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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清客-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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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渔另起一行写下联;小道姑自然一字一字念道:

    “龙——虎——山——中——宰——相——家。”

    吕翰林率先赞道:“妙联;绝对”

    洪乡绅道:“后生可畏;正是当年滕王阁上的少年王勃啊。”

    曾渔搁下笔;退回老道元纲身后;小道姑又将联句念了一遍:“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喜笑颜开;转头看着端坐不动的张真人张永绪。

    这时官绅都起身过去看这副墨汁淋漓的对联;赞叹不已。

    张永绪既高兴又烦恼;单论这副对联;诚然绝妙;可谓简约而不简单;大气而不傲气;比那“南国无双地;西江第一家”含蓄且有底蕴;大门抱柱悬这样一副对联当真气派光彩;但题联的人身份太低了吧;哪有他堂堂大真人府的头门对联由一个小小秀才来题的;以后来往官绅看到这对联肯定要问这是哪位名士高官所题;他怎么回答;太不体面了吧。

    张永绪道:“曾秀才既已抛砖引玉;诸位老大人、老先生可以不吝赐教了。”

    众人纷纷摇头摆手;表示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灏题诗在上头;实在不能写出比这更好更应景的对联了。

    张永绪急了;难道真的要用一个秀才的题联?

    小道姑自然活动范围很大;这时又到了张永绪身边;轻声道:“永绪;我举荐的这个秀才题的对联可好?”

    这小道姑竟然直呼张永绪之名;张永绪并不恼;说道:“好是好;却是不能用。”

    小道姑柳眉一竖道:“既然好;为何不能用?”

    张永绪道:“我大真人府头门对联由一个秀才来题;岂不让人笑话。”

    小道姑道:“只要对联妙就行;管它是谁写的;难道只认官位功名不认对联好坏的吗;既这样;何不重金请分宜严阁老来题?”

    张永绪不耐烦道:“你小孩儿家懂得什么;这关乎我们大真人府体面;我岂能不从长考虑。”

    小道姑不满道:“什么小孩儿家;我是你小姑母。”

    张永绪无奈道:“好了好了;广微姑姑;这事你莫要参与;你扮作女冠走来走去从何体统。”

    这小道姑是张永绪叔祖之女;名张广微;年方十五;好动多事;张永绪的叔祖早已去世;张广微是在大真人府里长大的;仗着辈份高;经常与张永绪唱反调;张永绪比她大不了几岁;自幼就在一起;摆不起权威;对这个机灵古怪的小姑母他是无可奈何。

    张广微道:“我决意修道;终身不嫁;我就是道姑女冠;并非假扮。”

    张永绪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大真人府的门联不能由一个小秀才来题。”

    张广微明亮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说道:“永绪侄儿有所不知;前日在大上清宫崇清院;元纲师兄以紫微斗数给这位姓曾的秀才算过命;你猜元纲师兄怎么说?”

    “师叔怎么说?”张永绪有点兴趣了。

    张广微神秘兮兮道:“元纲师兄说这曾秀才日后是要金榜题名钦点状元;此事切勿对外人说;天机不可泄露哦。”

    张永绪不信:“真的吗;那我去问元纲师叔。”

    “你去问;难道我会当面说谎。”张广微面不改色。

    张永绪道:“我懒得问;元纲师叔太宠着你了;由着你胡闹。”

    张广微恼道:“我怎么胡闹了;我举荐的曾秀才写出这么好的对联你却不用;我说他以后要中状元你又不信;你说你待怎样?”

    张永绪板起脸道:“不要多说了;这是我正一教大事;内眷不得于预。”

    张广微气得一跺脚;走回老道元纲身边;气忿忿对曾渔道:“张大真人嫌你只是一个小秀才;对联写得再妙也不肯用。”

    郑轼轻叹道:“神仙也只认官位高低啊。”

    曾渔并不沮丧;淡淡道:“小仙姑可以去问问张真人;如今门前的‘南国无双地;那副对联还有多少人知道是当年谁题的;小仙姑知道吗?”

    张广微道:“那对联挂了几十年了;我哪里知道是谁题的;据说是位翰林;元纲师兄应该知道姓名。”

    老道元纲道:“是正德年间的一位姓方的翰林;名字老道是记不得了。”其实老道记得;这时却不说。

第八十二章 波澜骤起() 
张广微甚是聪慧;立即明白了曾渔言下之意;返身回去问张永绪可还记得门前“西江第一家”楹联是出于何人手笔?

    张永绪道:“是正德年间方翰林拟的联并手书;你问这个作甚;你以为那对联也是个秀才题的吗

    “好。”张广微道:“我再问你;你知道方翰林生卒年、居何官、后辈近况否?”

    张永绪皱眉道:“胡闹;谁去记这些;四、五十年前的人了。”

    张广微又问:“那么上清镇的民众有多少人知道那副对联是何人所题?”

    张永绪只以为这个小姑姑是无理取闹;很是不耐烦;当着众官绅面又不好发作;便冷着脸不理睬张广微。

    张广微很有触龙说赵太后的雄辩;说道:“你是掌教真人;连你都记不清自家大门题联者是谁;一般民众更不用说了;所以说题联者的官位功名也只不过十数年可以夸说;过此之后根本无人记得;而一副好楹联却是要传几百年几千年的——永绪啊;眼界要广大、眼光要长远;我们都是修道之人;沧海桑田、世事兴废;富贵荣华;过眼云烟;你这么纠结于题联者是秀才还是状元;乃是痴愚。”

    张永绪觉得张广微所言颇有道理;但却反感这个比他还小了五岁的姑母那种可笑的教训的口气;这让他面子下不来;所以依旧沉着脸不说话。

    张广微见自己这般雄辩滔滔却不能说服这个顽固的侄儿;也很恼火;说道:“你还真是一意孤行不纳忠言啊”

    这时吕翰林、林知府几个官绅过来纷纷表示这副“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的对联对于大真人府堪称天造地设;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比这副对联更贴切的;只是曾渔的书法虽佳但尚欠火候;还得另请书法精湛者书写才好——

    张永绪觉得自己找到了台阶下;立即道:“那就请在座的哪位老先生一展墨宝吧。”

    众人公推原南京翰林院掌印学士吕怀来书写这副对联;吕怀与曾渔是同乡;联手题联;可谓一时佳话。

    吕怀也就不再谦让;叫人取了兼毫提斗笔来;换上长卷的泾县宣纸;用赵松雪体大楷写下这一副对联;每个字都有一尺见方;笔酣墨饱;华丽大气。

    众人皆赞叹不已;张永绪这下子很满意;道:“吕老先生还未落款呢。”

    吕怀笑道:“不必落款了;难道老朽能厚颜写上嘉靖庚申年吕怀题吗?哈哈;方才洪兄说起南昌滕王阁的掌故;试想若非王勃的《滕王阁序》;如今还有谁记得那时的洪州太守是谁?一篇好文、一副名联能流传久远;不是数十载高官厚禄能比的;这副佳联定能给为大真人府增色。”

    一边的张广微见侄儿张永绪眉开眼笑连头称是的样子;心道:“这吕翰林说得和我方才说的是同一个道理;我说得还更透彻;张永绪却就是不听我的;真是气人。”尘柄一拂;自顾去百花池看荷花去了。

    张永绪这时命仆人搬两张椅子来让两位秀才坐;这是礼遇了;不然秀才虽不用跪着但也只能站着;郑轼悄声笑道:“沾九鲤的光了;能在张大真人和知府、知县大人面前坐着;幸甚。”

    广信知府林光祖先前听吕怀说曾渔是永丰县人;进学过程颇曲折;这时便温言询问;曾渔就将身世、落第、离家、补考的经历一一说了;林知府、吴通判嗟叹不已;都勉励曾渔苦学砥砺;争取乡试、会试连捷。

    张永绪见众官绅对曾渔很赏识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事;走到老道元纲身边问:“师叔;这曾渔命格如何;师叔可曾用紫微斗数给他算过?”

    老道元纲奇道:“为何无缘无故给他算命;掌教真人有何打算吗?”

    张永绪泄了气;不悦道:“广微说师叔给曾渔算过命;说曾渔要中状元呢。”

    老道元纲“呵呵”而笑:“命运虽有定数;但未尝不能改变;这个定数并非一成不变;好比易有三义——易也、变易也、不易也;当命运定格后就是不易了;往事不可追嘛;俗谓盖棺论定;呵呵;只要还在行运;总有不可预测之事发生;为就是易和变易;所以自然说曾秀才要中状元也并非无稽之谈啊;而且我观曾秀才之面相;眉间藏珠、光华内蕴;是有后福之人;不然又如何能来到大真人府;又能拟出让众人折服的佳联;这看似巧合;其中亦有定数。”

    张永绪听得晕头转向;元纲师叔说了一大通却等于什么也没说;等到事情发生了才说是定数;既是定数又不可预测;玄之又玄;近似胡扯;还是剑术和房中术实实在在。

    大真人府午餐;曾渔、郑轼叨陪末座;对于陪着小心的曾渔和郑轼来说;这样的宴席其实吃得不会痛快;处处都要讲究等级和规矩啊;不过午餐品种着实丰富;各种蔬果和山珍海味;豪奢犹胜王侯

    用餐毕;张永绪又引众人移步去百花池中的小亭“纳凉居”品茶论道;曾渔、郑轼好不容易等到有两位老先生哈欠连天要去午睡;这才赶紧向张真人和林知府几位告辞;吕怀让曾渔初五日午前在鹰潭坊码头等他;他也要先乘轿子到鹰潭再上船回永丰。

    曾渔和郑轼辞出;二人原路往府外行去;郑轼笑道:“九鲤;你这下要名声大振了;大真人府的大门楹联竟是你题的;这可是翰林才有资格题的呀;不过你那一联的确妙极;莫非是前日文昌殿中做梦得来的?”

    曾渔道:“我不过是拿来主义而已。”

    二人绕过大堂;还没到仪门;听得身后有人快步赶来;叫道:“曾秀才请稍等。”

    曾渔和郑轼驻足回头;见两个道士匆匆赶来;后面那个道士捧着一个小樟木箱;来到曾渔面前时;前面那个道士稽首道:“曾相公;这是掌教真人送给曾相公的礼物;请收下。”

    曾渔也不谦让;笑纳了;求名也要求利嘛;将小樟木箱夹在腋下与郑轼一道出了仪门;却见道人羽玄从甬道一侧的玄坛殿走出来向他二人招呼;问楹联会怎么样了;郑轼笑着一指曾渔腋下夹着的小箱子:“曾九鲤题联夺魁;这是天师谢他的润笔银。”

    羽玄道人大喜;即去向玄坛殿的高功法师告了假;与曾渔、郑轼一道出了大真人府;郑轼迫不及待道:“九鲤;开箱子看看;张大真人送了你多少润笔银?”

    三痴兄有着孩子一般没有城府的好奇心啊;曾渔笑道:“我们这般鬼鬼祟祟的样子;定被人疑心是行窃。”

    郑轼、羽玄皆笑。

    三人走过上清街黄老汉的豆腐店时;黄老汉正坐在门边竹椅上打盹;那条狗趴在竹椅边吐着舌头;羽玄道人近前唤道:“黄老爹;黄老爹——”

    黄老汉醒过来见是羽玄道人和两位秀才相公;赶忙起来招呼三人入内喝茶;又道:“惜惜与我老妻两个一早去观音庵诵经去了;这时候了还没回来。”

    羽玄道人一听;眉头就皱起来;观音庵那个杨尼姑名声不好;惜惜去那里诵什么经啊;便道:“三痴兄;二人在此喝茶;贫道去观音庵迎黄伯母和惜惜回来。”

    郑轼、曾渔方才在大真人府喝了茶;便说跟着羽玄道人一块去走走;那个樟木箱就寄存在黄老汉

    这时大约是午后未时末申时初;三人一路出了上清镇往东而行;羽玄道人无端的觉得心慌;越走越快;离观音庵还有一里地时;忽听有人叫道:“救命;救命啊——”

    羽玄道人神色一凛:“是黄伯母。”便飞一般朝那叫声奔去;求救声是从泸溪河畔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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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尼庵惊梦() 
那杨尼姑领着吴氏和罗惜惜婆媳二人走了三里多路;来到观音庵;女尼了真出来接着;欢喜寒暄;进到庵堂先净了手和脸;坐定饮茶;了真去把庵门关上;说是免得闲人打扰了罗小娘子诵经礼佛;吴氏连声道谢;这时还只是辰末巳初时分。

    杨尼姑一早吃了糕饼肚子不饿;明知吴媪和罗惜惜未用早饭;此时却不提起;也不拿茶食出来;只让婆媳二人喝了杯苦茶便领着去佛堂参拜观音菩萨;上了香;杨尼姑先跪下通诚道:“黄门信女罗氏;持诵《妙法莲华经观音菩萨普门品》;专保公婆安康、家宅安宁、信女自身无病无灾、招赘郎君和睦亲爱。”

    通诚毕;杨尼姑敲动木鱼;女尼了真念诵《净口业真言》和《安土地真言》;启请两三;然后由吴氏和罗惜惜跪在菩萨前蒲团上持诵普门品;杨尼姑和了真师徒自坐到外堂去享用黄家送来的果子点心;听得佛堂里婆媳二人虔诚诵经;两个恶尼相视而笑。

    还披着头发的曹谎子悄无声息从内室走了出来;在佛堂门边向内偷窥;见罗西施素衣白裙;细腰一搦;跪在那里双手合什;俯身拜时;裙子就绷起圆臀的轮廓;曹谎子看得好不动火;口于舌燥;恨不得一个虎扑上去就把这娇怯怯的罗西施按倒淫弄——

    正这时;耳朵皮突然被人从后一揪;曹谎子受痛却不敢出声;退离佛堂;歪头斜眼低声求饶:“师姑松手;不要揪坏了耳朵。”

    杨尼姑压低声音道:“你不想成好事了;这时蹿出来作甚;若被她婆媳二人看到那定要闹翻。”

    曹谎子忙道:“好好;我去里边躲着。”回到内室歪在女尼了真的禅床上;辗转反侧;淫念纷起;手里折扇扇得“哗哗”响。

    过了一会;了真进来解小手;见曹谎子一副**攻心的样子;“嗤”的一声笑道:“怎么;等得不耐烦了;要不小尼先肉身布施你一回。”

    曹谎子忙道:“了真师姑你可饶了我罢;昨晚折腾得厉害;我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不行不行;我会睡一会养养神;不然;嘿嘿。”

    了真不无妒意;接话道:“不然等下那个花枝般的俏寡妇眠在床上任你摆布你也无能为力是吧?

    曹谎子笑道:“是啊;天底下最惨的事莫过于此。”

    了真道:“难道比死还惨吗;你奸骗良家;这是死罪;你不怕死吗?”

    曹谎子道:“死也要做个风流鬼啊;今日不把罗西施弄上手;我不想活到明日。”

    了真白了这谎子一眼;说道:“你也是欺人家黄家无人;不是老人就是女流;不然你哪里敢。”扭身出去了。

    曹谎子继续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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