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的简奥斯汀时代-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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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并没有太注意这一幕,孩子们的母亲在马车上一个个接住孩子哄他们坐好,哈里和伊莎贝拉夫妻俩跟奥斯汀牧师打着招呼交谈了几句:
“……等会儿我和查理安排马车送你回家,你家的马车就不用再过来了。”
“那真是太体贴了,非常感谢,斯宾塞先生。”
“不必客气。”
“……孩子们非常可爱,奥斯汀先生,不过今晚没有看到詹姆斯,他还没有回来吗?您要把卡珊德拉送到哪所学校啊?”
“是的,夫人,詹姆斯这几天到同学家里做客去了,不过确实来信说会回家过圣诞节。卡珊德拉要跟他哥哥一起去牛津了,牛津女子寄宿学校。这都是多亏了令尊大人,是他替詹姆斯做介绍人,送他去了牛津大学,现在又做了卡珊德拉的介绍人,他也认为孩子们都应该接受一些正规的学校教育……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的小女孩简,天哪,她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她姐姐。”
“哦,这真是太甜蜜了,我一直希望有个姐妹……”
看着奥斯汀牧师最后把两个小姐妹一起抱起来放进马车,伊莎贝拉和哈里也登上马车告辞了,海伦娜跟大家挥手告别,却不想回到室内,清冽的空气进入肺部,让她一直有点困难的呼吸变得舒服起来,她靠在栏杆上,面对着大厅那一排高高的玻璃窗,正好可以把室内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仆人挂起了更多吊灯,送来了更多食物;
匆匆回到室内的奥斯汀牧师继续跟蒂尔尼先生和坎伯奇先生在一起认真的说着什么,大概是三位牧师在交流工作吧;
菲勒斯家的三姐妹一整晚都在跳舞,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快活,海伦娜一边受到她们欢快情绪的感染,一边又有点担心她们的脚趾头;
海因茨跟他的朋友马尔沃斯上校和另外几个红制服在一起,马尔沃斯上校满脸笑容的说着什么,海伦娜却怎么看都觉得海因茨的背影显出了几分清冷寂寥;
查理居然兴致很高的靠在钢琴旁唱歌,弹琴的正是那位未来的威斯特伍德小姐,她浓密睫毛下黑瞳瞳的双眸慵懒而神秘,唇边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连海伦娜都觉得她实在是非常迷人,查理一脸陶醉唱着的不会是那首《花园里的爱人》吧?海伦娜已经找伊莎贝拉打听过了,原来那是一首因曲调动听而流行于乡间、但却上不得大雅之堂的小调,讲的是热恋中的少女悄悄溜到花园里与爱人私会时甜蜜又忐忑的心情。
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都会流行的,正是这种题材的歌曲吧,从诗经到柳永词到现代的流行歌曲,人类社会看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剧变,但人类的天性却不会变。
霍华德老先生和三位牧师他们,谈论的似乎都是比较严肃的事情,但这也不妨碍就在同一个屋顶下的菲勒斯三姐妹和查理这些人尽情寻找快乐。
海伦娜微笑着,从黑暗的冬夜里看进这明亮温暖的室内,很享受这一刻既融洽又微微疏离的感觉。
不过,总觉得还有点什么事情……
她又把所有的人看了一遍……看到奥斯汀牧师,觉得似乎跟他有关,到底是什么呢?……海伦娜半年前就已经见过他了,伊莎贝拉的双胞胎也是由他主持洗礼的,他幽默博学,但开的玩笑村民们不一定都听得懂;他家境不错,听说还藏书丰富;他有个儿子詹姆斯在上牛津大学,女儿卡珊德拉也要去牛津念女子寄宿学校了,小妹妹简跟姐姐难分难舍……
等等!什么东西这么耳熟?
简?奥斯汀?
海伦娜惊讶得张开嘴巴,猛吸进一大口冰冷的空气,呛得咳嗽起来,她捂住嘴转身瞪着牧师家马车远去的方向,可是马车早就走远了。
那个离不开姐姐的小丫头,她叫简·奥斯汀?
孙慕!快来看你偶像啊!虽然……她还是个小萌娃呢!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听见超市在放《奇异恩典》,发现圣诞节真的到了!!o整整一年真的又过去了,阿囧今年的节操严重不足,所有稿子都在拖稿啊拖稿…………
这一章终于把奥斯汀牧师的身份揭穿了,好久以前他就开始在文里晃来晃去了…………
为不太了解简奥斯汀出身的妹纸们简介一下:
【乔治·奥斯汀牧师是汉普郡的一位牧师,兼牧着两个教区,领着两份牧师俸禄,他的夫人也出身体面,所以两人虽然养育了八个儿女,但一直能保持中产阶级的生活水准,家境尚可,而且奥斯汀牧师学识出众,不但可以招生增加收入,还拥有一个藏书五百卷的书房,并且能够自己教育子女。
简的大哥詹姆斯上过牛津大学,简六岁时,因为舍不得离开姐姐卡珊德拉,所以跟着卡珊德拉也上了牛津女子寄宿学校。“要是有人下令砍掉卡珊德拉的脑袋,简·奥斯汀非得和她一起去死不可。”这话据记载是出自她们的母亲。
然而刚上学不久,六岁的简就得了一场几乎送命的大病,那正是1781年,作者阿囧就自然联想到,简的病跟这场肆虐全英国的流感估计脱不了关系……但是小萌娃简不是这篇文文的重点,所以她只是来打酱油的,嗯……表示一下确实是简奥斯汀生活的时代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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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说这时期变动中的服装:
据说李安版本的《理智与情感》服装更符合1790年代的服装,这个阿囧也没什么研究,但据研究,那时中产阶级家庭的小姐们家常很爱穿碎花长裙,当时的服装特点主要集中在腰线和领口,讲究得起的主要体现在花边细节,总体风格相当简洁。
而处于玛丽王后影响下的法国的“巴黎”风,难免也会吹过窄窄的海峡,影响一些爱时髦的女士,比如将裙子后臀部位置用蕾丝和布衬里撑了起来,增加身体曲线,做这样小小的加法就算很时髦了,这样反而可见当时英国的服装已经完全走向了自然主义的简洁风。
当然,繁琐的风格直到维多利亚时代又变本加厉的卷土重来了。顺便,维多利亚这时候也还是宫廷茶会上的一个小萌娃,跟简奥斯汀差不了几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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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本章出现的私生女话题。在《爱玛》里,爱玛热心做媒的那位朋友史密斯小姐就是一名被寄养在女校的私生女,而史密斯小姐很正常的进入了当地的社交圈,所以当时上流社会的私生子女虽然没有地位,但只要有那个能力(或关系)得到介绍和引见,正常的社交场合应该是不排斥他们的,尤其是在比较随意的乡村。但私生子女能否得到人们的真心接纳,也就是嫁/娶一位体面人家的少爷小姐,那又要看具体情况,另当别论了。
最后,圣诞快乐~~~~~~~求上帝保佑阿囧的节操重新充满值,就从新年开始好不好?祈祷ing…………
chapter 66()
海伦娜还沉浸在莫名的兴奋里;几辆马车又陆续驶到大门外,菲茨威廉也拎着大衣找到了她;在她发言之前就把她裹住抱上了马车。海伦娜扒在玻璃窗上;才看到老霍华德先生也已经在门廊下跟几位老先生道别了。
天气严寒;住得再近的人也需要乘坐有厢马车回家才能抵御外面的寒气,老先生们都各自乘上马车离开;老霍华德先生在回兰顿这十来分钟的路程里却有点沉默,除了问问海伦娜在舞会上玩得是否愉快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盯着他那柄雕刻着家徽的手杖头沉思。
下车时,趁着落后老先生一段距离的机会,海伦娜悄悄问菲茨威廉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是一些郡里的事务,不必担心。”菲茨威廉伸手将她抱下马车;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淡定。
虽然这么说;海伦娜却斜睨了菲茨威廉一眼,毫不掩饰目光里的一点怀疑。
但这种神情也显得特别孩子气,导致菲茨威廉完全控制不住把手伸过去摸摸她头发的冲动,笑得愉快而温柔:“今天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再谈这个话题。”
简直就是把她当小孩子打发啊,海伦娜扬了扬眉,却看见旁边几个侍从都在用似乎憋着笑的怪异的表情偷瞄他们家少爷。
因为不知道该吐槽主人还是仆人好,海伦娜也表情怪异的暂时放下了话题,和菲茨威廉跟上老先生的脚步,大家先一起去婴儿房看了看一对小双胞胎,老先生上了年纪,精力不济,叮嘱了乳母几句就直接回房休息了,菲茨威廉和海伦娜送他到房间,跟他道了晚安,菲茨威廉又送海伦娜回房。海伦娜早已无心别的事情,匆匆道声晚安,赶紧关上门,立刻扒下这条在今晚为她赢得无数目光的华服,自己动手摸索到背后去解紧身胸衣——这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只有用铁箍把身体紧紧捆上12个小时的人才能体会。
菲茨威廉却并没有立刻离开。一位匆匆跟上来帮忙的女仆发现他依然站在道别时的位置,微微低着头,像在沉思,又像是在聆听,小心的走近了,还能发现他目光深深的落在这道门上,手中捏着奥古斯汀小姐的一只手套。
莉拉想起海德太太曾经命令过她们:主人说,这个房间今后就属于奥古斯汀小姐、未来的霍华德夫人了,和伊莎贝拉小姐的房间一样,无论它的主人离开多久,只要兰顿庄园还属于霍华德家,房间就会永远为她们保留。
永远保留的意思,从小就在这座庄园工作的莉拉很明白,就是每天都要检视、清扫,保持随时可以入住的状态,无论庄园来了多少客人,它们也不会被安排为客房,让给其他人住。
这个命令也许来得稍微早了一点儿,但对未来的女主人,这样安排很正常,所以庄园的仆人们并没有多想,可眼前这无声的一幕却有着深切的感染力,也许它只在莉拉面前呈现了一个瞬间,却令她惊愕的站在走廊中间不敢靠近。
菲茨威廉已经感觉到有人过来,转身看了看便后退一步让出门前的位置,恢复了正常的神情,示意莉拉进去帮忙。
莉拉帮奥古斯汀小姐解开硬邦邦的紧身胸衣,腼腆的一再屈膝行礼表示不敢接受她的感谢,又检查了床褥是否已经暖好,帮她卸妆洗脸,将壁炉的柴火最后检查一遍……这时候疲倦的奥古斯汀小姐已经像个孩子一样扑倒在床上睡着了。
退出房间时,莉拉多了几分自己也不明白原因的小心,年轻的主人已经不在外面了,安静的走廊里却仿佛还萦绕着他留下的眷恋……莉拉好像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心虚的把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好像害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让已经是三个孩子母亲的莉拉唯一不能理解的是,少爷的深情已经得到了报答,这对恋人已经订婚了,甚至可以随时走进教堂结婚,她想象不出今后还有任何理由会让他们无法一直幸福下去,为什么年轻的主人还会这样不舍……甚至有种隐约的无法确定的伤感?
莉拉心中这个无法拿出来跟别人讨论的疑惑在未来的一年里似乎得到了最震撼的解答,但却同时也制造了更大的疑问,让她觉得这事可能一辈子也别想弄明白了。
海伦娜自然对门外这一幕一无所知,她睡得很香,第二天上午醒来伸个懒腰,感觉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于是拉铃请女仆来帮她准备热水洗澡。
和所有现代人一样,自认为相当随遇而安的范小予唯一不能妥协的就是卫生问题,进入冬天之后她曾担心过还经常洗澡会不会太麻烦太引人侧目,但后来发现,所有常用的房间在冬天都会一直烧着壁炉保持温暖,而壁炉里有一种专门用来架在火上烧热水的架子和水壶,随时可以烧水,取用热水反而比夏天方便,这才放心的保持了频繁洗澡的习惯。
可是她刚进盥洗室没多久,女仆就听到一声惊悚的惨叫,吓得连忙跑到门口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海伦娜是被身上触目惊心的一片青紫吓得叫出声来的,再一观察,直到肋骨下端和盆骨上沿都充血淤青了,看上去像是严重的软组织挫伤,就像整个人被捆起来揍了一顿一样——再一想,昨天可不是被那该死的紧身胸衣捆过吗?
她侧着身子从门缝儿里把这种症状给女仆看了一眼,女仆却松了一口气,告诉她没关系,一个礼拜左右就会好的,因为她们的宝贝伊莎贝拉小姐每次穿那种紧身胸衣都是这样。
海伦娜却想到了什么,洗完澡匆匆打扮整齐就跑到楼下育儿室去找伊莎贝拉。
“……我听说中世纪最流行这种鲸骨紧身胸衣的时候,贵族女子的难产率特别高,根据资料总结很有可能是因为她们长年累月的穿着这种严重摧残身体的刑具,导致盆骨变形,所以难产率比不会过分追求这种时尚的平民女性明显高出很多。虽然我不敢确定你的难产跟这个有没有关系,但我可能要请求你放弃对法国时装的热爱了,健康比一切都重要。”
伊莎贝拉惊讶的听完这番话,顿时后怕起来,又回忆起也很爱穿这种礼服的另一位太太就是死于难产……结果海伦娜反而需要安慰她没有那么严重,因为英格兰已经兴起的自然主义服装风格还是占据了所有日常生活,那种稍嫌繁琐、装饰过多的法国时装只能在参加舞会等比较隆重的场合时才有机会穿一下,不像中世纪贵族女性,一年四季、一天到晚都得这样穿,以至于把骨骼都勒得变形。
讨论到后来,两个人的话题就转为批判起法国的时尚来。
英法两国的不对头是全方位的不对头,连英格兰女人也特别看不起法国女人,认为她们矫揉造作、自诩风流、缺乏理智,除了对时尚的永恒追求之外一无是处。其实不止英格兰,全欧洲的贵族女性都爱以吐槽法国女人为乐,幸好海伦娜还能跟得上这个话题,她可以发表观点认为法国的玛丽王后在追求时尚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在战争时期还沉迷于奢靡的生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正谈得热闹,海伦娜的目光无意扫过窗外,花园里一个骑马的身影进入视线,看得她一愣。
那是海因茨。他独自策马在积雪未化的