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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明末火器称王-第151部分

小说: 明末火器称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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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刚从手术台上下来。

    而且是一场失败的手术。

    忽然间,猛坎的一个妻子从大车上跳了下来。她一声不吭地冲向金士麒,手里还握着一根银钗。她刚跑出几步,就士兵追上来扯倒在地,她额头在河滩上摔得鲜血淋漓。另外几个妇人也跌跌撞撞地追上来,抱着她哭着。

    金士麒没理睬她们,茫然地走到溪水边。他拆掉身上的皮甲、锁甲、袍子,脱光了走进溪水里洗着身上的血,冰冷的水中荡漾着一道暗红。亲兵们帮他擦干身子换上一套袍子。

    金士麒重新回到车队,他径直走到那几个妇人乘坐的马车边,翻身跳了上去。

    她们惊惧地看着他,有两人吓得嘤嘤哭着。金士麒却在受伤女子面前蹲了下来。他伸出大手捧着她脸颊,仔细查看额角的伤口。那里淤了一大块,血已经止住了。

    “还疼吗?”

    那女子被他抓在怀里,半身都是瘫软的,只有泪水滚滚而落。半晌之后才点点头。

    金士麒柔声说:“你的脸很凉。”

    她颤声道:“求你,饶过猛坎。”

    “忘记他吧。”金士麒站起身来,“从现在开始,你们是都我的。”

    铜头大队继续上路。他们没有走清晨那条路,而是绕了很远,要摆脱红蹄寨最后那批人马的追赶。在过去的一两天里,红蹄寨已经被金士麒折腾得七零八落。

    傍晚前,铜头大队抵达了与“秘密部队”相约的地方。几道光秃秃的石头山岭,其间夹杂着一道道林子。金士麒登上高处便明白了,这里正扼守着迁江营的必经之路。

    那支秘密部队明天就会来。

    金士麒已经依稀猜到它的身份。不禁一阵阵焦躁,又万分期待。

    山坡上,士兵们正忙着搭设营寨。营中树起了铜头、红蹄两寨的图腾标志。只等明天与那秘密部队相见。

    那几个美貌妇人被安顿在一个帐子里。她们能听见帐外有些低沉的哀叫和叹息声,断断续续的,却极刺耳。

    那是猛坎,他还没有死,他被绑在那车上等死。

    她们都不敢去见他。那是一种很奇妙的心态,当初她们曾经那么恨猛坎,怕他、厌他。后来却依赖他,顺从他。现在猛坎濒临死亡了,她们竟然陷在惊恐和哀痛中。只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她们暗自垂泪,甚至堵住了耳朵不敢听。

    过了好久,她们好像听到了女儿们叫嚷的声音。

    她们忙冲出帐篷,竟然看到7个小女儿都被那个大个子铜头首领带走了。已经到了营外的林子边上。那大个子男人正在召唤着亲兵。从大树上吊着两根绳子,然后就抱起一个女孩放在上面。

    “哎!”她惊悚地奔了过去,那小女孩的亲娘吓得跌倒在地。

    她们跑了几步,却发现那小女孩好像在笑呢!

    那是一个秋千,下面栓着一个马鞍。金士麒正推着那小女孩让她一次次地飞起来。

    她开始时也吓得紧抓着缆绳,还尖叫着。但随着那小身子一次次飘荡起来,她咯咯笑个不停。先是用山里话,随后用汉话喊着:“再来!再来呀!”

    那是正月的最后几天。煦暖的南风夹带着雨露从遥远的海洋上吹来。青黑sè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上,好像随时都会融化开。泄下万千的雨水。那几个女孩在林边欢叫着雀跃着,看着小妹子像小鸟一样高高飘荡着。

    那男人下令再去拿几个马鞍,顺着大树又挂起几个秋千。他把那几个女孩一个个抱上去,他不停地奔跑着,一个个地推着她们让她们全都飞起来。“再高一点!”“我最高!”“我怕呀放我下去!”“姐姐呀!”“爹爹,推我!”

    那些快乐的声音,就像是小铜铃在岩石上蹦跳着。

    等那些女孩们玩儿得出汗,金士麒就带她们回营。他亲手搭建了一个小烤炉,教她们做面包,看谁能把面团揉得更古怪、更可爱。山里女孩们从未没见过这种做法,面里竟然还要加入马nǎi和很多的红糖!可惜发酵的时间太短,小面包硬得像饼干,却也被她们吃个jing光。

    等到夜幕降临,金士麒就拆了很多的火箭,放烟花给女儿们看。那几个妇人就守在不远处,也像小女孩一样望着红彤彤的光芒一道道地飞上夜空。那男人很有银子,shè了很多的火箭。那些妇人们也躺在了高草之间,仰望着夜空被一次次照耀得璀璨。

    到了夜晚,女孩们被那男人带进了大帐。

    这一次,妇人们慌了。

    许久之后,那些女孩也没出来。妇人们忙跑过去,恳求着亲兵们打开营帐。那大帐里铺着一地的兽皮,点着几盏明艳的油灯。小女孩们都光着脚丫,坐着、躺着、依偎着那男人,听他讲故事。

    “老乌龟说,我可以把你的鱼尾巴变成漂亮的大腿。但你也要变成哑巴,再不能唱歌了!”金士麒的声音如海浪般轻柔,“小美人鱼最珍贵的就是歌声。你们猜她会答应吗?”

    “会答应!”“我我也会!”两个女孩抢着说,更多的女孩只紧张地盯着金士麒,等他把那故事延续。

    金士麒向那几位母亲挥挥手,示意她们坐下。他把最小的女儿抱在怀里,继续他的故事。“她答应了。她说只要能和那公子在一起,用什么来换都可以。”

    那是一个小小的悲剧,最后惹得几个女孩都哭了起来,有的还扑在他怀里求他重新讲,求他改变小美人鱼的命运。

    “天黑了,故事明天再讲。你们去尿尿,然后睡觉。”

    那些女孩听话极了,她们肩并着肩,在帐子里乖乖睡成一排。夜晚还是很冷的,金士麒帮她们把被子盖好,手放在被子外面,漂亮的眼睛都闭上。他就躺在边上看着那一张张可爱的小脸,真是温馨极了。

    那几个妇人仍然坐在帐子的角落,无不百感交集。恍惚之间,只觉得这男子真是她们的家人。她们心里却又怕极了,她们不知他到底是谁,更不知道他到底做何想。她们甚至不敢问一声。

    金士麒却轻声说:“你们睡在这里,或者跪安吧。”说完,他灿然一笑。

    忽然,旁边的小女孩又睁开眼睛悄悄问:“爹,到了明天,人鱼妹就活了吗?”

    金士麒把嘴唇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那小女儿就咯咯一笑,搂着他的脖子睡了。(。)

第183章 林中伏击() 
次ri下午,那支“神秘部队”的联络人抵达了铜头大队。为首的汉子策马奔近寨门,吓了夏孔一大跳。

    “傲山?”夏孔惊呼着,“你不是被砍死了吗?”

    “夏孔?”傲山也大叫,“你不是当了叛徒吗?”

    这名叫傲山的家伙与夏孔一样,也是铜头寨的甲兵首领,彼此的交情还不错。一个月前他们都领着500甲兵受困于雷鸣堡,之后就走上了不同的命运之路夏孔跟了金士麒,虽几经坎坷和悲伤,但前途还算光明。这傲山和那500甲兵却被南北坡偷袭了,据说死伤惨重,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屁叛徒!”夏孔最恨叛徒这两个字,“我若是叛徒,岂能拉起队伍投奔猛坎!”他举起了那颗珍珠信物,以表示自己获得了极大信任。

    傲山的眼睛一亮,“早就听说有些铜头兄弟过来,原来是你呀!”他声音一变,“但我又听说,你对猛坎出手了?”

    夏孔转过头看了看金士麒,获得了一个指示。他回过头低声道:“因为猛坎对我不好!”他怒瞪着眼睛,“猛坎现在被我抓了,我把他打得半死。”

    此话一出,傲山竟大喜。“夏孔,这次我们铜头赚大了!困在河边的几百兄弟都已经来了,红蹄兵也跟我们来了,总计一千多人,再加上你的兵,就是两千!现在猛坎也在你手里,等战胜了官兵。这上上下下就要听我们的!”。。

    夏孔顿时明白了,原来这“秘密部队”果然是从雷鸣堡旁边跑掉的那一千多人。他却忧虑道:“可是官兵有三千人。”

    “没那么多,他们一半是运粮的。还要沿途镇守,炮兵也没来!查应才只带了一千人。”

    “他们还有支援,崩山、断角、尖牙、铁鳞四寨也有几千人。”

    “那些人啊”傲山微微一笑,他压低了声音,“告诉你秘密个秘密,各寨都在观望,等着我们的这次突袭!我们一出手。他们几寨就会立刻截官兵的后路,官兵内的兄弟们也会起事,迁江营这次在劫难逃!等他们被杀光了。我们对外只称是猛坎干的,以后这十寨就是我们的。”

    傲山等人离开之后,铜头大队仍然留在此地。明天,迁江陆营就会抵达。

    金士麒把所有会骑马的士兵都派了出去。勘察附近十几里山山水水。明天。这里就会变成战场。

    不会骑马的人,则留在营里喂马、煮饭、磨刀、养jing神。明天就是决战。

    临战前的晚饭,营中照例是开怀大吃,每人分了半斤酒。金士麒则带着军官们,还有7个小女孩,还有4名美貌的妇人们同在大帐中饮酒欢乐,各种笑声、叫声、歌声在大帐里飘荡,嘹亮的、嘶哑的、哀愁的、甜腻的此起彼伏。

    等到酒醉饭饱、山歌唱尽。金士麒就醉醺醺地来到那座大帐的后面。

    几个士兵正守着一辆大车,上面绑着的正是猛坎。方圆几丈都飘荡着腐臭味。士兵们都遮挡着口鼻。

    猛坎仍然活着。

    金士麒满嘴喷着酒气,低头望着他,“哥儿,你的人来了!”他说着就笑了起来,“你这不是扯淡嘛!他们本是我手下败兵,你还指望他们?你没脑子啊!”

    金士麒望着天空,想着明天的作战计划,“明天,我就要跟他们并肩作战。对,是我先上场,偷袭迁江陆营,然后再故意落败,把官兵引到林子里,然后大家伙儿趁乱杀出!哈哈”他狂笑着,笑得不能自已,“据说林子里树木茂盛,就能克制我的火箭,哈哈这是你想出来的吗?”

    金士麒的话,自然有人替他翻译给猛坎。那家伙浑身颤栗着,瞳孔里闪着绿光,嘴里却发出嗤嗤的声响。

    “还有其他那些寨子,娘的!各寨都有反心,我猜到了。他们要坐享渔利,但他们没那机会!我要迅猛一击、一击就摧毁你的老本,然后,我倒要看看谁敢轻举妄动!”

    “猛坎呀!”金士麒“咚咚”地踹着那大车的轮子,“你一定要活下来,亲眼看到这一切。你若是死了,我就没劲了!”

    金士麒大笑着,走了。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转个圈子,又回来了。

    “刚才,听到你女儿唱歌了吗?”他笑眯眯地问猛坎,“听到她们叫我什么?爹爹!还有你的女人不,是我的,都是我的。”

    猛坎的眼睛在喷血,粗壮的手指像钩子一般在木板上抓扯着,他咯咯地哽咽着,竟“喀吧”一声咬断了嘴巴上勒着的牛筋,然后一阵阵哀嚎!

    金士麒忙制止那几个冲上来的士兵。“他说什么?”

    一个山兵翻译着:“他说掉到河里的女人,被他掐断了脖子,沉了下去。”

    金士麒身子晃了一下。

    他呆立在猛坎面前足有一个时辰那么久,却面不改sè。“猛坎呀。”金士麒轻声说,“等一切结束了,我会把你的妻女带走。我会好好疼她们。我会让她们把你永远忘掉。”

    黑夜之后,又是黎明。

    天启七年正月二十五ri,乌云蔽ri,大风。

    查应才率领着迁江陆营2个大队的一千多兵马,在山间徐徐前进。他们后面几里跟随着崩山、断角、尖牙、铁鳞4寨的两千多山兵,押运着粮草辎重马匹。

    忽然间,林子里冲出一队骑马山兵。他们脖子上系着红sè的领巾,高举着鳄尾图腾,如旋风般袭来。

    迁江营的火铳手立刻开火,大队兵马则向两侧展开,列成横长的阻截阵。火炮也被推到阵列之前。没想到那伙山兵只远远地放了几火铳、骂了一阵子,就掉头撤退了。这是今天的第四次sāo扰,他们神出鬼没、且战且退。真是讨厌极了。

    眼看着山兵消失在林子后面,迁江陆营只能收为长蛇阵,继续前进。查应才都司向低级军官们进行现场讲解:敌人很狡猾,但这时候千万不能分兵,一分兵就上当!

    一个把总则悄声问查应才,“都司,他们刚才用的是真弹丸啊!确实是金将军的部队?”

    查应才神秘地一笑。“当然,你没看到他们系着红领巾嘛。”

    红sè,是大明官兵的惯用识别sè。红领巾。就是金士麒与查应才秘密约定的“识别标志”,又醒目又亲切。

    一群红领巾们策马疾奔,呼啦啦地绕过山口。前面是一片很长的树林子,稀稀拉拉地铺在山坡之下。那支“秘密部队”就藏在林后。

    这里就是伏击地。

    此时刚过正午。但天上压着厚厚的乌云,山谷里暗得像傍晚。大风呼啸而来,在稀疏的乔木树林里席卷着万千的树叶横飞乱舞。铜头勇士们策马穿入林子,无数的树枝树叶在他们头盔、肩膀上碰撞、断裂。

    那林子很窄,几十步就穿了过去。后面的石坡上,赫然聚满了山兵。

    金士麒顿时变了脸sè,怎么会有那么多敌兵?

    密密麻麻的山兵列作一道道横队,几乎把山坡都站满了。他们全都铠甲齐整、刀剑闪烁、旗帜乱摇。有其中竟有几百杆火铳。他们看到铜头大队的骑兵到来,立刻齐声欢呼着涌动起来。“铜头!兄弟!”“胜利”“无敌!”“杀他娘!”“开心啊!”粗旷的吼声如海涛般回荡在山谷、森林和乌云之间!那威武的气势,压得金士麒一大队兵马都慢了下来。

    “不是只有一千多残兵吗?”金士麒的心狂跳,“这足足多了一倍,而且大半都是jing锐甲兵。”

    紧接着,傲山等甲兵首领们迎了上来。再一询问才知道,这里除了雷鸣堡逃出来那一千多人,还有竟然有南坡600兵,北坡200兵,血石300兵!

    这三个大寨全反叛了,此间领兵的就是血石寨的大王。

    “蓝犸大王也来了!”有个北坡寨首领喜道,“他亲率300兵守在西山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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