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争重-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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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干什么?”刘巳指着许震喝道。
刘通冷冷看着许震,发现许震看见刘巳抬起的手臂,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将手中的朴刀抬高了几分。
刘通手上铁锁链捆着,也知道没有功夫处理了,自己向来信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哪能再等,想罢,抬起脚,冲着木门一脚下去,本以为是怎个门整个倒下,不成想这门是一根根竖着的木头和上下两个横着的木头打造的,中间还有不到一头宽的宽度,着力的木头顿时从上下两个衔接处断了,木头飞出,直接将外面正低头开锁的狱卒砸晕在地。
骆铁机敏,窜了出去,伸手夺下正在避让飞来木头的一个兵卒手中的朴刀,挥刀将门口两人砍倒。
伍汲、刘巳稍迟一步,也纷纷挤出,刚好倒地军卒的朴刀落地,一人捡起一把向外面杀去。过道两边都是牢房,这间已经是最里面了,骆铁见伍汲他们向外杀去,便回到砍向落在过道顶头的三个士兵。
三人本就被这突发状况惊到,又见这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如此狠辣,顿时慌神。
骆铁本就见过血,杀过人,如今一身本事,虽然个子小,力道不足,却行动迅速果决,哪是这几个没有见过血的普通郡县守卫可比。
在慌乱的出刀中,三人眼睛里看见的是一双冷峻的眼睛,看见快如闪电的刀光划破了同伴或自己的脖子,留给自己惊讶和感受痛疼的时间非常有限。
红鲤扶着刘通跟了出去。骆铁料理了里面的三人,见走道狭窄,自己无用武之地,便单手拎着朴刀进了牢房来背荀飞。骆铁虽然这段时间长了个子,却还是比较瘦,虽然荀飞个子也瘦小,还是不好着力,将荀飞半背半拖地带了出来。
而此时许朔和许大力再也无法平静,也纷纷过来,帮骆铁托住荀飞,即使双手被捆,不好用力。
伍汲力大,刀刀砸下,不少士兵不是被震掉了朴刀,就是向后倒去。刘通见刘巳面对拥挤的军士杂乱的刀光有点吃力,便从他和伍汲中间穿过,举起手臂用铁锁链挡着砍来的刀刃,抬腿奋力踢向一个士兵的胸口,刘通内力强劲,士兵胸口传来骨裂声音的同时,身体向后砸去,又撞到了几人。
突如其来的逆转让很多士兵早已慌乱,如今前面的人转瞬之间就被杀死,后面的人顿时胆寒,不停后退。
许震着急,毕竟如今外面刘通精兵已至,如果杀死了刘通,来个死无对证,随便编个理由,就是他死在兹氏也会是身死族灭的罪过,如果让刘通活下来了,许家就彻底完蛋了!许震在后面挥舞着朴刀,吆喝着众人往前从,顺手砍到了一个后退的胆小鬼。
其他军卒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红鲤见刘通双手被捆,陷于近战,心怕他受伤,也挤了过来,护在他身旁,红鲤内力远远不及刘通,但动作却比刘通他们都快,只见她手影翻飞,就夺下了一柄朴刀,荡开向刘通砍来的朴刀。
刘通见红鲤挡住面前的朴刀,持刀人整个躯干便露了出来,一脚下去,将他连带身后的几人踹倒。如法炮制,红鲤挡刀,刘通踹人,整个通道顿时成了一边倒的形势。
左边刘巳、右边伍汲,刀光纷飞,阻碍之人早就被刘通踢倒或者受到波及步履不稳,纷纷被两人斩杀。
许震任兹氏守将,本就是受许攸照顾,三脚猫的功夫哪见过这阵仗?一见二十多个军卒瞬间就死了大半,而对面凶神恶煞的几人隔着几人已经来到了几米之外,哪还顾得上考虑杀不杀刘通的区别,亡魂大冒,当时一个念头就将他牢牢控制住了——逃命!
许震转身就走,身边几个士兵见状,丢下朴刀也紧跟了过去,生怕这朴刀阻碍自己逃命的速度。
出了大门,突然的强光让许震有点眼花,但他熟悉地形,毫不迟疑奔了出去。嘭!撞上了一人,许震停下一看,被自己撞倒在地的是董三林,正咬牙忍痛要开口说话。
董三林正准备进牢房找许震,见他慌里慌张出来,就停下来准备跟他说话,不曾想许震根本就没有看见自己,直接将自己撞倒在地。
“二哥,我们出不去,没有去货栈——”董三林见许震根本就不管自己,继续派跑,又见几个军士也狼狈而出。“哎,哎你们——”
董三林刚要发作,这许震不管自己也就罢了,这些军士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置本大爷于不顾!却看见一个黑胖子满脸鲜血,拎着一柄尚在滴血的朴刀率先出来了,身后之前被抓的几个人都凶神恶煞地跟了出来,顿时一声惨叫,用手撑地,就要起身快跑,没有想到,着力的右脚一滑,又趴了下去。
刚抬头,就看见那黑胖子抬起脚来,冲自己头上就是一踹,顿时失去了知觉。
这监牢是府衙西面独立的一处场所,许震夺路而逃,却也没有丧失理智,他知道如果从通往府衙的东门逃回府衙内,夏侯兰的部队正在那里等着自己,而且大门已经被堵死,从牢房正面出去,不远的府衙门口有大量的骑兵,说不定长长的列队也堵住了牢房大门,是的,只得从后门出去了!
身后,那个黑胖子和那个麦肤色的英俊青年正拎着滴血的刀追了过来,而其他几人不紧不慢地跟着。
顾不得许多,许震一路狂奔,身后的军卒哭爹喊娘,而遇到的狱卒见状也像见了鬼一般,东倒西歪地向旁边躲去,这更增添了他心中的恐惧。门就在前方了,向西就是个复杂的乍巷,四通八达的路径,是自己逃命的生路,自己毕竟对这些巷子太熟悉了。
打开大门的刹那,许震心中狂喜,而后突然仿佛感觉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浇在自己头部疯癫的神经上,冰凉的同时,也抽去了自己身上刚刚焕发出来的无穷力量,顿时全身瘫软,一屁股坐在地。
因为,门口手持陌刀一队黑甲骑兵正怒视着自己!
身后,几个军卒刚刚赶到门口,就倒在了从后背砍来的朴刀之下。
一柄刀正要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许震心纠痛的时候,他欣喜地听到了一声制止。
“留下!”
是那个刘通喊的!
许震不敢看这个刚刚救下自己的刘通,却看见面前的骑兵纷纷下马,动作整齐划一,单膝跪地。
“拜见侯爷!”声音也是那么的整齐划一,雄浑深沉。许震整个人瘫软在地,像是被这声音直接击倒。
“刘未,来了多少人?”
门前一个身着红披风的青年答道:“禀侯爷,夏侯兰将军带了两千骑兵,一千守在南门,一千包围了这里!夏侯将军正在府衙。”
“叫刘子、刘丑接管城中部队。带一百人跟我进去!”刘通说着转身向南边大门走去。
这时一队人马跟了过去,后面的分出两人将许震拎了起来,跟着过去了。另一队人马随着刘未快马向城南奔去。
刘通一路走去,见到他的骑兵纷纷下马行礼。从府衙大门进去的时候,院落的护卫齐声高呼:“见过侯爷!”声响震天。
大厅里夏侯兰听得动静,来到门口,远远也是抱拳道:“见过侯爷!”
夏侯兰身后一众官员正要跟着许攸见礼,却见刘通双手被铁锁链捆着,颇感蹊跷,这时发现许攸,脸上的谄媚笑容顿时化作了惊恐之色,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众官员不明所以,本想抱拳行礼的,却也鬼使神差跟着许攸跪了下去。
第190章 荀贞受命()
刘通经过许攸身边的时候,看了一眼,见许攸低着头,全身发抖,虽然看不见其具体样貌,却大体看出是个清廋矍铄的人。刘通本就对历史上的许攸有先入为主的成见,便冷冷说道:“送监牢!”
身后几位护卫便进来将许攸叉起拖了出去。
刘通见自己的护卫还跪在当地,知道他们看见自己手上还带在锁链,都在自责,便令到:“统统起来吧!”
护卫们唰地起身,这时刘通看见有几个官员听到后刚抬起了屁股,听得门外整齐的声响,顿时又双膝着地,伏下身子去了。想必许攸被抓将他们吓破了胆,怀疑也会有不好的命运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这时刘丑带着一部分人从里面出来了,有护卫将刘通苍龙棍也抬了过来。刘通不想说什么,便转身往内堂走去。
刘通看见里面院子靠院墙不远有个水井,便回身说道:“红鲤,快去弄点吃的来!呆子过来,帮我砸开了这玩意。”
伍汲拎着染红的朴刀过来,见刘通将双手放在了水井边石头垒砌的井沿,铁锁落在一边,便一刀下去,将铁锁震开。
刘通解开铁锁顿时感觉松快了许多,这时看到红鲤端着一碗水过来,便接过来一口饮了个干净。
刘通见伍汲帮许朔和许大力也解开了铁锁,说道:“许老板,辛苦你了,害你受了这无妄之灾,着实抱歉啊。”
许朔满脸羞愧,跪了下去,“岂敢,侯爷羞煞小人了!”
刘通过去将许朔和一同跪下的许大力扶起,“不必多礼,我们乃是共过患难的。”
听得刘通这么说,许朔心中高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因祸得福啊。如今结交这冠军侯,日后我许朔做生意还不顺风顺水?顿时也喜笑颜开起来。
刘通回到大堂,见一众官员还跪在地上,便坐在主位上,夏侯兰、伍汲、刘巳、刘丑等人站在身旁。
“刘巳安排人抓紧救治荀飞、董磊,快马接离石县令荀贞过来。”
刘通说罢,见一众官员已经跪着转身面向了自己,便又说道:“你们就先不要回家了,先在偏厅待着,等荀贞大人来后再与诸位商量一下对许攸的处置问题,都起来吧。”
众人听了如蒙大赦,擦着额头的冷汗,纷纷起身向偏厅退去,刘巳一挥手,一队兵卒也跟了过去,这时这些官员才发现,自己被软禁了!
“刘丑,带人将许攸家人,包括本族、妻族所有人都看押起来。通知刘子,掌控守卫部队后,将城门管控起来,只准进不准出!”
“是!”刘丑得令后退了出去。
刘通知道这兹氏并无军队驻扎,只有几百人的守卫,维持治安而已。刘宽的政策,军政分离,各郡县是没有自己正规部队的,刘子他们应该很好掌控。
刘通关心自己的宝马,走了出来,招呼一个护卫过来,一问才知道,之前许震手下带着赤兔马来的时候,刚好在府衙门口被护卫们看见了,许攸等人进门后这帮牵马的兵卒就被控制了,赤兔马正在马厩享受它的大餐。
刘通听后顿时觉得自己也饿得慌了,便转身回去找红鲤去了。这一顿吃得舒服,之后的一觉也是少有的香甜。
第二天当刘通看见荀贞的时候,还真好好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自己看走眼的老头。
估计是被护卫催的急,也不知道这年轻的侯爷火急火燎找自己是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荀贞没来得及换上官服就一路颠过来了。老身板略显浮肿,虚汗直冒,荀贞用那满是汗斑的衣袖擦着额头,斜眉耷眼望着刘通。
“侯爷唤我,有何要事?”
刘通拍着桌子的账册笑道:“你不是想看这账册吗?那你就好好看看吧。”
刘通看着荀贞一脸无辜一脸不知所以的虚假模样,本想继续调侃几句,但想着这是公务,又想想他是荀攸、荀彧的族人,也是个值得尊重的人,便打消念头,正色说道:
“许攸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比我清楚吧,他和他的侄子、大舅子通通被我拿下了。隔壁还有西河郡的一干官员,你负责审理这个案子,审理清楚了就向刑部满宠大人汇报,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你也可以请满伯宁派人来帮你!”
“侯爷,将一众官员关押不合法制体统吧!”老头声音高亢,似乎在为同僚维权。
“你看着办,口碑好,没有问题的,你就挑出来帮你,其他人你逐一审查,必须给我审清楚了!”
“这无凭无据的,你叫我怎么审这么多官员?”
刘通笑道:“你这人,现在我说他们是疑犯,你又不用担责任,就当疑犯对待,这还不好审吗?”
老头听后还是倔强地摇头。
“我父亲曾经给我看了一本他的书,其中就有些关于审讯策略的,囚徒困境知道不?运用好了,审得很快的。”
荀贞表情丰富,有惊讶的成分,更多的是有怀疑的成分,许攸和他的同党好说,毕竟有账册,也很好找苦主,但这些官员,无凭无据的,怎么可能好审讯?
刘通也知道荀贞的担忧,不过西河郡这么多年,铁板一块,这些人说跟许攸没有同流合污,那是不可能的。
“嗯,我曾经读过我父亲关于审讯的一些知识,比如“囚徒困境”、信息不对称的利用等,满宠大人都深以为是,今天就给你讲讲吧。”
荀贞一听眼睛一亮,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侯爷,还能说出这么多自己闻所未闻的东西来,顿时来了兴趣。
“这些官员我也不知道具体犯了那些事情,我们就拿董余家的事情来说啊,他被诬告贩卖私盐、贩卖军制武器给匈奴人。这里面就有个问题,这么大的案子,这些官员都没有参加?都是许攸一个人处理的?还有董家的房子,也被处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没有经过其他官员的手?比如诬告他贩卖私盐,管理食盐的部门不参与调查?比如贩卖军制兵器?兵器怎么来的?兵器管理部门也没有参加?所以说,每件事情都有其他人参加!”
“我们既然确定了很多事情都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人参加,如果我们将这些人都分离开来,单独关押,让他们长时间得不到外面的消息,而我们却掌握着所有的信息和案件进展情况,这就是信息不对称。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调查清楚了,会不会以为同案的人交代了?如果他们不这样想,我们就应该想办法给他这样的暗示,想办法让他相信这一点。”
刘通说着看向荀贞,发现他沉吟中不停地点头,也是,这虽是后世的概念,但却很好理解。荀贞看刘通看着自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