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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清客-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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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谎子跑得极快;求生本能啊;跑出庵门;迎面见有人过来;不辨是谁;大叫:“救命救命;道士杀人了。”赶紧跑过去——

    来的就是曾渔和张广微;曾渔见曹谎子跑近;突然一脚踢出;曹谎子被踹翻在地;曾渔身边的张广微还惊讶道:“看不出你这秀才还会拳脚啊。”

    羽玄道人追了出来;见曹谎子倒在地上;曾渔和一个小道姑立在一边;料想是曾渔把曹谎子截下的;向曾渔说了声“多谢”;过来就要揍曹谎子;却见那个小道姑冲他道:“羽玄;你杀人了?”

    羽玄道人一愣;这小道姑怎么认得他;问:“你是谁?”

    小道姑张广微这时看清羽玄道人脸上、身上、手上都是血;惊叫一声;急往后退;脚步踉跄;曾渔一把将她扶住;急问:“你怎么了?”

    张广微身子软绵绵被抽掉了骨头一般;气喘微微道:“我;我见不得血;我头晕。”说话时双手攀着曾渔的一侧肩膀;摇摇晃晃站不稳。

    这小道姑晕血啊;曾渔只好搂住小道姑的腰;感觉她腰真是细;一手就能掐住;再看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还好没直接晕过去;不算是严重晕血;半搂半搀着小道姑转个身不要面对羽玄道人;说道:“先叩齿十二下;再慢慢调息;不要心慌。”说话时眼睛扫视四周;想找个地方让这小道姑坐下

    那曹谎子这时爬起来还想逃;羽玄道人飞起一脚又将他踢翻;单膝跪压在他身子;挥拳猛揍;骂道:“奸贼;我今日取你狗命”

    曾渔不管这小道姑;就让她坐在地上;回身拦住羽玄道人:“羽玄道兄;且慢动手;这庵里的尼姑何在?”

    曾渔见羽玄道人身有血迹;而曹谎子方才跑出来并未见血迹;显然羽玄伤的是另外的人——

    羽玄道人喘着粗气道:“都杀了;两个恶尼都杀了。”这时才觉得心慌手软;杀人毕竟也是第一回啊;方才盛怒而来;这时气有些泄了。

    曹谎子抱着头还在叫着“杀人了;杀人了;救命;救命——”

    背对着三人的张广微缓过劲来了;说道:“羽玄;你竟敢杀人;你无法无天了”

    羽玄道人狠狠一拳捶在曹谎子脸上;退开数步;蹲下身;抱头痛哭;悲愤道:“都是这奸贼逼的;他与这观音庵的尼姑合谋污辱惜惜;污辱惜惜啊;我杀了这三人;情愿抵命。”

    张广微问:“谁是惜惜;怎么被污辱了?”

    羽玄道人不答;悲愤饮泣;觉得自己这辈子完蛋了;他自幼入大上清宫做道士;日复一日做无趣的功课;长大后斋醮做功德;更觉得是无聊至极的事;所以有些愤世嫉俗;好似一切都看透了一般;但自从见到了罗惜惜;他觉得日子过得那么有劲、有盼头;心都柔软起来;前些时候黄老爹答应招赘他成惜惜的夫婿;再过几个月他就能与惜惜成婚了;惜惜虽没与他说过几句话;但看得出来;惜惜对他也有情意;可是现在;这一切全让这个奸贼给毁了

第八十五章 坚贞() 
郑轼这时跑过来了;见道人羽玄只是把曹谎子打倒在地;松了一口气道:“我就担心你一时性起杀人放火——”

    曾渔叹气道:“我来晚了一步;没能阻止羽玄道兄;庵里的两个尼姑似乎是不好了;三痴兄与我一道进去看看。”

    “啊”郑轼大吃一惊:“这如何是好;捉奸捉双;况且羽玄还不是罗氏的丈夫;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抱头蜷缩在地上的曹谎子听这秀才说话在理;他也接嘴道:“就是;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罗氏又没有丈夫;我与罗氏只是通奸;再怎么也没有死罪;舍妹在大真人府——”

    这话是导火索啊;羽玄道人抹了一把涕泪;站起身狠狠一脚踢在曹谎子裆下;曹谎子惨嚎一声;不知是不是卵泡被踢碎了;痛得身子弓缩成虾;晕死了过去。

    “我杀人偿命;不连累他人。”

    道人羽玄仇恨之火又熊熊曹谎子砸死;郑轼慌忙将他抱住;说道:“羽玄;切莫莽撞;那罗家娘子还在溪边等着你呢。”

    一句话;又让道人羽玄悲从中来;哽咽道:“我杀了人了;我完蛋了;我什么都完了;只可怜惜惜她没人照顾——”

    背向而坐的张广微叫了起来:“那个人方才说什么;他妹妹在大真人府吗;是哪一个?”

    曾渔心中一动;问小道姑:“小仙姑与大真人府有何渊源?”

    张广微道:“我就住在大真人府;张永绪是我侄儿。”

    不但曾渔和郑轼吃了一惊;道人羽玄也愣了一下;走过去一看;惊讶道:“你是广微小姐?”

    张广微怕见道人羽玄血淋淋的样子;以手遮眼道:“你走开一些;别让我看到你。”

    道人羽玄记得前些年陪掌教真人张永绪练剑时;边上经常有个眼睛锃亮的小女孩儿也持一柄桃木剑比划;口口声声叫张永绪乖侄;听人说这是张大真人叔祖的幼女;芳名张广微;这几年羽玄没有陪张大真人练剑了;也就没再见过张广微;此时看这小道姑;依稀还是幼时模样;当下退开几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稽首道:“广微小姐;贫道实是气愤不过啊;那两个奸尼与这姓曹的奸贼设套污了贫道未婚妻子罗氏的清白;贫道一怒之下就杀了那两个奸尼;贫道宁愿抵罪。”

    张广微问:“这姓曹的说有个妹妹在大真人府;是哪个?”

    道人羽玄迟疑了一下;说道:“是掌教真人买入府中用来采补修炼的少女。”

    张广微“呸呸”两声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那些人啊——羽玄;你真把那两个尼姑杀了?”

    郑轼便道:“九鲤;你进庵看看;那两尼姑到底如何了?”

    道人羽玄道:“不必看了;一刀劈在头上;一刀劈在后颈;定然死透了。”

    曾渔摸了摸曹谎子脉搏;曹谎子只是晕过去;现在事情很棘手;他和郑轼若撇手不管;那当然不关他和郑轼的事;但羽玄道人是他们的朋友;若吃喝玩乐时是朋友;一有危难就掉头不顾;这不是曾渔的为人;更不是郑轼的为人;又何况羽玄行凶是事出有因;必须要帮助羽玄一把——

    曾渔第一个念头是资助羽玄逃跑;反正羽玄没有家小牵累;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小道姑意外闯入;这小道姑竟是正一嗣教真人张永绪的姑母;一旦小道姑把事情说出去;那他和郑轼势必受牵连;而且黄家婆媳二人来观音庵;也肯定有人看到;羽玄道人跑了;黄老太和罗惜惜少不了见官受屈;罗惜惜担着这样的名声在上清镇还怎么做人;只怕也还要寻死路——

    天“轰隆隆”打了个雷;乌云扯幔一般遮蔽了天空;夏日的暴雨就要下来了;悲愤的羽玄道人还惦记着溪边的罗惜惜;对曾渔、郑轼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先送惜惜她们回镇上;即去投案自首;不过我先要打死这个曹谎子。”

    曾渔道:“且慢;打死了曹谎子;你没有了对证;道兄大好男儿;抵那些龌龊人的命;不值。”

    羽玄道人:“贫道还能怎样;难道逃跑不成;那样岂不害了惜惜她们。”

    张广微站起身来道:“我们先审审这个曹谎子;若罪证确凿;我给你作主;定让你沉冤得雪;好歹你也是我们大上清宫的道士。”

    曾渔和郑轼对视一眼;虽知这小道姑有些儿戏;但其身份尊贵;随便说句话也是有份量的;但怎么才能保住羽玄道人的命;这很难;如果羽玄与罗惜惜过了聘有婚姻之约;那还好说;现在羽玄只是个外人;杀死三命肯定是死罪——

    曾渔道:“羽玄道兄;你先去把黄老太太和罗氏请回庵里避雨;我们商量一下对策;有小仙姑作主;总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小仙姑你就是不是?”

    张广微点头道:“正是。”又道:“羽玄;我随你去把罗小娘子接过来;这雨马上就要落下来了

    张广微跟着羽玄道人往溪畔行去;走出几步还回头吩咐曾渔:“曾秀才;把我坐骑红袖系好;别跑丢了。”这小道姑觉得自己和曾渔很熟了;嗯;不打不相识嘛;她这匹小牝马取名红袖;也是稀奇

    走过那几株老樟树;见那吴媪和罗惜惜婆媳二人相互搀扶着从溪岸走上来了;羽玄道人快步迎上去道:“黄伯母、惜惜;我们先去那边躲一下雨;这雨就快下来了。”

    罗惜惜脸色苍白;垂着眼帘不看羽玄道人;摇了摇头;眼泪顺着双流下颊;滴在脚下泥地上;迅即湮没无痕。

    张广微看着裙裳俱湿外面披着一件道袍的罗惜惜;惊讶道:“你怎么全身**的;连头发都是湿了;怎么了?”随即又“哦”的一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虎着小脸道:“寻什么短见;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吴媪叹气道:“都怨我这老糊涂;信那杨尼姑的花言巧语;带着惜惜来这庵里念经;哪会想到—

    “婆婆你别说了——”;罗惜惜大哭起来。

    羽玄道人看着罗惜惜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大恸;这时起了强烈的求生意志;他不想死、他不想抵命;他还要娶罗惜惜;爱护她、照顾她;“扑通”跪下;对张广微道:“广微小姐;救救贫道、救救惜惜;我不想死;我想娶罗惜惜为妻。”身份尊贵的张广微好比是救命稻草;不管有没有用;求一下总好。

    罗惜惜泪如泉涌:“法师;奴配不上你。”罗惜惜身子被曹谎子玷污;见羽玄道人依然说要娶她;自惭形秽;既感激又伤心;只是不明白羽玄道人为什么说不想死?

    张广微很是同情罗惜惜;大包大揽道:“羽玄;你起来;我担保你能娶罗惜惜;我就去找永绪侄儿说去;两个尼姑和曹谎子那般可恶;正是该死。”

    听得泸溪河对岸一片绵密的“沙沙”声;大雨自东向西铺洒下来了。

    张广微叫声:“快走。”抬脚就往观音庵跑。

    羽玄道人对吴媪和罗惜惜道:“我们先去庵里商量一下对策;广微小姐和两位秀才相公或许有办法帮我。”

    吴媪道:“那就去吧;定不放过曹谎子和那两个恶尼。”

    罗惜惜心细;早看见羽玄道人身上的血迹了;这时问道:“法师哪里受伤了?”心里已经隐隐担心;害怕得嘴唇颤抖。

    羽玄道人道:“那两个恶尼我都杀了;奸贼曹谎子——”

    罗惜惜一听;心中又急又痛;两眼一黑;腿一软晕倒在地;大雨“刷”地洒过来了。

    羽玄道人急忙将罗惜惜横抱起来;对吴氏媪:“黄伯母;快走吧。”快步向观音庵走去。

    吴媪听说羽玄道人杀了人;惊得作声不得;见羽玄抱着惜惜走了;赶紧跟上;口里不住念佛;在雨中身子直哆嗦。

    张广微冒雨先跑到观音庵;先在门边问:“里面有死尸吗?”

    曾渔应道:“没有;小仙姑进来吧。”

    张广微进门一看;她的宝马红袖系在厅柱边;曾渔迎出来道:“罗惜惜她们过来了吗?”

    “在后面呢。”

    张广微东张西望;没看到死尸;这才放心;却又要问:“两个尼姑呢;不会是没死透;跑了吧?

    曾渔朝内堂一指:“死在里面;小仙姑要去看看吗?”

    张广微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不看不看。”

    郑轼找到一把伞;出去接应羽玄道人;不一会都到了庵中;曾渔把大门关上;免得又有人进来;那吴媪见曹谎子死狗一般躺在厅前石阶上一动不动;惊得脸色煞白;除了念佛;别无他法。

    羽玄道人把罗惜惜放在圈椅上坐着;罗惜惜这时醒过来了;睁开眼睛见桌上茶食还摆着;她真想方才那一切只是一个梦;她只是靠在椅子上打了一个盹而已;什么事也没发生;但羽玄道人身上的血迹、婆婆吴氏惊恐不安的神色都在提醒她;那不是梦;事情真的发生了

    “法师;那两个尼姑真的死了吗?”罗惜惜问。

    羽玄道人把披在罗惜惜身上的道袍遮严实一点;安慰道:“我已给你报了仇;你不要寻短见;这事怪不得你;都是那恶尼和奸贼——”

    罗惜惜垂泪道:“是奴连累了法师——法师、郑相公、曾相公;你们带我婆婆回镇上吧;奴留在这里;这三个恶人是奴所杀;所有罪过奴来承当。”说这话时;罗惜惜口气异常果决。

    曾渔、郑轼是肃然起敬;没想到这娇弱的罗惜惜竟有这般义气;这是要替羽玄担罪啊;寻常妇人受辱后寻死的也有;但大抵是一时悲愤所激;冷静下来后大多数都忍辱偷生了——

    羽玄道人忙道:“人是我杀的;要投案也是我去。”

    郑轼道:“罗小娘子立志坚贞;让人敬佩;你们二人先不要争着谁顶罪;且看张小姐怎么说?”

    张广微能有什么妙计;无非就是去向她侄儿张永绪求情嘛;这让曾渔觉得很不妥;从今日在大真人府“三省书屋”中发生的事;曾渔看出这小道姑虽然是张永绪的小姑姑;辈份很高;但张永绪显然没把她当作大人对待;所以不见得肯听这个小姑姑的话为这种命案开脱;羽玄道人死罪难逃——

    厅廊上传来呻吟声;檐外大雨泼溅进来的雨点把曹谎子浇醒了;一醒来就觉得胯下痛得不行;忍不住叫起痛来。

    罗惜惜叫道:“这贼没死”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子却抖得厉害。

    羽玄道人忙道:“正在商量怎么让他死得更惨。”

    郑轼道:“要一个法子;把杀死两个尼姑的罪责让这个曹谎子承担。”

    曾渔脑海里灵光一闪;以前读过的一本话本小说里的一个故事脉络浮现;那个故事里的女主与罗惜惜遭遇很相似;最后在其丈夫的帮助下报了仇;但仔细一想;很多细节不一样;很难照单模仿;但让曹谎子顶罪的思路是对的;曾渔道:“三痴兄说得极是;就该让曹谎子顶罪。”

第八十六章 冤假错案() 
那曹谎子听羽玄道人几个在商量怎么让他死得更惨;叫了起来:“我妹子是张大真人侍妾;你们敢害我;张大真人定会为我作主——救命啊;救命;杀人了——”

    雨声滂沱;观音庵本就偏僻;曹谎子受伤后喑弱的叫声都传不出庵门外。

    张广微恼道:“就是你这等无耻之徒坏了我大真人府的名声。”想过去踢曹谎子一脚;倒怕脏了自己;便拈起桌上的一个青皮梨朝曹谎子丢去;不偏不倚;正砸中曹谎子的脑袋;砸得曹谎子嗷嗷叫

    郑轼见桌上有半盘蒸糕;他先前在大真人府宴席上没有吃饱;这时说道:“九鲤足智多谋;想一个妙计出来救救羽玄。”说这话时伸手拈起一块蒸糕就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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