幸结实兵部一位孙大人。我与孙大人一见如故,谈笑风生”

    “不不,我问的不是这个!”总督大人连忙摇头,他指着河边列队的水兵,“我是想问你是如何练得这强兵?所谓疾如风、静如山、动若雷霆,正是如此吧!”

    “啊!”金士麒面孔一热,原来这总督大人是在赞赏那些水兵啊,眼光不错嘛。但他却有些语塞:“这练兵很不容易啊。”

    柳州水营的士兵是如何练成的?其原理很简单——譬如纪律严明、爱兵如子、赏罚分明之类都不必说了;系统化的cāo训和意志力训练也只是必不可少;水营里比较有特sè是军服、旗帜、兵营歌曲、团队体育活动和歌咏比赛等等,这些都在无形之中凝聚了军队的文化气质,让士兵的内心充满了归属感和荣誉感。

    而真正关键的,是金士麒给了富足的月饷。

    这些“下等兵”每月有5钱银子的月饷,这虽然不多,但一年之后他们晋级“中等兵”就能涨到1两,若有军功还会提前晋级涨饷,甚至越涨越多。这绝不是空头支票,下等兵们亲眼所见营中的老兵拿着1两5钱甚至2两的月饷。那可是真真切切的银子,白光闪烁,分毫不少!而且那些所谓老兵并非什么天生富贵,他们1年前也都是辽东龙武水师的大头兵。可以说,龙武老兵的今天,就是这帮广西新兵的明天!

    比银子更关键的,是柳州水营能给这些穷苦的士兵一条“出路”。营里的龙武老兵曾经给新兵们讲述过辽东的故事,那些凄冷的冰层,那凶残的建奴,是金都司和查都司领着他们死里求生,来到这温暖迷人的广西,过上温饱的小ri子。不但每人都分了房子,据说只要晋级为“上等兵”,金都司还负责给光棍汉找婆娘。士兵都确信只要留在这水营中,那更美好的ri子也不远了。

    比士兵的出路更重要的,是爱晚楼兄弟们的理想。金士麒等人万里迢迢来广西,当然不是来混ri子的,他们要依靠这支军队建立功勋,当然会殚jing竭力地经营它。而那些本地世兵的将领们自然无法望其项背。

    上述这些道理,若是在自己人面前,金士麒早就海阔天空地狂侃一番。但眼前这位是两广总督,那总督的身后还沾满了yin阳怪气的军将和官吏们。金士麒一个字都不能说——他若是说士兵跟着他便有出路,那别的部队走的是死路吗?他若是说银粮给的充足,那别人就是贪墨了?至于理想什么的,那更是会遭来祸端。

    在总督大人的期盼下,在数十名将军们的复杂的目光中,金士麒憋了半晌,才小心地说:“禀大人,这水营的骨干都是来自辽东的老兵。辽东啊,那可是困苦之地,他们从觉华一战的死人窝里爬出来。因此他们xing情刚烈,更知道严于军纪才能活命,才能打胜仗。有这些老兵训导新兵,我柳州水营自然军纪严明。”

    金士麒这话说得很讨巧——我的队伍比你们的强,是因为我们受苦更多,诸位也不用嫉妒。

    金士麒又道:“又岂止这些老兵,我们南丹卫三个新千户所的军官,谁家没有深仇大恨?谁个没有父兄殉国?”

    说着说着,金士麒有些激动了,他把好兄弟姚孟阳扯了过来。他介绍说此人的祖父、父亲,几个伯父叔叔全都捐躯为国,全家就剩下他一个男丁。别看他现在的模样很风光,他回到家里却非常孤独啊。这样的青年自然把水营里当家,训练时jing益求jing,上阵时身先士卒

    于是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在姚孟阳身上,那家伙的脸一丝丝地红了起来。

    总督大人对两位年轻人赞许了几句,又轻声说:“广西诸卫也轮番去贵州作战,也应打磨出一些jing兵悍将啊。”

    这话说得平平淡淡,其中透着三分无奈、三分失落、三分疑虑,最后剩下的一分是厌倦。金士麒明白这老家伙心中担忧两广的军队,他也是真心想要剿灭胡扶龙之乱。只可惜此人已经没机会了——他去年才升任两广总督,今年摊了胡扶龙之事并担了责任,再过几天就回家养老去了。总而言之,他运气不好啊。

    总督大人询问、嘱托、指导一番,才在军将官员们的簇拥下离开码头。

    金士麒正在挥手告别,何参将却走过来,低吼道:“呆子!总督夸你兵好,你应几声也就罢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现在好了,总督惦记着你,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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