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妖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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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拿回来了。”
“你……哎呀,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啊,吃人家的泔水啊!”
“哈哈,没啥,这也不算什么,主要是我那大小子昨天从镇上回来了,说看到有悬赏通告,贴着一张男人的画像,重金悬赏哦!我儿子说看着画像,和那家的男人有七八分的相似……”
林水风本来是当做笑话听,但听到最后,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看向她们背影的眼睛也变得森冷起来。
“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啦,别胡思乱想的……话说那男的到底犯了什么罪啊竟然会悬赏的?”
“好像是一个大官,结果拐了自己的干女儿跑了,哎哟哟,太龌龊,是*哦!张姐哦,我就正在想,要不要就是说举报了他们,然后拿着赏金走呢?赏金够我们一大家子人活几辈子了喽,你说说……”
“钱呢是够花几辈子,不过得看那人有没有那几辈子的命,”林水风万万没想到朝廷的通缉令竟然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也能下达,不由得又惊又气又怕,更是对那个呱噪的妇人忍无可忍,于是说着话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在两人尴尬着站起来的时候,她笑了下,弯下腰,捡起一根两人系衣服的麻绳,继续说道:
“借用一下啊,没事,你们可以继续说。”
两人面面相觑,哪里还敢说,就看着林水风将手中的麻绳一头甩向溪水里,也不知道怎么弄得,在扯出来的一瞬间,两人惊恐的发现软绵绵的麻绳,竟然将一个活蹦乱跳的鱼一击而中,而且绳子还贯穿了鱼的腹部,她那么一扯一绕,鱼就像老早就被麻绳穿好似得,被她拎在手中不停的弹蹬,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收获不错嘛,那个,麻绳还要不?”林水风甩了甩手中的鱼,挑衅的看了眼两人。
“不不,呃,不要……走走走!”
她看着两人跌跌撞撞的离去,连洗了一半的衣服也没拿,有些颓败的耷拉了拎着鱼的手——对于这种长舌妇,估计这种手段只能镇住她两天,女人要是一犯起混来,尤其是这种人大嘴巴,那时可能还真是宁把话给宣传的所有人都知道让她给杀死,也不肯藏在心里给憋死……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心灰意冷的回过身想往回走——本来兴冲冲的想出来打听一下村里人的生活来源,可没想到会发现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唯一的收获恐怕就是那张悬赏通告了……看来她和景昭,又得马上过上逃亡的生活了。
她慢慢往回走的时候,余光看到一个人一直都站在道旁,一动也不动,女人是感觉是敏锐的,饶是她现在再怎么心情低落,但也能清楚的察觉到那人一直紧紧盯着她的目光。
她纳闷的看了过去,待看清那人的长相后,手里拎着的鱼也落在了地上。
那人竟是景明——他看起来消瘦了不少,青衣长衫,面上再没有孩提时的倔强和固执,现在这么一眼看去,竟然透露出不属于他此时年龄的淡淡沧桑……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和景昭也只不过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之久,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他们就被那边的人给发现了。
“风儿!你在干嘛,为什么不回家!”不远处传来景昭急切的呼喊声,她刚扭过头,就被疾步过来的景昭一把揽住肩头:
“干嘛呢出去这么久……咦,这地上怎么还有一条活鱼?你去买鱼了?你看看你,下回不要这样,你要吃鱼你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林水风看到景明在他俩说话的时候已经慢慢的靠近,而景昭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鱼的事情——啊喂啊大叔,你都能看到地上的鱼了,就不能看到你身旁的人吗?还是熟人!是你大儿子好不好!啊喂啊!
在她的腹诽和用眼神拼命示意中,景昭终于发现除了自己的爱妻和地上的鱼,旁边还有一个活着的生物,一扭头看去,一张俊脸顿时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第92章 奈何我生君已老(十四)()
林水风在两人默默地对视良久的尴尬气氛中,再也hold不住了,咳了两声:“那个,咱们回去说话吧。”
一句话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拽着两人往他们居住的宅院走去,景明第一脚迈入了院子里,便又开始站在原地默默的凝视。
“风儿,饭菜都快凉了,你先去吃饭。”景昭冲她略微惨淡的笑了下,她也能看出他是想将她支开有话和景明说,她点了点头,便走进堂屋,一进去她就隐在门后,凭着自己敏锐的听觉,偷偷的倾听着院中两人的对话。
景昭看了眼进屋的林水风,就一把拽住景明的说,尽量离堂屋远些,两人站在院中的一角,景昭面色有些沉重: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我今日在你的悬赏通报处,听到几个人说他们的村子里有个人长得和画像上的人很像,所以我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寻到了父亲你们。”
景明自从知道景昭与林水风的事后,再和自己的父亲说话,再也不敢像以前他欠了自己很多的那种骄纵狂傲的语气,纵然那时嘴里说再多讨厌景昭的话,但是在内心深处还是觉得父亲是永远属于自己的,无论自己闹多大的脾气……现在他才恍然察觉,此刻眼前的父亲是多么的陌生,陌生到让他恐慌,让他害怕,让他……难过。
“……陛下是怎么想的?”景昭的话一直很简单,但却句句正中要点。
“父亲,您不知道,北离王已正式向陛下发出备战的通牒,再过不久,北离大军就会兵临城下了。”景明暂时把自己的复杂的情绪收起,正色的与景昭说道。
林水风听到此处,双手猛地死死攥住了门把手——她这么多天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只是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景昭闻言,并没有说什么。
“怎么,父亲,北离王亲自率兵攻打我大魏,你……竟然早就知情?”景明看了眼他似了然的神情,不由的感到诧异。
景昭仍然不语——若说以前他从军打仗是为了保家为民,可他现在……只想好好的守在她的身边呀,他已年纪不轻,他怕上天不给他太多的时间与心爱的人相守,他也只不过是个贪恋爱情的普普通通的血肉之躯而已。
“只是父亲,你们住在这里,”景明再度环顾四周:“父亲,你其实还是想公主仍旧是以前的公主,享受着属于她的荣华富贵,而你是以尊贵的镇南侯的身份来爱她,这样才能使你心中那段横跨在你和公主间逾越不去的年龄悬殊的桥梁压力得以纾解吧,看她因为你过这样的生活,你不心痛吗?”
“……你想说什么?”
景昭面对着自己父亲简明冷漠的话,心中一阵难过,咬了咬唇,继续说:“但观我大魏,足以有实力与北离王一战的人,非父亲莫属,陛下的意思是,如果父亲可以回来将北离王击败,陛下会恢复您镇南王侯的身份,还许诺给您和公主一场盛大的婚礼——这也就是在您得罪整个皇室时,陛下还留着我不将我治罪的原因,父亲,我觉得您还是比较介意你们两人有实无名的婚姻吧?你觉得欠了公主很多不是吗?”
“陛下真的这样允诺?”景昭听罢,狭长的凤眸登时亮了起来。
“是的。”景明点点头:“这确实是陛下亲口和我说的。”
“你……没有骗我?”景昭想了想,狐疑的开口。
景明的脸颊顿时变的苍白,却还是点了点头,在这一瞬间他才敢面对那个他一直不敢面对的现实——他真的永远失去了父亲,毫无疑问的。
林水风却是听不下去了,直接冲院子里两人喊道:“你们都不过来吃饭吗?我就不相信景明是吃了饭后才过来的!”
景昭闻言,刚才还冷漠的面上随即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让景明看得一愣,随即低下了头。
饭桌上,景昭不停的为林水风夹菜,把景明彻底的晾在了一旁。
林水风见景明捧着个空碗怔怔的发呆,不由得心生怜悯——虽然他自从和自己开始订婚,就一直对自己横眉竖目没几句好话,可他当时为什么敢这么对她,不还是仗着自己有个强大的父亲吗,虽然他那时口中一直对景昭不敬,但却从来都没有不当他是自己的父亲——这回好了,一夜之间,不想要的未婚妻和自己其实一直很仰慕的父亲全部背叛了他,他恐怕这才恍然察觉,原来自己所爱的人不爱自己,那些以为都是爱他的人,则全部离他而去……也是很可怜。
林水风想着,就夹了一个鸡腿到他碗中,果然景明看她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感激,而景昭仍旧不理睬他,好吧,她也懂得几人之间的尴尬。
“莲华,还好吗?”虽然她觉得这话问起来不妥当,但她还是想知道那个执拗偏狂的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让景明顿住,景昭则是猛地呛了一下咳嗽起来,把她惊得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又站起来给他拍背顺气。
景明默默的看着两人默契恩爱的一幕,见两人收拾稳妥了,才淡淡的开口:“她已出家为尼。”
两人再度大吃一惊。
“你,你不劝她吗?”景昭不说话,也就只有她继续尴尬的开口了。
“我怎么劝她?一个从来不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劝她的话会听得进去吗?”景明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激动,过了片刻,他又重重摇了摇头:“不要再说那个人了。”
说罢就埋头苦吃起来,好像只有吃可以缓解对心爱的人求而不得的痛苦,此刻他被父亲漠视的尴尬,可以暂时的遗忘所有人的背叛和遗弃。
林水风也开始后悔问这个问题了,只是下意识的看了眼坐在她身侧的景昭,想等着他将院中景明告诉他的话如实相告于她。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是景昭说要利用战功给她盛大婚礼而反驳的话……总之什么都想好了。
但是寂然饭毕,他始终都没有开口。
天色将晚,景明是肯定要住下的,安排稳妥后,林水风觉得应该是景昭和她说实话的时候了,可只发觉他比起之前对她更加温存外,也照样一句该听的话也没听到。
临睡前,他照旧点上一炉安神香,只是这香味似比从前的有些不对,只是她满怀心事,也未曾多想。
等到她再度睁眼时,发现窗外透入的阳光泛着橘红色,她以为天刚蒙蒙亮,便坐起身打了个呵欠,只觉得身子有些发沉,头也有些晕,于是她随便披了件外套走了出去,一出门就看到院子中有个人背对着她在劈柴,只见他是轻轻的一点一点的把柴火从中间折断,就怕声音太响会惊扰到屋里沉睡的人。
橘黄色的阳光让这个人身上镀满柔和的色泽,她一眼望去,眉梢眼角都是暖暖的笑意。
她突然想起第一日搬到这里来的时候,景昭劈柴也是这般笨拙而小心,有几次因为想要声音再小些差点而劈到了手。
她悄悄走了过去,一把从背后拦腰抱住他:“嘿!是不是吓了一跳!”
他手中的斧子登时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水风笑嘻嘻的看着他愕然的回头,笑容瞬间僵持在了嘴角。
她讪讪的收回了手,尴尬的一笑:“不愧是父子,你们在这劈柴的背影实在是一模一样……你父亲呢?这么一大早的去哪里了?怎么让你在这劈柴?”
“一大早?公主现在已经是日落西山,天马上就要黑了。”
一句话,无需再多的解释,她浑身冰冷透骨,她已经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自己好傻,还在傻傻的等他的坦白,而她忘了男人一旦决定要做某件事,是不会和任何人诉说解释商量的,也包括他们心爱的人……因为他们总觉得是为对方好而懒得说,而这恰恰是最傻的行为。
“原来是昨天那炉安神香……他是个傻瓜!景明,为什么不劝住他!”她发狂的说。
“公主,你知道了?”他惊讶的问道。
“父皇让他去和北离王打仗,他怎么就猜不到父皇其实是想要他战死沙场呢,他和父皇年纪相当,你觉得我父皇会答应他昔日的好朋友娶了自己的女儿!更何况父皇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让我做他的干女儿的!这这……这就是想要他去送死,拔了自己心头的一根刺!”
景明闻言,却摇了摇头:“不会的,陛下金口玉言,说只要父亲得胜还朝,便会官复原职,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万一不能打胜呢?”她双眼渐渐变得通红。
“不可能,父亲不会败的。”
“那要是胜了而回不来呢?我父皇会让他回来吗!你们两个看着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在同一问题上犯了傻!”林水风不想再和景明废话了,转身进屋匆匆穿戴整齐拿了所有的细软,准备返回王都城找林耀一问究竟。
景明愣了一会儿,也渐渐明白过来,顿时如坠冰窖。
第93章 奈何我生君已老(十五)()
林水风在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么直接去找林耀非但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一进宫就再也出不来了,虽然自己神功在身,但要是突破林耀为她特意布防的重重羽林卫,想再出来估计难于登天。
她想了想,又把景明喊了进来,询问了下才知道景昭果然直接去了征讨北离的王军中,因为战事在即刻不容缓,估计此时此刻已经在去边关的路上。
干脆直接去边关吧,王军人数众多,想必会在路上消耗一些时间,她一人一马快速前进,或许可能会在王军到达边关前能和北离王腾格里见一面,化解这一场因她而起的血光之灾。
她想好后就将小包袱往肩头一系,就准备出门,却被景明拦下:“你要回京?我和你一起去,父亲交代过我,要跟在你身边时刻保护你的安全!”
林水风无语的看了眼景明,据她所知,他小时候练的武功,也就类似于21世纪女子防身术。
“景明,我不打算回京了,你回去吧,幸亏我父皇没有迁怒你,或许他也是看在你是个受害者的份上,回去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吧,别跟着我蹚浑水了。”
她说罢也不顾景明还准备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