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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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粮食、粮食没银子!
金士麒的希望破灭了一半。没关系,还有一半!他带着半数私兵狂奔到三号仓库去。那边士骏和姚孟阳正领着他们的200私兵搬石头,金士麒带来的人立刻加入其中。
这时候有私兵跑来报告,吴襄的“修武营”已经到了,相距龙武水师2里,正以战斗队形逼近。最可恶的是:那队中还打着一面新缝制的龙武中军旗,还有“乔”字将军旗,让龙武水兵们稍微有些混乱。
修武营,关辽军的王牌车营,在当年孙承宗的战斗序列中排“零一”号。额定兵力8000人,装备600战车、300火炮。而龙武水营才2000人如今的龙武残兵更是不足1000。
总而言之,力量对比悬殊,时间紧迫。
轰然之间,门开了。
金士麒只慢了一步,姚孟阳等公子们狂叫着就冲了进去,然后就鸦雀无声了。金士麒心怦怦乱跳:这要是再空了,就全赌输了!
那三号内库里依然没动静。
他跳上乱石跃了进去,看见硕大的洞穴里,整齐地堆放着一堆圆鼓鼓的粮口袋。所有的公子们都静静地看着弟弟士骏,他正用一根箭戳在那口袋上。“哗”地漏出来一股粟米,金灿灿的倒是很好看。
金士麒脑袋中一片空白,奔上去抽出剑就刺进一个口袋。
“叮!”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金士麒的手腕被崴得生疼!
那剑猛然一撬,从粮袋的裂缝中“砰”地跳出一颗亮闪闪的大家伙。旋即那山洞里爆发出“百虎齐奔”般的咆哮声。
一颗50两的银元宝,足有拳头大!
“你娘!”金士麒夺过弟弟的箭,在那些粮食口袋上挨个戳下去。每袋粮食里面,都结结实实地藏着银子!
几个公子们狂笑着往那小小的白银金字塔上攀爬。“这有多少啊!”“让我死在这上吧!”
金士麒上下一数,一个简单的四方椎体积计算,“二百五十袋,开搬。”
那每个袋子都重达200斤重,需要两个士兵一起搬抬。现场有300多个私兵,要运输两次。姚孟阳扯着金士麒出了山洞,指着远处的大船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搬运到“龙泽”号上去。我们死定了,那帮大员们就在隔壁的“武腾”号上吃饭啊!相距不过20步,他们不是瞎子聋子啊!
“我去把武腾炸沉。”金士麒吼道,“我说笑的,我去挪开它!”
说完,金士麒奔向海港。
士骏和姚孟阳指挥着私兵们把银口袋都搬了出来,几十个公子和军官们持刀剑一路监督。不多时,竟看到那武腾号果真升起了风帆,竟出航了!姚孟阳惊愕了,狂喜地吼着:“金老大我算是服了你。”
此时此刻,金士麒正站在武腾号的甲板上,顶着刺骨的海风,向诸位大人、将军们介绍着觉华岛的海景。
没错,金士麒请他们巡览海疆,他是导游。
“看这边,这是冰海。再看这边,也是冰海。”金士麒抽着鼻涕,“那位将军,请不要回头。”
金士麒此刻的心情很忐忑,他不知道“夺银”行动是否已经暴露,不知道吴襄是否抵达,不知道那些私兵们看到堆积成小山丘的银子会不会哗变,更不知道查应才的几百私兵是否会被修武营踩扁。
此刻,他心不在焉地介绍觉华海域的那些所谓的景sè,“那个狮子偷桃”金士麒干巴巴地说着,“这是仙女洗澡”
“不像喔。”大太监刘应坤盯着仙女的身体。
“仙女还穿着衣服,要到暖花开之后,那就像了。”金士麒胡乱地解释着,“这边是老汉推马。”
“金士麒!”袁崇焕喝道,“你不要再讲乱糟糟之事!”
刘应坤却笑道:“啊,我喜欢听啊!”
金士麒心下平缓。他盯着袁崇焕:你懂吗?今天是我的吉ri。吉ri啊,一切都眷顾我。老爷我在这孤岛上折腾了大半个月,挨冻受饿流血流泪四处砍杀,那是怎样的一番磨练啊。我从一个温文尔雅的教师,沦为一个导游不,是一个血腥杀戮的将领,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而今天是我的吉ri,是我收获的ri子,没人能阻挡!
金士麒,霸气所至,他不再忐忑,他开始掌控这甲板上气场!
金士麒指着那依然凄冷、依然浮冰毗连成片的海洋,用沙哑的、雄xing的嗓音讲述着——
“浮桥就在这里被截断。我的一个百总身中二十箭,沉在这水下。”
“看那边!那是奴兵登陆之处,我们用长矛和火砖殊死拼杀!那时候,连溃兵们也变成无畏的汉子。”
“看到那片林子吗?当我们陷入孤岛时,那些士兵们一个个从角落里走出来,在那林中列队,等待着我的挑选,踏上浮桥去与敌对shè。”
“看前面,这是我们杀死最后一名奴兵之处。最后是我们的大船,霸占着这冰海。奴兵胆敢下来,全都被我们掀翻!”
“就在这里,就是那个名叫冯熊的汉子战死之处。他的名字我会铭记一生,可是还有几百几千的名字却无人记得”金士麒泪水滴落冰海,“大人们,请在这里肃立!”
“哇!”刘应坤嚎啕而哭。
金士麒的声音,也触动了许多军将的心灵。他们怀念着自己的杀伐经历,想念着自己逝去的伙伴、部下,武腾号的甲板上沉浸在一片肃穆之中。
“大人们,将军们,这些英灵萦绕的地方,就是我大觉华岛最美的景sè!”
半个时辰之后,金士麒嗓子哑了,刘应坤哭累了。
武腾号返航了。
别人都躲在了缓和的船舱里。金士麒独自站在船头,迎着寒风。觉华岛就在前面,不知道事情进展如何。
“金士麒。”背后传来了袁崇焕的声音,冷冷的几乎没有任何感情。
袁崇焕走进他,盯着他,“你呀,真不会为人。”
金士麒一愣。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大人你说哪个?
“你恩师早就告诉我,你藏有俘虏。”袁崇焕冷笑道,“没想到你能等到今ri才说。”
金士麒便笑了,卖乖道:“大人,我才十九岁。难免做事不周全,还请大人提携。”
“怕你如此下去,活不到三十岁。”袁崇焕压低了声音。“吾与刘公公商议过,今晚你就开船送他去天津。还有你们那些龙武兵,也以押送俘虏、运输灵柩为名入关去。之后如何cāo办,你自然懂得。”
金士麒愣了,难道袁崇焕在帮他找退路?若没有监军或钦差的命令,他还真难以离开觉华岛呢。金士麒有点混乱:“我不懂。”
“你不是要离开辽东?”袁崇焕反问道,“你百般经营,争取战功,不就为此吗?难道你要等着兵部发公文调令?你个痴汉,这刘公公就是活菩萨,就在你的船上,本官再送你一程,随后你跟他交易便可。”
金士麒顿悟,原来袁崇焕在帮他理顺后续的人脉和路数啊。“懂了。”金士麒又怀疑袁崇焕在诓他。“跟刘公公做交易。我没那资本。”
“别诈我!”袁崇焕恶狠狠地吼道,“你们这帮军中蛀虫,皆可诛!”
金士麒直觉汗毛倒竖。
“你以为龙武诸将那些蝇营狗苟吾不知?你以为那两千银子就能差来一个钦差太监?还有吾等相陪?”他又冷笑道:“金士麒,本官今天帮你,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你孙先生,只是想给祖大寿吴襄他们一个教训。”
金士麒汗淋淋,只觉得这袁大人太可怕了。
“莫要欺吾是书生,吾乃将首也!”袁崇焕吟道,忽然一抬头,“哎,那又为何?”
金士麒忙转身望去,只见冰海之中一条大船正扬帆驶来,正是龙泽号!
他不禁心中狂跳:龙泽宝贝,你这是去哪儿?银子在你身上吗?
第64章 满载而归()
龙泽号正迎面而来,越来越近。
金士麒紧盯着那艘大船,紧张啊。他不晓得岛上的“夺银”进度,刚才又被袁崇焕一阵敲打,此刻他满脑袋混乱。
袁崇焕迎着那条船吼道:“你们去哪儿?”
终于看清了人,是姚孟阳等几位公子们站在龙泽号的甲板上,正向这边挥手。他们还喊着什么,可是风好大啊,什么都听不见。两条大福船擦肩而过,便分开了。那一瞬间,金士麒心中有数了——
龙泽号的甲板分明比这边武腾号低了二尺,它是满载而去啊!
金士麒“嘎”地就要笑出了声,忙捂住嘴巴。他心中甜蜜:袁大人你一定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辽东皆在你掌控中吧。你还不知道那“蝇营狗苟”的利润,就在你眼前溜走呀。
但随后又有问题出现:武腾号又要靠岸了,可是岸上正聚集了数千兵马,还一派剑拔弩张的样子。
武腾号抵近海港,船上众将军们纷纷涌到甲板上来,震惊地望着岸上两军对峙——
龙武jing兵困守在山脚的“内库”门前,列着防御阵形。队中青烟徐徐,那是火绳在燃烧,准备随时点燃鸟铳和手雷。金士骏策马横枪,站在当中。
修武营兵马列为4个锥形阵,对准龙武营的两翼。吴三桂一骑突前,正在喝令龙武士兵撤让。
大太监刘应坤也感受到那紧张的气氛,惊问:“他们这是干嘛?”
袁崇焕漠然道:“演兵。”
刘应坤松了一口气:“啊,那就开始吧!”
武腾号还未靠稳,满桂已经跳上码头。他狂奔到两军之间,如雷般厚道:“尔等做甚!”
金士骏:“我奉命保卫内库!”
吴三桂:“我奉命接收内库!”
满桂喝道:“混帐,都给我过来!”
武腾号上的文官武将们纷纷下船,与岸上的军将合在一处,一时间锦带如织将星云集。金士麒赞叹,“啊,真是一派大团圆的景象啊!但好像少了谁?乔桓那笑面虎呢?”
新任龙武主将乔桓不在场。他却看到了老冤家吴襄。一个月不见,吴襄又胖了,脸上还包裹着绷带。
吴襄正迅速下马,径直奔到刘应坤和袁崇焕面前,先自报名号,然后跪下,狠狠地磕了三个头。等他站起来,一脑门子的雪水泥巴,还沾着几颗小石子,可见其真诚。
刘应坤笑道:“吴都司,礼盒收到了。”
吴襄“啊”地一叫,又扑倒磕了三个头,连绷带也沾满了冰雪。“谢大人情面。”
刘应坤忙道:“都司快起来,听说你战前在山海关,狼烟起时便迎敌出关,真是楷模啊!都司你这脸上怎么了?”
“些须小伤,无足挂齿。”吴襄正要吹嘘,猛然看见了金士麒走了出来。吴襄顿时暗咬牙关,恨得不行。
金士麒惊道:“啊!吴世叔,你活着!”他一副很欢喜的样子。
众人皆惊诧,只听金士麒说:“那ri我贸然出关,迷路之后险遭奴兵杀害,幸亏是吴世叔相救啊。”说完他就深深一拜,“为了救我,世叔脸上还中了奴兵一刀。”
吴襄惊愕,心想这不是你砍的嘛!但现在又不能争辩,他只含糊道:“是啊,当时着实凶险。”
金士麒又道:“你另外一处伤,在臀上。”
这下众人都惊愕了,刘应坤忙问:“这你也知道?”
金士麒笑道:“吴都司受伤时,跟我战斗在一起。”这话非常正确,当时两人正撕扯在一起,用刀比划着脖子。“吴都司英勇啊,可惜他的战绩无人知晓,待我回头再跟大人禀其功勋。”
吴襄面sè苍白,汗水滴答,忙“哎呦”一声跪倒在地。旁人忙问哪里不适,他含糊道:“伤口,又疼了。”袁崇焕及时解围,请刘应坤检阅军队,众文官武将徐徐向前去了,吴襄才躲过这一段。
金士麒没放过他,蹲在他身边悄声说:“都司你掐死我吧。”
吴襄的脸sè转了三转,最后惨然道:“贤侄,金老哥他去了,我好伤感啊。贤侄你也要节哀,接下来咱可要好好活着不是?”
“谢世叔挂念。”金士麒轻轻一拜,“你不是要接收内库嘛,小侄这就开门给你。”
“别开,泄露了大家一起死!”吴襄恨道,“算你歹毒,我们平分如何?”
“还是打开门来,见着有份如何?我看刘公公那人也挺热心的。”
“你六我四!”
金士麒哈哈一笑,却高声号令龙武士兵:“开门!”
金士麒军令之下,龙武兵立刻变阵,向旁边让开。紧接着那内库大门开启,里面是一个黑压压的山洞。在场的百官们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不!”吴襄疾吼着冲上去要制止他们。
门一开,一股恶臭吹来。
紧接着,就听里面“哩哩哇啦”的怒吼,是奴兵在嚎啕大骂。原来,这内库是龙武营的牢房,关押的正是那80名俘虏。
吴襄猛然站住了,呆立在门前。金士麒笑道:“你要,就都给你!”
当ri傍晚,觉华岛上众军拔营。
查应才、金士骏率领龙武营,送水师军将棺柩西行入关。
吴襄也被安了个差事:押运80名建奴俘虏去běi jing。那些奴兵俘虏们得知此去将被凌迟,这一路上有的好折腾了。
另有数十名锦衣卫、龙骧卫禁卫簇拥着钦差大太监刘应坤。连同金府诸人、龙武诸公子们乘坐武腾、龙泽两条大船前往天津。他们船后还拖着两条“大将军皮划子”。
此刻,金士麒搂着莫儿,站在武腾号的船尾向后遥望。
寒风徐徐,觉华岛在船尾的浪迹中逐渐淹没,之后是张山小岛。金士麒知道,此次分别,恐怕就再难踏上那片海滩。
转过头来,左舷数十丈外便是龙泽号,两条大船正齐头并进向。姚孟阳那胖子正站在对面的甲板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一定是在嬉笑吧。那家伙还轻轻拍打着龙泽号的船舷栏杆,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孕妇骄傲地抚摸自己的肚皮。
256只口袋都塞着满满的银子,估计共有38万两,都在那龙泽号的肚子里。
还有乔桓将军,也在那船上。
金士麒事后才知道,当时银子刚刚装船完毕,乔桓就带人冲到了码头上。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